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友的体力太差,当时纵容对方偷懒的苦果最终只能自己尝。
把人翻来覆去洗干净,再看看需要清洗的床单,他干脆把人抱回自己房间。
北木朝生一接触到柔软的床,就迅速瘫软成一摊猫饼,而后动作缓慢地扯着被子,把自己从头到尾裹了起来。
苏格兰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看着他的睡颜,只觉得心里柔软,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被打扰睡眠的北木朝生非常不乐意地哼哼一声,把头转到另一边,只给他留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
苏格兰笑了声,他没再继续做什么,反而轻轻躺在床上,放纵般清空思绪,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在睡意下投降。
莱伊回来的时候,别墅黑漆漆的一片。
他回来的不算晚,八点左右,正常来说苏格兰和北木朝生都应该在。
莱伊打开门的动作顿了顿,手放在后腰处,抽出配枪。
别墅中十分安静,不像是有人在,只是莱伊听到苏格兰的房间内似乎有响动。
咔哒€€€€
门开了,他下意识躲进阴影中,却看到苏格兰走了出来。
苏格兰换了身衣服,看起来是套柔软舒适的居家服。他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好像刚刚睡醒一般。
就算是和北木朝生一起在别墅偷懒,也未免太悠闲了。
莱伊微微眯起眼,主动从阴影中走出:“朝生呢?”
苏格兰早就发现有人在周围,看到他也不觉得惊讶,侧着露出一小块空隙:“他还在睡觉。”
孤男寡男在一间房间睡觉,莱伊差点就想歪了。
他定了定神,皱眉:“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这么早休息。”
他意味深长地问:“难道你早就知道卧底的身份?
苏格兰与他对视两秒,看到那双冰似的绿眸下暗藏着跃动的火焰。
莱伊也许有那么一点真心,他想,可实在太少了,在这种时候都没有露出太多破绽。
“也许根本就没有卧底。”苏格兰微笑道:“至少今天下午公安没有异常,你那面查到什么了吗?”
莱伊默了默。
“宾加没有去过医院。”他道,薄唇掀起,明明说着附和的话,语气却冷硬着:“也许确实被楼压死了。”
他们正说着,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那声音一听就不太正常,有些嘶哑,而且很轻,好像是哭喊很久造成的。
莱伊的神色猛的变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骤然盯住苏格兰:“你……”
苏格兰若无其事地反问:“怎么了?”
房间内北木朝生又小声道:“苏格兰?”
他便道:“抱歉,朝生找我。”
门在眼前关上,莱伊站在原地,很难解释目前从心底涌出的怒意,也许不是纯粹的愤怒,就像是灼热的火焰,烧灼着他的内心,不是难以承受的痛苦,却让他无比烦躁。
他用了十几秒才将着激烈急促的情绪完全压抑下去,迈着无声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甚至有些不屑,苏格兰一直说北木朝生太小,表现出无比珍视的模样,到头来还不是早早地采摘了果实。
他将配枪放在桌上,随手倒了一杯美格威士忌,透着甜意的烈酒划入喉咙,辣味与苦涩在舌尖蔓延。
北木朝生睡醒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他被被子缠住,甚至没力气挣脱,只能像小猫似的呼唤苏格兰解救自己。
但离开被子并非解脱,过度运动的后遗症迅速体现出来,他只觉得浑身酸痛,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如此,难受得好像动一下都会把整个人摇散架。
苏格兰开了灯,喂他喝了几口水,就看到青年艰难地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确认什么都没有,才卸力躺下,但还是难受得眼睛冒水汽。
“你真的没把什么东西落在里面吗?”北木朝生含泪问。
苏格兰反应过来后,脑袋发胀:“哪有东西能落在里面?!”
北木朝生皱着脸接受了他的说法,又慢吞吞控诉:“身上好痛,腰和腿都好痛。”
“好难受,不喜欢。”他下了结论:“你都不听人讲话。”
苏格兰心虚接受建议:“我下次轻点。”
北木朝生凶狠:“没有下次了,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果然当时在车里那次,他就应该看清苏格兰的本质!
第60章
波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去殡仪馆当了夜班的临时工,负责晚上的值班。
回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进门后却依旧能嗅到空气中的香气,似乎是……冰糖雪梨?
