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 第243章

这一刻,所有人的酒劲儿微微散去。

亲爹混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他们出来时再三叮嘱让他们来这酒肆多坐坐……

无缘无故,自家爹为何会这样说。

小胖子双手搁在下巴,脸圆圆的像只仓鼠:“打不起来了。”

关掌柜:“那没事儿。”

戚昔动了动手:“酒钱就不收你们的了,别在这儿碍眼,请吧。”

宁惊涛见他们真就挪动步子,他红着眼睛冲向戚昔。

“找死!”

戚昔听到熟悉的声音,眼中闪过无奈。他说常河为什么又不在,原来跑去找燕戡了。

只听咔嚓一声,铺子里齐齐响起了哆哆嗦嗦的轻嘶声。

宁惊涛被一脚踢飞,撞上了那群书生。

宋俭捂眼。

将军好凶残。

谭世云脸皮上的肉一颤。“好痛……”

遭了遭了,这事儿办毁了,回去爹娘又要别人家的讥讽了。

小胖子沮丧。

关掌柜:“怎么,你心疼?”

“嗯。”

关掌柜跟宋俭的表情还没沉下,小胖子继续道:“我怕爹娘又被他们的爹娘指着鼻子骂。”

“你爹叫什么?”

“谭义。”

“他哦。那没事儿了。”

小胖子不懂,但关掌柜又没打算再开口了。

燕戡一脚将人踢出血,连带那一群人里发出叮叮咚咚,咔嚓的声音。

哀嚎呜咽,不是断了骨头就是撞了大包。

戚昔从燕戡肩膀微微探头:“力道也不知道轻点儿。”

“怎么,夫郎……唔。”

戚昔手臂从他肩膀上伸过去,捂住燕戡那张嘴。“这如何是好,要我们自己送医?”

关掌柜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小胖子:“该你出场了。”

小胖子看着燕戡眼睛一亮:“我送,我送就行了!”

反正只用招呼一声,各家小厮扶着各家少爷。往马车里一塞,那不就完事儿了。

戚昔松开捂着燕戡的手,从他后面走出来。

小胖子的一言一行他都注意着,没见他掺和这事儿。他问:“这几个是哪一家的了?”

小胖子笑盈盈,白里透红的圆脸看着很有福气。

“头一个出去那位,是府城大粮商宁家的庶长子,后头两个是通判家的嫡幼子跟他表弟,也就是海棠西北分行里管钱庄的王家……”

燕戡:“你呢?”

小胖墩皮子一紧,站得笔直。

“我是府城做绸缎生意的谭义家的。”

“将军,这小胖墩还行。”关掌柜帮忙说了一句话。

门外已经被搀扶坐在马车上,骂骂咧咧的众人一听到这铺子里传出的一声将军,瞬间犹如被掐了脖子,再说不出一句话。

将军!

原来如此!

几人对视,皆是心虚。

“下去,快扶我下去。”

有一个算一个,都开始在马车上招呼。现在连府城的人都在说燕戡风流,都知道他有个男妻。

如今是招惹到了老虎跟前,还险些扒了老虎须。

这事儿要不今天解决,回去他们爹必将断了他们的腿,将他们逐出家门。

燕戡听到动静,直接吩咐常河:“门口守着,别让他们进来。”

戚昔:“行了,没事了,诸位吃好喝好。”

戚昔看了燕戡一眼,转身进了后头。燕戡盯着那小胖子谭世云:“你不走?”

“走!马上走!”

后头院子,戚昔安抚燕二婶几句,拿上锄头走到墙角。

挖了坑,将那修建过的猕猴桃枝埋进土里。

燕戡:“手不冷?”

“活动着,能冷到哪儿去?”

“那些人夫郎打算怎么办?”

戚昔摇头:“只要不再来我跟前晃就行。”

燕戡:“我记仇。”

戚昔杵着锄头直起身,他看着燕戡笑了一声。“随你。”

燕戡抢过锄头,几下将树藤埋好。“早些时候不做,都冻坏了吧。”

戚昔:“忘了。过来看见,想着你儿子喜欢吃,所以试图抢救一下。”

戚昔看着男人忙活也没离开,而是跟他说闲聊。

“听宋俭问孙文卿,书院不是放假了?”

“没。明年乡试,魏朝为了争一口气,让参加乡试、会试的人都留下继续学。他三五不时过去上课。”

燕戡说着好笑:“他说后年春闱,必定让咱们斜沙城出几个进士。”

戚昔:“咱一个城就能出几个?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朝廷拢共才录取百多个,少的时候几十个都有。

“我也是这样说,他说让我等着看。”

说着闲话,手里的活儿也做完了。锄头放下,燕戡握住戚昔的手直接进厨房里烤火。

他占了方俏儿的位置烧着火,边上放着凳子让戚昔坐。

燕婶子笑得眼角皱纹微褶。

“厨房里灰多,不如回去呆着。”

戚昔:“难得过来一次,您就让我们用过午饭再回去吧。”

“好好好,午饭想吃什么?婶子做。”

“天冷,要不吃锅子?”

“这主意好。”

快到午间,有的人也喜欢来酒肆吃饭,那时候会忙一些。所以铺子里一般会先提前吃完,不然饿到午后,也干不动活儿。

还没到时候,燕婶子就忙活起来。

他们先早早吃,到午间最忙的那段时间,戚昔也留在这边帮忙。

出去送菜的时候瞧见魏朝,一旁还有郭桉,孙文卿。连宋俭也坐在了那桌。这叫什么,上午才出了那事儿,下午就见到了正主。

魏朝见戚昔,很是怨念:“听说你们中午吃了锅子?”

“嗯。”

“为何不叫我?”

燕戡端盘儿出来:“为什么要叫你?你谁?”

魏朝被他一噎,说不出话来。

戚昔:“快用饭吧,这天儿凉得很快。”

闷头干饭的郭桉应和两声:“就是就是。能进来吃就不错了。”

这些天他们成天忙,魏朝也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消失很久的人忽然又回到书院,等那批学生走了,气势汹汹地拉着学生的夫子念书。

连带着他这个山长也得跟着。

他得了举人后好久没翻过书了,这下竟然还让他考进士。

头一次听,他还以为魏朝在讲笑话。

实则不然,这些天他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这人认真教授起学业来是有多么严苛。

他好好一个山长跟那些中年夫子一样,成日里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好歹是有收获,能当个心理安慰。

骂就骂吧,他当是陪着自家夫子一块儿考了。

也好让大家看看,他这个山长是当得如何尽职尽责。

好不容易下山来吃一顿好的,他是巴不得带两个肚子。饭菜好吃到他哭。哪还有经历计较什么锅子不锅子的。

宋俭倒是吃饱了来的,他没事儿,就低声跟孙文卿说话。正好将今天府城那帮人找事儿的事儿告诉他。

孙文卿听了眉毛都没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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