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
戚昔动了动被大手压住的脑袋,干脆放松了身子抱住燕戡紧实的腰。他低低道:“没生气为什么不松开,我动不了了。”
燕戡松开戚昔,手托着他的后背让他仰倒。他清清楚楚看见戚昔嘴角的笑。
“夫郎你又笑!”燕戡脑袋一埋,悲愤地藏在戚昔脖子处。
戚昔眨眨眼,手摸到燕戡耳朵上捏了捏。“又没银子了?”
燕戡闷闷道:“嗯。”
“小宝生辰,京都那边送来的那些呢?”
“没了。”
戚昔听出他的委屈,清冷的眉眼温柔下来:“我还有些,要不要?”
“不要。”燕戡咬住戚昔脖子的软肉轻磨,“还不到跟夫郎伸手要银子的时候。”
戚昔身子轻颤了下,他推了推又咬人的燕戡:“好了我不说这事了。刚刚不是哄你,我们真的去看羊。”
燕戡头抬起来一点,目光紧盯面前修长的颈。除了被自己磨红了的那处,其余地方透着羊脂玉一样的白。
“夫郎真好看。”他又亲了亲。
戚昔感受到脖间逐渐变得灼热的呼吸,后腰被带着粗茧的手磨得一软。“燕戡。”
“嗯。”
戚昔看见男人眼底暗沉的黑,汹涌的谷欠如海潮澎湃,像要将他给吞了。
他松开抓住戚昔衣摆的手,试图蜷缩着后退。
每每男人露出这样的眼神,定折腾他好半天。
“燕戡,我们去看羊好不好。”戚昔声音轻柔,细听尾音泛着颤意。
燕戡低笑,自觉扳回一城。
他忍着将戚昔按在榻上的冲动,抵上戚昔额头。怀中人刚刚清透的眼睛现在润润的,唇紧抿,像收了惊吓高高竖起耳朵的大白兔子,瞧着害怕得紧。
“不好。”燕戡扬起嘴角。
戚昔长睫一抖,拉着嵌在后腰上的大手,试图挣扎:“现在,现在还是白日。”
燕戡手更加收紧。
他手背青筋凸起,五指张开轻易掌住戚昔的腰,动作极为强势。
他亲了一下戚昔唇角,黑眸闪烁:“白日又如何?只要我想……”
戚昔喉结滚动,微微发紧。曲在男人身侧的腿不断往下撤:“还有人,不许。”
燕戡勾住戚昔大腿带回,一手把着腰,一手禁锢着腿,缓缓压下去。
唇上微凉。
戚昔急了,他咬了一下男人的唇,可被吻得更深。他动手微微挣扎,可整个人被强硬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不知多久,他轻轻地用鼻子喘气。
胸口起伏,被燕戡亲得憋出泪水,眼尾像沾了花汁一样透着红润。
“燕、燕戡……”
燕戡轻轻松开戚昔的唇,慢悠悠地啄吻。欢喜了衔住继续亲。
戚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汗水沾湿头发贴在脸侧。像雨打湿的芙蓉,好看得紧。
燕戡怎么亲怎么抱都觉得不够。
他抱紧戚昔,紧紧贴着他平复呼吸。
抱了一刻钟,看戚昔眼神聚焦,他干脆地搂住人起身。
“走,去看夫郎要看的羊。”声音低柔,跟哄似的。
“不去。”戚昔被他面对面抱着,长腿圈在燕戡腰上。这样如何出去得了。
燕戡一脸正经往门口走:“要去,夫郎不是说想去?”
戚昔挣扎,但燕戡手臂跟铁似的圈住他。眼见着要撩开帘子,他手脚紧紧扒着人:“不行!”
