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红了 第40章

忽然被雄虫抱住,卡洛斯微微一怔,将空碗放在一旁,摩挲着他后脑的发丝,柔声问:“不舒服?”

宁宴摇摇头。

“困了吗?”

宁宴没有了动作。

卡洛斯本想将雄虫塞回被子里。正要把他抱起来时,却感受到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收紧,像是不愿意离开似的。

卡洛斯的动作立刻顿在了原地,随后抱着宁宴重新坐下,替他裹紧肩上的毯子,犹豫许久,低头亲了亲雄虫的发顶。

宁宴闭着眼,只感觉卡洛斯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耳畔是规律的心跳,军雌的胸膛随着呼吸节奏规律地轻微起伏,一切都温暖而安心。宁宴眼眶中的泪意渐渐褪去,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时,他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一抬眼就能看到卡洛斯坐在对面的小桌前,专注地看着光脑。那张英俊面孔没有什么表情,越发显得气质凛冽。

见他没发觉自己醒来,宁宴也不吱声,一动不动地窝在被子里,静静看着他。

直到卡洛斯忽然毫无征兆地望过来。

对视的瞬间,那双红瞳中的锋锐顿敛,继而变得温和柔软。

“醒了也不出声?”卡洛斯走到床边,伸手在他额间探了一下,动作和语调都无比自然,“宁宁,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宁宴的声音微哑,撑着胳膊坐起身,卡洛斯立刻帮他披上一件外套。

雄虫的身体都很金贵,一次普通的感冒发烧就折腾去了半条命的案例不是没有。更何况宁宴受过重伤,身子骨本来就虚弱,可以说是一吹就倒的体质。

虽然吃过药睡了一觉后,宁宴便退了烧,但卡洛斯担心他病情反复,接下来几天连军部也不去了,在家守着雄虫,直到确认宁宴完全康复。

回军部工作的第一天,卡洛斯到底还是放不下心,没像平常那样停留至午夜,一到点就离开办公室往家里赶。

进门时,他一眼看见雄虫正在客厅里拆快递。

宁宴的计划都被这次发烧打乱了。在卡洛斯的监督下,他成天被裹成个球在房间蹲着,直播也请了假。

好不容易得了军雌的“出院”批准,宁宴一整个白天都在工作室里捣鼓触发音道具,这会儿才有空拆几天前采购的新麦克风。

见军雌进门,宁宴招呼他:“卡洛斯,可不可以帮我试一下新设备的音质?”

他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收音麦,长得和普通麦克风差不多,只不过是迷你版,等比例缩成了拇指大小。摆在地上的快递箱内还有几个没有拆封的包装盒。

卡洛斯自然答应,跟着宁宴进了工作室。

桌前只放了一把椅子,卡洛斯本想要站在一旁,宁宴将监听耳机递给他,指了指窗边的躺椅:“你去那里。”

宁宴把迷你麦克风连接上光脑,确认对方戴上耳机后,便拿起一旁准备好的道具,像往常的每一次直播那样,开始挨个做触发音。

如今,宁宴的直播间内动辄上百万观众,他已经习惯,也不会感到紧张。但面对身后唯一的听众,思及接下去要做的事,他的手心居然出了一层薄汗。

虽然测试音质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宁宴依然准备得非常充分,还特地选择了经过实验室确定具有精神力安抚作用的几种触发音。

卡洛斯靠在躺椅上,耳畔时而是沙沙的摩擦声,时而是粘稠含糊的声音。他的目光并没有被满天晚霞吸引,而是落在雄虫专注的背影上。

不知过了多久,耳机中细微的声响停了下来。卡洛斯本想起身,却见宁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宁宁?”

