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涔宴跳到了自己的傀儡肩上,指尖飞快地掐诀。
可还不等他把那套手诀做完,严靳昶的傀儡的脑袋突然从身上弹出,布满了尖刺的脑袋直朝杨涔宴面前砸去!
杨涔宴:!!!
下一刻,严靳昶的傀儡突然整个散开,又迅速在杨涔宴的身后汇聚于一处!
第249章 咒印
杨涔宴原想像之前那样,先将对手的傀儡束缚住,在再趁机攻击偃师,他故意将这攻击型傀儡造得手长脚长,就是为了强化它的抓捕能力。
金阶傀儡的体型一般都会很大,只要趁其不备,抓住对手的傀儡一小会儿,按理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在方才的比试当中,杨涔宴就是用这一招短暂地控制住了对手,才成功得手的。
可这一招竟然不能用在严靳昶的傀儡身上!
他的傀儡甚至都没能控制住严靳昶的傀儡哪怕一瞬,那傀儡就直接散成了无数小块,间接挣脱了他的束缚!
话说回来……有谁这样做傀儡的!
这完全是把一堆木头扣在一起了吧!
杨涔宴感受到身后有风声,赶紧操控自己的傀儡去挡,而他自己就暴露在了严靳昶的面前。
严靳昶直接翻身抬脚,给了他一记飞踢!
“嘭!”杨涔宴瞬间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在了比试台上,溅起了大片烟尘。
不等烟尘散去,严靳昶那傀儡的脑袋再次从身上弹出去,布满尖刺的球狠狠地砸入烟尘当中。
烟尘里没有任何声音传来,看来是砸偏了方向。
杨涔宴的傀儡突然转身扑向严靳昶,严靳昶的傀儡挡在严靳昶面前,然而杨涔宴的傀儡的手脚竟然又“咔咔咔”的变长了几节,哪怕身体已经被阻挡,手还是继续朝严靳昶抓来!
严靳昶闪身避开,心中微疑:这杨涔宴似乎想抓住他的傀儡,甚至还想抓住他。
严靳昶调动起丹田当中的雾灵力,趁着四周扬起尘烟时,将其散入空气中,同时操控着傀儡打开了双手上安置的机关口。
杨涔宴很快从尘烟当中冲了出来,双手还保持着掐诀之后定式的手势,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
严靳昶一勾手,傀儡的双手中瞬间飞射出被他削得尖利的短箭,一路随着杨涔宴的移动而调转攻击方向。
杨涔宴脸上笑容一僵,连忙躲避。
这些箭上缠绕着严靳昶灵力,每一根都锋利且坚硬无比,落在地面上时,甚至直接在比试台上扎出了一个个小黑洞。
杨涔宴的双手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这使得他暂时没法操控自己的傀儡,只能在场内不断地闪躲。
严靳昶心想这杨涔宴做这些事不可能是多余的,于是操控着傀儡挡在自己的身前,傀儡的手脚都飞了出去,虽然没能击中飞快躲闪的杨涔宴,但却狠狠地砸到了地上,扬起大片烟尘。
杨涔宴脸色微变,心中咒骂不断。
他明明已经让衾尘到处散播那些话了,为何眼前这人还敢一上来就对他下重手,完全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这让他怎么对他用那一招!
杨涔宴暗暗咬牙,只能暂时放弃已经定型的手诀,继续操控傀儡抵挡严靳昶的攻击。
杨涔宴这傀儡除了攻击之外,明显还附加了抓捕的能力,在冲向严靳昶的傀儡之后,他那傀儡的身上竟又破出了好几只长手,分别抓向严靳昶和傀儡。
严靳昶的傀儡手臂瞬间弯折,并整个朝内调转了一圈,将藏在手臂内的木刀翻转出来,直朝那杨涔宴的傀儡的手剁去!
“咔嚓!”那傀儡的长手瞬间被木刀劈砍出了裂痕!
木刀上缠绕着严靳昶的灵力,故而十分锋利,在不能使用其他的利器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武器了。
严靳昶见攻击有效,又继续让傀儡挥舞木刀,去劈砍杨涔宴那傀儡的手臂!