燕戡在帘子前定住。
他松开手,看戚昔还牢牢攀着自己,低低笑出声来:“夫郎要想这般出去也可以。”
戚昔一愣。
意识到燕戡逗他。
他微恼地抱住人狠狠在燕戡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
“夫郎小心硌牙。”
戚昔松嘴,立马从燕戡身上下去。面红耳臊瞪了他一眼就往外走。
燕戡心一虚,这次好像真的惹恼了。
“夫郎。”燕戡追上去,并肩走在戚昔身边。他试图去拉戚昔的手。
等真牵在手里,才隐隐松了一口气。
大营这边,从草原带回来的羊已经养了两年。如今大营这边草原羊的数量达到了五十多头。
张潮还将带回来的羊与斜沙城本地的羊杂交,观察了两年,出来一种比斜沙城山羊个头更大,毛更细的羊。
不过时间太短,新出来的羊种观察时间还不够,不知道适不适合长期养殖。但草原羊数量增多便是喜人的收获。
到了下午的草原上风大,戚昔没看多久燕戡就带着他回程。
回的是斜沙城。
到了府上正好入夜,吃了晚饭又洗漱完,戚昔靠在枕上。
看燕戡收拾好出去倒水,戚昔起身将门一关,慢悠悠地吹灭了烛火,回床上睡觉。
燕戡回来看到灭了烛火,门还关了的屋子懵了。
他拍拍门:“夫郎……”
外面挂着灯笼,灯光幽暗映照着燕戡难以置信的脸。他又拍了拍,声音含着委屈:“夫郎,我还没进去呢。”
阿兴闻声而来,进了院子就看见穿着一身亵衣的自家主子正在拍门。
他扑哧一笑,又在燕戡瞪来的时候忙捂住嘴。
“主子,有什么需要小的做的吗?”他竭力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
燕戡压着眉,阴恻恻道:“你说我踹门的话,夫郎会不会生气?”
阿兴狠狠点头:“我觉得会。”
屋里,戚昔听着他们主仆两个一问一答,掀起被子盖住了耳朵。翻个身朝里面闭眼睡觉。
主仆俩都能听见里面的声儿,但迟迟不见动静,站在夜晚的凉风中面面相觑。
“真睡了。”燕戡抱着木盆难以置信。
阿兴不忍心别开头,抖着肩膀憋笑憋得他脸都抽搐了。
燕戡额头抵着门,手一下一下敲在门上:“夫郎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阿兴在外面看笑话呢,夫郎……”
“夫郎我好冷啊。”
“夫郎你开门好不好,我错了。”
敲了许久,门就是不开。
阿兴看自己主子傻愣愣站在屋外,还是提议道:“要不主子你去西屋里睡?明儿等郎君早起再好好给他道个歉。”
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被赶出来,但照着郎君那好脾气,一定是主子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将人惹恼了。
阿兴隐隐又要笑,他绷紧了嘴角试图压下。
可惜了!他怎么就没有跟过去呢!
燕戡直起身,将木盆往阿兴手里一塞。“你出去。”
阿兴:“那要不要先去西屋把床铺好?不睡西屋睡书房也行,虽然榻小了点。”
说着说着忽然感受到一股仿佛要杀人的视线,阿兴心中一凛,埋头利落转身就跑。
跑出院子,他伸个头探出门框:“主子有事儿记得叫我啊。”
嘭的一声。
门一关,院子里沉寂无声。
燕戡转头,放轻脚步绕到窗前。黑夜里,窗缝半开,他眼睛一亮。
轻手轻脚抬起窗,翻身进去。
他动作轻巧利落,没发出一点声音。
进了屋,里面暖呼呼的,还泛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戚昔身上的。
燕戡委屈,可又好笑。
他看着床里侧鼓起的被子,摸了摸鼻子,很没骨气地拉开被子躺进去。
戚昔一动,他怕被赶走猛然将人熊抱住。噼里啪啦控诉戚昔关门的“恶行”。
“夫郎怎么能关门!即使有天大的事儿夫郎怎么能关门呢?”
“戚昔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会伤心的,夫郎你摸摸我真的会伤心的。”
戚昔只觉得有蚊子在耳边嗡嗡叫。他捏住燕戡的嘴:“睡不睡?不睡出去。”
“呜€€€€”
戚昔没想到这人还能翻窗进来,他软了姿态,搂住颈窝的大脑袋:“再说我以后把窗也关了。”
燕戡噤声,委委屈屈抱着戚昔,在他脖子上又啃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