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书之神级偃师 第179章

严靳昶循着那银白光团浮现出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安韶端坐在不远处,眉眼低垂,几缕长发缓缓从肩头滑落,搭在了手臂上,悬在石琴上的双手轻轻撩拨,琴音从他的指尖流出,一个个银白色的光团,便是从那石琴当中浮现出来,飘入了空气当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银白色光团落入他的身体里,严靳昶感觉到这沉重的身体逐渐变得轻盈起来。

这股灵力,似乎是将他体内淤积的污浊带走了,这让他丹田里的灵力周转的越发顺畅,亦能自己理顺经脉。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些银白色的光团虽然还在往严靳昶的身体里飘,但严靳昶却看到它们又从自己身体旁边飘了出去。

那种没入身体的清凉感觉也消失了。

就像是已经到了一个界点,这些银白色的光团已经没法再融入他的身体里。

琴音也在这一曲之后停下,余音阵阵。

严靳昶:“这是上一场比试结束时,百偃阁里响起的恒临之曲?”

“嗯,恒临之曲确实能增强灵识之力,但持续的时间很短,大概在一曲结束之后,灵识之力就会恢复原样,并不会让修士的灵识之力一直增长,更不能维持,就算是反复的聆听也没有用,所以大多数时候,会弹奏它的人,都是在战斗的时候使用。”

安韶:“不过,我曾听说,恒临之曲除了能短暂的增强灵识之力外,还能助修士梳理经脉,所以我方才试着用石琴弹了一下,又将灵力融汇入石琴当中,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随着琴音的消失,那些浮现在房间四周的银白色光团也在渐渐淡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严靳昶:“方才那些光团,很舒服。”

“若是普通的琴,就算是弹到弦断了,都弹不出这些。”安韶看向放置在不远处的石琴:“这琴果然不一般。”

严靳昶试图起身,却被安韶按下:“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

严靳昶:“我睡了多久?下一场比试什么时候开始?”

安韶沉默片刻,才道:“你睡了两天。”

严靳昶:“我错过下一场比试了?”

安韶:“这倒没有,现在是之前被打败的那些修士在比试,你们这十三个胜利者的比试还没开始。”

在荀枢扬的抽签之下,筛去了很多人,第一场比试只有五十人两两对决,决出了二十五个胜者,之后是二十四人两两对决,余处的一人轮空,现在就剩下十三个胜者。

因为失败者也需要决出名次,所以现在还在等他们的战斗结束。

并不是所有人的战斗都那么轻易结束的,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想输,所以都很拼,于是时间就延长到了现在。

“叩叩叩。”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安韶叹气:“你才刚醒,就有人来了,你说他们这是来得巧呢?还是……一直在等着呢?”

严靳昶:“毕竟在旁人看来,是我打晕了杨涔宴。”

安韶一愣:“在旁人看来?难道不是吗?”

严靳昶:“杨涔宴早就晕过去了,而且不是我打晕的,是他自己使用了某种咒印,结果自己却控制不住,放出了一个厉害的东西。”

安韶:“所以,你其实一直在与那个东西战斗?”

严靳昶捂着额头:“我以为它最后是要杀了我……”

安韶的视线落在了严靳昶的额头上:“说起来,你这额头上多了一个印记。”

“叩叩叩!”外面的敲门声越发急促。

安韶颇为不悦道:“这是在催命么?”

严靳昶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张新的人皮面具,快速贴在脸上。

“嘭!”房门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第252章 幻粉

安韶“唰”地拔出灵剑,冷冷地看向那扇被踹开的门。

门外,一个人穿着深蓝色长袍,外套着一件灰色罩衫的男子缓缓收回自己的脚,慢悠悠道:“原来这里面有人啊,我敲了这么久,都没得回应,还以为这里面没人,或是出了什么事了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荀枢扬。

荀枢扬大步走了进来,那些跟在荀枢扬后的蓝衣人们正要跟进来,却被紧随在荀枢扬身边的橙羽鸟抢先一步。

橙羽鸟试图先将自己的脑袋挤进来,奈何这门框相较于它的脑袋而言,实在是太小了,橙羽鸟挣扎了好一会儿,只勉强挤进来一小半的尖嘴,它意识到这样不行,又想把自己的尖嘴抽出去,却又被嘴上长出的长牙勾住了门框。

“呀呀呀!”它被卡住了。

严靳昶和安韶:“……”

被挡在门外的蓝衣人们:“……”

荀枢扬面不改色,直接在房间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搭在桌面上,支着下巴:“你叫未溟是吧,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荀枢扬竟真就无视了他身后那只鸟的扑棱声,直接进入正题。

严靳昶:“……”你的鸟貌似要卡死了,放着不管真的可以吗?

“你看到了吧,那个从杨涔宴的身上浮现出来的东西,你可记清他的模样?”荀枢扬:“你就这样躺着回答就好了,不需要起来。”

严靳昶:“……”我也没想起来。

严靳昶其实也很好奇在杨涔宴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也就没有隐瞒:“那是一片漆黑的影子,我只看到了他的形状,看不清面貌。”

荀枢扬若有所思:“哦?只有一片黑影?看来那东西连识念都不是啊,识念碎片?”

严靳昶:“识念?”

荀枢扬:“那可是神君留在灵胤界的识念,怎么可能连一个心动初期的修士都打不过?除非那识念只是碎片,并不完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连个清晰的模样都看不到。”

严靳昶:“那东西是神君的识念?哪个神君?”

