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与幻想乡流动的时间看同源的一截时间,它美好而又珍贵。
自友人帐上溢出的代表着这截时间的银色星星悄然落入夏目的身体中,最后仿佛有意识一样选择停留在了他的手心,在那片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五芒星纹路。
夏目毫无所觉,神色平静地阖眸躺在床上,依旧在沉睡之中。
杰森从猫咪老师那里得到信息后就立刻去找了布鲁斯,而等布鲁斯再上来准备给夏目他们做个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连进都进不去房间门的情况。
不过好在之后根据仪器的远程判断,陷入沉睡中的夏目和猫咪老师的身体状况似乎也被暂停在了某个节点。
虽然没有损伤,但他们也无法将其唤醒。
而这可能还要持续不短的一段时间。
布鲁斯一时头疼,他很担忧夏目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虽然他对于猫咪老师的话也是抱有些信任度的,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并不好。
而且如果斯塔克发现夏目失联时间一久,问过来是这种情况,他绝对会莽撞地直接冲过来,指不定还要找蝙蝠侠的事。
布鲁斯按了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66章
最开始布鲁斯和杰森,以及回到布鲁德海文的迪克都很担心夏目,先不说本就待在庄园的布鲁斯他们,就连目前不常在哥谭的迪克都增加了回到韦恩庄园频率。
而之前夏目在纽约认识的朋友们也确实发现有段时间联系不上他之后,接连不断的找了过来,不过有些出乎布鲁斯原先意料,因为找过来的不只有钢铁侠。
还有美国队长和纽约皇后区最近出现的很年轻的超级英雄蜘蛛侠。
布鲁斯原本还没腾出手去仔细查蜘蛛侠的身份,斯塔克为他进行了个人情报的掩盖,这一找来到露了点马脚,让布鲁斯顺藤摸瓜地发现了蜘蛛侠就是彼得€€帕克。
不过发现他们都清楚妖怪的存在之后,布鲁斯还以蝙蝠侠的身份去向他们交涉了一番,互通了下情报,毫不意外地发现他们都曾与夏目接下的委托相关。
于是布鲁斯就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了他们,甚至还非常直白地直接放出了杰森当时上楼的时候猫咪老师的话,因此托尼他们也只能带着些焦急和担忧地等待着夏目醒来。
后来他们还都找时间来哥谭看过夏目,但因为猫咪老师的盘踞,他们只能站在门外看一看,无法进入也无法接触。
杰森最开始每天都会去夏目的房间几次,蹲在门口碎碎念,又过了一阵后,这几乎快成为了令他放松的一种方式和习惯。
但很快这样还算平静地生活在夏目醒来之前就被打破了。
哪怕杰森在之前因为夏目的影响已经在尽量和布鲁斯缓和关系,或者努力做到不那么激进,但他在这段小丑又重新逃了出来,并且在哥谭策划了引导了一些事件之后,杰森和布鲁斯爆发的分歧越来越多。
直到他又一次因为冲动让布鲁斯禁止参加夜巡。
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翻腾着,让杰森不由自主地在回来之后,等回过神来就又走到了夏目的房间门口。
他有些颓丧地靠着房门坐了下了,但这一次没有人再在深夜出现,温柔地来进行陪伴或者开导了。
杰森也只能坐一会儿,感觉很多话语郁结在心中,却又无法一吐而快,也许是因为缺少了倾听者的缘故吧。
他一边想着,一边沉着脸站了起来,独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跟上来的阿福也只能停住了脚步,看着杰森一点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无声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但很快,另一件事吸引了无法参与夜巡的杰森更多的注意力。
杰森发现了自己已故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他的亲生母亲如今还活着。
他开始通过过去那些陈旧的私人文件去顺藤摸瓜的调查,布鲁斯默许了他的做法,或者说,他也并没有什么阻拦一个孩子想要找到生母的理由。
正好布鲁斯也有需要追查的案子,于是他能够做的也就是低调的跟随,即使蝙蝠侠在作为父亲这一职责上完成的并不好,甚至多有失责,可毫无疑问的是,他依旧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
即使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将这份爱意在杰森面前讲出, 蝙蝠侠的私人情感总是那么深沉却又隐晦而别扭。
布鲁斯知道无数种方法可以让最为穷凶极恶的罪犯开口, 自己却在某些时刻无法去表述。
最终杰森在中东埃塞俄比亚找到了作为援助人员的希拉€€海伍德医生。
在那时,他们相逢的时候无疑喜悦的。
