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风尘却对恩客动了心思,那就已经是一个悲剧了,更何况还有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入侵者在一旁虎视眈眈,而且她看上的还是九五之尊,杯具中的洗具。」
「看上了竟然是那个阴晴不定的暴君?我还以为会是温文尔雅的丞相之子李就业呢!」白白夹起一只琵琶虾送入口中,酸甜的味道让他很满意,「这个位面还真是奇了,文武大臣,皇帝王爷齐齐逛青楼,这要是碰上了,多尴尬啊!」
「打个招呼各开各的房呗,」最奇的是他们压根就没碰到过。
“二爷,昨个儿您怎麽走的那麽早啊,夜莺可是伤心了半宿,今儿要不要夜莺来伺候啊?”老鸨自然不甘心只挣个酒楼的钱,上赶着推荐姑娘。
“叫海棠来唱一曲吧,放心吧,银钱少不了你的,爷改口味了,不要那些黏黏糊糊的,”白白不喜欢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味,浓烈的让他想打喷嚏。
“好嘞,您就放心吧,保证办的妥妥的!”老鸨迈步出去,显然她关注的只是少不了银钱这一句,“海棠!海棠!”
「肖瑶什麽时候挂牌?」贸贸然的看上一个黄毛小丫头,也显得太没品味了,这个肖瑶不是牡丹那种华贵艳丽型的,而是清新秀丽款的解语花,居家旅行的好夥伴。
「还早,肖瑶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在青楼跟着牡丹耳濡目染,可是学了不少的东西,现在不过是个八岁的小丫头片子,挂牌来干嘛?摆着当装饰麽?」
「啧啧啧,古代真是没有人权,八岁的小丫头就干伺候人的活计,十三四就订婚,十六以後还没嫁人就被人编排是嫁不出去的好姑娘,这世道对女人总是不公的。」白白感慨了一番,幸亏性别不可改,投身个古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岂不是要憋屈死。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的,要是投身个大美女,每天自己摸自己的,墨墨暗暗的吐槽。
白白眼珠子一转,貌似各位大人物都是在入侵者大放异彩之後才会来的,而自己则是跟着入侵者一起来的,这要是万一遇到个胎穿,自己岂不是要等的花儿都谢了。
「我也开一家青楼吧,找个头牌把肖瑶比下去,是不是她就没戏唱了?」白白摇摇头,自己又否决了这个方案,那恐怕真的虐不到肖瑶了,一个拥有系统自认高人一等的女人,只要让她真的沦为风尘卖肉女,在青楼耗尽红颜,也就虐的差不多了,谁让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呢!
「别想不开了,沈老爹绝对会打断你的腿,」墨墨毫不客气的揭露这个事实。
「那我能干点什麽?」屏风後面想起了凄凄婉婉的歌声,海棠姑娘弹着古筝,合了一首小曲,白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里的酒水都是掺了药的,好生无趣。」
「这可是青楼,你还当这是什麽高雅场所不成,自然是喝得醉意朦胧,一吹灯一盖被,哎哟哟!」
「既然主角还未登场,我还是先干点别的吧!」白白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就起身离开了,虽然他不歧视这种职业,但是他对这样的女子也是真下不去口,原谅他的心理洁癖吧!
已经快到了宵禁的时间,路上几乎没有什麽行人了,白白在街道上悠闲的走着,头顶的月亮好似银盘一样挂在半空,快要八月十五了,白白有些想吃双黄白莲蓉月饼了,不知道这里的厨师能不能做出来,总不能想吃个月饼都要自己动手吧!
白白没有从大门过,谁知道沈老爹会不会守株待兔,他直接从後门翻墙过去,回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白天新做的弹簧床上,这待遇,跟皇帝一样一样的。
同样躺在弹簧床上的皇甫亥,一天的疲劳都随着这份柔软烟消云散,暴躁的脾气似乎也得到了缓冲,“沈艾,也不是一无是处的麽!”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少年面对自己的赏赐气的跳脚的模样,心情似乎又多了几分愉悦。
第28章 .3.3
“你个小兔崽子!”沈老爹好说歹说把白白送进了书院,第一天就因为趁先生午休把先生的胡子剪了,那位先生当时就怒急攻心,病倒了,“你在书院里都干了什麽好事!”
