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芮脸都黑了:“纪秘书,我再告诉你们一遍,我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儿吃了一次觉得好吃,随便说了一嘴,并不代表我这一辈子都喜欢吃这玩意儿,你们明白吗?我是一个女演员,有偶像包袱的女演员,我不爱吃炸蝎子,你能理解我意思吗?”
纪铭笑了笑:“不爱吃就放着不吃,总裁不会逼你吃的,也没人敢跟你的粉丝说你爱吃炸蝎子,放心吧。”
席芮:“……”无效沟通,也不知道这位是怎么当上总裁秘书的。
纪铭没再管池然,往前一步带着席芮往包厢走,陈拓忙招呼池然跟上。
“他们俩谁啊?”席芮看了一眼池然,长得还挺好看,再看一眼,越看越好看呢。
纪铭挡住席芮的视线:“是总裁的朋友。”一个池聘还没解决呢,可千万别再看上池家这个假少爷。
陈拓竟然能将池家的假少爷找来也算有点儿本事,就是不知道这位假少爷知不知道些池家的内情了。
快到包间门口时,池然近乡情怯似的停下了脚步。
他好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
一定要是师兄,一定要是师兄,一定要是!!!
纪铭推开包厢门,席芮张开胳膊花蝴蝶一样奔了进去:“哥,我想死你了……”
“站那,别过来。”
池然愣在原地。
熟悉的略有些低哑微沉的嗓音,语气里的嫌弃池然实在是听得太多了。
真的是师兄的声音。
恍若隔世。
“走啊,进来。”陈拓招呼他。
池然深深吸了口气,跟在陈拓身后忐忑地走了进去,同一时间坐在沙发上的席封抬眼看过来,直接略过陈拓落在了池然身上。
有些冷硬的眉眼,看人时习惯性会微微眯起狭长的双眼,眼睛里带着些清淡与疏离。
池然灼热的心凉了半截。
他在书中见到大师兄时,两个人本就认识,他是大师兄的小师弟,所以大师兄看他的眼神虽然带着些嫌弃,但从来不陌生,而此时眼前这位席总,看池然的眼睛里全然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他甚至因为认出了池然是池家那位假少爷而皱起了眉头。
池然攥紧了手,要么眼前这个人只是和大师兄长得一样,要么是大师兄失去了记忆不记得他了。
纪铭走过去俯身在席封耳边说了几句,席封又看了一眼池然,并未表现出什么,只是淡然转开视线,看向席芮:“说过很多次不要喷香水。”
“我没喷。”席芮抬手闻了闻,“哎呀,我换过衣服洗了澡的,但人家是女孩子嘛,身上有香味很正常的啦,哥,你体谅一下啦。”
席封面无表情:“下次见我之前麻烦热水里烫烫。”
席芮:“……”钢铁直男,活该没女朋友。
不然你女朋友怕不是得烫秃噜皮。
席芮找了个离席封最远的位置坐下开始玩手机。
纪铭来到陈拓身边低声说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还需要做别的吗?”
陈拓自从见了席芮,视线就一直盯在她身上。
下降头还是挺容易看出来的,性格脸色眼神都会有相应的改变,但席芮面色红润,眼神灵活,基本排除被下降头的可能性。
而且陈拓也没从她身上察觉到其他的异样,这位大小姐看起来正常的很。
陈拓不由看向了席封,示意他刺激一下席芮。
席封察觉到了陈拓的意思,开口道:“席芮,跟池聘分手吧。”
听到池聘的名字,席芮倏地抬头看过来,眉头紧拧:“哥,我不过是谈个恋爱,为什么就不行呢?你为什么非得干预呢?”
“你们不合适。”
席芮被席封轻飘飘一句话气的够呛:“我谈恋爱又不是你谈,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要嫁给他,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你管不着我。”
席芮很生气,也想不通为什么他哥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所以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哥,我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跟你吵架,我只是搞不明白,以前高中的时候有男孩子追我,你还说要是喜欢可以谈,怎么现在我成年了,你倒是管起我来了?”
席封淡淡道:“因为那时候让你谈你也不可能谈,而现在按理说你不可能谈,但你却谈了。”
“……”席芮气的差点儿喷出一口血来,你听听这是正常人会说的话?
“纪秘书,我怀疑我哥被下了降头,找人破解一下吧,我记得好像有个什么专门解决各种怪事的app叫什么请勿见怪的,不如给我哥下个单吧。”
纪铭:“……”不愧是兄妹俩。
陈拓:“……”你可千万别下单,他现在有些怀疑其实是席封看不上池聘不同意俩人谈恋爱才觉得自己妹妹被人下了降头。
面对炸了毛的席芮,席封面色不变:“纪铭,让人上菜吧,炸蝎子,你喜欢吃的。”
“……”席芮气结,一口气没上来,捂住胸口半天顺了半天气,吐出俩字来,“……我去……”我架吵到一半你要吃炸蝎子?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席芮扬起下巴看着席封:“你要是敢棒打鸳鸯,我就跟池聘一起殉情。”
席封被席芮的恋爱宣言搞得很无语,干脆摆摆手:“那你去吧。”
席芮:“……”你听不出我在威胁你吗?
