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有能复活死者的超能力吗?”影山律皱着眉问:“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算是先前最强大的超能力者,死后也是化为恶灵,从没有听说过复活这种能力。”北木朝生道:“说到底,让死人复活完全不符合客观规律。”
“超能力本身就不符合吧。”工藤新一吐槽:“话说超能力是从哪里突然出现的,总觉得世界观被打破了,你们为什么在这么坦然地聊这些。”
北木朝生扭头,和他对视两眼后,似乎回忆起什么,啊了一声:“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
工藤新一半月眼看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肯定是没说。”
“其实我们都有超能力。”北木朝生一本正经地道:“你也听说了吧,现在世界上的超能力犯罪在增加,景光现在就在专门处理这种犯罪的部门工作。”
“哈?”工藤新一下意识质疑,过了两秒,发现没人对此做出惊讶的表情,不可置信地道:“真的假的?”
回应他的是自己突然离地的身体。
“你想到更高的地方去也没问题哦。”北木朝生用念能力包裹住他:“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工藤新一的表情裂开,他似乎呆滞了很久才缓过来:“能抬起我,也能控制我的行为?那你当初是怎么被琴酒囚禁的?”
北木朝生:……
他撤回自己的超能力,让小侦探掉在地上差点摔了一跤。
“什么囚禁,那是违法行为吧。”作为不知道这件事且三观正常的成年人,灵幻新隆反射性开口。
但没人回应他,就连刚刚还在争锋相对的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都陷入沉默,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悲伤。
还是北木朝生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所以我说了,那是情趣,不是囚禁。”
他拽了一下工藤新一:“知道世界上有超能力后,你想关心的只有我的感情生活吗?”
工藤新一怔愣片刻,意识到自己无意间提起了所有人都不愿想起的过往,他顺着北木朝生的话:“所以,复活死者的超能力存在吗?”
“不可能存在。”北木朝生这次说的斩钉截铁。
他们循着从犯人那得到的名片,一路找到所谓的店铺,那就是路边的一家很小的店,看起来和那种神秘学占卜店有些相似。
“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说不定是什么骗子用超能力的幌子来骗人。”有人小声道。
他们一群人太多,进去后几乎把店都占满了。
门上的风铃被雕刻成骷髅头的模样,撞击时发出的响声有种怪异的沉闷。
€€原研二最后进门,顺手研究了一下:“这个……是猫的牙齿做成的?”
“微雕技术倒是挺不错。”松田阵平凑过来看了眼,“倒是符合这里的气氛。”
店内装修得很有黑暗风格,两边立着黑猫的标本,柜子里都是些各式各样的神秘学摆件和怪异的装饰品。
他们进来后并没有看到人,在几声呼喊后,厚重的门帘才被掀开,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内的人慢吞吞走出来,并且直奔北木朝生:“这位客人,请随我来。”
“等等,为什么是他?”降谷零拦在他们面前,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许我才是客人呢。”
“我能看到人们心中的渴求。”黑袍人嘶哑道:“在场的人内,只有这位先生心中存在着那个不愿离去的人。”
北木朝生抬起眼,他凝视着黑袍人,视线像是要从对方的黑袍中直射进去一般:“是吗?那你说说我心中的哪个是谁?”
黑袍人仿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总有人不相信神迹的存在……既然有缘,我愿意浪费一些时间向你证明。”
北木朝生抬眼,便听他说:“他是你的恋人,你们相爱的并不顺利,爱情中充满苦涩,但你仍旧无法放下他,即使在他死后,也常常浮现在你的梦境中,那头染着鲜血的白发是你难以逃离的噩梦。”
在场的人沉默了片刻,北木朝生先开口:“你说的对。”
他说完,感受到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想扶额,但忍住了,转而皱起眉:“我和琴酒交往的过程确实不太愉快,结局也出乎我想象的惨痛,但确实,我很难忘记他死前的样子。”
“你能让他复活吗?”北木朝生微微抬起脸,眸光微微荡漾,仿佛含着水汽。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倒抽气的声音。
黑袍人的语速也跟着快了几分:“当然没问题……我是说,可以,不过毕竟复活是逆天而为,也许没办法做到与真人完全相似,而且收费也十分高昂。”
“价格不重要。”北木朝生道。
“好的,请随我来。”黑袍人掀开那个帘子,警告性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只有客人一人才能进。”
实在是可疑到了极点,可北木朝生都为了得到真实信息而演戏了,他们也不能拆台。
降谷零拉住北木朝生的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你心中依旧记着他,但别忘了,我还在等你。”
赤井秀一拉住北木朝生的另一只手:“注意安全。”
很好,他的身上现在应该有至少两个窃听器。
北木朝生默默把手挣脱出来,跟着黑袍人一起进到屋子中。
总体装修基调没有变,但屋内的光线暗了不止一个度,这是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只有几个幽幽的蜡烛在静静燃烧着,提供一些光亮。
与白发的北木朝生相比,那黑袍人就仿佛被黑暗遮掩一般,几乎看不出身形。
“我要怎么做?”北木朝生问。
超能力者之间是有感应的,也会相互吸引,不过,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这种感应并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
北木朝生见的超能力者多,他能感觉得出来眼前的人有超能力,只不过肯定和对方说的复活,看到心中渴求无关,毕竟对方完全是在乱说一通。
但只要随便演戏就能套出黑袍人的真实能力,也不算麻烦。
“你需要站在法阵中间,尽可能细致地回想你们之间的相处以及他的容貌。”黑袍人嘶哑道:“想得越细致,复活需要的时间越短。”
第167章
本来北木朝生是想要敷衍了事的,但是在黑袍人话音落下后,他却不由自主地真的开始回想他们曾经的经历。
在这个间隙,他抽空思索,也许黑袍人的超能力是有关心灵方面,所以才能从他这里得知琴酒的存在,又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他们的初次见面实在不算友好,即使有着系统自带的六十点好感度,琴酒对他的态度也称得上冷漠,就差拿枪顶着他的脑袋让他加入组织了。
北木朝生甚至怀疑如果当时自己拒绝,会被琴酒直接打晕带走。
那之后他提交了卧底名单当做投名状,正式加入琴酒的队伍,虽然琴酒对他一直不冷不热,但如今回忆起来,能够感觉到琴酒对他的底线在逐步降低,一直到最后确定他的背叛,那些称得上纵容的行为才停止。
北木朝生略微有些出神,忽的听黑袍人问:“你见到他后,最想听他说的是什么?”