杨涔宴只好再次释放出一些灵气丝,让藏在傀儡里的其他手臂也伸出来,同时,他那傀儡的身体也在下一刻张开,露出里藏在里面的一堆木刺!
“嗖嗖嗖!”缠绕着灵力的木刺朝着严靳昶的方向飞来,严靳昶的傀儡一跃而起,挥着手刀将那些木刺拍向一边。
两人在几息之间交战了数十个回合,傀儡对撞了无数下,撞响声不绝,四周烟尘扬起,被打碎的木屑飞溅,映蝶只能在比试场外环绕着飞舞,不敢飞近。
严靳昶平时经常和安韶对战,为了挡住安韶那有风灵力加持的攻击,严靳昶的攻击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眼下杨涔宴试图控制住严靳昶和傀儡,可严靳昶的傀儡是由散块拼装而成,就算给他抓住了几块,其他部分还能散开再组合,杨涔宴试图掐诀给严靳昶照面一记,奈何他又追不上严靳昶。
杨涔宴很清楚自己的极限,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用这样的速度和严靳昶战斗,而且……他的傀儡只是金阶中等。
虽然金阶中等傀儡和金阶上等傀儡只有一等之差,但这其中的却相差极大。
杨涔宴逐渐感觉到体力不支,于是干脆划破了自己的掌心,沾着血的手掌猛地拍向了他那傀儡的脑袋!
遍布在四周的烟尘散去了一些,严靳昶便看到,在杨涔宴的手下,那傀儡的脑袋上浮现出了血红色的印记,那印记很快沿着傀儡的脑袋,如蛛网一般朝傀儡的其他地方蔓延开,并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到了傀儡的全身。
严靳昶瞳孔微缩!
那个咒印!
杨涔宴冷笑一声:“原本只是想用低等的手诀之印解决你的,可你却像个兔子似的四处乱窜,只能用这个来对付你了,我原本是想等到遇上了玄傀宗的那些偃师们,才用这一招的,你也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老实了。”
严靳昶:“你那咒印是……”
话音未落,被杨涔宴的血打上了血色咒印的傀儡瞬间暴涨数倍,傀儡投在地上的影子也瞬间得极大极长,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比试场!
“咔哒咔哒!”杨涔宴的傀儡发出了一阵声响,傀儡的身上再次涌现出好几个长长的木手。
和方才不一样的是,那些木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尖刺。
傀儡的身体还在长,很快从一个只有三人高的傀儡,长至目测有二十几丈高,体型也变得无比巨大,需要仰起头来,才能看得到那傀儡的下颚。
严靳昶皱眉,他们能使用的木材大小都是差不多的,就算是将木材运用到了极致,也不可能做出这般高大的傀儡。
要么是杨涔宴方才施展的那个咒印有问题,要么……这就是一场幻觉!
严靳昶双手飞快掐诀,将汇聚于指尖的幽绿色灵光点在眉心:“解!”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骤变,方才那高大得离谱的傀儡瞬间消失,出现在面前的……是操控着傀儡冲过来杨涔宴!
严靳昶猛地仰头弯腰,避开了杨涔宴横扫过来的这一击!
杨涔宴面露疑惑,低声喃喃:“明明都陷入幻境当中了,怎么还能避开我的攻击?难道是衾尘那家伙给他吸入的幻粉还不够多么?”
衾尘?好像是住在他右边那个房间的家伙,那人不是到处在说杨涔宴的不是吗?他们竟然是一伙的?
严靳昶假装自己还处于陷入幻境的状态当中,眼睛只盯着一个地方看,不过身体却不断地闪躲着杨涔宴的攻击。
杨涔宴明显已经体力不支,迈出的脚步虚浮,攻击的动作虚软,但若是严靳昶真的陷入了幻境当中,就算是这种虚软无力的攻击,也是可以伤到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咒印的缘故,杨涔宴喘息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动作也越发着急。
没过一会儿,严靳昶就看到杨涔宴那划破出血的手上,有血色的咒印蔓延开来,而那咒印的纹路,和方才落在傀儡身上的,一模一样!
