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强惨的我跟系统杠上了 第19章

河伯越说越气,说到后面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没有说的是,这次事件牵头的除了扶家外,还有郦家。

郦家是郦夫人的娘家,二公子的外家,此举目的何在,简直昭然若揭!

路行雪听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淡淡道:“我死之后,城主之位谁想坐谁坐,与我无关。”

河伯一脸不满地看向路行雪,“城主!”

现在的河伯,可听不得半个“死”字,哪怕路行雪自己说的也不行。

路行雪默然片刻,忽然轻扯嘴角笑了笑。

这笑容轻浅,透着一种万事不经心的凉薄,河伯看了心中一酸。

“城主,老奴去去就回,你……你好好等老奴回来。”

河伯心中计算行程,扶渊说的地方不算太远,以他的脚程,加上寻药时间,最多一天便能回转。

只是他依旧放心下,把所有护卫留下,让他们守好路行雪,无论发生什么,一切以路行雪性命为要。

房间恢复宁静,路行雪与扶渊相对无言,疲惫泛上心头,他慢慢又睡了过去。

扶渊守在床前,沉默无言地凝视床上之人。

你可别这么轻易地死去,这世间已够无趣的了。

世间之人,谁不在利益与生死间挣扎,为何你要例外?

……

昏昏沉沉间,路行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每次醒来都会看到扶渊,而对方的神情也从开始漫不经心的看戏,慢慢多了些凝重。

那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仿佛要研究透彻他脸上每一寸表情。

路行雪能看出,这主角对他没有恨意。

不仅对他这个抽骨放血的城主无恨,就是对那个从小虐待他,最后还要借刀杀人的亲叔叔,亦无怨愤。

有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嘲弄。

对世人的嘲弄,对己身命运的嘲弄,以及那丝隐藏得极深,却透入骨髓,刻于灵魂的癫狂。

这主角是真不正常啊。

不过,跟他无关就是了。

路行雪漫不经心地想着,意识再次陷入昏睡,恍惚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听着像是叹息,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恶劣。

“路行雪,你还真是毫无求生意志啊。”

“可我怎么就这么不想让你如意呢。”

呵,谁管你呢。

路行雪在睡梦中回了一句,他这次睡得更加不安稳,不是因为老做梦,而是仿佛一直处在半醒半梦间,总有纷乱声萦绕不去,扰得他不能安眠。

不能好好睡觉的路行雪,心底陡然腾起一股怒气。

到底是谁不让他好好睡觉!

路行雪猛地睁开眼,原本有些渺茫的嘈杂声一下清晰入耳。

那是兵器的交鸣,与无数人的打杀声。

房间寂静无声,扶渊不在。

路行雪缓缓眨了下眼睛,昏沉的脑子渐渐苏醒过来,很快明白了一件事。

€€€€有人在攻打城主府。

忽然房门被撞开,一名浑身染血的护卫冲进来跪在路行雪床前。

“城主,府中防护结界已经打开,但撑不了太久,河伯未归,还请城主及早撤离。”

路行雪缓慢眨了下眼睛,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理会在脑子里尖叫的系统,路行雪有些奇怪地想。

这是觉得一种死法太单调,所以给他送来另一种选择吗?

€€€€城民暴动,提前发生了。

第17章

路行雪坐在轮椅上,被护卫推着往后山而去。

那里修有一条地道,通往两条街外的一座小院子。

路行雪披着狐裘,巴掌大的脸蛋陷在雪白绒毛中,分不清哪个更白。

城主府上空笼罩着一圈淡青色防护罩,此刻在各种兵器与术法的攻击下,荡起一层层涟漪,看起来支撑不了太久的样子。

府外的喊打喊杀声简直震耳欲聋,仿佛全城的人都聚集在了此地,要捉拿路行雪这位城主。

守在路行雪身边的护卫只有几人,其他所有人都在外面抵抗暴民。

“把路行雪交出来,我们不需要这样残暴,视百姓如草芥的城主!”

“路行雪早该死了,拖着那病歪歪的身体残害多少无辜者,他死了洗雪城才有太平!”

……

一声声恶毒的咒骂传入耳中,路行雪仿佛听不见似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其实如果不是护卫们太忠心,死也要把他救出去,路行雪并不介意躺床上,等着这些暴民杀进来。

轮椅颠簸,路行雪忍着不适,最后还是咳了起来,随行的护卫立刻请罪。

“还请城主稍微忍耐一下,防护结界随时会破,为了城主安全,我们必须尽快把城主送出去。”

路行雪无力地摆摆手,缓了下才声音略带沙哑地道:“为什么这结果这么容易攻破?”

