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子偿 第27章

随即吻住。

亭澜像是被大火撩过一般,身体瞬间滚烫起来,一股火热直冲下腹。

不行……

衣领被解开,钱程的吻一路落到胸前。

战栗的腰被钱程轻轻握住,然后坚定地往下压去。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亭澜紧紧闭上眼睛,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下。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混乱地抓着,碰到放在桌沿的外卖餐盒,想也不想就拿了过来。

“吧唧”一声,塑料餐盒被抵在了钱程的脸上。

两人动作一顿,空气在这一刻安静下来,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喘出来的热气在空中交错着混在一起。

“亭……”

“吃蛋糕不,小程。”亭澜突然嚷了一句,然后从钱程胸膛下抽出自己被压着的手,局促地打开了餐盒,动作剧烈的连餐盒边缘都给撕裂了。

亭澜不去管那些,他迅速扯了扯自己被弄乱的衣领,想起身去拿勺子,却不想被钱程压得一点儿都动弹不了,情急之下他想也没想,顺手抓出一个奶油小蛋糕送到了钱程嘴里。

“吃。”亭澜说。

钱程冷不丁的嘴里被塞了蛋糕,那人的手指还伸了进来,一个劲儿将蛋糕往自己嘴的深处塞。活脱脱一副炸毛的猫儿模样。

钱程想着,嘴里也不咬那蛋糕,他看着面前从未见过的亭澜的暴躁样子,眼里的笑意愈来愈浓。

亭澜脸色越来越黑,额上的青筋都快要暴出来。

“吃!”

钱程笑出了声,舌头一卷将那蛋糕咬了进去。

亭澜现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一个中年大叔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准大学生拿捏,他真觉得自己这三十多年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理智回归后,一想到自己方才差点失态,他就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人按在地上碾压,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两巴掌。

亭澜愤愤地抽回手,又拿起一个蛋糕。

吃吧,吃吧,噎死他才好。

却不想手腕一下被握住,钱程接过他手上的蛋糕,送到他的嘴边。

“亭叔叔,你喂我吃了,我也喂你吃吧。”

“我不吃。”亭澜偏过头去,闭上眼不去看他。

钱程又压了下去,跟他胸口紧挨着胸口,道:“吃嘛,好吃。”

胸前的压力又加重了几分,亭澜这才觉得俩人现在这姿势非常的暧昧……不,已经是非常的赤裸裸了!他挣扎了一下想下去,腿间却被钱程压着动不了,他只好一条腿踩着地面,另一条腿攀上沙发的靠背借力。

钱程俯在他胸口,感受到他的动作,喉结动了动。

“别蹭了。”

“谁蹭了!”亭澜气的脸通红,破口骂道:“下去!”

钱程眸子愈发变得昏暗,眼里是如墨一般黝黑。

他伸手将那蛋糕喂到亭澜嘴里,哑声道:“亭叔叔,腿不用张那么开的。”

“你……”亭澜气的脑子一炸:“你有毛病啊!”

一番折腾之后,两人终于一人坐在一边,默默将那一大份小龙虾给剥了吃了,只不过后面换成了钱程给亭澜剥,最后的碗筷也是钱程给收拾的。

两人离开工作室的时候是晚上十二点,钱程被亭澜监督着给刘秘书打了请假电话,请假一上午休息,并撤回了要修改电影脚本的提案。

之后亭澜开车说要送钱程回家,钱程不乐意,想去亭澜家住,但被否决,只好坐在车副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手拽着亭澜的衣角抗议,最终在自家楼下被亭澜轰下车。

钱程知道今天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便也不再坚持,他从车前绕到驾驶那边,敲了敲紧闭的车窗。

亭澜将车窗放下来,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快回去吧,都快凌晨一点了。”

钱程笑了笑,道:“亭叔叔,谢谢你。”

亭澜愣了愣,抬起头看他。钱程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俯下身在亭澜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还有,我不止一次地觉得,我喜欢你真的太好了。”

