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不住他的嘴,北木朝生把手收回来捂着自己的耳朵。
波本拉开他的手:“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蛋糕吃掉喽。”
看在蛋糕的份上,北木朝生勉强睁开眼,他坐起来后,还迷迷糊糊的,下意识揽住波本的脖子。
波本眼疾手快挡住北木朝生的吻,那个吻轻飘飘的落在掌心,痒得他不由地将手掌握起。
“早上好。”北木朝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床上摸了摸,拽出床脚的睡衣套在身上就要往外走。
波本一把拉住他的后颈,说话前忍不住先叹了口气:“裤子没穿。”
这一来一回,北木朝生的神智回笼。
“习惯了。”他嘀咕,回去把裤子也扒拉出来穿上了。
波本忍不住想起他带北木朝生出来时对方的穿着,琴酒根本就没让那个房间中出现多余的裤子,就让人穿着一件衬衣,光着两条又细又直的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可真会享受。
波本咬牙切齿了一阵。
北木朝生洗漱回来,见波本还在那坐着,疑惑问:“不是要吃饭吗?”
早饭是三明治和一小块小蛋糕,北木朝生吃得很满足,若说他在这个世界最离不开什么,那肯定是波本的手艺。
等回家后,得找个味道好的餐馆,反正他已经吃不下便利店的加热快餐了。
想到这儿,北木朝生道:“波本……”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波本就打断他:“既然已经脱离组织,不然换个称呼,叫我的名字如何?”
北木朝生愣了下:“名字……安室君?”
波本继续看着他,显然这个答案是不正确的。
北木朝生反应了两秒,试探地说:“降谷先生?”
这是他听那个叫风间的人对波本的称呼方式。
波本笑了一下:“也没必要叫得这么正式,风间是我的下属,你可不是。”
北木朝生和他对视片刻,有些生疏地道:“零。”
日本是一个对上下级划分很明确的国家,不同的称呼也各有说法,而且只有关系好的人才会直接叫名字。
尽管他们早就开始叫北木朝生的名字,可对方却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波本脸上的笑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就听北木朝生嘀咕:“感觉不太习惯。”
于是他迅速打断北木朝生:“按年龄来说,你应该叫我哥哥才对,叫一声听听?”
果然,北木朝生立刻忘记了刚才的怪异感,像个凶巴巴的小狗一样瞪他:“才不要!”
真可爱。
尽管他对于每天繁忙的工作并不觉得枯燥,可身边多了北木朝生后,不可否认生活都变得有趣起来。
被这么一打断,北木朝生差点忘记自己最开始想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刚刚想问你……那件事要不要我帮忙?”
波本收拾桌子的手顿了下。
他一直没有说话,北木朝生还以为是自己说的不明确,又重复道:“对付组织的事要不要我帮忙?”
波本这才将头转过来,严肃地皱着眉:“你想好了吗?”
被他的严肃吓了一跳,北木朝生撇嘴:“这有什么需要想的。”
他先前不这么做是因为琴酒,但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了,如果想要早早回家,必须得把组织解决了才行。
这么一个沉重的责任挡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不可能满好感度。
波本却道:“如果你不愿意卷入这些事,我可以让你过上正常的生活。”
“如果组织不解决,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不正常的。”北木朝生道,他起身:“我知道,也能够知道大部分组织的机密信息,有我加入,组织活不了太久。”
上一次他们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北木朝生还态度暧昧,摇摆不定,这个转变很显然是琴酒带来的,这恰恰说明琴酒在北木朝生心里,比他想的还要重要。
波本咬住舌尖,刺痛感让他冷静。
“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他对北木朝生道,却又伸手:“不过,非常欢迎你加入我们。”
成为他们真正的同伴。
北木朝生与波本握了下手,在最初见面时,谁都不会想到他们的关系会发展到这一步。
波本的好感度又涨了两点,现在是88点。
尽管他目前是四个人中最低的,但显而易见会是之后接触最多的人,北木朝生犹豫着问:“虽然现在没这个想法,但还是先问下,你抵触办公室恋情吗?”
波本握紧了他的手,朝他微笑:“不抵触,事实上,我更希望你现在有点想法。”
第124章
在少许的怔愣后,北木朝生反而露出怀疑的神色:“真的?”
青年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猛地凑近他:“你要是还有那种心思,昨晚为什么一点都不主动。”
波本义正辞严地道:“这不一样。”
北木朝生依旧持怀疑态度:“哪里不一样?”
刚想给他解释,波本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他就落入了北木朝生的谈话节奏。
和琴酒在一起一段时间,倒也不是只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长进了不少。”他轻轻敲在北木朝生额头上,“现在还不是谈那些事的时候。”
“恋爱怎么还要分时间。”北木朝生不乐意地道:“咱们现在立场都相同了……等等。”
北木朝生脑海中灵光一闪,若有所思:“我现在站在公安这边,脱离了组织,也就是说,只要不被大哥找到,就算我和警察谈恋爱也没关系。”
€€原研二的好感度是多少来着?
