小迪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炫耀实力,开迈凯伦了不起吗?,有什么可得瑟的,闷闷不乐地说:“你说的对。”
“既然我说的对,再回答刚才的问题。”霍序商坐起身来,距离更近盯着她问:“只是聊天?”
小迪对上他泛红的眼睛,顿时紧张,“是。”
霍序商眯起眼睛,咄咄逼人地问:“他们牵手了?”
“没有!”
“哦?他们拥抱了?”
“没有!”
“那就是他们接吻了。”霍序商缓慢笃定吐出一行字,没有任何的疑问,说完他脸上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眼神阴郁发狠。
小迪心慌意乱地站起来要走。
霍序商坐着不动,抬高的声音冷冽,笃定的字字沉稳,“他强吻了杉杉。”
小迪记得那情形不太像强吻,简裴杉亲得挺开心的,还好她背对着霍序商,没有显露任何端倪。
霍序商沉默了几秒,突然问:“他送的那幅画在哪?”
他想知道这个人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强吻简裴杉,画廊里只有那副画与那个人的身份有关。
小迪长舒一口气,打开画廊里所有的灯,带着霍序商走到一个拐角。
开业礼那天,那个帅得离谱,身材还特别好的男人把画递给她,一句话都没多说,她不知道这幅画什么来头,看起来画师技艺精湛,油画很漂亮。
可惜不但模仿弗朗西斯科€€戈雅的画风与笔触,角落里签还签署了戈雅的名字,假冒的大师作品不值钱,画得再漂亮都只能算三流作品。
老板朋友送的礼物不能出售,只好当做装饰挂在角落,平时无人问津,画框落了一层浅浅灰尘。
霍序商端详一遍墙上的油画,轻描淡写地伸出手摸摸画框。
油画属于艺术范畴,他分不清真伪,不过他家里的古玩意不少,耳濡目染有几分眼力,画框确实是古董。
松木画框,装饰的金箔年代久远氧化后泛着黑,画框上繁复华丽植物藤蔓雕饰,左右严丝合缝的对称,典型18世纪流行的洛可可风。
霍序商掏出手机,给严修打一通电话,严修是圈子里最懂古典艺术的人,他让严修来看看这幅画的来历。
半个小时之后,严修笑容可掬走进画廊,“霍总还记得我啊?”
霍序商朝他招招手,“你来看看这幅画。”
“这里的画不都是你家杉杉画的,我可不敢仔细欣赏。”严修走到墙壁拐角,瞧见那副模仿画,先是愣了一下,笑得前仰后合,“这是谁模仿的弗朗西斯科€€戈雅?太像了吧!”
霍序商屈指敲了敲松木画框,漫不经意地说:“画框是真的。”
严修嬉皮笑脸地凑近看墙上的画,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伸手想摸,突然迟疑住,急迫高声问坐在前台的小迪,“有没有手套?”
小迪从桌子下翻出一双手套,拿过来递给他。
严修戴上手套,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摸着画布,“画布是18世纪的,这种传统的手工织布只有那个年代还在用,画布的老化和龟裂也符合时间的变化。”
长长停顿一阵,他出神地注视着画,喃喃地自问:“刮擦、滑动的实验性画法,那个时代只有戈雅使用,同时代有这样能力的人,没必要模仿他的画啊?”
小迪侧过头好奇地注视着画,认同地说:“是啊,都能画成这样,为什么要模仿同时代的戈雅的画风?就算模仿可以模仿戈雅的名作,这幅画戈雅都没画过吧?”
严修眼前一亮,激动的瞬间面红耳赤,看向霍序商喊道:“霍总你发了!这应该是戈雅的《未命名的抽象之美》!”
霍序商淡定地表情凝滞,眯起眼梢问:“哦?很值钱?”
“岂止是值钱啊!”严修摁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兴奋地说:“这幅画只要经过专业的艺术鉴定师确认,能买下这一条街!”
霍序商面无表情望向墙上的画,“确定是真迹?”
“以我的眼力来看是真的,这是戈雅唯一未面世的作品,霍总你这次真的发了!你从哪儿淘来的这幅画!”
“霍总不愧是霍总,戈雅的真迹作品都能被你淘到。”
“你把这幅画送给简裴杉了?我的天,你太爱你家杉杉了,你这真是千金博一笑啊!”
严修不假思索,喋喋不休的赞美拍马屁。
小迪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举起双手,“我的手摸过戈雅的画!”
唯有霍序商的脸色越来越阴冷,家里的管家看走眼了,简裴杉的朋友可不是一穷二白的小白脸。
紫藤市里能拿出这样的手笔,送给简裴杉当做开业礼物,必然非富即贵。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敢强吻简裴杉,那真是活腻味了,他有的是办法玩死这个敢在他头上种草的人。
可这个人地位不凡,实力不俗,若想处理没那么轻而易举。
他转头看向小迪,若无其事地问:“简裴杉的朋友叫什么?”
小迪摇摇头,这个她真不知道,其余的不敢说。
霍序商嗤笑一声,管家说那位朋友长得帅的像电影明星,年轻英俊家世背景深厚还有钱,紫藤市这种人并不多。
他背过身不再看那幅画,笑吟吟地问:“严修,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宴会?”