钱程的眸子亮亮的,仿若星空中最灿烂的星辰。

“我走啦!亭叔叔。”

钱程说完便转身跑走了。亭澜呆呆地看着钱程越跑越远的身影,手不自觉的碰了碰自己被亲到的脸颊。

嘴里喃喃道:“这小子……”

作者有话说:

“这期的榜单任务是1.5w嗷~祝各位宝子看文愉快”€€€€来自一边坐飞机出差一边赶稿的笑笑QAQ

打工仔码字真的好累啊,可以弱弱求个海星嘛~mua~(鞠躬)

注:零和博弈(zerosum game),又称零和游戏,与非零和博弈相对,是博弈论的一个概念,属非合作博弈。它是指参与博弈的各方,在严格竞争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着另一方的损失,博弈各方的收益和损失相加总和永远为“零”,故双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

第32章 我去送吧

之后没几天,钱程的电影就开始步入制作关键期,虽说大部分事情都由经验更加丰富的刘秘书来负责,但钱程的工作并不见得少,他几乎每天回家都接近凌晨,有些时候甚至睡在公司,所以两人又是连着好多天没有见面。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钱程就算再忙,每到晚上十一点左右,他都要赶在亭澜睡觉前给他打个电话,一开始只是简单的聊几句,到后面变成打视频电话,电话两头的人各干各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微妙,在旁人看来,他俩就跟恋爱没啥区别,不过当事人自不自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亭澜虽然在国外待了很长时间,但索性国内有些朋友的联系还没有断,他找了个有名的律师朋友,将肖宇的事情委托给了他,为了不引起注意,还让那人装作在酒吧偶遇到肖宇,然后与其聊熟,最后再说要帮他打官司。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肖宇一事也重新开庭,新公司的各种流程和铺垫都已经搞完,除开钱程因为电影忙的飞起之外,亭澜和钱俞清两人最近都闲了下来。

这天,钱俞清早早结束了工作,黑着脸推开亭澜办公室的门,然后反手将门锁上。

下一秒,堂堂建工集团董事长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抱着自家的投资总监哭诉:“澜澜啊,我的好澜澜,今晚别做工作了,晚上陪我去喝一杯吧!”

亭澜看着电脑上的一堆报表,头疼道:“学长,现在才六点钟呢,我至少要把这些先弄完啊。”

“六点怎么了?六点都晚了好不好,人家朝九晚五才是正常作息。”钱俞清瘪嘴抱怨:“我们这个行业是有多畸形啊,你看看,领导让员工早点下班,员工都不愿意下班儿。”

亭澜被他逗笑了,他知道钱俞清是来发牢骚的,这段时间他先是被董事会搞的焦头烂额,后面又被新公司的事情拽着,最近好不容易忙完了,徐婷又被调到了夜班,整天在家管着钱俞清,连口小酒都不让喝。

“你看看你婷姐,今天又在家里给小程炖排骨汤,我呢?我那茅台开封都一个月了啊,一口都没喝上。”钱俞清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趴在亭澜的皮座椅靠背上哀嚎:“走吧澜澜,学长请你喝酒,请你吃小龙虾嘛,你想吃啥我都请。”

亭澜整理着报表,也不去看他,只是笑着说道:“婷姐管着你那是为你好,可不能到我这就破戒了。”

“咱俩什么关系,喝酒是咱们男人的事儿,你说对不?再说了,你婷姐如果知道我是跟着你出去的话,她也不会说什么。”钱俞清轻轻撞了撞亭澜的肩膀,又催促道:“走嘛,澜澜~”

