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打电话报喜不报忧。
难怪刚去那几天打电话,听里面传来大声吵闹,小羡匆匆挂了,后面说室友玩闹声音大了点,又有一次,听着明显像辱骂。
后续解释,也是室友吵架。
原来都是针对她儿子。
宋父看着儿子哭,妻子也哭,这大过节,闹得他饭都吃不下,酒喝够,说:“行了!你们爱怎么弄怎么弄。”
说着下去散心。
满满一桌饭菜。
到最后也没人吃一口。
容诀在这个家是大气不敢喘声,哄完黔黔,去帮宋母做家务,宋母也在找事做,家里忽然间异常忙碌。
晚上,容诀做饭,他会摘菜,会煮饭,炒菜不是强项,油噼里啪啦的炸,手臂溅了不少热油,宋母无奈,让他赶紧去处理。
黔黔心疼了,把人拽去用水冲,找不到烫伤膏,就去喊妈,宋母去找。
“疼不疼?”吹着鼓起的小包。
容诀定定望着少年,眸中溢出温柔,“不疼。”
黔黔把冲了水的手塞自己口袋装着,拉他回房间找椅子坐,黏黏糊糊贴过去跨坐,容诀望着他唇角含笑,少年脑袋微微向左歪,对着嘴巴亲。
离开后,他问:“你喜欢我妈吗?”
容诀脑袋往前伸,还想亲:“嗯?”
黔黔又凑上去亲了口,他不让容诀用手扣脑子,不想亲脑袋往后一撤,对方就亲不上了。
“宋锦羡的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对吗?”
容诀把手从他口袋里抽出,环着腰身,弯腰把对方身体往后挤,再用手托着,跟抱婴儿逗小孩玩一样的姿势。
“羡羡的妈妈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黔黔嗯嗯点头,环住容诀脖子,身体后倾他怕摔,用很温柔的语气说:“所以,我们分手吧。”
容诀表情当即就僵了。
大概静了有三十秒,容诀哑着声问:“我说了,我会娶你。”
黔黔:“我知道,我也信你,可是……”
容诀声音忍不住放大,打断他的可是。
“没有可是!不同意我就争取让叔叔阿姨接受我,你爸都放软话了,阿姨也没赶我走,努努力,未来不是很光明吗?才刚开始,为什么想放手?说不想谈快餐式恋爱的不是你吗?为什么要跟我提分手?!”
越说情绪越激动,两人都站起来了,大掌死死攥着少年肩膀。
黔黔低下了头,落寞道:“他们是没赶你走,也不管我们做什么,可他们伤害自己。”
他代替宋锦羡享受独生子的宠爱,嘘寒问暖,添衣给钱,电话不断,享受惯了或许会嫌烦,但这些都是黔黔的可望不可及。
他感受到了,所以他不想伤他们心。
容诀对他而言也很重要,只是……
“对不起。”
“你就当我没答应过你吧,那次。”顿了顿,“算我弥补你的精神损失,不用负责,如果你还是很生气,我可以再补你一次,补完,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容诀被他气笑,手骨捏得咯吱响。
宋母在门外红了眼,微微攥拳,手里还拿着烫伤膏,听到儿子顾忌他们想分手,并没有松口气,心脏像是被针戳一样疼。
放轻了手脚,把烫伤膏放客厅茶几,出门去找宋父。
容诀把人甩床上,欺身压去,脑子被愤怒占满,全是宋锦羡要跟他分手,都还没争取,就他妈要跟他分手!
“还补一次?宋锦羡,你是卖的吗?!”
黔黔听外面动静消失,红着眼瞪了他,很快把头撇开,“你要觉得这么想心里能舒服,随便你。”
“宋锦羡!”
贴的太近,把黔黔耳朵都给震难受了,挪了挪脑袋,想离远,容诀张嘴咬他脸,用了六成力,别人都在脸上留唇印,他在他脸上留满牙印。
胳膊大腿,全都没放过。
咬到脚踝,容诀像是被戳了洞的气球,拽过被子盖在少年身上,“留着,以后再跟你算!”