荀枢扬看向严靳昶和安韶所在的里间:“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方才可有看清,杨涔宴画的咒印,是什么样子的?”

严靳昶:“没看到。”

荀枢扬:“不,你肯定看到了,他就站在你对面,他在下定决心召唤出神君识念的时候,就已经将你视为死人,他不会避着你的。”

荀枢扬从乾坤袋里拿出了纸和笔,放在了桌面上:“我当然是希望你能记住,并且绘制下来,因为这样我就不需要帮助你去回忆,再照着你魂体里的记忆,将它绘制下来,毕竟一个资质还不错的偃师,突然从这百偃阁里消失,我还是需要花费几句话来解释的。”

照荀枢扬这意思,若是严靳昶不配合,他怕是就要在这里搜魂了。

安韶捏紧了手中的剑。

严靳昶:“确实,对于你来说,若想得知杨涔宴那些咒印到底是什么样子,到我这来找,是最佳的选择,杨涔宴身后有垣炀宗,杨涔宴在之后的战斗中不一定会再使用那咒印,就算用,恐怕也是用在玄傀宗的那些修士身上,你又怎么敢对玄傀宗的那些修士下手呢?”

严靳昶:“在你眼里,我侥幸从杨涔宴的手下脱身,看到了杨涔宴的秘密,身后又没有势力,若是直接来搜我的魂,就能马上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了。”

“但是,我也有可能会在你搜魂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自爆了事,毕竟搜魂对我的灵识伤害极大,很有可能让我变成一个神智尽失的白痴,一辈子也无法恢复,与其变成那般模样,倒不如自爆。”

荀枢扬:“……”

严靳昶:“当然,若是我能记住,并且绘制下来,再发誓自己全是照着记忆中所画,绝无虚假,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这样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秘密,也不用担心我自爆一死了事,将秘密带入地狱,断了你这一条线索。”

“所以,这个问题并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这一个解决方式,才能各取所需。”

荀枢扬突然大笑起来,直笑了许久,才道:“很好,你既然能理解,那就再好不过了,纸和笔我都放在这里了,你什么时候能画出来?”

严靳昶:“等我这房间的门恢复如初,且不会再被任何人强行闯入的时候。”

荀枢扬:“……”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严靳昶将之前在杨涔宴身上看到的咒印绘制出来,轻轻吹干了纸上的墨水。

被荀枢扬踹毁的房门,和被那只橙羽鸟挤坏的门框和墙,都被蓝衣人们合力弄好了,安韶拍了拍门板:“嗯,这个就结实多了,如果还能在门上钉上一些刺,那就更好了。”

蓝衣人们:“……”

荀枢扬拿着严靳昶绘好的图纸离开,房间里这才安静下来。

安韶拿出符€€,飞快地贴满了整个房间,撑起了一个防御简阵。

做完这一切之后,安韶才拍了拍手,“想少用一点符€€都不行,在这里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严靳昶:“荀枢扬是元婴后期,或许没过多久就能突破到出窍期了,他若是想硬闯,这点防御也算不得什么。”

安韶:“你的伤没事吧?还是先回床上休息吧。”

严靳昶摆摆手:“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休息了,方才我留意了一下外面,别人的比试,应该快结束了。”

按照这定阶的规则,待那些人比试结束,就会排出新的对决号数,而那其中就会有严靳昶的号数了。

安韶在严靳昶对面坐下,“我知道定阶对于偃师来说很重要,但若是这会危及性命,你也要继续坚持吗?”

严靳昶:“放心,我有分寸。”

安韶:“不,我觉得你没有。”

严靳昶站起身来,在安韶面前走了几步,张开手:“你看,我现在已经能自如活动了,其实我都是皮外伤,那黑影虽然厉害,但是傀儡等级太低了,挥出的剑气大多都被我的傀儡挡下,没有伤到要害,你帮我包扎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吧?”

安韶:“嗯,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皮外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北垣城的地势图成了精。”

严靳昶:“……”

安韶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严靳昶的衣襟,将严靳昶拉向自己,而他自己也倾身向前,猛地撞上了严靳昶的唇。

这是一个凶狠的w,混合着血腥的味道,在窄小的空间里你来我往,疯狂地纠缠,用力地探索,贪婪地攫取,谁不肯就此罢休。

直至血腥的气味逐渐淡去,属于对方独有的气息紧密缠绕,他们仍旧盯着对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稍微分开了一些,安韶也松开了死揪着严靳昶衣襟的手,才发现严靳昶的衣襟被他攥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他手心的湿汗。

安韶:“你要换一身衣服吗?”

严靳昶简单理了理:“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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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百偃阁的规矩,失败的那些修士当中,要决出前十人,也只有这十人,能和前两场胜利的那些人一起对决。

这规则对于失败者来说十分残酷,但也给了他们继续参与定阶的机会

严靳昶受了伤,但其他的偃师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都是在负伤坚持,只为成功定阶。

严靳昶和安韶刚下到一楼,就看到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高大的映玉石周围。

方莘莘正站在映玉石旁边,当众抽签。

严靳昶的视线却被站在方莘莘附近的一个身影吸引过去,瞬间想起了之前杨涔宴在比试场上说起的一件事。

“那个衾尘……”

安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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