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119章

正当他想把书合上时,轰隆一声,竟然又打雷了。

他走到窗边上,不过须臾,雨点便斜撒了下来。

看着昨儿夜里续满了水的缸子,一圈圈的涟漪晕开,他暗暗嘀咕了一句:“看你还不进来。”

然则事实便是好一会儿也没见得有进来的脚步声,眼看着雨越落越大,桃榆终于坐不住拉了把伞跑出去。

“你傻了下雨了都不知道进去么!”

桃榆从后门出去,还真看到了杵在后门边背靠着墙的高大身影。

霍戍目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雨落在头顶肩头也置若罔闻,路过的人不明所以见此还有些被吓到的快步行去。

桃榆见此有些生气,声线也扬得比平时高。

他紧着眉头瞪着人。

霍戍的眸光落在身前的人身上,不过须臾,他又挪开了目光: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我进去。”

桃榆见霍戍竟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抿了下嘴,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有点过了。

他把伞举高了些遮住霍戍:“下雨了不进去还干什么。”

霍戍从墙上起开,似乎要跟着人进去,不过却没迈动步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算了,我还是不进去了。”

又道:“你既没事,我便回去了。”

看着人当真是折身就要走,桃榆有点傻眼:

“你回哪儿去?”

霍戍背对着桃榆:“回哪里都一样,反正……你也不想要我了。”

桃榆看着雨中的人,分明身影高大挺拔,嘴里吐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是有些像只落魄的大狗。

他伸手想拉住霍戍的衣摆,但是却没拉到,看着人扯着长腿往巷子外走去,连忙喊道:“阿戍!”

桃榆心里一慌,踩着已经全然湿透的石板,突突朝前追去,抓住了霍戍的手。

“我又没有说这样的话!”

霍戍顿住步子:“可你不是想我走么。”

桃榆闻言松开了伞,转抱住了霍戍的腰,好像是想拦住人一样。

“我没想你走。”

话出口,桃榆便没出息的哭了,哭得有点委屈,肩膀抖得厉害。

“你不想进去,我跟你回家就是了。”

“这么大的雨,你不接我回去,待会儿我一个人怎么回家。”

霍戍感觉自己胸口有点热,桃榆的眼泪已经大过了雨水。

他单手圈住桃榆,神色一变,他没想惹桃榆哭的。

霍戍把地上的伞给捡了起来,遮在桃榆头顶。

“别哭。”

霍戍轻轻拍着桃榆的背,安抚着怀里的人:“我就是来接你的。”

桃榆没应话,紧紧拽着他的衣摆。

霍戍怕桃榆淋湿了着凉,微矮身将人抱了进去。

回到屋里,桃榆哭得还是有些抑制不住。

霍戍把打湿的外衣脱了,取了张布襟给桃榆擦了擦头发和脸。

随后又将人抱回了怀里,看着人发红的鼻尖和眼睛,连浓密的睫毛都打湿黏在了一起,他不免后悔方才同他说那些话。

“不要哭,你这样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霍戍低头嘴唇贴了贴着桃榆的眼睑,他的脸颊是凉的,眼睛却在发热,泪水也咸丝丝的。

“我从没有不想和你要孩子,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霍戍徐徐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北域你身体不舒服那天晚上么?”

桃榆闻言眨了眨眼睛,他攀住霍戍的身体在他腿上坐直了些。

“大夫说只是天高气燥有些上火,不只是这样么?”

“那次确只是上火。”

“但送大夫离开的时候,他同我说你身体孱弱,不易生育。”

霍戍说到此处眉心发紧:“我早该告诉你的,只是当时出门在外,不想你徒增烦恼。”

桃榆楞了楞,他一直是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的,打小阿祖也告诉他什么要注意,什么要当心,他也都记着。

可是他从未告诉过他自己还有此番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能明白。

彼时他未曾成亲,自也不必考虑这些。

但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时,他还是有些不太消化得了。

他抓着霍戍的胳膊:“大夫怎么说,他说是不能有孩子,还是如何?”

“只是说不易生产。”

霍戍如是解释,未再隐瞒分毫。

桃榆眉头却不见散开。

“我去问问阿祖,让他给我看看脉。”

霍戍却抱着桃榆没松手:“你昨晚便没怎么睡好,不急着一时。”

桃榆闻言抿了抿嘴,心中不安,此时倒也听霍戍的话没有再急着找黄引生。

他转贴着霍戍的胸口:“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告诉我。”

“你在气头上,我若说这些,你承受得了么。”

桃榆微垂着脑袋,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弱:“对不起。”

“我不该同你说昨天那些话的。我害怕你走,你要是离开了,我肯定就再找不到了。”

霍戍顺了顺桃榆的头发:“不会。”

“不会走。”

“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

“也不会再离家出走了。”

第73章

“脉搏弱不见强,不过比之去年诊的脉来看反倒是还有所好转之相。”

黄引生收回手,看着桃榆:“不见得脉象有问题,你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桃榆端坐好身子:“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是想阿祖给我看看孩子的事。”

黄引生手微微一顿,看了一眼桃榆,又看向了旁侧坐着拧着眉头的霍戍。

“你俩便是为着孩子的事情吵架了?”

桃榆有点不好意思,放低了些声音:“没有吵,只是有这个疑问。”

黄引生见此,看来是又和好了。

如此也好,倒是也省得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再操心前去劝阻。

“既是问起,你们俩也都在,我也不必再找机会与你们说了。”

黄引生徐徐道:“你这身体要怀孩子倒是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只是体虚,怀胎十月少不得吃苦头,生产也较常人危险多重。”

桃榆听他阿祖也是如此诊断,不免焉儿了一截。

“那怎么办呀?”

“自是好生调料,强身健体,若非是以此劝你爹娘,他们哪能舍得你跑北域去。”

黄引生捏了捏桃榆的脸:“不过倒是没白跑,人晒黑了一些,身子骨儿也可见比先时要好一点了。”

桃榆看着黄引生:“爹娘早知道了?”

黄引生点点头。

桃榆恍然,怪不得他和霍戍成亲了这么些时月,家里从来没有张口提过一嘴孩子的事情。

原则全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不晓得自己什么情况了。

“你也别灰心,我给你开些滋补的药,平素里别再那么懒怠,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会有所好转的。”

黄引生拍了拍桃榆的脑袋:“你年纪也不大点,不急。”

倒是他看向霍戍,感到歉意:“为难了你。”

霍戍回答的果决,未有片刻犹豫:

“只要他无事,我不觉为难。”

两人听了一通黄引生的嘱咐以后,心结也算是开了。

外头的雨尚未停,吃了午食,两人又回了屋。

桃榆昨儿夜里便没如何睡着,今儿一早就来了城里,若不是心头一直揣着事情,早便困乏了。

如今误会已然解除,黄引生话也说得明白,孩子是能有的,但为着身子起见,还得好好调理。

他紧绷着的弦也松开了些。

桃榆摸着肚子横躺在了床上,身体懒洋洋的:“要是肚子里的吃食变成孩子就好了,这样就不必担心了。”

霍戍在旁侧坐下,把桃榆的鞋给脱了下来:“睡会儿吧。”

桃榆慌忙抓着霍戍的手:“你也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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