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学过泥塑,只能捏个形,长相他捏不出来,好在能自己塑形。
顾宴卿把小人捏好,割破手,血滴入雪藕眉心,眨眼功夫,巴掌小人就长成了170+的美少年,眉心处多了个血滴花钿。
肤如玉藕,细腻白净,莹润粉白的脚趾,羞赧的踩并在一起,双手遮在两月退之间,墨发铺肩,月匈前.茱.萸.若隐若现,清眸撩人。
黔黔:“衣服。”
顾宴卿看晃了神。
黔黔喊了好几遍都没听见。
于是他把手拿开,去扒顾宴卿外衫,动他腰带才有反应,耳朵自动过滤了衣服,就见宝宝主动贴贴,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少年自己送上门。
将人打横抱起,带去了床榻。
密密麻麻的吻侵袭,藕手攥成拳,咚咚拍着顾宴卿后背,能呼吸了,黔黔又觉得脖子痒,腰痒,哪哪都.敏.感了,一个劲的躲。
顾宴卿以为他不愿意,在弦上的箭生生拉住,趴在少年身上缓了会,落寞起身。
黔黔虽然躲,可他喜欢,是这个新身体有点痒,见顾宴卿弄一半跑了,他先是错愕,再是气愤,最后一脚蹬向他屁股,把人踹的朝前踉跄。
顾宴卿记忆又回到上一世重生,他不敢再强迫黔黔了,被踹一脚也没怨言,哑着声道歉:“对不起。”
散下的墨发,遮了半片床褥,脸颊晕红未褪,月孛子上还带着几.颗.小.红.*,肤白艳唇,冲击力极强,眼角沾着泪,一副可怜又火大的小模样。
顾宴卿心口化成了一汪水。
吞了吞口水,挪开视线,他真的会控制不住……
黔黔见他站着不动了,带着哭腔控诉,“你跑什么?我都没SF。”
在情爱事上,顾宴卿心理阴影不是一般大,他不要,他不敢强迫,生怕上辈子又重复,陷入无尽循环。
没懂黔黔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动了动唇,又道了一次歉。
黔黔从床上大步跨下,用力把人拽按在床,拉下床帘,主动去解了腰带,唇瓣贴上一张微凉软唇,男人瞳孔骤缩,刚张嘴喊:“黔……”
一条小she就了钻进来,堵住他后面的话。
顾宴卿在震惊完,体位瞬间翻转。
大掌上下游.移,再之后……
……
七月十五,中元节,子夜。
摇曳烛光伴随着浓郁.QING.SE,帘幔内只听一声噗通,胸膛砸向床板,顾宴卿先是痛,然后忙爬起,看着被他压成土豆泥的黔黔瞳孔紧缩。
瞬间冷却,傲龙变矮瓜,顾宴卿手忙脚乱想去捧黔黔,雪藕泥粘在了床单上,只能一点点扣,扣到一半愣住,魂体,魂体哪去了?!
想到今天是中元节。
顾宴卿身体一凉,寒意顺着脊椎钻入大脑,手掌微抖,匆忙将衣物穿好,掀开帐帘。
步子跨出门一瞬。
又匆匆跑回去把雪藕泥给团团揣袖口。
去长江桥,临水临葬地,都有通往鬼门关的路。
开了阴阳眼,原本寂静的桥岸,聚满了形形色色的魂魄,哭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江水中古锣正指引着他们,前往地府。
中元节,鬼门大开,百鬼来人间的日子。
桥的另一边,则是放出来的魂,脚不离地,正常死亡或病死,五官正常,并没有人间传的恐怖,甚至还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顾宴卿不知道黔黔去哪了。
就在他即将燃香想靠天引时,一道白光闪过将他带走。
来往的鬼魂均一顿,随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去人间的去人间,去冥府的去冥府。
凌霄道人把徒儿拎走,面色严肃。
“同为师回山,休要胡来!”
顾宴卿衣服穿的匆忙,衣襟跟袖口都是褶的,胸口那一团藕泥,把口袋黏的乱七八糟,墨发凌乱,唇角还有被黔黔咬的伤口,尤为醒目。
“我给他捏了身体。”
他不理解,一旦进入肉身的灵魂,除非发生意外,或者病变,雪藕是仙物,怎么会……
凌霄道人将拂尘反拿,在顾宴卿脑袋上敲了下,力道算不得轻,至少能听见咚一声响。
“糊涂!他是阎罗王!他想三更走,你还留到四更?”