“黄先生的胡子乱的好像一团杂草,我帮他刮了他,他高兴的都晕过去了。”白白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他才想不想去书院学那些之乎者也,一个弄不好就要挨戒尺。
“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今天不打死你就跟你姓!”沈老爹抄起一个板凳就追过来。
白白才不会站着等挨打,“爹,你本来就跟我一个姓,不用再强调了。”
沈老爹手里的板凳“嗖”的丢出去,正咋在白白的脑袋上,顿时砸的他眼冒金星,看东西都有了重影,最终撑不住倒了下去。
“爹!你这是干什麽啊!快去请太医!”沈敬本来在一旁看热闹,没想到真的打出事了,血顺着白白的额角流了下来,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我,”沈老爹失手伤了自己的小儿子,最懊悔的还是他自己,“还不快把他搬进屋里,别吹了风!”
沈冲忧心忡忡的来回踱步,这太医怎麽还不来!
「刚才是怎麽回事?」白白痛的龇牙咧嘴,以他的身手怎麽可能躲不过,只是刚才身体突然不能动了罢了。
「唉,主人呐,您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总要为沈家想想,您把先生的胡子剪了,这可是打了皇帝的脸,要是什麽惩罚都没有,皇帝一个气不顺把沈家抄了可怎麽办?皇甫亥可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
「就算你说的有理,可也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啊!」白白没脾气了,是啊,沈家要是玩完了,他这个沈二少也当到头了。
「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当然不会!」白白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可是最怕疼了!真是疼死了!为什麽偏偏是脑袋,「那就是说,其实你可以控制我的身体?」
「只能像这样束缚一二,而且还必须是位面人物的身体。」墨墨连连摆手,这误会可就大了。
「没用的系统!好歹你也开发个降低痛感的功能啊!」白白闭着眼睛,不想去面对现实,昏迷个三五天的,这个惩罚应该够了吧!
宫中的皇甫亥得到这个消息,紧锁的眉毛放松了一些,“这件事七弟怎麽看?”
皇甫明此时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太医说他脸上的伤必会留下疤痕,能保住眼睛已属大兴,“沈将军一向忠君爱国。”
“可惜幼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皇甫亥把书院的事情说了。
皇甫明扯了扯嘴角,他脸上的伤不容许他做过多的表情,“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听说那个新床垫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正是,母後那里已经换上了,朕差人给你的府上也送去了。”说起这个,皇甫亥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最近他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人也精神了。
“看起来真的是件好物,臣弟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上一试了。”皇甫明有些意外,先别说这个沈二少平素德行如何,就凭他十三岁的稚龄,还真能折腾出什麽名堂不成。
“朕已经派人去寻民间秘药,说不定会有疗伤的土法子,”皇甫亥对於皇甫明脸上的伤十分的在意,是他派皇甫明去攻打平峰的。
“没关系,男人留点疤算什麽,”皇甫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可如果真的不在意,他也不会戴着一顶面具了,而且,他现在还未大婚,仔细想想还是算了,连母後见了自己的脸也吓得心惊肉跳不是麽。
从皇宫中出来,皇甫明没有坐马车,而是慢慢的走着,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惆怅,要不等伤好了他就请旨去戍边吧,一个面容有损的王爷已经不适合出现在朝堂上了,暗地里的勾当有暗卫就够了。
突然不知从何方窜出一个人影,重重的撞在皇甫明的肩头,然後头也不回的跑了,跟在後面的护卫冲过去的时候,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王爷,您没事吧,”长福公公焦急的看着自家主子,一边在心里咒骂那人怎麽这麽不长眼。
“回府吧!”皇甫明握紧了手中的圆盒,这是刚才那人趁着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塞在他的手里的,他却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甫明匆忙进了自己的书房,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就研究起这个来历不明的盒子了,总不能是什麽暗器吧!
