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手中一轻,盘子到了傅沉延手里。
“好啊。”他说着,就要将水果端进房间里。
裴柠:“?”
裴柠:“!”
“你自己下去拿!”
这份里面全是他爱吃的种类。
傅沉延单手将盘子举得很高,问:“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
这人突然发什么疯??
裴柠充满愤怒和怀疑地瞪他:“说什么?”
视线瞥见他举着盘子的左手,他问:“你肩膀好了?”
傅沉延“嗯”了一声:“你还记得它伤了。”
电光火石间,裴柠明白了什么,傅沉延这是在阴阳怪气自己没有给他按吗?没事吧他?
“你这两天都不在,我对着空气按?”
傅沉延:“我现在在。”
两人对视了片刻,裴柠挑眉,揶揄道:“那是谁说不需要的?就因为这句话,我都没好好学,万一按坏了可怎么办?”
傅沉延:“那你只能再拿一份了,我是伤员,端不动盘子。”
裴柠:“?”
你都端半天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傅沉延吗?怎么跟个无赖似的?
裴柠深吸一口气:“进去吧。”
这间主卧裴柠曾经进来过,傅沉延生活一向简洁,房间里没多添什么东西,但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是不同。
两人坐到阳台旁边的休闲区,一人占据了一只单人沙发。
傅沉延慢慢解开扣子,衬衫慢慢与皮肤剥离开来,露出宽肩窄腰,和近乎完美的肌肉弧度。属于雄性天然的荷尔蒙几乎是扑面而来。
裴柠别开了视线,沉默地看着窗外。
滨桥公馆这边的几乎都是独栋别墅,两户之间的间隔很大,不仅白日里绿荫掩映,也将夜色衬托得分外安然静谧。
余光中,对方的动作似乎是停下来了。
他这才将药油倒进手心搓热,覆上了傅沉延的左肩。
细腻的手掌落到男人肩头,不是蛋白粉堆出来的偾张肌肉,也不是时有时无的薄薄一层。手下的肌肉很紧实,按下时甚至能感受到长期锻炼形成的弹性,以及蛰伏在其中的力量感。
对比其他同居者来说,两人见面次数都少得可怜,更别提肢体接触。
傅沉延半垂着眼眸,视线划过裴柠饱满的额,秀气的眉,漂亮的眼,最后落到柔软嫣红的唇上。
肩上那双手软得要命,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酸痛中又多了一丝酥麻。
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想抓过来重重地揉捏,想拽着他一路向下…
又来了。
他这方面一直很淡,但上次纡解以后,这种欲念不仅没消退,反而愈演愈烈。
他向来奉行遇到问题及时解决的原则,但不知为何,这种意外的失控感让他本能的感到恐惧,甚至生出想要逃避的念头。
傅沉延别过头,喉结动了动。
裴柠按得手快酸了,脸颊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一抬头,见傅沉延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不知看了多久,眼里情绪渐浓,像是酝酿着深不见底的风暴。
下一瞬,傅沉延突然向他靠近。
鼻尖几乎快蹭到一起,过分亲密的距离使得两人呼吸交错,温热的气息从脸颊上扫过。
裴柠蓦地瞪大眼睛,胸膛起伏的频率变得无比急促。
傅沉延的唇就在咫尺,距离不断缩短,即将贴合的一瞬间,裴柠却骤然后退。
“好了吧?我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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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裴柠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他没再回头看一眼,快速回了房间,甚至从里面锁上了门。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喉咙有些发干,裴柠对着床上的鲨鱼玩偶,脑袋里一片空白。
傅沉延刚才…是想吻他吗?
裴柠不是专业人士,但按的时候也能隐约感觉出来,傅沉延肩膀恢复得很快。他不在家的这几天,应该自己做过康复训练。
何必还要暗示自己去给他按摩?
既然不是为了按摩,又是为什么?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裴柠几乎都不想往下思考。
傅沉延是自我意识和领地意识都很强的人,最初不会强求自己跟他同一间房,后来也不会过来打扰他。两人房门相隔不远,但彼此踏入对方界限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当初他连和傅沉延面对面吃饭都觉得尴尬,怎么会发展到给他按摩,又差一点接吻的?
还是两人都在清醒状态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来,吓得裴柠一激灵。
鲨鱼玩偶被自己来回揉搓,三角脑袋上的五官都绞在一起了。裴柠连忙松开□□的手,起身太急,拖鞋还蹬掉了一只。
走出几步,裴柠忽然想到,来的人不会是傅沉延吧?
“小柠,睡了吗?”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女声透过门板。
裴柠连忙解了锁,打开门:“还没。”
陈姨站在门外,手里端着先前那盘水果。
裴柠有点愣:“你怎么…?”
陈姨笑了笑,温声道:“傅先生说你忘拿了。吃完就放着吧,明天我来收拾。”
“那他…”裴柠有点吞吞吐吐的。
陈姨见状,主动解释:“傅先生不习惯这个时间吃东西。”
另外这里有几种含糖量偏高的,傅沉延也几乎不碰。
也对,自己真是脑子锈住了,陈姨知道傅沉延的生活习惯,怎么可能只给自己准备?
裴柠干巴巴应了一声。
陈姨神色自如,笑意柔柔,半句也不多问。
但裴柠还是有些不自在。
上楼时端在他手上的东西,转眼就到了傅沉延房里,而且那人没有自己来,叫陈姨当这个中间人。更别提他还锁着门。
裴柠独自住时从不会锁卧室门,搬来以后也从没锁过。
傅沉延自不用说,陈姨晚上没有吩咐不会上楼,白天进来打扫也会提前询问,没有锁门的必要。
裴柠闭了闭眼,从最上层叉了块芒果,清甜的味道在齿间漫开。
算了,鬼知道傅沉延在想什么。
-
周五下班前,裴柠收到了关煜发来的消息。
他找到房子,准备搬家了。
关煜请了搬家公司,时间就定在今晚。他一个人有些分身乏术,便问裴柠能不能过去帮忙。
裴柠左右没有其他的事,便答应下来。
说是帮忙,但其实需要打包的东西也不算多。这一个月关煜住在酒店里,他暂时没去上班,也没给自己添置多少东西。
从国外寄回来各种数据板和其他个人物品,几乎都原样堆在快递箱里,随身带的一个行李箱就装满了。
新家离工作室很近,关煜买了套带阁楼的顶层,这是经过他实地考察的位置,说是坐在上面有助于灵感泉涌。
裴柠注意到,主卧的床换了张尺寸更大的,衣柜上层间距也做了拉高。但关煜个子还不如他,因而答案只有一个,为了贴合另一位身材高大的同居者。
“看我床干嘛?”关煜穿了一身旧工装,还戴了副胶皮手套,“想睡?”
“嗯。”裴柠一本正经的回道。
关煜当即扬声:“传下去,爱妃柠柠今晚就宿在朕这儿。”
说着,他就要顶着一身灰扑上来。
裴柠噗嗤一声笑出来,两人闹成了一团。
“先前不是还说他要过来陪你,所以人呢?”笑够了,裴柠问。
关煜笑容骤然垮了下去,扁着嘴:“航班临时取消,不然上午就该到了。”
“他改成买最近一班,但也得明早了。”
察觉出他有些情绪低落,裴柠扬起眉,故意道:“真的假的?别是你舍不得他来,让我当壮劳力?”
关煜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他当劳力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