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下药!
温珩状似不经意转身,差一点点就要和侍者迎面撞上。
侍者紧张地瞪大眼睛,温珩堪堪在和餐盘只有1厘米不到的距离停下。
黑色的液体在白瓷杯中晃了晃,幸好没有泼出来。
“抱歉。”
温珩关心地询问着因为心虚而惊魂未定的侍者,他低头一瞥,利用动态视力,瞬间倒着看清了压在两只白瓷杯下的小票,其中一杯写着加糖。
冷悬喝咖啡从来不加糖。
“是我太不小心了,你没事吧?”
温珩边转移他的注意力,边飞速调换了两只瓷杯摆放的位置。
就像魔术一样,手速快得几乎让人看不见。
侍者晃过神来。
“我没事,您没事吧?”
“嗯。”
温珩回到座位。
这么做只是以防万一。
不论冷凡想要对冷悬做什么,回旋镖都只会扎到他自己身上而已。
侍者把加了糖的那杯美式放到冷凡面前,二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两秒。
“先生,这是您的无糖美式。”
侍者端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因为心虚。
在冷氏集团为了填补资金链的断裂卖掉子公司前,洛利酒店曾是冷氏的产业之一。
冷凡给了服务员五万块,让他在冷悬的杯子里下药。
这是一种新型“听话水”,有轻微的致幻和催眠效果,服用的人很快就会昏昏欲睡,并且非常柔软、乖巧,他们潜意识里仍然可以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回应,却很难醒来,挣扎或抵抗,
干完这一单,他就辞职。
侍者深呼吸一口气,把白瓷杯放到冷悬面前。
男生突然掀开眼睛看着他,温声开口。
“谢谢。”
侍者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里,他心虚地低下头,目光闪躲。
冷悬敛下眼,唇角弧度带了点玩味和嘲弄。
在冷凡紧张的注目下,冷悬端起咖啡,神色自若地喝了一口。
前一世冷凡的计策就没有成功,这一世更没可能。
车祸结束后,他住在圣心医院,江枫曾经给他做过一次比四岁时更全面的身体检查。
检查发现,他的身体有一种罕见的耐药性。
所以这种“听话水”对他并不管用。
现在看来,不用他动手,冷凡早已身在炼狱之中。
冷悬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冷凡拼命压抑着嘴角,强忍着成功的兴奋,若无其事地低下头。
这种“听话水”见效很快,没过两分钟,冷凡就看见坐在他对面的冷悬捏了捏眉心,他垂着眼睛,想要站起身,身形却晃了晃,无力地撑在桌子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叫人,就晕了过去。
老头子心痒难耐,早就发短信来催促他了。
冷凡把自己的人叫进来,递给他们一张万能房卡。
“把他送到顶层1号总统套房。”
他实在是太期待待会儿发生的事了,他甚至提前偷偷潜进去在房间里安好了针孔摄像头。
他要好好欣赏一下冷悬被折磨的场景,然后发到网上,让他永远身败名裂,还可以用这个视频来威胁勒索老头子。
一箭三雕。
温珩回到位置上,紧张不已,咬着吸管,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冰拿铁。
然后。
细绒绒的眉毛轻轻皱了皱,温珩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也好昏。
不一会儿就趴在了桌子上。
冷凡满意地走过来。
他刚才又多给了服务员五万块,让他在温珩的杯子里也下了那种药。
算他倒霉。
谁让他撞见了。
反正,温珩和冷悬都一样让他讨厌。
冷凡扭曲一笑。
“把他也送上去吧,算是我额外送给老头子的惊喜,他会喜欢的。”
温珩,也是年轻漂亮的男孩子。
冷凡的手下,先把冷悬送到了1号总统套房,又下来了一趟,把温珩也送上去。
电梯停在顶层,电梯门打开。
顶层一共有五间总统套房,每个套房门口都标有1-5对应的数字。
冷凡手下找到写有1号数字的那间,用万能房卡打开门,把温珩放在了床上。
-
大事终于办完,冷凡坐在卡座里,等待着老头子办完事上去收尾,顺便回收他的针孔摄像头。
冷凡心情愉悦地端起有些冷掉的美式喝了一口。
苦得他直皱眉。
或许是长期嗑//药导致的味觉失灵吧。
冷凡想。
冷凡打开微信。
老头子已经忍耐不急了,他刚喝了100mg的万艾可,男人的加油站,现在浑身冒火。
照片里的男生太漂亮了,让他感觉青春都回来了,他今晚一定要玩够本!
老头子不耐地发来语音。
“你安排的人呢?我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
冷凡皱眉。
怎么会?
他打开监控。
针孔摄像机的位置正对着1号总统套房最大的一间主卧的床,可现在床上却只有一个大腹便便,浑身布满老年斑叫人恶心脱光的老头子。
冷凡站起身,却猛地晃了下。
他手一软,脱力地跌坐在卡座上,他想呼救,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睛一闭,很快昏了过去。
老头子等了半天,冷凡都没有回应,他再也等不及了,让自己的人去楼下咖啡厅看看是怎么回事。
手下到咖啡厅时,卡座里只剩下一个昏迷不醒的冷凡。
他自然而然地就把冷凡当成了要带上楼的对象。
-
“1”号总统套房里。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床边。
剪裁得体的手工西服分寸不差地贴合着肌肉的纹理走向,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地展露着男人的宽肩窄腰。
绅士的西装三件套愈发衬出男人矜贵禁欲的气质。
从冷自山手里买下洛利的,是ACE旗下的一家子公司。
作为老板,命人对掉一下“1”号和“2”号总统套房前的门牌并不是什么难事。
冷悬垂眼看着躺在kingsize大床上的男生。
他松开领带,黑色的领带恰好落在温珩手腕上,像一段缠绕的黑色藤蔓。
手臂撑在床侧,他缓缓俯下身。
温珩闭着眼睛,睫毛密密长长的,呼吸清浅安静。
他睡着的时候一向很乖。
服用这种“听话水”的人,处于浅层睡眠的状态中,但因为其中的致幻成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又很难醒来。
“温珩。”
冷悬音色又低又沉。
“嗯?”
温珩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你是谁?”
温珩几乎条件反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