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 第122章

燕戡何其敏锐, 该是出事了。

不过他还是安抚戚昔道:“兴许在隔壁。我去瞧瞧, 夫郎慢慢来。”

戚昔喘得耳朵里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没歇多久,也快步往隔壁跑。正好撞见阿兴带着人过来。

“郎君,主子叫你回屋休息。我们出去找。”

阿兴打过招呼立马带着人出府。

戚昔紧了紧手, 脸上汗水打湿碎发沾在脸侧。

将军府与酒肆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刚跑那么一通现在歇下, 戚昔觉得呼吸都是血腥味。

他呼吸平复过来要继续走,跟前脚步一轻。

粗糙的指腹拨开他脸上的发丝。戚昔眼睛被汗水濡湿得有些睁不开。他抬头撑住燕戡的胳膊。

“没有吗?”

“嗯, 那边也没人见过方俏儿。”燕戡揽抱起人, 稳步往院里带。

“都什么时候了还抱!”

戚昔恼他,攀着燕戡胳膊的手忍不住收紧:“可别出事的好。”

燕戡瞧他这狼狈模样心疼得紧, 但又不想他着急:“夫郎放心……”

“如何放心!”

燕戡被堵了话,无奈地偏头磕了一下戚昔脑袋。“夫郎真是,听为夫说完。”

“你说。”戚昔眼神催促。

“方俏儿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别看她年纪小,但也是几岁开始习武。否则夫郎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他送到你那儿去。”

戚昔挣扎的动作一滞。“可都这会儿了……”

消失了那么久,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怪他们,顾着那酒忘了人。

“阿兴带人找去了,没事的。”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没必要占酒肆一个位置。

“夫郎回去换身衣服,湿衣穿着容易风寒。”燕戡低声哄。

戚昔看着燕戡还想再说,可一见那漆黑的眸子,挣扎的力道一松,无可奈何靠在他身上。

戚昔刚换了一件衣服出来,只听南边天空一声尖锐的长啸。信号弹炸开,留下一点灰黑色的雾气。

“夫郎瞧,找到了。”

“找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

“看看去。”戚昔快步往外走。

刚出院子,燕戡直接将他一拉。只听他吹了一声口哨。玄风哒哒跑来,眼神一晃,他就坐在了马背上。

“玄风,南城门。”

大黑马撒欢似的扬着蹄子快跑,戚昔没来及叫停身体跟着惯性往后一仰,整个背贴在燕戡胸膛。

腰间的手臂扣得极紧,戚昔忍不住拍了一下。眼见马儿要出门了,戚昔复又想起两人这样见不得人。

他忙道:“燕戡!有人。”

“不怕。”燕戡将时刻挂在马儿身侧的帷帽往戚昔脑袋上一扣,玄风跑得更加肆意。

戚昔咬紧后槽牙。

再好的脾性也能被他磨没。

这人!

不过半刻钟,玄风跑出了南城门。直直地冲入城外的林子里。又半刻钟,周遭树木渐密,隐隐能听见林中溪流声时它才慢慢停了下来。

林间€€€€€€€€,除了他俩,常河跟阿兴带着人从四面八方聚在一起。

燕戡下马冲着戚昔伸手。

戚昔避开他,自己翻身下去。

燕戡笑了一声,跟在戚昔身边。

“将军!”常河抱拳。

“主子,来得真快。”阿兴笑道。

见阿兴也如燕戡那样吊儿郎当,这会儿还能笑得出来,戚昔心道方俏儿应该没有出事。

林中约莫五十人。起初察觉到方俏儿不在,戚昔跟常河两人当即决定分开找。

戚昔去府里,常河就去城门问。

北城门平时不通百姓;东城门外是田地,地平也空旷,藏个人是藏不住的。

唯有西城门跟南城门,多山多树,随便几个人往林子里一钻,轻易找不出来。

戚昔打量了这个地方一圈,问:“方俏儿呢?”

