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得第一 第77章

徐苑扭头看了看,说:“会钻孔吗?把木头这边打两个孔出来,拿绳子比划下啊,刚刚能穿进去最好。”

何不言略一沉吟,说:“好。”

没一会儿,秋千已经做好了。

徐苑坐上去,荡了几下,挺牢固的。

他又叫何不言也上来坐。

两人坐在秋千上,何不言第一次坐秋千,抓着一边的绳子,下颌线微微绷紧。

徐苑扭头看他,好笑地问:“很紧张?”

何不言皱着眉头,不答反问:“这个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

“能。”徐苑扬了扬眉,“不信一起荡下?”

第75章 12.24晋|江|独|家|发|表

秋千荡起来, 身体一下腾高的时候。

何不言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徐苑的手,紧紧扣在手心,手指关节有些苍白。

晚风吹起衣角,露出白皙的腰侧。

何不言听见徐苑在笑,伴着风声, 清晰入耳。

他不适应地眯起眼, 侧眸, 看到徐苑线条优美的下颌, 下巴还是有点儿尖, 还有扬起唇角干净而纯粹的笑。

在夜色里,肆意又青春。

何不言侧头看着徐苑, 有一瞬间的晃神。

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反应能力。

理智也仿佛坐上秋千, 一下被抛到半空中,不住地荡啊荡,一时回不来。

秋千缓缓慢了下来,徐苑一脚踩在地面,稳定住不再晃动,而后才扭头笑着看向何不言,说:“哥们醒醒。”

何不言如梦初醒般, 从嗓子里低低地闷出一声, 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徐苑,黑沉的眸子似有光影掠过。

徐苑歪着头, 唇边噙着笑, 嗓音温和:“你害怕这个?”

“没。”何不言把声音压低显得有点儿哑, “被你迷住了。”

徐苑闻言挑眉,好笑地问:“哪儿迷住你了?”

何不言想了想,说:“你好像很少这样笑。”

徐苑“啊”了声,眼底笑意更浓,“我怎样笑?”

何不言略一沉吟,“像七八岁的小孩子。”

徐苑脸上的笑微微凝固,何不言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紧不慢地,补充:“很满足的样子。”

“你先松开手。”徐苑微抿起唇角,扯了下右手。

何不言沉着黑眸,说:“不。”

徐苑无奈道:“都出汗了。”

何不言说:“没有。”

徐苑啧了一声,睨着他:“要不牵着下楼?”

何不言没回答,而是说:“徐苑,你又在转移话题。”

徐苑却突然笑了,“不然呢,你想让我说啥啊。”

何不言沉默几秒,很坦诚地说:“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

徐苑转回目光,看着前方,扬起唇无声地笑了笑:“小时候能有啥事啊,不就是上课写作业领奖状,对了,我小学一直是班长,后来觉得累也费精力,升到初中后就没想过当班长。”

何不言仍然侧眸看着他,看见他睁着眼,没有一丝笑意。

徐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起,像深夜里的一弯月牙,温和却透着几分清冷。

“徐苑,你是不是藏了很多心事。”何不言动了动唇,声音低哑。

徐苑扭头看他,说:“对啊。”

何不言眼神一滞。

徐苑笑起来,在他出神的时候松开他的手,笑着问:“要不要我把伤疤揭下来给你看啊?”

何不言嗓音更哑,意识到说错话,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音:“没……”

徐苑跳下秋千,站直身体俯视着他,说:“何不言,你以后别逼我说些我不愿意讲的事。”他话音一顿,嗓音低了下来,“行不行?”

何不言点头,又哑着声音解释:“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生活。”

“了解现在就好了。”徐苑一笑,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而且也没什么大事,就跟普通的单亲家庭一样,比其他人早懂事而已。”

徐苑对上何不言的目光,“我不想讲就是不愿意再去回忆一遍那时候,可能现在觉得没什么,但在当时,就感觉每天天都是塌着的,我不想再想起那种心情,好吗?”