但海伍德并不是一个好人。虽然表面上她担任那个难民营的医生,但实际她一直在偷取她所在的援助组织的医疗物资为自己盈利。
甚至她来到这里,也有着之前年轻的时候造成过重大的医疗事故才不得以离开美国这一原因,甚至走私违禁药品她都曾干过。
更重要的是,她还与小丑有联系,换一种更确切的说法,这一切其实都有着小丑的谋划。
这让杰森的寻亲之路注定会成为一个痛彻心扉的悲剧。
世界似乎不想对这个坚定而善良,从犯罪巷的污泥中爬出来的孩子赠上更多的善意,而是将要向他倾注更加浓重的痛苦。
当蝙蝠侠前去追查小丑的踪迹的时候,让杰森留了下来,并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杰森希望带着海伍德离开,身为曾经跟随着蝙蝠侠多次直面小丑的罗宾,他很清楚那个疯子的危险性,他想要确保自己的亲生母亲的安全。
但是海伍德告诉他,自己有把柄在小丑手上,如果逃离的话,小丑会让她身败名裂。
杰森想要保护自己的母亲,同样让小丑这种疯子不伤害无辜者也是他身为哥谭义警,蝙蝠侠的助手所背负的责任。
他信任这个在相逢时拥抱过他,喜极而泣的女人,她是他的母亲。
于是杰森向她坦白了自己就是罗宾,他有能力带着她离开,保护她的安全。
可他没有等来与这份信任、职责以及爱相匹配的回应,他只等到了与之一样浓厚的恶意。
海伍德将杰森哄骗进入了小丑和他的手下所在的仓库,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杰森的心情是怎样的。
他被小丑用撬棍敲断了身上的骨头,在最后一开始的剧痛几乎让他难以思考,但很快杰森就感受不到身体上传来的痛苦了,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他没有任何空闲去想为什么会这样了。
只是在小丑将海伍德也绑了起来,和他这个重伤的家伙一起丢在了仓库中,与之一起留下的还有已经开启了倒计时的炸弹的时候,杰森凝聚起最后的力量拖着一身断骨挣脱开了身上的绳索。
没有人知道刚进入这个仓库,发现小丑的阴谋和母亲的背叛时杰森的心情是怎样的。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最后的关头,他残存的意识所叫嚣的,尽是在炸弹下保护海伍德,即使她背叛了自己,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杰森没能阻止炸弹的爆炸,他在最后的最后,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护在海伍德身上,用身体去试图去遮挡爆炸。
没有人知道海伍德在那个时候都想到了些什么。
她只是在蝙蝠侠最终赶来, 从废墟中找到只剩下一口气的自己的时候, 留下了自己此生最后一句话,让他去先救杰森。
恶人最后所表现出的被救赎以及迟来的善意并不会让人怜惜,只是令这个痛苦结局的悲剧感更加浓重。
她不值得被原谅,但杰森永远值得,也配的上他至死坚守的一切美德。
布鲁斯没能找到杰森。
属于蝙蝠侠的理智让蝙蝠侠在心脏正似乎有着撕裂般的痛苦的时候依旧在理性地去分析炸弹的威力,以及杰森在样的威力之下活下来的可能性。
€€€€微小到几乎没有,他甚至难以留下全尸。
蝙蝠侠呼吸微窒,几乎是在逼迫自己去思考,感性让他想起了当初夏目赠送给杰森的翼骨,以及那时候扎坦娜所说的话,杰森会有一线生路。
永远理智的蝙蝠侠在这一刻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理性的分析,还是为自己找一个杰森可能还活着的借口。
自责击中了这个永远坚定,理智的守卫着哥谭,坚守着自己信念的骑士。
无比清晰的事实仿佛最为锋利的刀在他的灵魂上刻下一条条带来剧烈疼痛的血痕。
他垂眸站在那里,沉默地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任谁都无法看出他此时心中的庞大而复杂的几乎可以摧毁任何人的情绪。
布鲁斯在离开前想,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失败极了的父亲,因为他发现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无法做到张开嘴,从带着些许血腥气的喉咙中,表达出他对于自己孩子的爱。
蝙蝠侠在之后又做了无数的尝试,他去寻找,几乎将那个废墟的每一寸都亲手检查,带着夏目曾经留下的给他们用作研究的妖力眼镜,甚至将养在庄园的小团子也带了过去,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随着时间的过去,杰森存活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翼骨几乎成为了支撑布鲁斯依旧相信杰森没有死的最后一根稻草。
得知消息后,不清楚之前的事具体的情况,以为杰森是和布鲁斯一起去追查的迪克匆匆赶回,在跟布鲁斯大吵一架之后,最终也默认了这份可能性,和布鲁斯一同去寻找。
他们都不愿且深觉难以承受亲人离开的痛苦。
所以即使是最为微薄的希望,他们也绝不愿放弃。!
