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 第182章

转头对戚昔笑道:“没有的事儿,你看他那胳膊腿儿我稀罕打吗,一拳头人就没了。”

戚昔目光扫过桌上的信纸,约莫猜到了。

两人多年的相处模式如此,戚昔也不好说什么。只抱过睡得迷糊还要向着他伸手的燕小宝,道:“我先带小宝回去了,你……你也悠着点。”

燕戡脸一垮。

魏朝得意地冲着他挑衅一笑。

戚昔走后不久,又是一声被堵住了的痛呼。

看了全程的周子通啧啧直叹:“还是那么暴力,那么讨打。”

燕戡年少时的性子便如此,能动手绝不动口。如今早已不是少年人,那般直接的性子也变了不少。

但偏偏魏朝嘴贱又喜欢招惹,挨打也是他自找的。

戚昔走后没多久,燕戡也拿着信走了。

而周子通那被阿楮收拾得极为暖和的卧房也被魏朝给占了。

不得不跟阿楮挤一个屋的周子通骂骂咧咧:“怎么刚刚没把他打死,这会儿仗着脸皮厚占了我的地儿!”

阿楮只觉得大人真的好复杂。

师父刚刚还怕呢,现在就敢骂上了。

*

魏朝就这么在府上住下了,宅子里热闹得很。当燕戡跟魏朝对上的时候这份热闹尤盛。

不过入了冬,燕戡往大营那边跑得勤。

戚昔也忙着几个铺子的事儿。

俗话说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两个主子不在,魏朝在府上过得堪比在自己家一般,招猫逗狗,滋润得不行。

连燕小宝都跟他亲热了起来,还被哄着叫他爹。

被燕戡遇到一次,挨了一顿打。至此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燕小宝叫爹的决心就这么起来了。

亲爹不行,那就干爹。

见到燕戡也不躲了,偏要燕戡点头答应自己给燕小宝当干爹。燕戡不同意就威胁说他去找戚昔。

没办法,然后燕小宝就多了一个倒贴的干爹。

忽略燕戡跟魏朝的“愁怨”,燕小宝能多一个人带他玩儿也不错。

打打闹闹几日,戚昔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便问了之前燕戡找的人。

第二日,那人就出现在了柒年酒楼。

“郎君。”

戚昔诧异:“老莫?”

老莫冲着戚昔笑笑:“是我,主子叫我过来跟着你学手艺。”

戚昔看向身旁的燕戡。

不上山了?

燕戡看懂戚昔眼神,点头:“另有他人去。”

物以稀为贵,山上那些新玩意儿都拿出去了。做多了容易暴露,一年一批就行。冬日更是不用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上山那些人抗议,明年不想要老莫给他们做饭了。

他本来想找其他人的,是老莫自己找上来的。

说在山上的时候见识了戚昔的手艺,想学,但又不好开这个口。

信任的下属都求到自己这里来了,加上戚昔又需要,

燕戡顺势而为,就让他来了。

这样也好,做吃食生意的,配方重要。是自己人也不会泄露出去。

人既然来了,戚昔先让他在铺子里跟着周田先熟悉熟悉铺子。

下午后,戚昔烧了烤架,带着人从选材切肉开始,一步步教人。

这会儿新鲜菜少,也就能烤个萝卜或者韭菜叶子。肉倒是不少,鸡肉、羊肉皆可。

戚昔抱着要教人许久的心思,老莫也学得极为认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

而燕戡放心地将戚昔留在斜沙城,便往大营去了。

*

这一个冬季过得最安稳的冬季,没有打仗,也没有雪灾,没有缺粮。

只是暮冬的时候知府被抄家了。家里收罗出万两黄金,传遍了整个斜沙城。

大家伙吃肉喝酒的时候都在说着这事儿。

盘山村,孙家。

当知道孙有余听到这事儿当饭桌上闲聊时提了提,才发现自己儿子眼中发红。

孙有余有心问,但孙文卿却说没事儿。

自己的儿子自己哪里不知道,孙有余当即悬着心去打听。最后问到郭桉那里,逼得他说,才知道自己儿子遭遇什么。

好好一个秀才,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却因为不替考的事儿被抓到牢里。遭毒打,吃馊饭,夜里与老鼠虫子作伴,还被逼着磕头,舔……

舔鞋!

