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个中上等姑娘不过才二两,花魁都是拍卖竞争,价格另算。
陆云凡在逍遥窟醉生梦死。
独留新婚妻子空守寂寞。
一个不够,两个三个四个,都不够他玩花样,钱包也慢慢瘪下去,直到半个月花了五百两,才像被浇了盆冷水清醒。
提起裤子匆匆走了。
三百两一样硬气,去书院的状态都不一样了,打扮打扮,如沐春风。
秋闱共三场考试,每场考试大约三日。
考什么内容黔黔不清楚,但他已经准备看好戏了,陆云迟考完,除了固定读书时间,会常陪小狐狸出来逛街买肉吃。
两人手牵着手,十分登对。
也比较惹眼,因为他们大胆。
文风纯朴,思想封建,男女在外牵手的很少。
刚吃饱,肉有点塞牙,黔黔拿牙签剔了剔,想到这是在外面,赶紧把牙签塞回衣袖,咳了咳当做无事发生。
晃着陆云迟的手,说:“香菇滑鸡好好吃,晚上还来。”
陆云迟笑着点头,攥了攥握着狐狸的手,只是唇边挂着的笑,在看见街道沿街乞讨的两人时逐渐敛去。
陆云迟手从拉着狐狸的手到揽腰。
想要带人快速离开。
黔黔也看清了两人的样貌,有点震惊,怎么还当起乞丐了?
蓬头垢面,腰勾背曲,头发至少有一半白了,脸上的皱纹,更是像饱经风霜的老人。
陆父杵着拐棍,一瘸一拐朝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近,用那颤抖的手举起破碗,声音很哑,也虚弱,“大爷,给点钱吧。”
中年男人不理。
陆母张不开嘴,陆父也犹豫了半天才敢上前,夫妻俩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吃上饭了,饿的前胸贴后背,虚弱崩溃。
陆父丢下脸又问了遍,中年男人不耐烦,直接将身边的臭乞丐推开。
陆父没吃饭,加上身体没调养好,本就不舒服,这一推,腿软摔地。
好在有好心人扶。
陆父又继续拿着碗颤颤要钱,也要到了几个铜板,就在他正高兴晚上晚饭有着落时,看到儿子。
一袭青衫,头上系着青丝带,脸也打理的很干净,个子高瘦……他差点都快认不出了,模样没变,大概是父子关系生疏了。
儿子儿媳看样子生活的不错。
一想到现在无家可归,对陆云迟,他可没什么不好意思,杵着拐杖,走到两人面前拦住去路,“云迟,真的是你。”
陆云迟没说话,想拉着黔黔绕开。
陆父想到家里的房子,以及兄弟姊妹对自己的态度就难过,一瘸一拐的追上去,喊:“云迟。”
“云迟。”
喊了好几遍,还是狐狸先停下,因为他感觉到陆云迟的情绪变化了,转身挡在小1面前做守护他的奥特曼,“有事?”
陆父看了陆云迟一会,虚弱着声问:“你咋能把你奶的东屋给卖了?”
第195章 书生家的护短小狐狸(20)
陆云迟:“嗯,不行吗?”
陆父一梗,要不是身体被病痛折磨的没力气,铁定要打人,加上许久没吃过一顿饱饭,疲软,连声音都是虚的,但还是努力咬重字音,“你奶还没死!”
“分家,东屋不是我的吗?怎么处理是我的事,还是说,陆云凡要银子了,您想找我要卖房的银子供他挥霍?”
现在提到陆云凡,陆父头疼。
不是自家孩子,再掏心掏肺也没用。
陆父的胳膊抖,颤颤在脸上抹了一把,脸上全是岁月的沟壑,在陆云迟话落后,像是认命般摇头,“你大哥的光,俺们是沾不到了。”
陆云迟:“你想让我养?”
陆父沉默了好一会,道:“你娘的咳嗽终日不见好,你若有多余的银子,先给你娘看病……”
“没有!”陆云迟丢下一句揽着黔黔就要走。
他记打记仇!更记恨父母宁愿花光所有积蓄,供二叔家儿子,都不愿拿出一分钱给自己一次机会。
因为一个连法号都不知的和尚一句话,便不准自己再碰书,白白浪费十年光阴。
十年里,三天一打,五天一揍。
有几次他都感觉自己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家里没一个人去请郎中,舍不得在他身上花一分钱!
陆父扯住他袖口,或许因为情绪起伏,咳嗽连连,缓了好一会才道:“云迟,你娘吐血,俺们没银子……”
陆云迟把袖子从陆父手中拽回,冷笑,“你去找陆云凡,我娘不是总说,只有他有出息,将来能让你们享福吗,怎么,现在病了就找我,好好的就把我往死里打?”
