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岐脑子都要炸了，提高了音量：“你干嘛？松手！”
西蒙手下一个用力，就把唐岐带到了他的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少年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某种洗衣液的清香？西蒙闻了闻，这是一种干净的味道。
“唐助理别生气，有些事情，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呢，是不是？”西蒙贴近唐岐的脸。他觉得东方男人真的是精质，皮肤好得像是瓷器娃娃一般，又白又细。特别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孩，漂亮得不像话，白净瘦高，雪白的脖颈上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让他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唐岐的忍耐到达极限，被这样拦腰抱在西蒙怀里，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咬牙一把挣开了他，反手就一个耳光拍在了西蒙脸上。
下手不轻，“啪”地一声响。
西蒙被这一巴掌给懵了，脸偏到一边，半晌没反应过来。
唐岐长这么大，头一次扇人耳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愤怒，转身就走。
这时门外又是一阵骚动，进来一群警察查身份证。
音乐强行停止，所有人都一脸惊慌。门口被警察堵死，唐岐只好退了回来。他怕西蒙报复，不敢回之前的卡座，伸长着脖子满场找向阳。
今晚可是被他给坑惨了！
头一次来酒吧，就遇上了警察。
向阳原本正抱着班尼调笑，手刚摸上他的大腿根，还没有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音乐声就停下来了，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请大家配合一下。”
穿白衬衣打领带的经理忙不迭地出来打圆场：“大哥，我们这都是正经营生，喝喝酒聊聊天……”
他的话没有说完，警察就打断了他：“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向阳没带身份证，起身找唐岐。
两人都没有带身份证，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并排站着。
一个皮肤黝黑的警察看了两人一眼：“成年了吗？”
向阳点点头：“成年了成年了。”
又问唐岐：“你呢？”
唐岐也点点头。
那警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太相信他。“你骗我呢？满18了吗？”
他没带身份证，无法证明自己已成年。警察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要把他们带回警局。
唐岐急了：“我真的成年了！我今天出来忘记带身份证，但我真的成年了！”
这运气可真够差的，他来喝个酒什么都没有干，就要被弄到局里去，说不出都不够丢人的。
酒吧里查出来有人用了违禁药，这下唐岐是更走不成了。警察把他和向阳带回局里，要求请监护人来领人。
向阳没那个胆子给父母打电话，转而向唐岐：“不然，给你爸妈打？反正他们不在国内，也不能拿你怎么办，派个人把咱们领出去。”
唐岐没好气地：“你怎么不让你父母找人，顺带领我出去呢？”
向阳哀嚎了一声，骂了一句三字经。
合计半天，向阳最后留了秦谦的电话号码。
不能通知父母，只能联络他了。向阳告诉警察：“我俩父母都在外地，这是我哥，他会让人来接的。”
一直折腾到凌晨，被窝里被叫起来范经理匆忙来警察局办手续，把俩人领了出去。
等到回家里，天边都出了鱼肚白了。
向阳和唐岐没精打彩的趴在沙发上，半天都没有吭声。
沉默了半晌后，向阳问：“你说，我哥接到电话时……是什么反应？”
唐岐把脸别到另外一边，话都懒得搭了。
除了生气，还能有什么反应？
虽然唐岐从来没有见过秦谦生气，但他一点也不想去体验。
得不到回应，向阳自言自语：“我哥疼你，但对我就不一样了。等他回来，非得扒我一层皮不可。”
唐岐听到这话，忍不住接了话头：“你是他亲表弟，我不过是个借住的学生。他倒不会扒我一层皮，会直接炒我鱿鱼，赶我出去。”
“放心啦，我哥不会那么做的。”向阳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他一个人扒我皮也就算了，祈祷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
唐岐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的心情实在太沮丧了。
秦谦如果告诉他父母，他还没太担心，自己不过是被忽悠过去喝了杯饮料，爸妈最多训他几句，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回国揍他一顿。怕的就是……
他去了G吧，秦谦会不会以为他是个Gay？
会不会直接把他从家里赶出去？
唐岐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拿起一旁的抱枕，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向阳听见动静看了他一眼，良心有愧，安慰道：“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带你去放松放松，没想到遇见这事。其实这个酒吧我去过很多次了，很正规的，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小唐唐，等我哥回来，你就说你是被我强拉着去的！然后你再哄哄他，我哥会放过你的。”
