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 第152章

他要了热水洗了个澡,又吃过饭才身上有些无力地抱着燕小宝往床上一倒,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有人探自己额头。

戚昔挣扎好半响,才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话出口,戚昔还以为边上有其他人。

对上燕戡黑沉沉的眼睛,他叫了一声“燕戡”,后知后觉这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沙哑不堪,像渴了好几天。

“我只一日不在,夫郎就给自己折腾成了这样。明知道天热也不早回。你自己身体自己还不知道,虽是调理过但底子始终差……”

燕戡说话带刺,看着病恹恹的人又心疼又气。

“要不是我今晚赶回来,没准儿要烧到明日才会被发现。那时候人都傻了!”

戚昔脑子昏沉,看着燕戡压着墨雾的眼睛,耳边又是又快又急的话。

鼻尖一酸,戚昔没由来的泛委屈。他眼眶发红,看着燕戡伸手:“燕戡……”

燕戡虽气,但动作却小心翼翼。他弯下腰搂着戚昔半坐起,喂了点水才道:“怎么?”

戚昔发烫的指腹抵着他的眉心:“对不起,你别气。”

“什么对不起,让你道歉了。”燕戡心气儿一泄,看着烧得脸色泛红,一头细汗的人,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戚昔难受,动一动就天旋地转。

他眼角溢出泪花,就着燕戡将他托起的姿势紧搂住燕戡的肩。“晕……”

燕戡下颚绷得极紧。

他轻轻将戚昔抱坐在腿上。手沾了沾床边放着的碗,见温度差不多了才端起来。

“药喝了就不晕了。”

戚昔昏沉地抬起脑袋,一头长发披散,额前润湿贴在脸颊。他面透着不正常的红,眉心蹙紧,又干又红的唇微张,吐出来的气都灼人。

半阖着眸子看着眼前漆黑的药,只是闻一闻就知道有多苦。

不过吃了药能好。

他抬手攀着,像从前一样喝了下去。

可瞬间,没等燕戡给他把嘴上擦干净,浓烈的反胃感袭来。

戚昔脸色一变,趴在床沿尽数吐了出来。

“夫郎!”燕戡焦急,抬手碰摔了边上的碗。

碎瓷混着燕戡压低的粗喘,耳畔燕戡咬牙道止不住话:“以后不许出去了,就在府里好好呆着。周子通用的什么药!喝都喝不下去,庸医!”

戚昔从喉咙到胃里全是苦味,这一吐一直嘴一直吐得他直泛酸水才停下。

他像没了骨头,软伏在燕戡胸口。

听着人慌不择乱,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知轻重。他紧紧抱住燕戡脖子,紧咬牙,眼泪大滴大滴落在燕戡颈侧。

燕戡霎时噤声,匆匆将戚昔抱起。

走了几步要出门,想想不妥又立即喊阿兴去把周子通叫过来。

“夫郎不哭,不哭。”燕戡捧着戚昔的脸,那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夫郎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如何烧得这么厉害。

“不哭了……哭了身子更加不舒服。”燕戡眼神焦急,又是亲又是哄的。

可戚昔看着这样的人,钻进燕戡怀里哭了个惊天动地陈。

“你是要急死我!”燕戡如何都止不了他的哭声,大手抱紧颤抖的肩膀,燕戡急得眼睛都红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哄也哄不了。

戚昔哭得天昏地暗,身体急速抽搐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昏了过去。

“周子通!”

“叫魂啊!”周子通快速抽出自己的银针,几下刺入戚昔的身体里。

“药吐了?”

“你没长眼睛!”燕戡此时满身煞气,很像刚从战场上下来,满身血,一脸黑的样子。

周子通白了他一眼。

这才是燕戡的真实脾气。也就只有床上这人能治住这煞神。

“阿楮,蜜丸拿来。”

背着小药箱的阿楮立马在里面翻找,拿出一个白净的瓷瓶。“师父。”

“喂下去。”周子通倒出一颗,道。

燕戡立马拿过,捏着戚昔下巴,用水给他送下去。

“明明喝了药就能好,你做什么了让人这么哭。不知道病人经不起大起大落。”

燕戡握紧戚昔的手,用手帕给他细致擦拭。“我能做什么,你那药太苦了。”

“呵。娇气!”