“好好好……”亭澜被他磨的没法,只好关了报表,收拾收拾跟钱俞清出去了。

两人去的是黄浦江边上的余醉酒吧,这里是他们喝酒的“老地方”,酒吧建在临江的一栋商场四楼,有着一个很大的平台,坐在窗边可以看到整个黄浦江的夜景,非常漂亮。

上大学的时候,钱俞清就喜欢带着他跟江随来这个酒吧玩,一来二去的,几人就成了这里的常客,只要说去喝酒,不说明地方的话,一般都是来这里,然后点上一杯滋味纷繁的鸡尾酒,从落日坐到黑夜,看着灯火点亮城市,勾勒人间星河。

“一杯莫吉托。”钱俞清对点单的服务员道,亭澜坐在他的对面,正侧头看着夜晚的江景发呆,江边的荧光朦朦胧胧地照在他的脸上,像是给他笼上一层淡淡的霜,看起来竟有几分落寞。

钱俞清愣了愣,伸手碰了碰亭澜的小臂,轻声问道:“澜澜你呢?血腥玛丽?”

血腥玛丽是亭澜上大学时最喜欢喝的鸡尾酒,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其口味非常独特,酸甜咸辣鲜交织,能品许多种味道,且回味悠长。

江随当时还调侃过他,说:“英国女王玛丽一世施行暴政,虐杀新教徒,这才有了血腥玛丽的称号,要我说,澜澜你这么喜欢喝这个酒,不会内心有暴力倾向吧?”

亭澜记得,当时因为这句话,钱俞清给了江随一巴掌。

久远的记忆被唤起,亭澜又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及时地垂下了眸子,轻咳了一声。

“我现在不喝血腥玛丽啦,给我来一杯威士忌酸吧。”亭澜道。

服务生点点头走了,钱俞清扭头看他,道:“现在怎么喜欢喝烈一点的了?”

亭澜剥着花生米,看似不经意道:“都是中年人了,烈一点的酒才适合我。”

十六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在这个酒吧,他跟江随喝的烂醉,还是钱俞清找了过来,将他背了回去。

亭澜伏在钱俞清的背上,手上拿着他送来的家门钥匙,抬眼去望沪城满是云雾的夜空。

“戒掉吧。”他心里这么想着,冲着看不见的星星发誓:“先从戒掉血腥玛丽开始。”

“您好,您的鸡尾酒到了。”服务员将酒分别放到两人的面前,道:“蒜蓉小龙虾还要等些时候。”

“好。”钱俞清点点头,他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道:“哎呀,好久没这么享受过啦。”

“刚才店主看你半天才把你认出来。”亭澜笑了笑,道:“学长是不是好久没有来了?”

钱俞清道:“毕竟之前都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后面也就没那个氛围了。”

亭澜愣了愣。

钱俞清拿起一串烧烤放到亭澜的碗里,道:“不说这些,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亭澜当年突然出国的原因,钱俞清估计是知道他有苦衷,所以到现在也没刻意去问,每次就算不小心提及,也会像这样切换话题。

钱俞清就是这样,他总能听到那些寒暄之下的伏流,然后默默将那声音记下,回馈以细腻的温柔。

这种情感跟钱程的完全不一样,相比较于钱俞清,钱程则是烈火暴雨,带着久弥不散的炽热,直到与其缠绵交织。

一想到这,亭澜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看着手中那杯淡黄色的威士忌酸,心头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闷闷的,带着隐约的钝痛。

怎么……

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咋了?不舒服?是有点辣么?”钱俞清道。

“还好。”亭澜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摇摇头岔开话题:“可能是好久没来这里了吧?有点怀念。”

“是啊,都十多年啦。”钱俞清笑了笑,道:“我当年也没能想到,在学校实训中心抓到的小苦力能成长的这么快。”

亭澜道:“我还好吧……其他人的发展都还不错。”

“哪有,应该就你混的最好了。”钱俞清道:“咦?你不知道么?建校110年的时候邀请你做优秀毕业生演讲了么?”

亭澜想了想,恍然道:“哦,好像有这么个事情,我当时因为太忙给拒了。”

钱俞清道:“我也是。没想到你也没去,江随应该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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