第67章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布鲁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杰森的线索。
迪克因为布鲁德海文的工作在回来了一段时间后不得不离开哥谭,留下布鲁斯一人继续哥谭的夜训以及继续对杰森的追查。
逐渐加重的压力以及心绪的压抑让布鲁斯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了哥谭湾的海洋中,被无边的压力压迫着肋骨和肺部,不见阳光,难以喘息。
但蝙蝠侠不会倒下,也不能倒下。
于是在哥谭的夜晚,那些罪犯们发现了在那个令人胆寒的高大冷厉身影身边,那只下手时不时重了的罗宾鸟消失了。
他们还没有庆幸不管怎样蝙蝠侠少了一个助手的时候,就发现如今的蝙蝠侠开始下手越来越重,可比之前的罗宾下手最狠的时候重多了。
蝙蝠侠甚至几度失控,只不过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在做下跨线的举动前用绝对的理智让自己猛地收手。
小丑这一次成功地打击到了蝙蝠侠,用给罗宾带来的伤痛扳回了一局。
蝙蝠侠因为罗宾的死而感到自责,并且似乎逐渐走上了失控的道路。
这正是小丑所想要看到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蝙蝠侠坠落,打碎他坚守的原则,将他也拖入无序的混乱之中。
他渴望疯狂,不择手段。
这是他最为成功的一次和蝙蝠侠交手。因此哪怕再度被关回了阿卡姆疯人院,被愤怒的蝙蝠侠打的遍体鳞伤,但小丑依旧短短续续地尖利着笑着,声音中满是疯狂和兴奋。
他脸上的肌肉神经质地抽动着,浑身的伤口都在彰显着他的疼痛,但他就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那双满是混乱疯狂的眼眸直视着蝙蝠侠面具上的白色镜片。
“蝙蝠,你在为那只小鸟而感到痛苦和哀悼,我将他凌虐而死。”他一边说着,一边嘴角溢出不连续的笑声,“你应该杀了我的,蝙蝠。”
“哈哈哈哈哈哈€€€€!”见蝙蝠侠依旧像一个永远冷漠的雕像般不为所动,小丑突然猛烈的大笑起来。
在被蝙蝠侠丢进尽头的封闭牢房中,看着即将毫不犹豫转头离开的仿佛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的骑士,小丑停下了笑声,用一种平静且友好的语气问道:
“当我一点点把那只小鸟的骨头敲碎的时候,他曾呼唤着蝙蝠侠求救,你能听见他的惨叫吗,蝙蝠?”
“你会的。”他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看着那个停顿了一瞬的背影,声音中带着笑意。
小丑确实说的不错,长久的无法追寻没有任何下落让布鲁斯心中的压抑情绪越来越多,时常午夜梦回,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孩子在痛苦的惨叫,朝他投来目光,说着为什么不救他。
一切的一切造成了蝙蝠侠的失控的趋势。
不过还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非常年轻,此时比杰森还要小了不少的提姆€€德雷克,他来自一个与布鲁斯相同的富人阶级,家中拥有着可观的产业,不过他一直以成为“全世界最好的侦探”为目标, 也确实有着这样的才能。
他一直关注着蝙蝠侠, 当然也发现了蝙蝠侠最近产生的变化和危险的似乎即将走向失控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