他虽然不了解这个世界和原身,但按常理推断,一个城主府的防卫结界,应该没那么好攻破才是,否则设立这结界的意义又在哪里。

护卫迟疑了下,开口道:

“城主府的结界原本是用来防御饿鬼或者邪魔的,能抵御金丹期修士的全力攻击……但之前在开启防御结界时发现,结界内部有几处阵法遭到破坏,现在大概只有筑基后期的抗御力。”

护卫没有接着说下去,但路行雪已经听明白。

呵,果然堡垒都是要从内部攻破。

很快,一行人来到后院的假山,这里便是通道入口。

通道内轮椅不可行,一名护卫将轮椅像背篓一样背起来。

刚进入假山沿着台阶往下走时,忽然头顶传来剧烈的震荡声,防护结界出现裂缝,一丝丝血色往外渗出。

坐在轮椅上被护卫背着的路行雪,面色骤然一白,咳嗽着呛出一口血,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几分。

“城主!”

【宿主!】

护卫跟系统都急得大呼,可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知道路行雪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得颠簸,却又不得不带着他逃亡,总比呆在城主府等死要好。

“要是河伯在就好了。”护卫忍不住说了句。

河伯外出是去给路行雪找药,他回来或许就有办法救治路行雪。而且以河伯金丹期的修为,今日不管多少人围攻城主府也都讨不了好,更不用带累城主落荒而逃。

路行雪闻言眸色微凝。

自河伯那天离开,已经过去三日,河伯说过,最迟一日会赶回来,现在还没回来,怕是出了什么事。

路行雪抬眼,仿佛透过头顶石壁看到外面的防御结界。

刚才结界快被攻破的那一刻,他仿佛也遭到重击,身体里隐约浮现一道锁链,随着结界被持续不断地攻击,那锁链似也出现裂痕。

路行雪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别有意味的浅笑。

这副身体的秘密还真有点多啊,可惜呢,他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防御结界还能抵挡一阵,而且那些人即便冲进城主府,发现地道也得费些时间。

此时护卫背着路行雪已经走出地道,打开暗门便是一座荒芜小院,此时少有人来,然而当路行雪一行人出现在地面时,却发里长满杂草的院子里站着许多人。

为首者正是郦夫人与一名中年男子,路远站在郦夫人身后,看到路行雪果然从地道现身时,脸上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几名护卫看到小院里这么多人,赶紧如临大敌地将路行雪护在身后。

“哼,路行雪,你果然想从秘道逃跑,要不是当年老城主告知我秘道之事,今日怕是真要让你逃走了。”郦夫人看着路行雪摇头说道,一脸痛心疾首。

“想不到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老城主泉下有知,怕是后悔将城主之位传于你。”

“大哥,你是一城之主啊,做的事不敢承认也就罢了,没想到还会丢下自己部属,临阵逃脱。”

路远也是一脸失望,好像路行雪做的事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哦,我做的事?我做的什么事?”路行雪生路被阻,却是没有半点为焦虑,坐在轮椅上,比在场任何一人都要更气定神闲。

路远看他这样,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这位城主大哥暴虐也就罢了,没想到还这么敢做不敢担。

郦夫人冷哼一声,挥挥手,后面人群分开,露出空地担架上的几具尸体。

尸体残缺不全,可见生前都是被虐杀而杀,更有两具尸体胸口洞开,心脏被人捏爆。

中年男子,也就是郦夫人兄长,现任郦家家主沉声说道:“路行雪,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残杀无辜者,为炼秘药保命,更是迫害不知道多少资质绝佳的天才。”

“似你这般残暴无德之人,怎配做我洗雪城城主。”

身后人群顿时一阵附和。

“对,路行雪无德无能,坐上城主之位这些年,未对洗雪城做出半点贡献,反而残害无辜百姓,杀人如麻……鬼哭涯底不知堆积了多少累累白骨,他早该死了。”

“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病秧子,如果不是看在老城主与鱼容夫人的面子上,怎么会轮得到他来做城主。”

“可惜鱼容夫人有这样的后人,怕是死都不得安生。”

这些人一个个对路行雪喊打喊杀,恨不得他死,在提起路行雪娘亲鱼容夫人时,却没人露出丝毫不敬。

而郦夫人在听到“鱼容夫人”几个字时,面上则露出一抹不自然之色,但很好地被她掩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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