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白云峰后,沈初霁惊讶发现这里到处堆满了珍稀之物,楼西北活像一条喜欢宝石的龙,用各种闪闪发光的东西堆成自己的龙窟。
白云峰里没有其他身影,沈初霁不知自己应该住在何处,打算先找到楼西北问上一问。
寻着气息走到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池,隐约瞧见里头有道模糊身影。
沈初霁驻足喊道:“峰主?”
半晌,那人应道:“进来。”
沈初霁眉头微皱,看样子在沐浴焚香,让自己进去作甚?
心中虽然疑惑,沈初霁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云雾缭绕的温泉池边放着一叠衣物,银铃和鱼骨鞭垂在一侧。
楼西北坐在温泉池中,露出精壮胸膛,水雾沿着他胸膛轮廓滑落。
沈初霁避开视线,垂眸问道:“不知峰主有何吩咐。”
楼西北眸子缓缓睁开,眼神透着烟雾,显得有些朦胧。
“那日你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初霁道:“是。”
“你我结怨如今已有一百余年,我与道侣伉俪情深,至今不曾移情他人,欲望何以纾解?”
沈初霁微滞:“峰主何意?”
楼西北忽然从池中站起,身上为着寸缕,皮肤下蓬勃青筋。
沈初霁神情出现片刻空白,慌忙移开视线,转过身去。
“请峰主自重!”沈初霁耳根发着烫,气急败坏。
“我若不自重你待如何?”楼西北闷笑一声。
身后传来些淋漓水声,像是有人在水中行走。
感觉到越靠越近的气息,沈初霁不由分说往外走。
“沈初霁,你敢走!”楼西北阴冷的声音传来。
“你若往前半步,你我便再也不见。”
那句“再也不见”锤得沈初霁心口一痛,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依旧梗着脖子不愿回头。
“峰主自重。”沈初霁重复道。
温热身体越靠越近,一双长臂绕过他的腰腹,水滴打湿了衣物。
唇瓣在他后颈游动,舔舐着发梢。
“你害我妻离子散,不该还我?”
那人擒住他的下巴,细碎的吻落在脸颊。
沈初霁脑中忽然闪过几帧画面,语气倏的一沉:“楼西北!”
身后之人动作一顿,笑声愉悦:“想起来了?”
“我是少主!”
楼西北眸子微眯,语气危险:“看来你想起的不够多,需要一些刺激。”
紧接着,他不由分说封住沈初霁的唇齿。
陌生温度让沈初霁浑身一震,过于激动的情绪使得记忆如开闸泄洪般,源源不断涌进脑海。
沈初霁挣扎动作停顿下来,怔愣之时被撬开了牙关。
楼西北的吻异常急切,带着宣泄和惩罚,手臂紧紧箍着沈初霁的腰身,用力到几乎能将他的骨头勒断。
“西北,等……”
空隙间沈初霁泄露出几个字,想让他冷静下来。
“等?”
谁知沈初霁的话像是踩到了他的痛脚,他扼住沈初霁的脖子,眼睛通红:“我等得还不够久吗?”
“沈初霁你有没有心啊?”
他压着沈初霁滚到地上,双手撕扯沈初霁的腰带:“我不等!我再也不等了!”
“西北……”
楼西北扯开他的衣襟,粗暴的吻落了满身。
“等……”
沈初霁喉间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身体战栗。
“不想疼就乖乖配合我。”
沈初霁脑海记忆的冲击令他感觉十分凌乱。
楼西北动作强硬又霸道,根本不留任何转圜余地。
他按住沈初霁的手腕。
“楼西北!”沈初霁着急抓住他的手,“疼!”
“忍着!”楼西北俯身咬住他的喉结,“沈初霁,都是你活该。”
他不得己紧紧抱住楼西北的肩膀,狠狠一口咬在他下巴上:“疯子!”