常河:“此时应该进匪窝里了。”

“匪窝!”戚昔脸色都变了。

瞧他反应大了点,常河解释道:“郎君没事的,是俏儿自己跟着进去的。不是今晚就是明日,她自己会回来。”

戚昔蹙眉:“她为何要跟着去土匪窝。”

戚昔下意识看向燕戡,却见刚刚还有心思玩笑的人此刻也沉了脸色。

能让燕戡变脸的事儿鲜少,这事儿恐怕不是小事儿。

燕戡看向戚昔:“夫郎,我让玄风带着你回去可好?”

戚昔:“我能帮忙。”

方俏儿是他酒肆里的人,无论如何这一趟他也得走。

他是男子,也不是那个衣食不愁的原身。并不用将他当做一个弱者来看待。

“这土匪窝还要往南五十里,那边土匪盛行,我记得当初张潮就是玄风从那边捡回来的吧,那会儿才去收拾了一遍,现在又有了。”阿兴嘀咕道。

戚昔看着燕戡,摆明了他也想去。

燕戡轻笑一声,搂着戚昔的腰往马上一放:“想去就去吧。为夫也能把你护住。”

玄风甩开了蹄子跑。

不多时,后头那一群用轻功的被甩在身后。隐隐只能看见阿兴跟常河在前面。

天渐渐黑了,尤其是在林子里跑着更是觉得天色暗。直到月光洒下,周遭的树木显露出轮廓,他们才到了地方。

“标记停在这里。”常河摸着树干上一个不显眼的痕迹道。

阿兴屁股往地上一坐,手撑着两膝盖跟牛似的喘气儿。“累死了累死了。好久没有这么跑了。”

春日的晚上冷,何况在山林里。燕戡脱了自己的外衫披在戚昔的肩上,揽着他。

戚昔握了下燕戡的手,热乎的,也就安心披着他的衣服了。

一路上阿兴跟常河有说有笑还有心思比赛谁跑得快,有他们插科打诨,戚昔也冷静下来。

他道:“这里不是斜沙城的地界了。”

常河点头:“对,还在定州府,不过是山塬县了。”

燕戡打量了对面黑压压的山,道:“阿兴,你跑一趟上去看看方俏儿在不在,其他人原地休息一刻钟。”

“又是我!”

燕戡:“那你看着郎君,我去。但凡要是我回来看见……”

戚昔抬手堵住他的嘴:“我费不着人看着。你要去就去。”

“我去我去!”阿兴屁股跟火烧一样爬起来,一个蹿身就不见了。

笑话,照着主子把郎君当眼珠子护着那程度,怕是郎君被虫咬一口他回来都得拿自己出气。

戚昔气得逮着燕戡腰间想拧一下。可肉扎得紧,捏不到肉。

燕戡低笑一声,理了理他的发丝,整个趴在戚昔背上。两个沉甸甸的手臂垂在戚昔身前。

“我急慌忙慌从大营那边回来,才进门又跟你出来找人了。夫郎也不体谅体谅。”

其余人看天看地不敢看两人。

你俩也不体谅体谅我们这没媳妇的!

一刻钟后,燕戡问:“夫郎可歇好了?”

“好了。”

燕戡直起身,目光望着那片山:“那咱们也去瞧瞧。这里到底又成了什么坏东西。”

沿着山路往上,走着阿兴走过的路。到半山腰汇合时,天上那一轮月亮像玉盘一样又大又亮。好像触手可及。

南边山不高,但极多。他们从山腰上看,隐隐能看到藏在林子里的火光。

这是个寨子。

常河:“没想到几年不来,这上面又住了不少人。”

阿兴咧嘴,兴奋地搓搓手:“可不是,里面修得可好了。”

戚昔问:“俏儿如何?”

阿兴:“郎君放心,她没事。”

燕戡捏捏戚昔的手,问:“进去看看?”

戚昔知道燕戡胆子大,但他这态度好像进土匪窝就跟进自己家似的。

若真是惊扰了势必动刀动枪。

戚昔:“里面人数几何?”

阿兴:“少说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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