唐岐还能说什么？
只能是他运气不好了。
真是日了狗了！
两人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唐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向阳还没有醒。
昨天晚上吃过饭以后，就喝了半杯饮料，折腾到天亮睡着，一天没有吃了。唐岐饿得前胸贴后背，起身去洗漱，然后去厨房下了两大碗面条。
等他把面条下好，向阳也醒过来洗漱完毕了。
“好香啊，小唐唐。”向阳凑过来，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开动，被烫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心烫……”唐岐的温馨提示没赶上。
向阳一边用嘴吹面条，一边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小唐唐你可真贤惠。”
唐岐挑了挑眉，坦然接受了这表扬。
正吃着，向阳的手机吃了。他拿起来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向唐岐做了个嘴形：“是我哥。”
唐岐一听是秦谦，立刻紧张得连面也吃不下了，还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
虽然害怕，但秦谦的视频向阳不敢不接，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接通。
第17章 昨晚没吓到吧
看得出来，向阳接这个视频鼓了不少勇气，视频接接通的那一刻，他把眼睛闭上了。
“睡醒了？”这是秦谦的第一句话，语气中听不出太浓烈的愤怒，但却冷得很。
向阳睁开眼，讨好般的“嘿嘿”笑了两声，叫了声：“哥……”
接着不等秦谦开口，他立刻就解释道：“我们昨天，本来只是想去喝一杯，但没有想到会有警察。我和小唐唐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刚刚一坐下，警察就来查身份证了！我点的酒还没来得喝上，白花了几百块钱。就是忘记带身份证这么小的事情，被带局里去了。主要原因还是我跟小唐唐长得显小，人家警察叔叔以为未成年。”
秦谦冷笑了一声：“那你的运气可真够差的。”
“可不是吗？哥，那就是个非常普通的酒吧，就……听听音乐，喝喝酒，聊聊天，完全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昨天那是个意外，哥，你千万别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分心，好好把C市的事情办完，不着急。”向阳这嘴一打开，就吧啦吧啦个没完。
秦谦听他说完了，才冷笑了一声。
向阳立刻又说：“小唐唐也挺好的……对吧，小唐唐？”
视频猛然换了个方向对着自己，唐岐一下子慌了，舌头打结：“我……我……”
秦谦看到唐岐的脸，叹了口气，没指责他别的，只问：“回来得那么晚，今天白天一天都在睡吧？”
唐岐点点头，他不像向阳那么能说，只能沮丧的垂下眼睛，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
秦谦看不了他这副样子，矛头又对准了向阳：“向阳，我让你去我家，是为了让你带他去逛酒吧的吗？”
向阳好不容易把视频转到唐岐那边，没想到这么快又被点名，他刚吃了一口面，赶紧咽下去，说：“我不也是怕他无聊吗？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去个酒吧而已，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哥，你别生气，这真不是事儿……”
“是吗？既然不是事儿，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哥！”向阳的脸变成了一张苦瓜：“哥，求你了，别跟我爸妈说！我好不容易自由几天！”
秦谦还想再多说两句，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他大概是事要忙，警告性地瞪了向阳一眼：“你给我安份一点，等我回去！”
说着挂断了视频。
向阳大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吃面。他好饿，这面好香。
唐岐张嘴，看着他大口吃面的样子。不明白刚刚才被训一顿的人，是哪里来的那么好胃口。
他叹了口气，用筷子挑了一根面，食不知味的吃着。
秦谦只跟他说了一句话，还是那么不冷不热的。
向阳很快把面吃完了，连带着汤也喝完了，拍拍肚皮起身，把充完电的ipad扯下来，开始玩游戏。
唐岐白了他一眼，心想，这没心没肺的坑货。
把面吃完，收拾了碗筷，唐岐准备回房。向阳叫住了他：“你干嘛去？来把游戏？”
唐岐：“你自己玩吧，我回床上躺会儿。”
向阳活力四射地跳过来，把他强行拉过去：“躺什么躺？这不才刚起床没一会儿吗？陪我玩！”
唐岐没办法，只好坐下来。
向阳一边操作ipad，一边对他说：“你呀，别担心了。我哥这个人吧，虽然平时挺冷淡的，让人觉得不好相处。但其实实心很软。他回来后，挨训肯定是还要挨，挨完就没了。再说了，他不还得明白回来吗？你难道要这样战战兢兢的待一天？”
唐岐想到回房间也没什么事，便陪他玩了起来。
哪想，秦谦那句“等我回去”不是说着玩的，他当天晚上就回家了。
向阳一听到门响，立刻坐直了身体，朝唐岐看了一眼。
唐岐也怔了一下，俩人眼急手快的退出游戏，按锁频键，向阳顺手就把Ipad塞进了枕头下面。
秦谦是半夜12点才到家，一进门就看到向阳和唐岐两人在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像是看阅兵一样。
他往液晶电视机上看了一眼€€€€电视机压根没开。
秦谦扯掉领带，解开了衬衣最上面几粒扣子，挑眉问：“你俩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