孙有余气急,胸口一闷,直接晕了过去。

孙家兵荒马乱,好在孙文卿教书有月银拿得出治病钱。堪堪过了这一劫。

经此一遭,孙有余再不敢压着自己儿子做他不想做之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而孙文卿也决定好继续在书院教书,温习功课下一次再上场。

他得考,不然秀才而已,实在渺小。

为民也好,为报恩也好,还是为自己也好,都得考。

第79章

今年的春节过得格外的热闹。

养牲畜的人家养的鸡鸭羊尽数能卖出去, 种粮食的人家粮食增产,仔细照料出来的菜蔬也在集市跟食铺里卖出了个好价钱。

荷包里有余粮余钱,寻常人家也愿意买一条鱼或猪肉、羊肉祭祭一年难得沾染荤腥的五脏庙。

馋酒的, 去酒肆打点高粱白跟果酒, 家中谁人都能沾到。

再舍得点的, 便一大家子进城, 去那家中小辈念叨了许久的柒年酒楼吃上一顿。

虽肉疼,但吃得肚儿溜圆。心里边也美了。

若像城里有些余钱的, 平日用在柒年酒楼酒肆也不少了, 到了除夕或是春节,更要来上一顿最好的。

上等的酒, 每日限量的烤肉, 再有满桌的羊肉。吃上大半天, 也是好不快活。

不仅农户,商户过完这个节,关起门来盘了盘手上的银子。

嚯!比往年多挣了一倍!

不过转头算算今年的开支, 又是扼腕苦笑。挣了一年的银子, 冬日一来,尽数花在了戚家的酒馆。

还有冬日那新开的铺子,那涮肉烤肉一组合, 三两天不吃就馋得慌。

如此一来,一年下来手里存着的, 好似还比往年少了些。

各家都是如此,算了账后捧着银钱暗想着不要再去柒年酒楼。结果娘子或者老伙计一喊, 立马抄了银子屁颠屁颠跑出去。

边走不忘说:“快些快些, 晚了没位置了。”

这个春节斜沙城过得尤为热闹,鞭炮声一直持续到元宵后。

冬雪消融, 转眼便是来年。

被积雪盖了好几个月的土地冒出新绿,春意上枝头,饱满的树芽钻出嫩叶。

休养了一个冬的土地重新被农人翻耕出来,等待播下种子。

杳寂书院。

眼看着明日就要开学了,郭桉站在书院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早该来的两个夫子。

去年的日子过得比以往都好,所以好些人家都愿意送适龄的幼童来上学。

杳寂书院的新生人数真就破了一百。

郭桉还等着魏朝帮忙吸引几个夫子回来呢,可都这会儿也不见人,他怕人干脆不来了。

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回去立马换了一身衣裳,关了书院大门就下山去找人。

此时的将军府。

绚烂的春花被一盆又一盆地搬入府中,从门口到院里,姹紫嫣红,富贵雅致。

原本粗狂的宅子倒是因为这一装扮而多了京都富贵人家宅子的精致。

燕戡肯定是没闲钱做这事儿的。戚昔务实,银子也不会花在这些地方。

夫夫俩一边喝茶一边晒太阳,看着那身后跟着燕小宝,还将阿兴跟另一个和他差不多同龄的小厮指挥得起劲儿的人。

戚昔靠在躺椅上,微抬手将扇子挡在自己头顶。

他嗅着淡淡的花香,偏头看向一脸心疼又妒忌的燕戡,弯着眼睛道:“咱们这地儿是不是该改姓魏了?”

“不可能。”燕戡下巴往戚昔肩上一搁,直勾勾盯着魏朝,“明日书院上课,他一走我就把这些东西卖了,银子定入了我的囊中。”

戚昔:“这可是你家燕小宝说要的,搬了也不怕他伤心。”

“那就不搬,他那花占了我的地儿得给我交租地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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