纪铭忙安抚:“别当真,总裁说气话呢,我马上让人上炸蝎子,你吃点儿心情就好了。”
席芮:“……靠……”
陈拓:“……”
陈拓从包里摸出一张符,这是清心咒,若是简单的迷失心智,一张符就可以解决,若是严重些的,清心咒也可以让她短暂的恢复神智。
一张符两万块,希望席家大小姐不要浪费这张符。
陈拓站在席芮的斜后方,嘴里念了几句咒语,那张符便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席芮的后背上然后消失不见,没有激起任何水花,这符篆没用。
陈拓觉得自己心口疼,还没赚到席氏的钱,先搭进去两万。
席芮气到不行,拿起手机大步往席封的方向走,故意挑衅地看着席封还一边给池聘发语音:“池聘,我爱你,我要嫁给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啊……”
席芮顾着发语音,没留意有人也在悄咪咪往席封的方向挪。
池然本想靠近席封仔细瞧瞧,挪了半天,不料中途与席芮撞车。
女孩子力气不大,轻飘飘的,不至于把个大男人撞飞,但池然反应多快啊,身体一晃直接就奔着席封扑了过去:“啊啊啊……”
席封本想起身,被池然直接扑倒在了沙发上,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手下意识捞住了身上人精瘦的腰身,鼻息间是一股很浅淡的他之前闻到过的香味,一时间竟然迷茫了几秒。
池然将人扑倒,下巴磕在席封的肩膀上,眼睛正对着席封的耳垂,那上面有两个牙印。
池然想也没想张嘴就咬了上去。
席芮:“……你放开我哥。”
纪铭:“……放开我们家总裁。”
陈拓捂住了胸口,完了,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祸害,他现在扔下他自己跑来不来得及?
池然被掀翻在地,纪铭着急的去看席封的耳朵:“我马上让医生过来,看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坐在地上的池然:“???”你才是狂犬。
不过……确认过了,是他的牙印,一模一样。
池然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红了眼眶,丧尸咬上来的那一刻,以为是永别,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
席封沉沉的视线看过来,看到池然红着的眼睛,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像是什么在撕扯着疼。
第14章
席封没让纪铭叫医生,自己去了洗手间,包间内,纪铭与席芮瞪着池然,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池然还坐在地上,手指轻触掌心的红痕,心里畅快的很,虽然大师兄没了记忆,但不怕,只要人在就行。
池然穿成小师弟后,为了抱紧大师兄的大腿可是没少想办法,奈何大师兄冷面冷心总嫌他烦人,池然便趁着大师兄练剑时自己撞了上去,手心的伤痕就是那时候造成的,事后他给自己的手施了一道保鲜符保持伤口新鲜。
之后他每天都晃着一只手去给大师兄看:“你看,你伤了我,你得负责。”
他死皮赖脸,大师兄拿他没办法,只能亲自给他上药,后来伤口好了,却在掌心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痕迹,师兄说是因为施咒的原因。
而他醒来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掌心竟然也有一抹一模一样的痕迹,是昏迷前不曾有过的。
在书中这些年月他也受过不少伤,但其他受过的伤都没留下伤口,只有这道痕迹出现在了掌心上。
手伤好后没多久池然终于爬上了大师兄的床,晚上抱着师兄睡觉时做梦梦见吃肘子,把师兄耳朵当肘子狠狠咬了一口,师兄便给他自己耳朵也施了个保鲜符,以此要挟池然画符。
后来等伤口好了后,大师兄耳垂那里便留下了池然的两个牙印。
刚刚他严谨的比对过了,新咬的牙印与之前的旧牙印一模一样,都是他的牙印。
池然看了眼屋内人,然后低下头,小声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席小姐撞了我一下,我一定不会摔倒的……当然了,我也没有怪席小姐的意思,都是我的错……我……”池然越说声音越小,像是要被吓哭了一样。
席芮一脸惊恐:“……”作为一个大男人,你这么绿茶真的好吗?
陈拓忙帮着池然说话:“他第一次见席总,难免紧张,一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纪铭目光里带着审视,“要是故意的,我们总裁的耳朵怕是得被咬下来吧?”先是池聘搭上了大小姐,然后这位假少爷又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总裁面前,他不得不重新思考池然的目的,连带着看陈拓眼睛里都带上了警惕。
陈拓:“……”他带池然来确实有点儿私心。
他之前远远瞧见过席芮一次,早就觉得席芮并未被下降头,他细细思索过,席家家大业大,看不上池家是自然的,无论席家小姐有没有被下降头,席封的要求归根结底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让席芮和池聘分开,这个钱……他想赚,席氏漏漏手指头,他们一部一年的业绩就完成了。
所以他带池然来了。
只是没想到,池然这祖宗竟然上来就把人给咬了,早知现在……他就不该耍小聪明……唉……
祖宗是自己带来的,这烂摊子还是得自己收拾,陈拓转头瞪着池然:“你怎么能咬席总呢?也太不小心了。”一边挤眉弄眼让池然快道歉。
“我也不想咬啊,是不小心咬到的……”池然一副自己也很委屈的样子,“真的是巧合而已嘛……他那耳朵又不是香喷喷的猪耳朵……”
池然话没说完,就看到了从洗手间内走出来的席封,立刻挂上一脸讨好的笑容:“席总,你还好吧?”
席封视线落在池然身上,目光幽深。
他刚刚发现自己的耳垂上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牙印,不是刚刚被这位假少爷咬的,而是很久之前的痕迹,假少爷刚刚咬的牙印与之错开,却一模一样。
除了他让纪铭查池家的事情时见过这位假少爷的照片,他从未见过池然本人。
而且即便他以前没仔细瞧过自己的耳垂,也很肯定自己绝对没被人咬过。
所以牙印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