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86章

他又羞又臊,一边得注意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又承着霍戍的动作,浑身感观都好似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两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合情境却又不合时宜的声音来。

“桃子哥,昨儿晚上睡得好么?”

桃榆正心思飘忽的擦着脸,身侧乍然响起纪文良的声音,受此一问,桃榆脸更是红了些。

他露出一只眼睛看着笑眯眯的纪文良,心里突突直跳:“怎、怎么了?”

纪文良眨了眨眼:“没什么啊,头一次在外过夜,就问你习不习惯。我见你冷水把脸都洗红了,是昨晚上没睡好么?”

桃榆抿了抿嘴:“我用冷水醒醒神。”

“营帐扎在河边上,夜里风可大,一头是林子的山风,一头又是河风,打的帐子呼呼作响。要不是困倦的很,我都不多睡得着。”

桃榆闻言却是吐了口气,风声好,风声好。

还以为这小子听到了什么。

“把被子放到了马车上,晨时外头风冷,去马车里吧。”

霍戍见着桃榆红着一张脸,上前给人解了围。

桃榆拿着早食赶忙就跑进了马车里。

霍戍扶着桃榆的腰要把人抱上去,啪的一声手被打了一下。

“我自己能上去。”

“现在长本事了,自己能上马车了。”

桃榆哼哼了一声,钻进马车里反手便扯上了帘子。

霍戍在马车前顿着,看见微微晃荡的帘帐眼中起了些笑意。

桃榆知道霍戍还立在外头,他坐在褥子上咬着面饼,折半从中分开,从车窗帘子上把手伸了出去。

外头的人拿了那一半手里的饼:“要不要喝点水?”

桃榆正欲应声,忽而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哥夫!”

霍戍凝眉看着跑上前来的纪文良:“何事。”

“田富不晓得怎么病着了!”

“我们把帐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却是迟迟没见着田富起来,只当是以为人睡过了头,拉开帐子昨儿睡一道的三个人浑身发热,疲软着都还没起。”

“都发热?”

霍戍心有疑虑:“帐子不防风?”

“就是也不晓得到底怎么回事。”

桃榆听到说话声,连忙从马车上要下来。

“三个都给病了?我这就去看看!”

霍戍上前,把坐在马车上提着医药箱要滑下来的桃榆抱了下来,三人连忙朝营地过去。

“这是咋的嘛,帐篷也没有损坏啊,昨儿夜里你们睡着冷么?”

这当头上所有人都围着田富几人,一病就病下了三个,要是赶路的话多少会受些影响,大家心里不免也是着急。

大伙儿一边检查着是帐子出现了问题还是旁的引起的病因。

“没、没觉着冷。”

田富气若游丝的回答。

“那莫不是昨晚上吃错了东西?”

“大伙儿昨晚上吃的不都一样么,纪夫郎把菜洗了三四遍,哪里会引得人发热。东西要有问题那大伙儿不都得着道?”

“也是,那当是水土不服吧。”

“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可如何是好啊!”

发热的三个人想要撑着爬起来坚持随着队伍出发,只是浑身疲软无力,又是头昏脑胀。

爬起来根本支撑不住走,大伙儿见状连忙将人从帐子里头扶出来,小心给坐在树干上。

晨风寥寥,几人身上的烦热之气稍微降了些下去,比之闷在帐子里,微有了些缓和。

田富却忍不住的拿着仅有的力气挠着胳膊和腿。

“当只是受了点风寒,没事。”

“这模样哪里像是没事儿的!”

桃榆赶着前来,看着坐在树干上清一色未有劳累却十分疲倦喘着气,脸色发红的三个人。

初步面诊症状来看倒确实像是感染了风寒发热,但是伴随着着田富不断的抓挠身子,他却觉着事情许是并没有那么简单。

出于安全考虑,他连忙道:“大家小心些,这许是传染病。”

正围着三人关切的农户闻言登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给散开。

“这、这……怎么会是传染病!”