陆父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找不到反驳的话。
陆云迟要走,陆父喊:“云迟,不管怎么说,她是生你养你的娘,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娘死?”
两人有一定距离了,陆父的声音让路过的人纷纷停下脚步,有热心肠的,过去拦住陆云迟二人。
上下打量他们,再看看陆父,正义之士开始教育,“天底下咋有你这种不孝子?简直丧尽天良!自己穿的干净,让爹娘当乞丐?心肝都是黑的,白眼狼!缺心缺德!”
“抓起来报官!”
有一个人说报官,剩下的人都跟着起哄,纷纷道:“报官!报官!报官!”
黔黔拽过一个最近的煞笔,直接给了一巴掌,再把人踹开,怒瞪,“报你妈的官!你们懂什么?!”撸起袖子,拳头紧攥,跑过去要砸人,陆云迟将他腰圈住,阻止了狐狸打架的行为。
在小狐狸后背拍了拍,道:“走吧。”
这些人越给回应越难缠。
狐狸可咽不下这口气,一群蠢货知道什么啊啊啊啊啊煞笔!!!!
挣开陆云迟,抓着一个骂小1白眼狼的薅头发,把人狠狠一甩,再继续打另一个,陆云迟见有人要打狐狸,忙将人踢开。
结果他一动手,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正义之士一拥而上,陆父被他们挤倒,晕了过去。
黔黔不太敢用法术,不多了,会露耳朵跟尾巴,只能纯靠拳头揍。
气死了!
(€€??皿??)!
陆云迟挨了几拳头,黔黔虽然打的凶,但他被保护的好,即便到了公堂,当着县太爷的面,还给了挑事的人一个大耳瓜子。
把县太爷脸都气绿了,板子一拍,“大胆!”
狐狸抬头瞪县太爷。
县太爷刚要给他顿板子尝尝,叫他知道厉害,就见着他额间的弯弧花钿,这次比较贴近皮肤色,不仔细看不明显,瞳孔微缩,这种花型,只有……
拿板子的手轻抖,赶紧松开。
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那群挨打的人你一嘴我一嘴,叽叽喳喳吵的县太爷头疼,本能拿起板往桌上一拍,沉声道:“肃静!一个一个说!”
完事之后才想起黔黔,轻咳了声,默默将拿板的手松开,甚至往边上推了推,以免自己再习惯性重拍。
“大人,俺姓贾,叫贾义,状告这对小夫妻,自己穿金戴银,让父母流浪做乞丐,俺们打抱不平,他们居然还动手!”
贾义气愤指向南黔。
小狐狸作势要张嘴咬他,吓得对方连忙收手,就这黔黔也没放过他,逮着胳膊挠了几道痕。
眼见又要打起来,县太爷没办法,只能再次拍板子,“好好说!”
气不过,跪天跪地跟小1夫妻对跪,不想跪别人,干脆站起来怒道,“他们放屁!知道个€€毛!要他打抱不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言语粗鲁到陆云迟都第一次见。
说着说着矛头转移,“再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认识那人!他说娘就是娘?我还说我是你爹,你怎么不认?!”
贾义一噎,“你!你!”你不出来,最后憋一句,“你个泼妇!”
县太爷:“肃静!”
黔黔:“你个泼夫!”
县太爷:“……”
贾义肺差点气炸,好好的一个姑娘,长得水灵漂亮,嘴能气人,手还能打人,挠人,这不是泼妇这是什么?!
陆云迟也第一次见狐狸这么暴躁,握了握手安抚,黔黔把他拽起来,跪什么跪?他们有错吗?
小炸弹一点就爆,没法问话。
只能问陆云迟,而陆云迟不承认陆父。
派捕快去找他们说的乞丐,结果找了一圈不见人,双方又各执一词。
从陆云迟不孝敬双亲,妄为人子。
说到最后南黔打人,要他赔精神损失费。
黔黔当然不给,要开撕,骂了他的小1,还要他赔钱?门都没有!???!
最后捕快把陆父陆母带上堂,二人穿着脏破衣物,头发也乱糟糟的,面容枯黄泛黑,劳累了一辈子的手,沧桑粗糙,从外形上,两人的确值得人同情。
“你二人与他是何关系?”
县太爷问话,指向陆云迟。
陆母咳嗽,断断续续,声音哑的吐不出一整句话。
陆父也虚弱,至少还能出声,看了眼陆云迟,继而转头对县太爷道:“回大人,这是草民的不孝儿咳咳。”
陆云迟并不言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