楼西北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气势,任凭他疼痛,任凭他挣扎。
到最后,沈初霁意识到挣扎会让自己更疼,干脆主动顺着他点。
楼西北食髓知味,察觉到沈初霁顺从,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鬓角。
这一夜非常漫长。
他们并非普通人,体力自然与普通凡人不同。
楼西北像条几百年没吃过骨头的狗,恨不得一口将沈初霁吞下去。
无数次沈初霁让他停下,他反而变本加厉让沈初霁说不出半句话来。
再到后来,沈初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楼西北全然不顾,依旧我行我素。
情到浓时,楼西北死死将他抱进怀里,犹如抱着最后一根浮木。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昼夜颠倒几次,沈初霁疲惫地被清理了身体,躺在榻上。
楼西北大概也累了,用被子将他牢牢卷起,隔着被子将他抱在怀里,酣睡过去。
沈初霁一觉睡醒,感觉浑身酸疼,特别是无法言喻之处,他皱眉睁开眼睛,看向身旁时发现楼西北仍在熟睡中。
沈初霁不适地动了下身子,楼西北条件反射般将他抱得更紧,长腿压在他身上。
沈初霁咬紧牙关,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记忆并未完全恢复,他如今只记得自己飞升前的事情。
对于楼西北眼睛上这道疤痕来由,他并不清楚。
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道伤痕,比沈初霁想象中深一些。
他将手抽出来,指腹贴在楼西北眼角伤痕处,指尖溢出一丝灵力为他修复,发现伤痕存在时间太长,已经完全消除不了了。
大抵他受伤很长时间,一直没有修复过伤口,所以留下了如此深的印记。
沈初霁难以想象,到底有谁能在楼西北身上留下这么深的伤口,难不成是自己?
沈初霁没办法修复伤痕,不知道那位仙儿能不能做到。
见楼西北睡得很熟,沈初霁不想吵醒他,蹑手蹑脚从他怀里钻出来,打算去温泉池洗个澡。
刚挪到床边,身后那双眼睛忽然睁开,五指如铁爪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楼西北喑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要去哪里?”
沈初霁被拉到往后一跌,解释道:“我去温泉池沐浴。”
“不准。”
楼西北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怀里,重新用被子裹住。
沈初霁无奈道:“我睡够了。”
“我没有!”楼西北抬头瞪他一眼,“我比你累,陪我睡觉。”
想起这几日的荒唐行径,沈初霁面露赧然。
楼西北大概累极了,抱着他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沈初霁叹了声气,只好继续躺下。
几个时辰后,沈初霁实在躺不住,把他沉重的身体推开。
见楼西北没有醒,沈初霁松了口气。
他披上外袍向门口走去,手指刚碰到房门一道疾风从身后吹来,他下意识转过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睁着猩红的眼睛怒视着他。
“楼西北!”
沈初霁被他猛地推到门上,捏住喉咙的五指不断收紧,仿佛要掐断他的骨头。
楼西北气息不匀,胸膛剧烈,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你又想去哪里?你是不是还想走?!”他磨牙凿齿地问,每说一个字都像咬着沈初霁的血肉。
“你又想丢下我是不是?”男人死死扼住他的脖子,几乎已经失去理智。
“沈初霁,你想看我求你吗?你想让我跪下来求你吗?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留在我身边?我求你行不行?”
“不是……”沈初霁被掐住喉咙,难以呼吸,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你骗我!”楼西北情绪忽然变得激动,“你一直在骗我!你就是要离开我!你就是不要我!你全都在骗我!”
“我没……咳咳……”
楼西北情绪不对劲,神色癫狂,眼神空洞,压根没听见沈初霁的话。
“我不会相信你,你这个骗子……你就是想离开!我不会让你那么做,我不可能再让你离开……你只能在我身边……”
他凭空唤来鱼骨鞭,松开扼住沈初霁脖子的手,用鱼骨鞭将他双手牢牢捆起。
沈初霁终于得以呼吸,肺部一时难以适应,皱着眉头狂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