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书之神级偃师 第219章

麟风以为他不想回答,便不再对此多问,而是道:“你方才,把那个妖修送去下一层,是因为不希望他被你那股力量波及吗?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同意了吗?”

严靳昶动作一顿:“……”嘶!完了!

麟风化作了黑血,融入了残剑当中。

严靳昶刚将麟风收入剑鞘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异响,寻声看去,发现是通往这一层的通道再次打开了。

一道身影在下一刻冲了上来。

在那身影的旁边,向四周张扬的根藤明显比平日更多,也更粗壮,披散的银发仿佛要炸开似的,随着对方的快步跑动而摆动。

“严靳昶!”一声高喝紧接着传来,那从下方冲上来的身影,已经冲到了严靳昶的面前。

严靳昶看着那双已经变成了灿金色的眸子,正想开口解释,却感觉一阵眩晕再次袭上头,身形摇晃了一下。

安韶紧揪着的心瞬间漏跳了半拍,赶紧扶住严靳昶,“靳昶!没事吧?”

严靳昶的视线落在安韶扶着自己的手上,反应了几息,瞬间领会到了什么,于是,等严靳昶再看向安韶时,安韶就对上了一张看起来颇为虚弱的脸。

因为常年戴着各种各样的人皮面具,加上平日经常敷一些草药保养,严靳昶的脸本就白,只需微微蹙眉垂眼,再稍微低头,将大半张脸没入阴影当中,凌乱的发丝落下,看起来确实比平时多了些狼狈。

安韶看着这样的严靳昶,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语气都轻了不少:“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严靳昶抓住安韶的手,压低声音道:“没事,我就是有些晕,方才我……”严靳昶靠近安韶,近乎与他面贴面。

安韶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严靳昶的脸上,看着那张清冷且精致的脸,以及那暗赭色的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经历了什么的缘故,严靳昶的眼尾处还泛着红,衬得这张脸越发妖治。

严靳昶眨了眨眼,因为靠得太近,睫毛轻轻地在安韶的脸上扫过。

安韶有些恍惚:“怎,怎么了?”

严靳昶将安韶抱在怀里,声音有些低哑:“我,不太记得了,咒印好像消失了,我也失去了意识,醒来时,便感觉浑身疼痛,疼死了……”

严靳昶身体往下一沉,安韶紧紧地抱住他,心疼道:“我现在帮你梳理一下经脉,很快就不疼了。”

强撑着保持清醒,只想等着看严靳昶要怎么面对“疾风”的忘念:“……”这样也行?

你的头是在落下阶梯的时候被砸坏了吗?

你看看他那还赤果着的上身,你看看他那白净的身躯,你看看他身上哪里有半点伤痕?

这满地都是血气和怨气,他却一身白白净净,也就鞋底裤脚沾了一点血,就算说他是刚来到这里的,别人都能信!哪里就疼死他了呢?

他在演啊!你看不出来吗!

安韶连忙扶着严靳昶坐下来,并狠狠地瞪向了严靳昶刚放在地上的麟风剑,以及落在不远处的忘念剑,“是他们伤了你?!”

忘念:“……”你是比麟风还瞎吗?

麟风:“……”自愧不如。

安韶身上的根藤“唰”的张扬开:“肯定是了!”

麟风和忘念:!!!

你冲上来时把脑子和眼睛落在试炼塔二层了吗!

要不我们再下去一趟,帮你捡回来按上吧!

严靳昶抬起手,将手背翻到安韶面前,安韶便看到了严靳昶手背上那刚刚浮现出来的双剑型印记。

严靳昶:“我契约了这两柄剑,日后他们就能为我所用了。”

安韶:“……”

严靳昶其实也没有演,是真的头晕全身疼,没坚持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安韶只好将他扶坐好,将灵力送入严靳昶的身体里,想给他梳理经脉。

可当安韶的灵力刚接触到严靳昶的一处经脉,就立刻被一股力量弹了出来!

那股力量明显和严靳昶以往的木灵力和雾灵力不同,尽管严靳昶的木灵根是变异的,和普通的木灵力相比,会很具攻击型,但安韶这些年给他梳理过那么多次经脉,也从未感觉到排斥。

而这一次,这种弥漫在严靳昶经脉里的力量,却带着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狂暴,仿佛裹着一身的剑刃,旁人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被划得血肉模糊。

安韶只好先收了手,目光一转,看向了远处那正蜷缩在角落里,明显正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飓兔灵体。

安韶朝那飓兔灵体一勾手指:“过来。”

飓兔打了个哆嗦,但它也自知不敌,于是小心翼翼地蹦了过来。

飓兔虽然是这试炼塔的守护灵,而这里的灵气也很丰裕,但因为有那璨兽盘踞在这里,飓兔几乎没有多少时间静心修炼,修为涨得不快。

在它身死之后,便化作了灵体,滞留于此,为了不让那璨兽发现自己的存在,同时也是为了报复璨兽,让那璨兽尝尽孤寂之苦,让它在这个没有任何旁人的巨大囚笼里待到死,飓兔就一直隐匿身形,不让璨兽发现自己。

如果严靳昶和安韶没有来,飓兔可以再等上一段时间,生生将那璨兽熬到能量枯竭,从一个能越级战胜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的大妖兽,变成一个普普通通,毫无能力的半妖。

届时,飓兔就会跳出来,将它咬死。

它虽然很弱,但它可以等。

璨兽虽然很强,但它等不了。

也正因如此,飓兔只能在璨兽沉睡时,才偷偷修炼,修行的速度很慢。

当然,心怀怨恨,也深深地影响着它的修行。

以它现在修为,根本不是安韶的对手。

安韶:“方才发生了什么,你都看到了吧。”

闻言,飓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方,方才……太,太可怕了,若不是我早已经死了,只怕还得再死一次……呜呜呜……”

安韶面露不耐:“赶紧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能打开通往上下层的阶梯的,只有塔层的守护灵!”

