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 第89章

“罢了。”沈竹绾轻声道:“此事本宫会派人去找,驸马若是无事,可以多回家中看看。”

季容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觉心中一阵感动。

是她从前一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那般隐防备公主殿下,可公主殿下知晓后非但不怪她,还帮着一起寻何平安的下落。

真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想说些什么表达衷心,亦或是道歉,却又觉得这些话尚且不能表达她心中情感的万分之一。

于是她上前两步,走到女子身边,轻轻将她抱住,低声道:“多谢公主,臣日后定然不会再隐瞒公主。”

沈竹绾身形微僵,目光不着痕迹地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却并未推开少女,道:“本宫记住了,若是驸马日后敢骗本宫……”

她凉凉地抬起眸,与少女对上视线。

季容妗后背一紧,连忙举手投降,保证:“臣定然不会。”

女人瞧了她两眼,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淡淡的“嗯”,便收回了视线。

季容妗表完衷心,又磨蹭着过去,想要亲一下眼前的女人。

只是她还没靠近,沈竹绾便侧开头看她,清冷的眸中似有几分羞恼闪过:“驸马若无事,便先回去吧。”

季容妗一顿,以为她还在恼自己,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可怜巴巴道:“公主,臣知错了。”

沈竹绾不为所动。

季容妗眨眨眼,又凑近了些。

沈竹绾蹙眉看她,正欲将她赶走,脸颊上便猝不及防落下一个柔软的轻吻。

淡粉色云霞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脸颊,沈竹绾恼她道:“出去。”

季容妗得了便宜,此时被沈竹绾这般说也不恼,笑吟吟地撤身回去:“好,臣便先告退了。”

少女的身影逐渐消失,沈竹绾面上的红终于下去了些,冷眼瞧着那从房梁上跃下面带揶揄的女人。

叶漉唇角勾了勾,道:“没想到驸马与公主感情这般深厚,更没想到,公主原来才是在下……”

话没说完,轻而锐利的破空声便迎面袭来。

叶漉侧身躲过,看着那纸张从自己眼前割裂空气而过,唇角的笑一僵,倒也没再继续,只换了个话题:“不过也难怪公主不怕她知道后会的反应了,原来是早便做好了准备。”

叶漉将先前听到的话在脑海里一串,便大约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

乌黑的眸中闪过一缕暗光,叶漉幽幽道:“让能与驸马接触到的人听到公主对何三公子的‘恻隐之心’,又在背后将此事推给旁人,公主殿下真是好计谋,怕是连公主的部下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利用了吧。”

沈竹绾没有回应她的话,只道:“叶阁主倒是喜欢揣测旁人。”

叶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只是觉得驸马未必太过可怜。”

沈竹绾淡淡抬眸:“不劳阁主费心。”

叶漉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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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绣娘失踪已经过去三日,公主却仍旧未曾传来有关的消息,这让芸娘心头焦灼不已。

她已经在家中待了三日了,每日都度秒如年,眼见着外边天色又要黑下去,芸娘终于叹息一声,进了屋子。

正欲关门,一只手忽然按住门框。

芸娘下意识要惊叫出声,那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却一把捂住她的嘴进了屋子。

片刻后,芸娘惊恐地看着对面的男子,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那人道:“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关于你女儿的下落我能帮你找到,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不可能。”芸娘一口否决:“若是叫我做出什么伤害陛下的事,我不会同意的,哪怕我与绣绣都死了,也不会答应。”

“你这般衷心又是为何呢。”黑袍人嗤笑道:“你当真觉得公主有在替你找寻你女儿的下落?”

“若真是如此,你又怎会被遣回家不得入宫,至今也未曾叫你回去。”黑袍人说着笑了一下:“那是因为公主在防着你啊。”

“至于你女儿的下落,除了你,没人会关心。”

黑袍人说的不急不缓,芸娘的神色却在一瞬有些摇摆,但随即又坚定起来,还未曾开口,那黑袍人便拿出一件绣帕递到她面前:“放心,我不是叫你给陛下下毒。”

他将那绣帕放到芸娘面前,复又拿出一个瓷瓶放到她面前:“这只是一些安眠香丸,点了只会让人困倦,并不会危害到性命,我只需要你将陛下寝宫的香丸换一样。”

“若是不信,你今夜可以自己试试。”黑袍人说完便起身往外:“机会只有一次,你的女儿是生是死,可全在你手上了。”

绣娘绷紧的身体终于在黑袍人走后放松下来,她紧紧捏着那张绣帕,手臂颤抖泣不成声,不出片刻,又目光闪烁,将那香丸拿起放入自己的香炉内点燃。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说这是今天的,结果一看时间,发现又是昨天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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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瑞雪骤停, 日出东方,第一缕日光出现时,人间迎来一年中最盛大的春节。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连绵不绝, 从东街到西市,家家户户换新衣贴对联, 面上的笑意接力般从一个人脸上传到另一个人脸上,喜庆的氛围在空中蔓延开来。

这样喜庆的日子, 有一个人却显得心事重重。

季容妗看着第三次忘了将对联递给她的影一, 单边眉毛一抬, 朝他伸出手示意:“怎么了这是?脑子忘带来了?”