农户听到传染二字不比听到匪徒镇定,心中不可置信,步子却不断往后挪动。

若非桃榆这句话,诸人尚且不会往这上头去想,但听他这么一说,恍然觉得不无道理。

三人昨晚上入睡前都还生龙活虎好好的,恰好睡一个帐篷,起来便通通都发起了热。

要说不是相互传染而成,都有些说不过去。

虽心中已经有此疑虑,却也不愿意去相信:“纪夫郎,你可别吓唬咱们!”

“大伙儿一道行来,怎么会染上这样的病。”

桃榆没有答复大家的话,只是打开医药箱子,谨慎的从中取了块方巾出来,对叠蒙住口鼻栓在了脑后,方才上前去给三人看诊。

他同三人依次诊了脉,所现脉搏皆然一致,而田富的脉搏跟乱一些,可见病症最重。

“除了发热无力,头晕以外,可是觉得身上发痒?”

田富嘴里发干的点了点头,他费力的卷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竟然起了一堆大疙瘩,红做一片。

因为发痒不断的挠,已经有不少地方破了皮。

“什么时候起的症状?”

“昨儿夜里烤了火,半夜睡着便有些头昏脑涨,我当是人多睡着才热便没警醒,快天亮的时候身子便痒了起来。”

其余两人却道:“我们并未觉着身子痒啊。”

桃榆眉心紧锁:“还没痒并不是不痒,是还没到时候。”

他道:“你们当是染上了热痒病。”

村户连忙问道:“那这究竟是传染还是不传染?”

桃榆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啊!”

既见下了定论,顿时人心惶惶,农户人人自危,都在说着昨儿和今日与三人的接触,不知会不会把自己也给染上。

“这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染上,必定是接触了病源方才带到了咱们的队伍里。”

大伙儿都在追寻着病源:“可是昨日一路上咱们都没如何碰见过人啊!”

说着,说着,大伙儿将目光统一的放在了田富身上。

谁也没再说话。

田富的头往下垂了些,他嘴里发苦道:“我……我昨儿捡柴的时候撞见了个发热的老大爷,将他背回了村里。”

“我们一路过来没有遇见什么人,也未曾见到村庄有人农耕,想必便是附近的村子已经感染上了这病症。”

桃榆手指微微曲紧,后知后觉了一路而来的不对劲之处,如此倒是都能说的通了。

“那、那还等什么,快给我们开药啊!”

被传染上的王勇急切道:“赶紧医好了离开这儿!”

桃榆面带歉疚道:“这病我也只在医术上见到过。疑难杂症若要配药,还得从长计议。”

王勇连忙道:“那就去附近的县城里找大夫吧!”

葛亮道:“我们行来时便已经三日不曾经过县城,往前也还要三日的功夫方才能到渝昌府的县城。一来一回只怕是时间不短。”

谁也不知道这病会不会死人,是否能撑过这么长的时间。

“只有在附近的村镇上看能不能找到大夫。”

而下人人自危,不知是否已经感染上了,明知附近村庄都已经没有什么人出没,谁还敢贸然前去充满病源的地方前去寻医。

只怕是没有感染上去一趟回来也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王勇和另外一个感染上的男子见此不免哭诉埋怨起田富来:

“好端端的你去理会那老头儿作何!眼看着今日加紧着路程便可进入渝昌府地界,却遭此横祸!”

“我妻儿老小尚且还在家中殷切等我回去,不想却是要落得如此个客死他乡。”

“昨夜当是我倒霉,竟同你宿在了一个帐篷里。”

眼见着同乡的责怪,田富一言不发的把头垂的更低了些。

殊不知自己的一次善举,却是给队伍招来了这样的祸端,心中悔恨不已。

更是不知队伍是否会将他们遗下。

正当是诸人不知所以,人心散乱之时,霍戍声音响起。

“够了!遇事互相责难又能如何。”

霍戍冷声道:“事已至此,暂停出发,姑且在此地继续扎营,我去寻大夫。”

见着霍戍未有慌乱之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大伙儿反倒是稍稍安了些心。

“霍哥,你就在营地吧,我去。”

葛亮道:“这边得有人看着才行,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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