顾宴卿眸色猩红,“他是我的宝宝!不是什么阎罗!”划破空间就要走,被凌霄道人拦下。
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顾宴卿的冲动,在凌霄道人看来就是小孩子闹脾气,他前日都同他说,陈黔只剩两日,也没见妄玉情绪有多大波动。
或许雪藕能帮普通人延年益寿。
一殿阎罗门下繁忙,定好了日子,哪怕他脱离三界,只要魂体不散,冥府令也会将他召回。
凌霄道人见他冥顽不灵,摇头将人带回蜀山。
……
陈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守夜太监早早醒来喊陛下洗漱,却发现怎么也喊不醒,颤着手去探鼻息,吓得连滚带爬哭喊:“陛下驾崩了!陛下驾崩了!”
国师还在床上休养,得到消息,整个一不敢置信,他给陛下算过命,今年的命劫能过,为何,为何还是驾崩了?
太子即刻登基,主持先皇葬礼。
鬼魅幽森之地,曼珠沙华层层叠叠,脚踩玄靴,来人一袭冷色系长袍,头戴冠冕,眼神不怒自威,皇帝早已忘却稚子模样。
第289章 道长手里的小鬼甜爆了(23)
幽幽冥火,让他瞳孔放大。
他是皇帝,他是天下共主,可他也怕死。
皇帝的威严,让他挺直脊背,心中的恐惧,却将头压得极低,站姿颇有种默哀的意思。
南黔折了朵花,拿皇帝鼻翼下晃了晃,迷人的香气钻入鼻孔,皇帝脑中的某个人影越来越清晰,直到与眼前之人重合。
瞳孔骤缩,脚步惊慌后退,却被脚下的彼岸花绊倒,倒在地上后退,抬手颤指,“朕是九五至尊!尔等竖子,岂敢!岂敢!”
唇色如那漫天火红的彼岸,冷勾时,无比诡异,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嗓音更显空灵诡谲。
“欢迎来到冥府一殿,陛下。”
皇帝被他吓着。
毕竟是他亲自下令害死的人。
如今在地府等他。
有种无处遁形的恐惧。
人老总是怕死,否则也不会重用国师,陈国这代君王算不上有血性,治理国家中规中矩,易信谗言,若不是忠臣多,保不齐成了昏君,来地府胆怂,也属正常。
“朕,朕是皇帝,你胆敢对朕如何?!”
骨指匀称的皙手抚了抚花,接着握住花心手掌微攥,彼岸被幽火烧成了碎粉,随手一撒,成了其他花的养料。
“陛下,这仇,你说我报,还是不报?”语句缓慢,像是来索命的阎罗,给你那么几秒喘息时间,也确实。
“朕未曾害过你,都是国师,国师给朕出主意,你报仇,且让国师来受!”越怕声的越大,听是壮胆,实则真怂。
南黔笑了声,因带着诡异回音,入耳总是吓人,地府颜色阴暗,刚接触,不适应的大把人在,皇帝也是其中之一,压抑,€€人。
不停的后退,想要借此远离。
南黔也不跟他磨时间了,后面队都排成长龙,今天怕得忙死,长八只手都不够用,卿卿也不知道怎么样,唉。
身边的幽火化为文字,皇帝有龙灵庇佑,在人间祭拜结束后,本该直接送交第十殿。
谁让他惹了一殿主管事,不是打着渡劫的幌子这事就能过去。
找了几项罪,将人交往第二殿。
不会对皇帝用刑,龙灵灼冥府,得不偿失,自己被关几年,他也关几年好了。
皇帝处理完,一个个来。
王员外家的怨魂包括两个公子,都在等着他分配,南黔挑挑眉,合上折子。
那些姑娘是受害者,可她们变为怨魂后,却害了不少人,虽有原因,却也有罪。
南黔坐在镶刻曼珠沙华的冥椅上,墨发半披,与阴暗的背景几近融为一体,指尖搭在扶手点动。
思考数秒后,抬手轻挥,将一众魂魄送往第十殿投胎。
离世太久,没人给她们点香,没必要再等。
三界各管各,不存在上下级,玉帝管不了地府,规矩是冥府定,送往第二殿,还是直接去第十殿,决定全在一殿。
南黔让她受罚,她便得去地狱走一遭。
南黔让她投胎,她便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前往下一世。
轮到王大公子,被带往冥殿。
路都走不稳,双腿直颤,甚至不敢抬头,进来就跪地重磕,“阎王老爷好,阎王老爷好。”
南黔望向那肥腻之人,目露冷光,油光化为蓝字,大公子生平履历,清晰无比,从姓名到身高体重,再到出生年月,以及死亡年份,原因等。
生平做的恶,出现在另一板面。
密密麻麻写了一堆。
王大公子吓得都不认识字了,脑袋一片空白。
二殿十六小地狱,尤其是第五殿,大地狱,铁定要去过一遍。
忘了字,耳中便有读音,王大公子吓得倒地,不停的磕头求饶,他不要下地狱,他不要!
主位袖子一挥,耳边立即清静了。
王家小公子的罪,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