皇甫明站在盒子的後方,反着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乳白色的膏状物,一瞬间竟是满室的药香,一张纸条卡在盒盖的上方。
“每日三次,涂抹患处。”皇甫明的没有紧锁,也顾不得什麽伤口了,他带上这个盒子就直奔皇宫了。
“你说有个陌生人将这个塞到你手中?那此人的功夫必定不差的。”皇甫亥已经宣孙太医来辨别药物。
“是啊,臣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跟臣弟擦身而过,”皇甫明倒是生出几分希望来。
“皇上,”孙太医急匆匆的赶来,他是皇甫亥的专用御医,即便太後皇後也指使不动他,德顺公公来叫,他还以为是皇上出了什麽事,一路小跑过来。
“你看看这个药膏,是不是有除疤效果,”皇甫亥指着桌子上的小盒子,情况未明之前他是不会碰的。
“遵旨,”孙太医的心放下大半,恭敬地拿起桌上的盒子。
盒子一打开,孙太医就怔住了,满室的药香,沁人心脾,天地精华融於一体,“这……”孙太医用手指沾起一点药膏凑於鼻下仔细的嗅闻,最後干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回皇上,臣才疏学浅,竟无法分辨出全部的药材,”孙太医自惭形秽,天外有天的道理他是深刻体会到了,“但是此药膏的确是好东西,无毒。”
“既是如此,七弟就用用看吧,朕着人去查那个送药人的来历。”皇甫亥不相信这世上有人做好事不求回报,总要有所求。
可惜白白这个无名英雄还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只要贤王爷别眼皮子那麽浅,女人给个好脸就走不动就好。
“不喝不喝不喝,”白白自己知道他的伤已经没事了,可是老爹和大哥还把他当珍惜动物似得喂养,苦药汤子没有间断过。
“少爷,您快喝了吧,不喝药怎麽能好啊!”福顺一脸的苦相,他家爷不好伺候啊!
“放那里吧!”是药三分毒,白白掀开被子下了床,福顺赶紧把药碗放下,那外衫给白白披上,自从红袖添香两姐妹被撵走,所有的活就都落在他一人的身上了,他可是个书童啊!
“别苦着脸了,管家说要挑几个本分的丫头送来,大概今儿就来了,”白白穿好衣服,就指挥福顺搬把摇椅到院子中间晒太阳去了,这麽一闹,大概书院是不用去了吧!正好青楼也不用去了,那里的气味着实难闻,还有那些个淫诗艳词的,唱还不如不唱。
“少爷,您还是把药喝了吧,不然老爷又要罚小的了,”有人来帮忙自然是好的,可是也不能不喝药啊!
“拿走拿走,”跟个苍蝇似得嗡嗡嗡。
“小艾不好好喝药怎麽能行,”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把原主当儿子养的沈敬,“快把药喝了,为兄给你买了蜜饯。”
“甜的€€死人了,不吃,”白白托着下巴看着这位兄长,“兄长大人也该早日成亲了,多个嫂子来管管你这婆婆妈妈的性子。”
“混小子,打趣起哥哥来了,”沈敬在他的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你倒是不怕嫂子进门哥哥再也不疼你了。”
“啧啧啧,你不疼我我就跟老头子告状去,”白白才不怕这只纸老虎,“丑话先说前面,你要是娶那个李家小姐,弟弟我就分家搬出去。”
“李家小姐怎麽得罪你了?”弟弟还是头一次这麽明确的讨厌一个人,他便点头应了,反正是盲婚哑嫁,是谁都无所谓了。
“还名满京城的才女呢,闺名连外地人都知晓了,诗词大作更是人人传颂,这跟个青楼女子有何区别,还不如风尘女子光明磊落,”更重要的是,人家瞧不起武将啊,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原主死了的时候她差点放鞭炮,倒不是为了报仇,毕竟那跟白白没什麽关系,可是她要是进门跟白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就有关系了。
