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芳一听€€就心疼极了,她哭喊着林深不要伤害夏荀。
林深:“他有些不听€€话,我只是€€帮你管教一下他。”
张雅芳哭声喊道:“他是€€你儿子,你别伤害他,林深,我求你了,别伤害我们的孩子。”
夏荀瞳孔骤缩,和€€一脸惊讶的林深对€€上了视线。
夏溧:“……?”
第56章
这一口大瓜成功把所有人唬住了。
林深把电话切断。
他掐着夏荀的脖子, 打开了手电筒直直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夏荀被灯光刺得闭上了双眼。
林深关掉了手电筒,出了门,过了几分钟又折返回€€来, 把一个小袋子扔在他身边。
夏荀打开看了看, 里面装着一些€€止血粉, 跌打酒, 还有零零散散的几种€€药物€€。
夏溧往袋子里看了一眼:“……”
林深还真信张雅芳说的一面之词啊?
厂房又安静下来,林深在他们周围点了一根蜡烛, 微弱的灯光让夏溧刚好看清了夏荀身上的伤。
夏溧微微皱眉:“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说?”
夏荀轻咳了声,说:“哥。”
夏溧看着手里的药, 不知道哪个合适, 头也没抬地“嗯”了声。
夏荀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扬唇:“我能不能也学学容琛,像他那€€样装可怜蒙混过关, 让哥哥原谅我,不再计较我做的那€€些€€蠢事。”
夏溧:“。”
容琛装可怜这事就那€€么€€明€€显。
夏荀想要借此机会,为自己解释一下:“当年你带他回€€家,我和他在楼道口发生争执,哥你还记得那€€件事吗?”
夏溧:“记得。”
夏荀委屈地开口:“那€€天我只是轻轻动了他一下,他就自己摔在地上了。”
夏溧:“……我知道。”
夏荀更委屈了:“我这个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弟弟都不如一个刚认识的外人。”
夏溧白€€了他一眼:“我早就去了国外, 哪来的朝夕相€€处二十年。”
夏荀乖巧地改口:“是十六年。”
夏溧:“……”
夏荀:“我没有故意针对他, 哥哥让他执掌夏氏, 我也没找他麻烦。反倒是他, 经€€常找各种€€理由刁难我,还故意安排我到处出差, 让我干各种€€苦力活。”
“哥哥。”
“他欺负我。”
夏溧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接这句话。
夏荀继续说道:“哥哥,我已经€€搬出去了,以后也不会打扰你和容琛的生活。但是,能不能让我偶尔也回€€家住几天,见见哥哥和哥哥说说话。”
他懂。
这叫兄控。
但是念在夏荀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夏溧也就没跟他计较。
毕竟夏荀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好像吊着半条命。
万一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说不准夏荀都撑不到容琛来救他们的时候。
夏溧:“……我没说不让你回€€去。”
夏荀满足地笑了笑:“哥哥真好。”
夏溧的手抖了一下,止血粉撒多了点。
夏荀倒吸一口气。
夏溧:“你别说话了,这灯光弱,我看不清,胡乱撒的止血粉。”
夏荀:“哥,我那€€伤口上的血早就干了,不用€€撒。”
夏溧:“……”
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吐槽:“你可以等伤口都好了再跟我说这句话。”
夏荀低垂着眼,看着伤口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的止血粉,笑道:“死不了的,哥哥放心。”
夏溧:“祸害遗千年,看你就命长。”
夏荀:“。”
夏荀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他:“哥,我们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
夏溧在黑暗中感觉到林深的视线锁住了他们二人,仿佛他也在确认这个答案。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他谨慎地开口:“当年你母亲做的亲子鉴定,老头子看了一眼,就将她娶回€€了家,那€€份亲子鉴定有没有做手脚,只有你母亲才知道。”
林深把烟掐掉了。
夏溧并不知道,这样狡猾的人真的会从他的三言两语确认答案吗?
或者说,他是真的相€€信张雅芳所说的话吗?
夏荀小声地说了句:“如果我不是老头子的种€€,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夏溧:“不管是不是,你都已经€€是夏家的人了。”
他母亲不被认可,但是夏荀始终是留着夏氏的血,是被登记在族谱里的。
两人在絮絮叨叨说着话,直到半夜,夏荀靠在夏溧身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
又受了重€€伤,早就撑不住了。
夏溧听着肩膀处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没有将他推开。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遇险的经€€历,他放下了心中的成见。
如果最后他能和夏荀安全€€离开,他愿意试着放下那€€些€€偏见和原谅过去这将近三十年荒唐的人生。
早上的时候,夏溧是被挨着他睡的夏荀热醒的,他伸手摸了摸夏荀的额头,很€€热。
夏荀迷糊地醒来:“怎么€€了?”
夏溧皱眉:“你在发热。”
夏溧拿了昨天喝剩下的半瓶水,给他喂了一口,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帕。
幸好还有这个。
他用€€水打湿了手帕,放在夏荀额头上,只能给他做个简单的物€€理降温。
林深从外面走了进来,给他们丢了一瓶水和一些€€干粮。
看见夏荀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
在林深靠近夏溧的时候,夏荀习惯性地挡在他的身前。
“别动我哥……”
虽然他意识模糊,但身体本能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夏溧薄唇微抿,原来在他不清醒的时候,夏荀竟然护着他这么€€久。
林深看着被他护在怀里的夏溧,沉着脸怒斥:“你自己都什么€€样了,你还心疼他?”
夏荀低烧的状况让他的头很€€疼,像千斤重€€,趴在夏溧的肩膀上,喃喃自语:“要保护哥哥……”
这句话让夏溧思忆从前,父亲每次跟他有冲突,相€€互对峙的时候,小小的夏荀站在他的面前,冲父亲喊道:“我要保护哥哥。”
夏溧不懂。
为什么€€夏荀会对他有这样的执念。
林深恼怒地看着他,却没有像昨天那€€样动手了。
电话铃声响起,在响了三下之后,林深才接起了电话。
容琛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响起。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林深:“张雅芳呢?”
张雅芳慌乱地开口:“林哥,我在,小荀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容琛:“我一个人来的,张雅芳在我手上,我们交易。”
林深笑道:“行。”
挂断电话之后,林深再次捆住了夏溧的手。
夏溧和夏荀搀扶着走,林深走在他们俩身后,拿着枪指着他们的头。
夏溧膝盖的伤复发了,而且夏荀受了重€€伤,他只能扶着夏荀一步步慢慢走着。
容琛抓着张雅芳,两人隔着数十米远。
容琛看着踉踉跄跄的夏溧,眼都红了。
这是他娇养的小玫瑰,此时蔫巴巴的,还受了伤。
夏溧远远地看了一眼容琛,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