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132章

“我价格压得低,以为他会绕价,没想到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若非急用钱,当不会如此。”

桃榆倒是不太懂这些门道,不过也有些意外霍戍都会压价了。

“中午想吃什么?”

“蟹黄面!”

霍戍本想说少吃点这些阴冷的东西,话到嘴边看着桃榆一脸馋相,转捏了捏他的脸。

“好吧,那边空闲点我便过来带你去吃。”

桃榆开心晃了晃霍戍的手。

那猎户在骑射场门口,野货倒是真的如霍戍所言卖得很快。

中午些,骑射场里的人返还,出了门就见着外头的野货,兴致大起,没两刻功夫就都给买了去。

这一日过得倒是快,眨眼就晃悠过了。

次日骑射场又有新花样,外在又是最后一日免入场费用,来的人格外多。

巳时初开门就有人先进来占看台的位置。

等到巳时中演习开始,看台上挤满了人,北域的几个人和葛亮相继表演骑射。

桃榆虽是知道他们会骑射,但也还是头一次见着他们真正的拿出看家本领。

场上的人被精彩的展示引得阵阵喝彩。

临中,霍守策马奔腾,竟忽侧身垂直于马身射中靶子,临末,空中撒过一把碎物。

霍守踏于马背,在滑落前的须臾间射中了碎物。

桃榆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直到见着霍守安然落在了马背上方才松了口气。

“好!”

场上坐着的人倏然站了起来,发出了热烈的喝彩,一片雷鸣一般的掌声中。

霍守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霍戍的方向。

霍戍眉心蹙动。

少时在村里他便会这一手,当时引得村中少年跟随他前去野原打猎。

霍守一直想跟他学,不过彼时两兄弟起了隔阂,他心中觉得霍守懦弱,学什么精湛的骑射,习得也无处可使。

为此他从未理睬他的恳求。

不想……不知何时这小子竟自琢磨成了。

霍戍眸光微敛,掩去了眼底的一抹笑。

场上沸腾的厉害,有豪商兴头往场上扔赏钱,一时间热闹不已。

霍戍压轴上了场,为了后头的生意,还是露了两手,本以为霍守已是了不得,不想还有骑射之术更甚,更是将气氛推入顶峰。

上午散场时来客都还有些回味无穷的舍不得走,下午又再表演了一场,骑射场开业才画上尾声。

这三日,也算是彻底将骑射场的名气给打了出去。

夜里,桃榆在桌前数了数一盒子的散碎钱。

小额票子,银子铜板的,全数算下来竟然有五十多两,全是两场演习上收得的赏钱。

桃榆早晓得城中的人多有富贵之人,却也少见出手如此阔绰。

“本以为是白干三天,倒是不想今日一朝回了三日的本。”

他们这还是正经的骑射场,都不敢想那些花楼欢场是何种奢靡。

这笔收入倒是先前他不曾想过会有的,到底还是见识短浅了些。

桃榆拨了二十两出来:“演习是大伙儿一致表演的,都辛苦了一场,这些便分给大家吧。”

“你做主就是。”

桃榆看着洗了个澡出来的霍戍,只着了一条亵裤,上半身赤着,洗过了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肩上。

手间一块帕子正随意的擦着。

他合上账簿,上前接过霍戍手里的帕子。

“你都是老板了,还这般演习供人取乐,会不会太委屈了些。我听葛大哥说你以前在军中是百户,可也是有军衔之人。”

霍戍微垂下了些头由着桃榆一双柔软的手给他擦拭头发。

语气间有些心疼,不免觉得桃榆傻气好笑。

“若依你所言,在军中也一样有演习,不也同是供人取乐。”

霍戍耐心道:“军中供人取乐不曾有加官进爵的机会,而与这些人演习反倒是有钱拿,两厢合计你觉着哪头划算。”

桃榆揉着霍戍有点硬的头发丝:“霍老板真是能屈能伸。”

