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惯性黔黔从前倾变后仰,根本站不住,陆云迟托着腰,颇有种狗血言情的即视感。
南黔稳住身体赶紧站直。
踢了踢脚,什么破鞋!
又重又不方便,要不是能增高,谁愿意穿!
宅子很大,小公子最后还是换了舒适的喜靴,因为被绊了三次,事不过三,不想再丢第四次脸。
走了一系列流程,到达前厅堂。
喜婆将红绸的各端交到新婚夫夫手中,厅堂内,充满欢声笑语,因为第一次娶媳妇,黔黔想矜持淡定,装作一副我已经很熟练,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他太高兴了,抿唇忍,咬唇忍。
随着媒人的一声高喊:“一拜天地!”
夫夫俩在这个世界又重新拜了一次。
在行拜礼时,终究没忍住。
当喜欢的人站在眼前,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你的眼睛也会为他盛满星河。
随着喜婆喊:“二拜高堂!”
黔黔腰比陆云迟下的还低,趁机从盖头下偷瞄了一眼,开心的攥紧了手中红绸,迟迟是他老婆啦!
齐王妃笑着与齐安王对视了眼。
夫妻对拜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南黔在外招待宾客,没有陆云迟对比,小狐狸并不显娇,十几桌敬下来,脸颊泛起薄薄红晕。
敬完酒后,闹洞房,小狐狸脚步紊乱的进入婚房,侍女端着托盘,上面放有玉如意,给小公子挑盖头用的。
喜婆每一句都要讲解到位。
不在他耳边叨叨,南黔真会用手掀。
玉如意落在盖头一角时,黔黔看见陆云迟放在膝盖略攥的手,狐眸一转,停下了掀盖头的动作。
朝后面看热闹的人道:“不闹洞房,不掀,我一个人看。”
即便世人接受,男妻仍免不了会被拿来说笑,陆云迟将来要科考,在朝堂上抛头露面,若是掀盖头的一幕被有心人记着,将来拿出来调侃,终归是不好听。
黔黔不想陆云迟心里不舒服。
不让他们看。
齐染与弟弟对视了眼。
忽又扇起了折扇。
笑着对前来闹洞房的客人道:“诸位还是随我去前厅热闹,家弟皮薄,新娘子留给他一个人看吧。”
五公子都给了台阶。
众人不能不下,纷纷笑着出去。
喜婆,丫鬟都给弄出去了。
南黔把门关严实才回来。
用玉如意挑开了盖头,四目相对,黔黔在小1眼睛里看到了泪花,他一愣,立马捧住陆云迟的脸凑近问:“怎么了?”
陆云迟抬手揽住小狐狸的腰。
把人拉到腿间坐着,贴着唇瓣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一点也不强势,像被海水包裹般,温柔缱绻。
额头相抵,交织缠绵,他的小狐狸啊,一直都是最好,最好,最好。
第211章 书生家的护短小狐狸(36)
如果这辈子没遇到小狐狸,他会不会死在那条河里?
陆云迟想:会吧。
那日对他来说是最黑暗的一天。
真的撑不住了。
可他也庆幸,从那天起,黔黔成了他的转折,步步向好。
他不介意自己被娶,只要那个人是南黔。
小狐狸打了个酒嗝,脑袋挪开,胳膊环在男人颈间,把头埋里面蹭,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显然醉意上了头。
陆云迟让黔黔坐在榻沿,他则去八角桌前倒了两杯酒,端来递给小狐狸一杯,朝他眨眨眼,笑:“宝宝,交杯酒喝吗?”
黔黔:“喝!”用那不稳的手端住比指甲盖大点的小杯子,贴着陆云迟的胳膊,一口饮尽,辛辣感让他挤眼吐舌,吞的太快,吐都没法吐。
在外敬的烈酒都是兑了水的。
喝起来还带着一丝甜。
纯烈酒辣舌头。
陆云迟眼尾轻弯,放下酒杯,将人打横抱起,去了床榻,夜色还不算晚,至少天还是橘黄色,两人就落了帘。
……
biu€€€€拉灯!
……
陆云凡二次没考中,就没有第三次了,他偷取金冠玛瑙变现的数额巨大,总共判了十四年,至今零头还没结束。
陆二婶天天骂,即便院子砌了墙,也天天咒陆母陆父包括陆云迟不得好死。
如果不是他们一家,她的云凡就是举人老爷!