“可恶!”杨涔宴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咒印,更着急了,“怎么还不求饶认输!”
只要身处幻境当中,肯定看到那巨大傀儡,并且被那巨大的傀儡攻击到无力招架,只知道四处奔逃,丑态毕露了。
可为什么这个人还没有露出任何类似于恐惧的表情!
杨涔宴突然呕出了一口血,那些从他的掌心处蔓延出来的咒印,也因为他的这一下松懈,迅速占据了杨涔宴的整个手臂,甚至延伸到了肩膀!
杨涔宴见此,连忙停止攻击严靳昶,双手飞快掐诀。
可就这时,一道黑影骤然闪过,撞开了他的手!
杨涔宴脸色骤变,很快发现,撞开他的手的,是严靳昶的傀儡!
按理说,陷入幻境当中的人,应该不会再操控现实中的傀儡才对!
杨涔宴心下震惊,却来不及顾及其他,还想继续掐诀解除这个咒印,却被严靳昶的傀儡摁住了手,猛地砸向地面!
“啊!€€€€”
杨涔宴惨叫一声,眼神中有怨恨,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
严靳昶还没能理解杨涔宴为何会露出这种眼神,就见杨涔宴的身上骤然爆发出极强的光芒,一道黑色的虚影自杨涔宴的身上浮现出来。
一股极强的灵识之力瞬间在这比试场上震荡开,严玄飞快出现在严靳昶身前,发出一声响亮的咆哮!
然而那股力量实在太强了,严玄只挡了一下,就被撞飞到地上,打了几个滚。
严靳昶定睛一看,就见那从杨涔宴的身上浮现出来的,是一个人形的黑影,而在那黑影的身后,那个已经被严靳昶砍断了好几个的手臂的傀儡又咔哒咔哒地站起来,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仔细看去,会发现,那黑影的手中有黑色的丝线延伸出去,丝线的另一端落在了杨涔宴的傀儡身上。
至于杨涔宴,他已经晕过去了。
第250章 黑影
尘烟扬起,几乎笼罩了整个比试场,若非比试场上有结界笼罩,那强大的灵识之力定然会扫荡整个百偃阁。
映蝶已经完全没法靠近这个比试场了,更别提将场内情况实时投映到外界的映玉石上,而身在百偃阁的修士们,视线几乎都落在了这个比试上。
“那,那个比试场打得好激烈。”
“可是现在烟尘太大了,什么都看不到了,映蝶也飞不进去。”
“将灵力集中在双眼上,都看不透那烟尘,这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普通的烟尘吧?是雾灵力,杨涔宴好像没有雾灵根,应该是那个壹叁号释放的雾气。”
“可这样一来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修为比那个雾灵根偃师高的修士,应该能看得清藏身在雾气当中的人,不过这样的观战方式要消耗不少灵力,若是看完全场,也不知道要耗去多少灵力,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试,那些高修为修士应该不会这么做。”
“也是,不过,方才能看到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不见了,反而很在意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百偃阁的上方,正坐在橙羽鸟上的荀枢扬眉头紧蹙,死死地盯着那被雾灰雾和烟尘充斥的比试场。
“神降之印,一种能让神君附于自己的身体,借用自己的身体来战斗的印记,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神君都能通过此印召来,只有和自身有过契约的神君,才能如约而至。”一道声音从荀枢扬的身旁传来,荀枢扬转头看去,就见方莘莘脚踏金云,悬浮在空中。
方莘莘垂眸看着下方,“这杨涔宴,果然很不一般,竟然能和神君签订契约。”
“那不过是神君飞升上界之前,留在这灵胤界的一缕识念罢了,没飞升之前的神君,不也只是灵胤界的一个道君而已么,而且只是一缕识念,连魂魄都不是。”荀枢扬抬手支着头,“垣炀宗宗主便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将他拉拢入垣炀宗的势力范围内吧。”
方莘莘:“可即便如此,也很厉害了,毕竟,那可不是普通的神君,就算是还没飞升之前的一缕识念,也不容小觑。”
荀枢扬:“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