“阿兴,跟阿楮再去端一碗药过来。苦也要灌下去。”

燕戡抿紧唇收拾了床边,一身低气压。

周子通扫了一眼屋里唯一一盏烛火,看他是急狠了,微冲的语气缓和下来:“没事儿了,喝了药睡一觉。晚上盯着点儿,不烧起来就行。”

燕戡动作顿了顿,低声道:“嗯,谢谢。”

“行了,走了。”

床边重新放了药,人也走完了。

燕戡拧了帕子给戚昔擦身,又换了一身亵衣。碗里的药也凉得差不多。

“夫郎,起来把药喝了。”

“夫郎……”

戚昔感觉到颈侧贴来微凉的脸,他舒服地偏头。迷糊中被燕戡抱起,戚昔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安静依偎在他胸口。

“燕戡。”戚昔圈紧燕戡的腰。

“嗯。这次慢慢喝。”

勺子送来唇边,戚昔配合着张嘴。

燕戡紧盯着,在戚昔喝完了立马让他漱漱口,喂了一颗蜜饯。“刚刚哭什么?”

戚昔趴窝在燕戡怀里,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没哭。”

燕戡捧着戚昔下巴,大拇指摩挲戚昔红肿的眼尾。“好,没哭。”

戚昔恹恹地耷着眼,他拉开燕戡的手,身子微微直起。整个贴入他怀里。

“相公。”

燕戡搭在他肩头的手一顿,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环抱他的肩膀,以最安稳的姿势将他收拢。

“相公在。”

第67章

戚昔额头抵着燕戡肩膀, 眸子没有聚焦。听见燕戡的回应,他晕乎乎地闭上眼睛。

等他好不容易睡熟了,燕戡想将他抱下去, 但戚昔圈得他极紧。

燕戡无法, 只得伸着脖子小心不压住他的手, 搂住人躺下。

好在过了会儿, 戚昔身上的热度退下一点。脖子上的手也松了,燕戡拿下来拢在身前。

烛光昏黄, 晕着半张床尾。

男人侧对着床里, 手时不时在贴上整个被他藏在怀中的人额头上。

豆大的烛火幽幽。后半夜蜡烛燃尽,一缕微不可见的青烟如细线般升起。

燕戡才亲了亲戚昔又湿润的额头, 脱了他汗湿的衣服抱着他沉沉睡去。

鸡鸣声起的时候, 戚昔缓缓睁开了眼。

他趴在燕戡胸口, 入眼是长了胡渣的下巴。戚昔眼睫垂落,安静趴在燕戡怀中。

他不敢动,半阖着眼注视着人。长眉舒展, 微红的眸子像剔透的琉璃, 温润乖顺。

看着看着,燕戡翻个身。

腰后的手传来滚烫的热意。粗糙的指腹刮过敏.感的皮肤,戚昔手指攥紧, 后知后觉自己没有穿衣服。

半身搭着薄毯,又被燕戡搂着。他抿紧唇, 犹豫着要不要起来把衣服穿好。

心思刚起,额头贴来一只大手。戚昔缓缓眨眼, 在干燥的手心轻蹭。

大手顺着额头滑到脸上, 轻轻的捏了捏。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燕戡声音非常哑,低低的, 很有磁性。

戚昔抱住他的劲腰,顺着下巴上的力道抬起头:“没有。”

燕戡半睁着眸子细瞧,见戚昔状态良好,亲了一下他的唇,道:“嗯,那就陪我再睡会儿。”

他拢了拢一身肌肤如绸缎似的人,掌心爱不释手地贴紧。眼睛闭上,又再次睡去。

戚昔舔了舔发干的唇,垂下视线发呆。

还没多久,他就看见燕戡爬起来。戚昔也跟着跪坐起,毯子搭在身前,黑色的长发披在雪白的背,遮住了如蝶翼般的肩胛骨。

“去哪儿?”

燕戡摸摸戚昔的脸:“马上就回。”

戚昔转眼看见床尾脱下的衣服。他拿起来,一股汗味混着药味,一点都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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