影一正在出神,听见这话才忙不迭将手中对联递给她,回神道:“是属下之过。”

季容妗接过对联顿了顿,随即往怀里一揣, 瞧他:“看你心不在焉的, 罢了, 一边去吧, 将冬梅叫来。”

影一歉意点头,正欲离去, 转身便瞧见一道身影匆匆走来,径直往公主书房而去,他顿时往那边走了两步, 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止住脚步, 静静瞧着那人影略过他离去。

季容妗在一旁笑出声,眼中带了几分戏谑:“我当今日怎的这般魂不守舍。”

原来是因为影二。

影一目光闪烁,旋即道:“属下告退。”

季容妗瞧着如被重新注入灵魂的影一, 若有所思地往公主书房看了看。

说起来, 近些日子的确未曾在府内见到过影二。

正在乱想期间, 季容妗忽然听见另一处院子传来一阵吵闹声,她眉头轻蹙,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

书房内。

影二满眼凝重,低头与沈竹绾道:“公主,属下那晚去何三公子住所与她说完公主的意思后,瞧见她与她的母亲一同上了一辆马车,属下观那车夫脚步稳健,似是习武之人,于是起了疑心,便跟了上去。”

她顿了顿,道:“结果发现那车夫果然不是常人,是宁王的人,属下藏在暗处,发现不久后何大人到了宁王居住的地方,再之后,何三公子与她娘便被何大人带着,转去了西郊马场山上的一座屋子里。”

影二说到这,抬起眸看了沈竹绾一眼:“属下在屋外曾经看见,那屋子里不知有他们二人,绣娘也在其中。绣娘是被何大人掳走的。”

沈竹绾听完,轻微颔首,道:“继续盯着,明日晚宴时动手。”

影二微怔,下意识看了书案后的女子一眼。

她所说的这些都是偶然才发现的,因此才马不停蹄地过来与公主汇报,可是公主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好似早便知晓一般。

影二没有妄自揣测,领了命后便径直离去。

出门迎面碰见影一,她脚步顿了顿,绕开他往外继续走。

影一拉住她衣袖,在对方甩开他之前,将手中的礼物送给她:“阿娣,新年快乐。”

影二蹙眉往他手中的簪子看去,又将目光落在影一的脸上,半晌,眸光微动接过那簪子:“给我的?”

“是。”影一道:“新年礼物。”

没待影二开口,影一目光闪烁,又拿出一荷包模样款式差不多的,道:“还有这些是送给影三她们的。”

影二面上表情一变,将那簪子扔到他怀中,面色冰冷地离去。

影一接住怀中的簪子,神情怔然,刚注入不久的灵魂,再度被抽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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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容妗看着神情胆怯躲在她身后的莲夏,又抬眼看向对面两个小厮,背在身后的手指轻按指节:“发生什么了?”

两个小厮眼神躲闪:“奴才没有做什么,只是同莲夏姑娘交接一处灯笼,奴才也不知犯了何事啊。”

季容妗瞥了眼躲在她身后的莲夏:“你说。”

莲夏便从她身后站出,看样子还是有几分怕那两个小厮,脸上是羞愤的红,眼角还带了几分泪:“驸马,他们,他们趁我不注意伸手占奴婢便宜。”

季容妗眉头一压,看向那两个小厮:“还不老实交代?”

平日里驸马虽然和蔼可亲,但到底是主子,如今这般一发怒,压人的气势也一并荡开。

小厮虽然跪下,却抵死不认,莲夏委屈地泪珠不断坠落,最后还是旁边一个丫鬟看不过去了,出来为莲夏作了证。

季容妗冷哼一声,看向两个小厮的目光也迫人地紧:“各赏十大板,将人赶出去。”

毕竟是春节第一日,不宜见血。

季容妗说完后,便有人过来按住那两个小厮,她没理会两人的求饶,转身看向了莲夏。

彼时,莲夏已经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擦干了泪水,盈盈朝着季容妗一拜,道:“多谢驸马。”

季容妗看愣了眼。

方才她躲在自己身后时还不觉得,如今离得远了些,这样一看,竟发觉莲夏似乎与公主越来越相似了。

难不成莲夏也是先帝的遗腹子?

季容妗心下怀疑,目光停留在莲夏脸上的时间便多了些,直到莲夏快要将头埋到地下去,季容妗这才恍然回过神。

她移开目光,叮嘱了两句:“日后若是再有这种事,绝不姑息,还有,方才那两个小厮,再大十大板,卖回人牙子手里。”

季容妗想了想,总觉那两个小厮并非是对莲夏心怀不轨,而是对公主,因此惩罚便又重了些。

下完最后的命令,季容妗用余光瞥了眼那偷看她的莲夏,转身离去。

找到沈竹绾时,她似乎正在纸上画着什么,走近了才发现,公主殿下在纸上画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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