北木朝生愣了下,他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但直觉告诉他这句话如果说出口,引发的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他忍了忍,可黑袍人又问了一遍,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超能力的作用,所以他还是叹了口气:“能不能再见面并不重要,只是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大哥他从来没有坦诚地说过爱我。”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好像是在做什么恋爱采访似的:“你认为他爱你吗?”
北木朝生抱起手臂,理所应当地道:“他当然爱我。”
汲取爱意而生的花怎么会生活在贫瘠的土壤上。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黑袍人道:“他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北木朝生自然不会拒绝最后一个,他如实重复:“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只是想到这些话都被外边的人听到,北木朝生就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完语气不好地催促:“装神弄鬼到这里也该结束了,复活出来的人呢?”
黑袍人低声笑了笑:“别急。”
他身上那长而厚重的黑袍无风自动,在哗啦啦的响声中,北木朝生看到他身上亮起深蓝色的能量光芒。
那光芒脱离他的身体,在他面前凝结,聚集,渐渐形成一个人形。
冷漠锋锐的绿眸,银白色的长发,从外形上来看,出现在他面前的确实是琴酒。
北木朝生的睫毛颤了颤,他凝视着面前的人,在对视的一瞬间,他几乎真的以为对方复活了琴酒。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这不可能,面前的只是一个空有琴酒外貌而没有灵魂的空壳。
“你不认识我了吗?”"琴酒"开口,他向北木朝生伸手:“到我的身边来。”
北木朝生好像受到蛊惑一般,向前走了一步,但接下来发生的并不是如黑袍人所想的感人见面。
北木朝生的身上逐渐亮起粉光,那光芒聚集在拳头上,一拳锤散了琴酒的身体,并且力道不减地打在黑袍人身上。
黑袍人被他打得直接向后飞去,撞在厚重的帘子上仍未停止,在不到两秒后,便将那挂着帘子的挂钩扯断了,裹着它向后飞,直到撞在了架子上。
上面的装饰品哗啦啦的掉下来,砸在他身上,与剧烈的疼痛相比,呆滞过后是强烈的被羞辱感。
尤其是他意识到之前跟着北木朝生过来的人都在一旁惊讶地看着他时,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你、你怎么敢侮辱伟大的神!”黑袍人挣扎起身,然而还没来得及摆出什么帅气的攻击姿势,刚才还在屋内的青年已经不知何时闪现到他面前。
那双亮粉色的眼睛用令人胆颤的目光盯着他,好像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侮辱?”北木朝生抓起他的衣领,将他重新摁在地面,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神?一个玩着拙劣幻术的家伙也敢自称为神,你在愚弄我吗?”
黑袍人被撞的头昏脑涨,他想要凝聚起自己的力量,然后深蓝色的能量还没来得及蔓延到手臂,又被人抓着脑袋砸在地上。
抓着他的青年嗤了一声:“甚至不会用能量形成防护罩,就这样还敢出来招摇撞骗,胆子真大。”
说着,他的兜帽被人掀开。
黑袍人出乎意料的是个年轻人,不过就算这么说,其实看起来也有二十四、五岁了,长了张还算清秀的脸,黑发棕眼,此刻满脸惊惧。
北木朝生松开他,他便双手并用向后蹭,生怕再被来一下。
搞得倒像是北木朝生在欺负人。
北木朝生瞥了眼他,确定他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才一脸淡定地转头对其他人道:“应该只是个能看到别人零星记忆的幻术师,他根据记忆凝结出相似的身体,然后自己来操控,糊弄糊弄普通人倒是够了。”
然后他发现在场的人都用一种震惊的表情盯着他。
北木朝生愣了愣,忍不住看向表情正常的影山茂夫:“发生什么事了吗?”
影山茂夫茫然道:“没有吧。”
他这副迷茫又乖巧的样子和刚刚抓着人揍的凶巴巴样子完全不同,简直称得上判若两人,就算是曾经看他凶过或者是被他凶过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松田阵平充当他们的嘴替:“没想到你打起架来还挺厉害的,倒是人不可貌相。”
花精灵也不可貌相。
谁知道长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能这么凶。
北木朝生眨了眨眼,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解释:“超能力者很抗打的,大多数人都会用能量护住自己,就算把他们打飞,撞破两栋大楼,可能都不会出事。”
厉害的超能力者打起来都是拿楼互相砸的,当然,目前能做到这一点的确实不多。
为了让自己的话有说服力,他还指名事务所的实习生之一:“那边那个芹泽是吧,他之前跟着爪的时候,我就和他打过。”
本来就有些社恐还没好全的芹泽被众人盯住,紧张地道:“是、是的,我被他打飞过几次。”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大家的目光更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