“你啊!”沈敬摇头失笑,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家也没个主母,老爹被人暗示了两回,都没明白是什麽意思,得了,自己防患於未然,提前跟爹说一声吧,省得他脑子一热答应了别人。
“又没说错,”白白表示不服,“以我哥的人品,什麽样的女子不成,非要个自命清高的搅家精。”
“没想到哥哥在你心中的评价还挺高,”沈敬心里美滋滋的,有个弟弟真好。
白白差点忍不住捂脸,难怪皇帝那麽放心的把兵权给这父子俩,一样的蠢萌,再加上原主这个拖後腿的软肋,想不放心都难。
第29章 .3.4
“皇兄可有眉目了,”皇甫明和今上的感情是很好没错,但该有的敬畏他一点也不少明明只比他大了四五岁,可是总有一种面对父皇的感觉。就是这位皇兄挡在他的身前,护着他在腥风血雨的後宫中平安长大。
“没有,”皇甫亥眉峰紧蹙,这种脱离他掌控的事情让他很不安,“朕看你的伤几乎好了。”可不是麽,十天而已,深可见骨的刀伤居然好了,只有眉毛还缺了一处未曾长齐。
“剩余的药膏臣弟交给孙太医去研究了,如果能大批量调制,用在兵部,那可就不得了了。”皇甫明也是个乖觉的,他的伤好了,自然不能再霸着那药膏。
“今次选秀就把你的婚事定下来吧,来年便大婚吧,你也十八了。”皇甫亥也只是通知一声,并不是跟他商量,“有没有中意的,提前说一声。”
“皇兄做主就好,”皇甫明苦笑,难道还真的去奢求相知相爱不成。
皇甫亥满意地点点头,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和绵延子嗣用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另外一边,白白也在研究适龄的女子,看看哪个靠谱,给沈敬娶个媳妇,反正那个李家小姐没门。
“哥,不如你求娶公主吧!”白白一言让正在喝茶的沈老爹直接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脸都憋红了。
“你个小兔崽子,浑说什麽呢!”现在未嫁的公主就一个宁乐公主,当今同父异母的妹妹,还不受重视,也许得说能入了当今眼的女人就没有。
“宁乐公主年芳十三,定亲三年成婚也不晚啊!那时候我哥也不过二十而已。”真心不算大,而且他这也是做好事了,等三年後李就业考中了状元,这位公主的悲剧就开始了。
白白眯起眼睛,他的药膏虽说是为了完成任务,可是贤王不知道啊,欠了自己人情,就拿妹妹还吧!
“王爷,沈将军府的二公子求见,”李青拿着个木盒子,一脸的纠结,不知道是不是浪费了王爷的时间,可是身为王爷的管家,他又怕真的耽误了王爷的正事,“他说把这个盒子拿给王爷,王爷就会见他了。”
皇甫明自然认得这个盒子,这跟当初装着药膏的盒子一模一样,“他人在哪里?”皇甫明接过盒子打开,果然,这熟悉的味道,“请他进来,去正厅。”
白白一路感慨的走进正厅,这王府的装饰可比他们那个将军府强多了,主要还是三个光棍,谁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去管。
“王爷,”白白不情愿的下跪,谁让他就是个“草民”呢!
“快请起,”皇甫明心里直乐,与其说这位是个纨€€,还不如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这药膏,是谁给你的?”他可不信这个十二三的娃娃能做出孙太医都弄不清成分的药膏。
“正是区区不才在下配制的,”白白拱了拱手,“让王爷失望了。”
皇甫明将手中的盒子合上,“不知道里面到底加了何种药材,竟有如此奇效。”
“一味奇药,”白白摇摇头,跟你说五色泉水你知道那是什麽吗?“大批量生产不可能,不过有普通版配方,可以消炎止痛,防止伤口感染,愿献给皇上。”
“此话当真?”皇甫明抬起头,有此便够了,想那神奇药膏也不会是容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