过了两日,骑射场和弓箭坊的生意慢慢的走上了正轨。

霍戍合计着要再招揽几个人手,现在加上他和葛亮倒是有八个骑射师,能够周展的开。

但年底他要筹备明年走商的货物和人,到时候开了年骑射场的人至少也得走一半。

临时招人不好找不说,也不能招揽来立马就用,还得要提前训练一二才行。

外在这边也还要招揽个账房先生。

桃榆虽然做得来这些事情,可也容易有事耽搁,不可能一直守在铺子里,万全还是招人。

于是商定好以后,霍戍便往外贴了告示。

这日午后忙的差不多了,霍戍和桃榆准备回去,这边从开业起他们在城里都住了七八日了。

期间元慧茹倒是隔三差五的有过来,要么是来买点东西过来看一眼,要么是送吃食来,在骑射场里转一圈,略坐坐就走了。

霍戍去市场上带了条羊腿,预备着跟桃榆就要走,不想元慧茹竟然又来了城里,带了不少村里的菜啊鸡蛋等吃食。

“劳得干娘还给我们送东西,缺什么能这头买,再不济叫人骑马回去拿也比干娘跑一趟省事儿。”

“晓得你们这头忙,也好几日没有回村里了,过来买点烛火盐巴的,顺便就给捎点东西来。”

桃榆把元慧茹送来的东西搬去了后厨里,听到他这些话微微一怔,不由得看向霍戍。

若是真来买东西,并非急事都是上午来城里,哪有下午过来的。

霍戍道:“我们今日本打算回去。”

“是么,那家里头可高兴。”

元慧茹有点局促道:“什么时候走?”

桃榆看出元慧茹有些一反常态,以为她是想他们俩了才来送菜的,看模样似乎又不太确定:

“晚会儿吧,干娘才过来歇歇一起回去。”

“也好。”

元慧茹道:“这两日生意可还好么?”

“都还挺顺利的,骑射场那边天天都有人来,秋后天气适宜,出门的……”

桃榆话没说完,终是忍不住道:“干娘,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元慧茹闻言恍然:“没、没有。”

“家里一切都好,无甚大事。”

桃榆凝起眉:“那您……”

几次三番的来城里头,实属有些不像她。

“有什么事情,您不妨告诉我跟阿戍,我们都是亲人,不当见外的啊。”

元慧茹在桃榆的温言细语中,难为情的笑了一下。

“那日开业过来见着的孩子……我、我就是无事过来看看。”

桃榆手一顿,他眉头紧锁,看着元慧茹如此,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由得抬头看向霍戍。

“我就是没事闲的,回家去吧。”

元慧茹忽而道:“你爹说赋税收缴的差不多了,等你们俩回去又要开塘抓……”

“他就是长岁的儿子。”

霍戍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响起,骤然打断了元慧茹的话。

元慧茹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仿佛不知当如何思考了一样。

“阿戍,你、你说什么……”

霍戍又重复了一遍。

“长岁受征前和村里吴家的三姑娘私定终身,我来同州一则是为了送他的遗物给您,二则也是为了把信物归还吴三姑娘。”

“初始我担心您知道了长岁的相好已另嫁他人而伤心,为此不曾告知。后来也是寻到人才知道吴三姑娘始终如一,还和长岁有个儿子。”

无媒苟合,吴怜荷不怕别人说她什么,可是怕赵盼受人指指点点。

为此除却自家人外再不曾让旁人知道分毫,她也忧心元慧茹不认她和赵盼。

桃榆也道:“前两日我去吴三姐姐那儿,与她说起阿盼的事情,她答应预备私下要与干娘相认的。可这不是童考么,阿盼考试,不让他分心。”

元慧茹捂着脸已是泣不成声。

自那日见了那孩子一面,这些日子总是会梦见年少时的长岁。

她是又喜又伤心,连做梦都不敢想这世间竟还留得有血脉亲缘在。

桃榆看着元慧茹哭得如此伤心,心里也很不好过。

“干娘,我们当是早些告诉你的。”

元慧茹擦了擦眼:“不、不怪你们。我晓得吴家三姑娘的不易,她一个女人拉扯个孩子何其的难,瞒着全然也是为着孩子着想。”

她的声音哽咽的厉害,既是哭自己,也哭吴怜荷跟孩子。

长岁一去那么些年,自己没的是儿子,吴怜荷失的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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