飓兔:“……”你难道要把这笔账算我头上吗?你方才掉下去时摔坏头啦?

飓兔只能将方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地夸大了一番,试图向安韶证明,若非它方才打开阶梯,让他离开这一塔层,他现在恐怕连尸体都凉了透了!

安韶沉默片刻,才道:“你真的没看清那黑影里面藏着什么吗?”

飓兔:“没有,我也没敢多看,从那片黑影当中弥漫出来的气息实在是太恐怖了,这剑灵还真是厉害啊,竟敢直面那样的恐惧,还和那样强大的力量交手,对战了许久,我甚至感觉这塔层底下都在震动,若是再持续一段时间,只怕这塔层就要坍塌了。”

安韶看了一眼麟风,心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看不到?

作者闲话:严靳昶眼角泛红,安韶内心:啊,我最看不得别人这样了,唉,我真是心太软。

飓兔嘤嘤哭泣,安韶:滚,劳资最烦别人哭!

第303章 搜查

严靳昶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尽管他现在已经十分的疲惫,却始终不得清净。

好像有一道声音从旷远之处幽幽传来。

那声音似乎在呼唤着什么,但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远到那声音抵达严靳昶的耳边时,都散开了,根本听不清对方说的是什么。

就这样不知持续了多久,那呼唤声才消失了,遍布于四周的黑暗才渐渐褪去,恢复了他识海里原本的样貌。

昏沉的识海天地之间,已经明显变大了许多的黑色识灵体正蹲在严靳昶的身边,随着严靳昶的清醒,它才缓缓睁开了眼,用一双小手揉了揉眼睛。

严靳昶:“严玄,你方才也听到了吧?那是什么声音呢?”

严玄迷茫地摇了摇头,严靳昶都不知道,它当然也不知道。

严靳昶想不明白,便不再浪费时间多想,很快离开了自己的识海。

睁眼之后,首先看到的,一片交错盘杂的……黑色根藤?

严靳昶微愣,环顾四周,就见有无数根藤缠绕着,从地面延伸向上,并在距离地面数丈的地方,笼成了一团,而他此时便在这由根藤笼罩起来的巨笼当中,手脚都被柔软的根藤捆束住。

安韶就躺在他身边,双眼紧闭,呼吸均匀。

这些缠绕在严靳昶身上的根藤,都是从安韶的身上延伸出来的,一点余处都不留,严靳昶担心自己动一下,安韶就会被吵醒,便维持着这个侧躺的姿势,静静地看着安韶。

安韶的发色已经恢复了,但是脸上还有一点淡淡的,如同蛛网般扩散开的暗纹。

严靳昶指腹轻抚过安韶脸上的这些暗纹,一时竟不知自己当时做出的决定是对是错。

上一次他因为忘念的怨气而失控,安韶就没有离开,而是一直与他战斗,直到他苏醒过来。

还好上次他并未与忘念共念太久,就脱离出来,不然,严靳昶实在难以想象,若是时间再长一些,会发生什么。

他难以想象,若是自己失控之后,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妖修,和满地的鲜血,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严靳昶的指腹顺着安韶脸上的那些暗纹,抚到了他的耳边,正要抽离时,却被一只手握住,按了回去。

严靳昶猛地回过神,才发现安韶的双眼不知何时睁开了,浅金色的眸子里一派清明,全无倦意,也不知道是何时醒的。

严靳昶:“……”

安韶紧盯着严靳昶的双眼,在严靳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时,安韶先开口了,“我都听那飓兔灵体说了。”

严靳昶这才想起这塔层里还有一个灵体。

安韶:“虽然不知道它有没有夸大其词,但照麟风那前后的态度变化来看,应该也是差不离的,他可不像是靠几句话就能认服的剑灵。”

安韶:“还有那忘念,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压制下怨气,却生生瞒了我们一路,看似彬彬有礼,左一个公子,右一个道君的,实则一肚子坏水。既想搭顺风车,又怕麻烦,宁愿装老实让你费力气封印他,也不愿耗费自己的灵力压制怨气,他料到你会忌惮他身上的怨气,就不会有事没事将他召出去打打杀杀,只有在实在难以对付的时候,才会把他这个大爷请出去,这样他就能多得些闲空。”

严靳昶:“……”听君一席话,手甚痒,想把剑扔进炉子里再造的那种痒。

正待在严靳昶赤玉璃戒里养伤的忘念突然打了个大喷嚏,剑体都被震得颤动了一下。

安韶:“我知道你是不想误伤了我,但是,你就不能先同我商量一下吗?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突然把我弄下去,我都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还以为你要与那麟风剑同归于尽了。”

严靳昶沉默片刻,才道:“你没有看到我贴在傀儡身上的纸条吗?”

安韶:“……傀儡?”

严靳昶:“就是把你抱下去的那几个傀儡,我在它们背后,都贴着纸条。”未免安韶看不到,严靳昶还多贴了几张的。

安韶回想起了那几个消失在风刃当中的傀儡,陷入了沉思。

安韶轻咳一声:“这种重要的事,就不能直接传音告诉我吗!”

严靳昶:“我怕你不愿意。”

安韶:“你又没有问过我。”

严靳昶:“那我下次问一下。”

安韶:“只是问一下?那若是我不同意,你也照样把我送走吗?那我以后战斗时,是不是还要留心自己会不会突然被送到别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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