胳膊疼,起泡了,容诀继续去卫生间冲洗。
黔黔瘪嘴,在人走后把被子往上拽,遮住半张脸,轻吁了口气。
他没跟容诀串通。
所以容诀现在正在洗手间懊悔红眼。
三个小时后。
宋父宋母回来什么也没说。
容诀晚上乖乖睡在客房,白天会帮忙做家务,没事去找黔黔,不碰他,眼神却满满的幽怨,好像黔黔是那吃了不认账的负心汉。
就这么到国庆假期最后一天。
下午的票,中午吃完饭,容诀准备收碗,宋父:“先别忙活,坐下谈谈。”
容诀不太想谈,南黔这两天态度把他伤到了。
不过事出在他,只能听话放下碗筷,宋父还没说话,他就红了眼,活像他们一家欺负他一个,把宋父弄的话堵在喉咙,还过了一遍才开口。
“成年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要有数,你跟小羡这事,对我跟你阿姨的冲击确实不小,考虑了几天,还是觉得。”
容诀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们大了,恋爱自己把握,我们就不跟着掺和了,小伙姑娘都一样,都是爸妈的好孩子。”
眼睛看向南黔,“去学校别有太大压力,我跟你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喜欢,我们支持。”
黔黔湿红着眸点头。
宋父叹气,“只是这条路不好走,你从你奶他们也能看出来,免不了被骂,你说你这静性子怎么受得了?”
黔黔:“我可以爸爸。”
容诀:“我也可以爸爸。”
宋父:
“我只是尊重小羡喜欢男孩子,还没承认你将来入我家户口本。”
容诀能屈能伸,点头,“好的叔叔,我会努力。”
宋父背着手起来,拿上钥匙,去玄关换了鞋,悠哒悠哒下去散步消食了。
宋母把菜端进厨房,剩不多的全都折了,容诀帮忙,黔黔在客厅沙发抱着枕头看窗外太阳发呆。
宋母在擦桌的时候,再三犹豫,眼见容诀要把碗洗好了,咳声开口:“小容,阿姨前几天听你们说什么精神损失,你们……”
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
第327章 疯批室友一言不合就开亲(33)
选择了直接的方式,“是不是行房事了?”
容诀拿碟子的手一滑,差点摔碎,毕竟是羡羡的母亲,他做不到那么厚脸皮,耳根子嫣红,略显慌张,“阿,阿姨。”
宋母本来挺尴尬,见容诀一下拘谨了,心态稳了,“没什么不能说,你不用紧张。”
容诀手上忙碌,不敢看宋母,小声道:“估攵了。”
“你们要注意保护自己,哪不舒服及时去看医生……”
后面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面前站着的要是他妈,容诀绝对扭头就走,唐僧念经般的€€嗦于他而言就是折磨,再头大这是羡羡的妈,只能虚心听着。
听到有理的地方,还会连连保证。
宋父宋母接受儿子是同性的事实了,也不反对他跟容诀谈,等下午时间差不多,一起把儿子送去机场。
回来就见宋小叔宋小婶带着宋奶奶堵在他们家门口。
宋母脸色一沉。
宋父:“你们把妈带来做什么?”
宋老太太:“把门打开,进去说。”
宋父:“有什么就在这说。”
宋小婶:“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妈怎么说也是长辈,来你家不让进家门?”
丈夫是个公职人员,不让母亲进门,经宋小婶嘴一说,先不说村里邻居怎么二传,三传,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影响丈夫工作,可就麻烦大了。
宋母开门让他们进去。
夫妻二人把老太太扶进去离开,宋母:“……”
没两分钟,拖着大包小包进来,宋父拦着:“宋军,你什么意思?”
宋小叔:“妈以后在你这住。”
宋父气的咬牙,“当初帮你还债可是说好了,爸妈不归我养!”
宋小叔一副为难的模样,“是妈坚持要来。”
宋父去客厅找老太太。
老太太道:“你能把书读出来,我跟你爸花了多大代价,你弟弟一个人拖着那么多孩子,你帮衬些有啥问题?我老了,小军一个人养活不动那么多,你家就一个。”说着阴阳怪气起来,“以后做姑娘嫁出去,更省心了。”
宋父气笑。
多大代价?要不是自己坚持,早就辍学了。
学费是他到工地打工,捡路边不要的瓶子,纸壳,一点点攒出来,而生活费,呵。
“养不动是他的事!还有这套房,就算我死了它也是小羡的财产,轮不上宋军家,您甭在这替他打算盘。”
宋老太太见心思被戳破,怒道:“你敢不养俺就让小军去单位告你!找警察!找你们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