何不言没再跟徐苑对视,垂下目光,哑声说:“对不起。”

“没什么,你不用道歉。”徐苑语气渐缓,笑了笑,说,“相处总得磨合对吧,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何不言低低地应了声。

徐苑踩着拖鞋,抬脚碰了碰何不言的鞋子,笑问:“要不要下去?”

何不言想了想,抬起眼说:“再待会儿。”

“OK。”徐苑又重新坐在他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抓着粗绳,仰头看了眼夜空,啧道,“又没有几颗星。”

何不言说:“我会画星星。”

徐苑忍不住笑,说:“我也会。”

他说着,仰着头举起手指,给天空画了颗星星,满眼的笑意,说:“我给这颗星取名为不说话星球,星球里住了只不说话的老虎。”

何不言也笑,低问:“你呢?”

“我啊。”徐苑又在半空中画了颗星,笑着说:“这是我的星球,你给取个名字?”

何不言思忖片刻,一双眸子漾开笑意,放缓了语速,说:“叫许愿星球,星球里的人每个愿望都能成真。”

徐苑笑道:“我名字谐音啊。”

何不言偏眸看他,“你有什么愿望?”

“我上个愿望已经实现了。”徐苑想了想,低头一笑,轻而缓地说,“现在再许个愿,希望日子都能这么平淡顺遂地度过。”

何不言说:“会的。”

徐苑牵住他的手微微抬起,在眼前晃了晃,失笑道:“有点难啊,应该比考清华还难。”

何不言沉默片刻,低声说:“我妈从来没打过我,她,真挺好的。”

徐苑转头安静地看着他。

何不言回握住他的手,语调依旧不疾不徐:“我爸去世后,我爷爷想带我走,说我是何家唯一的后代€€€€”

徐苑一怔,插话问:“你爸也姓何?”

何不言“嗯”了声。

徐苑笑笑,“我之前还纳闷你怎么跟妈姓呢。”

何不言也笑了下,接着说:“我妈一边料理后事一边争夺我的抚养权,说什么也不让我跟他们去省会,她那段时间非常累,还要照顾我。”

徐苑轻轻眯起眼,认真地听着。

“他们怕我妈以后改嫁,让我过到我爷爷户口上,闹了好久才罢休。”何不言嗓音渐低,隐约带了丝嘲讽,“她每天躲在房间里哭,告诉我要争气才不会受人欺负,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变得特别严格,比之前更要重视我的成绩。”

徐苑恍然点头,轻喃:“原来是这样啊。”

何不言侧眸,直直地看着他,微弯了嘴角,语调一如既往的寡淡,却隐隐透着一丝笑意:“她就是想我们以后能过得更好一些。”

徐苑陷入沉思,只轻轻应了声。

何不言也沉默。

灰沉的夜空上仍然缀着几颗黯淡的星星,还有两个挂在半空中的透明星球。

晚风也变得缓慢,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柔地抚过柔软的黑发。

头顶上的白炽灯光线明亮,照亮了一大片地面,也照出了影子。

很普通的一个夏夜。

徐苑感觉手心慢慢渗出热汗,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温度都很高。

他轻咳一声,打破沉默:“能向星球再许个愿吗?”

何不言无声地看着他。

“就愿我们不会让父母难过。”徐苑笑了笑,语气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希望愿望成真啊。”

何不言想了想,低声问:“现在就告诉他们?”

他话音一顿,解释说,“趁着他们这段时间心情很好。”

徐苑愣了愣,像是被吓到一样,倒吸了口气,“你他妈是在开玩笑吧?”

何不言不自觉皱眉,说:“没有。”

“还太早了。”徐苑也皱眉,低叹了声,“至少得经济独立啊。”

何不言思忖一瞬,低声说:“我可以当家教,暑假还有这么长的时间。”

徐苑一下乐了,笑着问:“就开始存钱吗?”

何不言点头。

徐苑又是笑,“那我也来,一起存钱。”

何不言低笑一声,说:“有好多人找你当家教。”

“你也不少啊,我们又没差几分。”徐苑说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个主意,亮着眼睛提议道:“要不我们每天一起存点钱吧,每人都存……六块六!”

何不言抿唇,说:“每人存五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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