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傅岭南凝视着沈关砚, 将手掌贴在沈关砚发烫的脸上,拉近与他的距离。
沈关砚紧张地不自觉屏息,脑袋垂得更低了。
傅岭南的唇近在咫尺, 若有若无地触碰着沈关砚,气息灼热。
他第三遍问, “怕吗?”
沈关砚隐约知道他要干什么,心底是期待着的,掀起眼皮怯怯地看了傅岭南一眼, 然后摇了摇头。
傅岭南眸色深下许多,扣住沈关砚的后脑,向心底的欲望臣服地咬开沈关砚的唇,将他摁到床上,勾着舌尖激烈地吻他。
傅岭南刚刷过牙,口腔清冽,还有一点淡淡的酒味。
沈关砚仿佛也染了醉意,下巴被傅岭南捏着, 无声地仰头张着嘴
傅岭南垂眸看着沈关砚, 对方眼角绯红,满脸的信赖与依恋。
傅岭南呼吸加重, 握着沈关砚的腰将他捞起来靠近自己。
姿势就像上次沈关砚闯入浴室,将傅岭南推马桶上跨坐在他身上一样。
沈关砚也想到那天的事, 两只耳朵通红, 忍不住将脸埋下一点。
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有什么变化一目了然。
感受到什么, 沈关砚眼睛睁大了一点, 又有点湿润地看了一眼傅岭南。
对方的目光也牢牢落在他身上,拇指轻柔地抚过他的眉眼。
沈关砚心脏轰隆隆地响着, 在傅岭南的注视下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
傅岭南低头去亲吻他耳垂那枚小痣,另一只手摸在他的后颈。
说不清是安抚,还是鼓励。
沈关砚听着傅岭南轻微的喘息声,只觉得屋内空气开始稀薄,四肢变得软绵绵,连带着手都有点使不上劲儿。
傅岭南的唇从耳侧移到沈关砚的唇角,将他的手也握住了。
这一晚对沈关砚来说太超纲了。
他本来是想向傅岭南表白,没想到稀里糊涂在他床上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过来,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傅岭南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关砚翘着一撮头发,茫然地坐起来。
昨夜记忆回笼,沈关砚头皮轰地炸开,不可思议的同时更多是不好意思。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也来不及反应,愣愣地与推门进来的傅岭南照了面。
傅岭南正在讲电话,见沈关砚醒了,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过来。
沈关砚身上还穿着傅岭南那件衬衫,两条腿赤条条地藏在被子里。
傅岭南俯身解开沈关砚的衣扣,淡淡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股权的事我会再跟他确定……我知道,嗯,下周吧……我明白。”
电话那边好像是林项宜,沈关砚听到了她的声音。
傅岭南边跟他母亲讲话,边往沈关砚身上套衣服。
沈关砚红着脸倒是很配合。
挂了电话,傅岭南温和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去洗漱,今天起得晚,我们出去吃。”
沈关砚呆呆点了点头,傅岭南在他正面,他不好叫傅岭南挪开,只能从另一侧爬过去下了床。
隐约听到傅岭南在笑,又似乎没有。
沈关砚不敢回头确认,快步进了卫生间。
吃完饭,傅岭南送他去学校,沈关砚脸上的热度仍旧没下去,一上午都恍恍惚惚。
赵子煜一看他这样,笑着调侃,“这是成了?”
沈关砚喝酒似的,面色微红,表述能力也直线下降,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赵子煜给他搞糊涂了,“到底怎么样了?”