这个时间估计所有人都睡了,有这个厨艺而且会给他留饭的只有苏格兰。
波本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果然在锅里看到一碗温着的冰糖雪梨。
不算甜,一口下去满满都是雪梨特有的清香,果肉也炖的绵软,不需要咀嚼便能轻易咽下。
苏格兰突然做这种称得上甜点的炖品,肯定是因为北木朝生,难道他又做了什么惹对方生气的事,所以才做些好吃的哄一哄?
波本只想对了一半,冰糖雪梨确实有一部分是为了哄人,但更多的还是为了照顾北木朝生的嗓子。
不过,虽然及时清理,事后按摩,并加以食疗,北木朝生第二天依旧起不来床,在苏格兰的房间里躺尸。
身体动不太了,但脑子算是恢复过来了,北木朝生仔细回想昨天的事,再感受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就觉得自己真是不识好歹。
苏格兰之前说的,爱是克制,可太对了,他觉得柏拉图恋爱特别适合他。
其实也不是说只有疼痛,但那些陌生的感觉实在可怕,几乎让他失去理智,北木朝生都怀疑他当时可能神志不清地漏了超能力。
看他所剩无几的超能力使用时间,应该确实是漏了会儿,但似乎没有对苏格兰造成影响,对方后来又抓着他的脚踝……
北木朝生不愿再想,好在好感度中的96点慰藉了他的心。
比想象中加的多,也就是说,可能再来一次,他就可以回家了。
但北木朝生觉得他应该找点别的方法。
他睁着眼睛,仰面躺在床上想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睡在他身边的苏格兰都没有醒。
平时苏格兰会睡得这么沉吗?
北木朝生哆哆嗦嗦地撑着身子坐起来,转头去看苏格兰,却见对方眼睛周围泛着一层淡淡的粉光。
北木朝生:?!
他意识到苏格兰恐怕被他溢出的超能力影响了,可现在就连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北木朝生犹豫着将手放在苏格兰的眼睛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能量,试探着将其吸收回身体中。
成功了!
还没来得及收手,苏格兰便猛的睁开眼,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刻,像是认出北木朝生般,他立刻放松了力道,沉默着将人用力抱紧怀中。
北木朝生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散架的更厉害了!
皮肉和骨架好像要分离开,腿和腰都有不同程度的拉伤感,他的哀鸣声也十分沙哑,听起来格外可怜。
苏格兰赶忙松开他,扶着他重新躺下,而后掀开被。
没力气压住被子,北木朝生只能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苏格兰答得正气凛然,一点没动歪心思:“那里疼可能是肿了,得上药。”
“我不!”北木朝生尖叫。
可惜嗓子太哑了,音调根本没提上去,最后一个字只发出了气声,被苏格兰好笑的摁着脑袋揉了揉。
因为实在无力,北木朝生被人像小咸鱼一样翻了个身。
苏格兰帮他按摩,把身上肿的地方全部涂了药,看他红着脸把脸埋在枕头中意图闷死,爱怜地亲亲他的耳尖:“好了。”
北木朝生一动不动。
苏格兰看了看他,手往下摸索:“这里好像还有点肿。”
北木朝生:!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拍开苏格兰的手:“这里等会儿自己就消了。”
再摸他明天都下不了床。
动弹了一下的后果是又扯到酸痛的肌肉,北木朝生躺在床上挺尸。
苏格兰愧疚,煮了香浓的白粥,又给他榨了果汁。
波本看他忙前忙后的,总是往自己的房间里端吃的,却不见北木朝生下来,想起昨晚的冰糖雪梨,隐约有了个可怕的猜想。
“苏格兰。”他跟着喝了碗白粥,叫住又要回房间的苏格兰,委婉地问他:“昨天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面对好友,苏格兰的目光飘忽:“公安那没有宾加的消息。”
是没有还是没看?
波本稍稍直接了些:“萨格利在哪儿?他今天是不是要继续观察动向。”
“朝生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两天。”苏格兰快速回答,有些僵硬地转身:“我上去……”
波本确认了某些事,他跟着苏格兰上了楼,然后拉住对方:“他在你房间里?你们不会真的……”
波本的语气十分的不可置信。
想想上次,苏格兰对他说给北木朝生的不是爱情的爱才过了几天,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从不是爱情到我也不知道再到上本垒,进度快得让波本都觉得眼花。
苏格兰摸了下鼻子:“嗯。”
虽然他一开始真的没想这么做,但做都做了,也不算太后悔,还知道北木朝生也是站在他们这面的,算很好的消息了。
波本松开抓着他的手,捂住脸。
气氛尴尬,苏格兰轻咳一声:“朝生还等着我,我先走了。”
波本挥挥手,还在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