下一秒,耳机中传来清晰的心跳声。

宁宴握着麦克风的柄,将它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虽然是早就想好的做法,但宁宴背对着卡洛斯,看不清对方的反应,越发紧张起来。

耳边的心跳声逐渐加速,卡洛斯发觉雄虫红了耳朵。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心跳也随之变快,渐渐与宁宴同频。

地面铺着的隔音垫将细微声响全数吸收,卡洛斯的脚步落地无声。

宁宴不安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视野中忽然出现银灰色衬衫的一角。他下意识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军雌。

四目相视之间,谁都没有说话。对方眼中的漩涡让宁宴有些脸热。他正准备将收音麦拿开,卡洛斯却将掌心覆上他的手背。

麦克风被压得更紧,隔着心口处的衣料向宁宴昭示它的存在感。

卡洛斯保持着这个动作,深深地望着他,嗓音低沉:“这是新的触发音吗?”

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宁宴本以为他已经从心跳声中读出了自己对于之前那番告白的答复。但听到卡洛斯这么一问,宁宴倒是无法确定了。

难不成卡洛斯真以为,自己只是想让他帮忙测试新设备吧?

宁宴小声道:“不是。”

只给你听的。

话音刚落,宁宴感觉按在自己手背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随后,那只手由按压的姿势缓缓收拢,将他的手牢牢握住。

砰咚、砰咚……

虽然没有带监听耳机,但宁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血管中奔流的血液带动着耳鼓膜随之震动。他的呼吸节奏也随之被打乱。

“卡洛斯,我已经考虑好了。”

宁宴定了定神,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红瞳,竭力维持着声调的镇定,脸上的表情也称得上冷静,只是监听耳机中急促的心跳声向卡洛斯泄露了他的紧张。

“你再凑近些,我告诉你。”

卡洛斯依言俯下身。他们之间本就只有半臂之距,如今更是近得呼吸可闻。

他看到宁宴浓长的羽睫微微颤抖着,轻轻一眨,其下黑而透亮的眼眸如同泛起微澜的湖面。

在卡洛斯的注视中,宁宴仰起头,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第44章

宁宴大着胆子亲了一口便低下脑袋,不好意思去看卡洛斯的反应。他的目光落在交叠的两只手上,面颊一点一点热起来。

“宁宁。”

数秒钟的安静后,才听见卡洛斯唤他。宁宴用鼻音应了一声,随后被卡洛斯用空余的那只手捧起脸。

宁宴顺着他的力道抬头,还没看清对方的表情,就被骤然落下的吻撷住了呼吸。

他毫无防备,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任由卡洛斯撬开唇齿。对方的动作稍显急促,气息难掩侵略性,让宁宴的手脚有些发软。

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终于离开,但立刻搂上腰背。宁宴握着麦克风的手刚有下滑的趋势,身体随即被压进卡洛斯怀里。

于是,那枚麦克风被牢牢固定在原位,坚硬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也硌着他的心口。

突如其来的疾风骤雨让宁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晕头晕脑之际就被亲了个遍。片刻后,卡洛斯将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工作台上。

宁宴坐在散落的触发音道具当中,仰着脸承受军雌的吻。

卡洛斯卡在他的腿间,有力的手臂支撑着他的后背。伴着亲吻的节奏,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侧脸,引起一阵颤栗。五指随后没入黑发间,慢慢托住宁宴的后脑,止住了他无意识往后退避的动作。

雄虫的体.液中多少含有一点信息素的成分。卡洛斯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了亲吻的技巧,压抑许久的索求欲交织着军雌对信息素的天然渴望,他越吻越深,在交缠间完全掌控了宁宴呼吸的节奏。

细碎的喘息尽数被堵在唇齿间。宁宴半阖着眼,黑眸渐渐湿润,如同泛起大雾的湖面。颤抖不止的长睫间逐渐凝结出细小水珠,最终不堪重负似的滴落在发红的眼尾,晕开一片水色。

良久,宁宴几乎要喘不过气,卡洛斯终于退了出去,却没有松开他,而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低头凝视着雄虫迷蒙的神色。