“宴会?明舒望明天在自己家办离婚派对,洛泱肯定会去,你要不要去见洛泱?”严修还停留在上一个版本,没有更新信息。
霍序商早把洛泱这个人置之脑后,见不见洛泱无所谓,“去的人多么?”
严修忍不住笑了,“离婚派对多新鲜,年轻一辈去的人应该挺多。”
霍序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走到接待区坐在沙发上靠着,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一阵,掏出手机给简裴杉发信息。
心里想的是:那个天杀的死鸭子小白脸到底是谁?敢强吻他的人,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被他揪出来,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发出的信息是:杉杉,我很想你。
他还没有被怒火淹没理性,现在凶相毕露的逼问简裴杉,风度全无,是将简裴杉往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推。
要先把人哄回来,再秋后狠狠的算账。
*
深秋的早晨天色灰蒙蒙,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缝隙透出的阳光黯淡稀薄。
简裴杉难得睡了一顿踏实觉,一睁眼还有点晕,看到靠在床头的洛泱,懵里懵懂地笑一下,露出两颗干净的小白牙。
比起平时的通透的劲显得有点呆,成功把洛泱可爱到了,低下头看他,难得温柔语气问:“醒了?”
“嗯,几点了?”
简裴杉躺着懒得动都不想动,但今天他还有事情要做。
洛泱抄起床头手机瞥一眼,“十点,饿不饿?”
简裴杉捞过他的手臂压在脑袋下当枕头,侧脸枕在他的手掌,认真地问:“我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偷偷摸我?”
洛泱瞧着他那张乖乖纯纯的脸,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问得却和真的似得,故意不配合地回答:“从头摸到脚,你老公还摸不得你?”
简裴杉瞧他几秒,无计可施地说:“好吧。”
“不服气?”洛泱掐着他脸颊的软肉逗他。
简裴杉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没有不服气的,因为我也摸过你了。”
洛泱发觉他会用最单纯的语气说最不正经的话,单手捧着他的脸抬起来,冷着脸教训道:“以后别提。”
“那你舒服吗?”简裴杉抬起眼睛看着他问。
洛泱淡定“嗯”一声,“别问。”
简裴杉睁着黝黑清润的眼睛,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就这么盯着他看。
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白。
洛泱捧着他脸的手滑下去勾住肩膀,将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简裴杉一点力气都不使,没骨头似得倚在他身上,他拍拍脸颊,低声地哄他,“先起来吃早餐,然后再做。”
“那你把手机给我。”简裴杉揉揉脸,朝他伸出手。
洛泱拿起床头桌他的手机,屏幕漆黑,顺手替他开机。
手机弹出一连串来自霍序商的未接来电。
以及一条刚刚发送的信息:杉杉,我很想你。
洛泱撂回床头桌,翻身压在他身上,劈头盖脸不由分说地开始吻他的嘴唇,手底下扯着他的睡衣扣子解的迅速。
“你不是要我先吃早餐吗?”简裴杉一动不动地躺着,嘴里小声含糊地问。
洛泱捏着他的两颊,重重亲一口,“先做。”
做不死你。
第42章
厨房吧台的咖啡壶咕噜咕噜响, 蒸腾的咖啡气味醇香。
明舒望坐在吧台的高腿椅上,听到楼上脚步声,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下午一点。
房内弧形的阶梯曲线蜿蜒而上,大理石阶梯纤尘不染,洛泱几步走到楼梯口,身后跟着走路慢悠悠简裴杉。
简裴杉站在阶梯上不肯往下走,散乱睡衣扣子露出颈部一大片细腻的皮肤。
明舒望远远看到几点新鲜的红痕,在侧颈和脖颈后,想遮都遮不住的显眼。
洛泱站在阶梯下一层, 转过身一颗一颗地给他系上扣子,两人脸挨得很近, 眼神黏在一起,扣子已经系得整齐,还是这么站着不动。
简裴杉往前一倾身,将重量压在洛泱身上,两支手臂搭垂在洛泱后背,一副走都懒得走要被抱着的姿态。
洛泱躬下身两手穿过他的大腿, 轻而易举将人面对面抱起来, 简裴杉两条包裹在宽松睡裤下的腿顺势夹着他的腰, 脚上没穿鞋, 纤细白净的脚踝随着下楼梯的动作一晃一晃。
这个姿势过于暧昧,很容易擦枪走火,明舒望挪开眼咳几声,“咳咳€€€€”
简裴杉回过头看人, 脸皮白里透着莹润的粉, 嘴唇饱满湿红,泛着被品尝过多的肿胀, 睫毛黏糊糊粘在一起,像是哭过似得。
看上去被狠狠滋润过。
看到楼下还有人,他立即挺直身子拉开距离,拍拍洛泱的胳膊。
洛泱放下怀里的他,手翻整着简裴杉的衣领,遮住脖子的吻痕,“你还没走?”
明舒望单手撑在吧台,托着下巴,雪亮眼神在他两身上来来回回,“已经下午一点了,我都出去一趟回来了,还以为你们不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