傅岭南昨晚喝醉了,沈关砚没有表白,倒是被傅岭南给亲了,早上对方对他很好。
但沈关砚不确定这种好,是不是傅岭南在为自己酒醉后的行为负责。
赵子煜戳着他的脑门数落,“就你这个脑子,你别闷头琢磨了,再把自己琢磨傻了,晚上回去直接问吧。”
沈关砚的信心比昨天足了一点,眼底漾起细小的波澜,“好。”
晚上傅岭南又有应酬,沈关砚一个人在家吃了饭。
八点多的时候,傅岭南给沈关砚打了一通电话,“今晚可能回去的晚,你早点睡。”
沈关砚应了一声,挂电话前到底没忍住嘱咐了傅岭南一句,“哥,你少喝点酒。”
那边的傅岭南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傅岭南确实回来的很晚,沈关砚把那天没看完的电影都看完了,他还没有回来。
时钟指针到十一点时,房门才打开。
沈关砚快步走过去,还未靠近就闻到了傅岭南身上的酒气。
他眉心纠结起来,轻声问,“哥你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傅岭南的手在沈关砚头顶摁了一下,神色自若,“没喝多。”
沈关砚的眉还是没有舒展开,倒不是因为傅岭南喝酒了,而是傅岭南为了工作而不得不喝酒。
正苦恼时,身子忽然一轻,他被傅岭南放到玄关的柜子上。
沈关砚睁大眼睛,当即无法再思考。
傅岭南把手撑在沈关砚的身体两侧,距离不算近,却有一种无声的暧昧。
沈关砚本来就混沌的脑袋,因为这种氛围更加不清白。
偏偏傅岭南什么都不做,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他,沈关砚忍不住张口就表白了。
“哥,我……喜欢你。”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像是无法承受傅岭南的答案,眼睫轻微抖动。
傅岭南很轻地笑了一下,倾低身体,额头贴着沈关砚的眉心去吻他。
沈关砚一颗心像在过山车,忽高忽低,直到被傅岭南的气息裹住,才终于平安落地。
傅岭南将手伸进沈关砚的衣摆,摩挲过他的腰线,又用手去数他的肋骨。
沈关砚痒得有点想躲,但还是忍住了。
他将剥开自己,让傅岭南住进他的身体,最后在他的心口安家。
赵子煜眼见沈关砚又一天天开朗起来,莫名有点自豪。
沈关砚唯一的担忧是赵子煜无法解决的。
傅岭南最近很忙,每天回来的都很晚,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点酒气。
沈关砚以为是他的公司忙,裴云斯打过电话询问他跟傅岭南进展时,无意中透露了一件事。
傅岭南不再参与公司的事务,只占股份,他现在去了傅启卿的公司,在那边担任了一个很重要的职位。
就连裴云斯都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不开去他爸那儿了。”
沈关砚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怪这几天他这么忙,原来是换了一份工作。
虽然傅岭南是在傅启卿的公司上班,但沈关砚从来没见过他跟傅启卿联系,这两天倒是林项宜给他打电话的次数骤然增多。
沈关砚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晚上傅岭南回来,沈关砚问了一句。
傅岭南摸了一下沈关砚的脑袋,“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你晚上吃的什么?”
他一句话就把话题带了过去,沈关砚也就没有再问。
跟傅岭南在一起后,沈关砚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两点一线。
下午练完琴,沈关砚坐车要回去时,被一个小家伙堵住了。
对方金发碧眼,年纪虽然小,却气势汹汹。
林佑南挡在沈关砚身前,语出惊人,“我看见你跟傅岭南亲嘴了!”
沈关砚愣住了,沉默地看着高高挑起小眉头,气焰嚣张的林佑南。
见他被自己吓傻了,林佑南哼哼两声,“我要告诉我妈妈,让她拆散你们。”
沈关砚回过神,倒是没有太大的慌张,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林佑南那张可爱的脸蛋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跋扈,“因为我讨厌你,更讨厌傅岭南!”
沈关砚俯下身与他平视,“你不要讨厌我们了,我请你吃糖。”
林佑南推了他一把,“谁要你的破糖?”
沈关砚只是向后晃了晃,他没有生气,“那周六日我带你出去玩儿。”
林佑南一脸不屑,“你骗小孩呢?我才不去。”
隔了一会儿他又把脑袋转过来,昂着下巴,态度倨傲,“好吧,我听听你要带我去哪儿玩。”
沈关砚想了想说,“游乐场。”
林佑南很是嫌弃,“你真俗套,傅岭南眼光怎么这么差?”
沈关砚没有说话。
见沈关砚不开口了,林佑南瞪了他好一会儿,才气鼓鼓地说,“那周六早上八点我过来找你,如果你那天把我巴结好了,我可以晚几天告诉我妈妈。”
说完又哼了一声沈关砚,很高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