还没等他打开好感度列表,波本就直接又抓住了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想和哪个警察恋爱?”
北木朝生内心的雷达响起,他咕哝道:“管你什么事,你不是现在不想谈吗?”
“我可没那么说。”波本否认,他隐约间意识到什么:“恋爱与性并不是一定要结合在一起的,更何况你刚刚开始新生活,我只是想让你适应适应。”
北木朝生却立刻道:“做ai是能够极大促进感情的事,是爱情中必要的。”
波本:……
北木朝生一天天到底从哪里冒出来这些念头,难道有人给他灌输的吗?
不料这次北木朝生机灵了,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加了句:“实践出真知,我有经验。”
然后他瞥了波本一眼,沉默了一下:“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波本长着这么一张好脸,又熟练运用honey trap,怎么想都不应该是雏,可是在提到这个话题时,对方一瞬间急促的呼吸和深色肌肤都无法遮盖的红却又说明,这是真的。
北木朝生和他对视,过了会儿才意外地道:“难不成你是拒绝婚前性行为的保守派?”
波本咬牙:“我不是。”
生怕北木朝生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波本继续说:“那种事自然要与真心喜爱的人一起。”
北木朝生眨眨眼:“所以我还不是你真心喜爱的人,所以你才不愿意?”
越说越离谱了,波本捂住自己的额头,找了个委婉的说辞:“我很想亲吻、拥抱你,但必须要考虑到你的身体。”
其实北木朝生刚刚还想了要不要换一个攻略对象,他现在站在红方立场上,攻略警察应该简单了一百倍。
可波本越是推辞,他就越逆反€€€€这可能是他和波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北木朝生掀起衣服,露出雪白的腰肢:“我身上的痕迹已经全部消除了,体力也非常充沛,你顾忌这么多,不会是你不行了在找借口吧。”
波本的额角跳动两下,很想把眼前这个毫无戒心的人抓起来教训一顿。
要是再任由北木朝生说下去,他恐怕又要落入节奏,顺着这场谈话让北木朝生尝尝他的厉害。
“行了,这个谈话到此为止。”他打断北木朝生,扯了扯嘴角:“至于我到底行不行,你以后自然会知晓。”
说完这句,他不停顿地继续道:“目前组织那边,尤其是琴酒正在大规模寻找你,为了你的安全,最好不要和其他人接触。”
北木朝生没有异议,他应了一声,又困惑道:“你每天都来这儿,不会被组织发现吗?”
“公安的人负责混淆他们的视线。”波本说,在谈起正事后,他的语气自然地低沉:“上次在你的帮助下找到了卧底,利用他能给组织传递很多错误信息。”
把卧底揪出去容易打草惊蛇,但将他围在由虚假铸造的围墙中却不算难。
再加上他们还抓到了宾加,这么久的审问下,对方也吐露出不少信息,这让公安的行动更是顺利。
卧底了这么多年,似乎从现在开始才勉强看到了些黎明的曙光。
北木朝生哦了一声,还是说:“但你总是来,还是有可能被发现吧,毕竟你能找到琴酒把我藏在哪儿,就是因为他总是来找我。”
“那是因为我在蛋糕盒里边加了特殊的探查物质。”波本叹了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而且这里是我家,我不回来又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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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木朝生睁大眼:“你家……我还以为是比较常用的安全屋。”
波本朝他挑了挑眉。
“那除了你自己,就不要让别人来这里了。”北木朝生想了想:“那些都是公安的人吧,如果被组织发现就说不清了。”
既然波本敢让风间来这里,自然是做好了不会被发现的万全准备,可北木朝生的话却让他心中有些酸涩。
“我不在的时候,总不能只留你一个人在家。”波本说,他叹了口气:“手机,电视或者其他娱乐的东西,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和风间聊聊天也好,不要天天睡觉。”
“风间先生不太善谈。”北木朝生盯着他:“我就更不善谈了。”
波本怔了下,大概是北木朝生在他们面前日渐活泼,他几乎忘记对方是个在陌生人面前不能说话的性格了。
那这么说,让身为陌生人的风间过来,恐怕不但没有缓解北木朝生的心情,还为他带来了焦虑。
就算用先前太忙了当借口,这也是他非常糟糕的过失。
“抱歉。”波本道。
他突然道歉,北木朝生还愣了下,但对方却没有似乎要解释的意思,而是从桌后走出来,问:“今天我都会待在家里,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北木朝生的“睡觉”二字咽回去。
“也没什么想做的,你去忙自己的事就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