宁宴靠在他的肩头,许久才回神。

他的双眼缓缓聚焦,接触到卡洛斯的沉沉的视线,恍然间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他心中却没有生出惧意,只是下意识地抱怨:“……你亲得太凶了。”

“抱歉,”卡洛斯的手搭在他的后颈轻抚,声音有些哑,“下次不会这样了。”

那块肌肤被摩挲得微红发烫,宁宴这才觉察到卡洛斯手上的动作。他像一只被捏住后颈的猫,安静地被搂在双臂之间。

“宁宁,你的心跳好快。”

闻言,宁宴这才记起自己掌心捏着的麦克风。卡洛斯的语气温和,却让宁宴有些羞恼。他一转手腕,将手掌贴上咫尺之外对方的胸膛。那枚小小的麦克风抵上卡洛斯的心口。

掌心之下,军雌胸腔的起伏和心跳的频率隔着衬衫如数传来。

宁宴的声音里还带着没有散尽的喘息,出口的话却不甘示弱:“你的心跳也很快。”

“嗯,很快。”卡洛斯只静静地听了两息,随后将监听耳机摘下。方才他只戴了一边,却将两只耳机都给宁宴戴上。

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在宁宴耳边沉默下来,唯有军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占据了他的一切听觉感知。

宁宴还来不及仔细感受,后脑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他被迫仰起头,卡洛斯俯身又吻了上来。

这一次,军雌践行了几分钟前的承诺,吻得轻柔而缠绵。在这样温柔的攻势下,宁宴的思绪仿佛乘着风飘远了,不知不觉间沉醉其中,在卡洛斯若有若无的引导下,笨拙地回应着。

后背的手往下移动些许,他被托着腿根抱起来。

身下陡然失去支撑的感觉让宁宴生出不安,下意识贴紧了卡洛斯,紧接着又想要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卡洛斯猜到了他的企图,微微退开些许,湿热的吻沿着宁宴的唇瓣移动至耳廓,鼻息如同热风般落在耳垂。

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宁宴听到他的低语:“那只手不要松开,好不好?”

“嗯……”

宁宴含糊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又被吻住。

他乖乖将右手贴在卡洛斯的心口,却止不住无力地下滑。混沌之间,他忽地想起什么,胡乱摸索着解开了衬衫左侧的口袋,将麦克风丢进去,然后迫不及待地环住军雌的脖颈。

卡洛斯觉察到他的小动作,不由得哑然失笑,轻轻颠了颠挂在身上的雄虫,让他不要分心。

卡洛斯慢慢地厮磨着宁宴,缓步走到窗边,抱着他一同卧倒在那架躺椅上。

落地窗外是如焚如烧的落日,大理石地面同样映照着接天霞光,将躺椅上相拥的身影染上绯色。宁宴伏在卡洛斯的胸口,被这个漫长的吻带走了气力,连眼睫都渐渐合上。

余晖将黑发镀上一层金边,他的睫毛被照得仿佛透明,侧脸布满红云,几乎要融化在卡洛斯的臂弯之间。

闭上眼后,黑暗令宁宴的反应变得迟钝,却又让其余感官被无限放大。

军雌的吻细细密密地缠住他的唇舌,时而又落在面颊、鼻尖,或是湿润的双眼,给他留出喘息的余地。耳畔是对方清晰的心跳,夹杂着宁宴喉间溢出的一两声呜咽,伴随轻微水声。他感受到军雌的双臂紧紧揽着自己,将他裹在温热的体温中。

重重感官包围之下,他沉溺在一片名为卡洛斯的海洋。

不知何时起,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甜香。宁宴的后颈蔓开连绵热意。

卡洛斯嗅到信息素的味道,知道这是把雄虫欺负得太过了。他最后吻啄几下,才舍得结束这个吻。

宁宴被亲得头脑发懵,趴在他怀中匀着气息,半晌没缓过劲来。

卡洛斯轻抚他的后背,替他摘下耳机,怜惜地吻了吻雄虫眼尾处的晕红。

不知过了多久,宁宴才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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