她始终相信状元是出在她家,不是大儿子就是小儿子!而后几年砸钱供小儿子上学堂,童生年年考。
奈何陆云河不争气。
连续四年都不中。
第五年,家里吃饭都成问题了,实在没法供他继续读,陆云凡那时候老太太在,五家一起出钱,他们自然没什么压力。
陆云迟这边也准备进京赶考了,封地的王,虽然类似国中国,但学子们想往上考,还是得进京。
他至今不知道岳父的身份。
齐安王也不接济儿婿。
小夫夫两并不富裕,黔黔之前都是去茶肆听书,后来钱越花越少,他就买话本子回来看,识的字也越来越多了。
只是那些字组合在一起,特别的,黄。
知道书生进京赶考,都是需要书童伺候,狐狸就勤勤恳恳背起行囊,带着自家小1翻山越岭。
齐王妃给他们安排马车,黔黔摆手不要,还跟自家小1玩起了cos。
要求对方支付薪资才干活。
陆云迟也乐的宠,把剩余银子当做薪酬都给了南黔,两人就这么踏上了进京之路。
路途遥远,得提前三个月出发。
白天赶路,夜里挑灯温席。
在进京的第七天,下了一场暴雨,两人躲进山洞,南黔变东西的前提,是这个东西他得有,天道压制,自然循环。
来前刻意打包了床褥,寻个安全点,随手一挥,一张铺好的床出现,小狐狸把衣服脱脱,再变个芭蕉扇,用点法力让它自己扇。
舒坦。
陆云迟从行囊中拿出书本,望着瘫睡的‘小书童’,无声笑笑,雨天夜暗的快,点了根小蜡烛。
当风吹进来时,烛芯总会左摇右摆,晃的影子乱动,扰狐狸休息,于是黔黔就裁剪了块布,用来做眼罩。
陆云迟见此也就合上了书本,灭了蜡烛,跟着€€€€€€€€脱了衣服,抱住小狐狸,黑暗中摸索着亲了亲脸,而后闭眼休息。
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吵得人根本睡不着,黔黔把脑袋埋陆云迟怀里,即便没有芭蕉扇的风,洞外吹进来的风也足够凉。
这种天气,就适合做点什么。
手掌搭在细腰,用指腹细细摩挲了一会后逐渐上挪,停在肩胛骨抚摸,黔黔蹭了蹭他,把手推开。
白天走累了,他想睡觉,困。
陆云迟将薄被扯开盖在两人身上,捧着小狐狸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亲,便搂着安静睡觉了。
第二天还在下着雨,淅淅沥沥,道路被雨水冲的打滑,即便有雨伞,也是不安全,两人在山洞里继续歇。
陆云迟早早起来看书了。
南黔睡饱后只穿了鞋,去洞口看,雨还在下,正巧一阵风刮过,让那滴雨落在了他鼻梁上,黔黔后退一步,又盯着外面看了看才走回去,陆云迟递给他一张饼。
都是用细面做的,即便凉了,吃起来也不硌牙。
俗话说饱暖思yinyu,不是没有道理,昨晚困的没劲,白天没事干,就想起了他的小1。
陆云迟很乖的放下书。
陪黔黔运动。
外面虫鸣雨打,风吹叶动。
里面C吱呀吱呀乱晃。
雨下了一天半,终于放晴了,山间有大型乔木遮挡,阳光透过枝叶缝隙照亮地面,并不能很快的使积水消退,所以他们赶路,还是要很小心。
陆云迟付了银子给‘小书童’。
‘小书童’就要做起该做的事,背着行囊,大步朝前跨,平路还行,遇见上坡,特别容易打滑,尤其是前路还陡。
走了一大段路,陆云迟心疼,按上黔黔的肩,想将行囊取下来,道:“前路陡峭,行李我来背,你歇歇。”
南黔拍了拍胸口,“有劲。”
行囊不轻,里面有换洗的衣物,也有日常看的书本,陆云迟也不是天天要他背,大部分都是自己来,怕压坏他的小媳妇。
至于为什么不变消失,用的时候再变出来,因为黔黔笨,还有点小懒。
用法术要么背咒语,要么掐诀,一个步骤不能错,否则法术会失效,他嫌麻烦,就把一些经常用的丢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