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兄。”
孟子桑一看他脸色冷沉,赶紧有些局促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刚见你时,你曾说,你一直以为是魔教追杀你,可是昨晚,魔教教主乌连雪却不但没杀你,反而还给了你一瓶药,助你度过了昨夜的难关。”
孟子桑点了点头,“是。”
岳鸿冷冷盯着他,冰山一样的脸上,似乎连同透过来的气息,都能将孟子桑冻出一个激灵,“追杀之事,未有结论,难置可否。可他昨夜助你,却是事实。”
孟子桑抿了抿唇,顿时有些不自在了,“……是。”
岳鸿垂眸,“一个助你之人,且不论他身份如何,又如何与我武林盟不对付,只说你,你非但不心存感激,反而还在我耳边嚼舌头,就差当面诋毁了。子桑,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师兄,我……”
孟子桑顿时有些慌了,他手脚无措地站起了身来,“师兄,我只是担心,只是不想……你们,万一,师兄,我知错了!”
孟子桑的话,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也有些慌乱不已。
师傅早逝,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掌门师兄在教导他,他依赖掌门师兄的同时,也难免有些惧怕他严厉的模样。
第320章 六攻相遇,必成三双(11)
“罢了。”
岳鸿见他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也不想与他过分计较,“你去床上睡吧。”
孟子桑一愣,“那师兄呢?”
岳鸿和衣就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在椅子上。”
孟子桑顿时不自在了,“这怎么好?我看床挺宽的,还是说……还是说,师兄因为我中了那种毒,心中真的嫌弃我?”
问出这话的时候,孟子桑的眼眶都发了红。
“不要多想。”
岳鸿将两腿往上一收,成了在椅子上盘膝而坐的模样,“我只是不喜欢与人同睡一张床。”
“那,那师兄去床上睡,我睡椅子。”
“让你睡你就睡,休得€€嗦。”
岳鸿冷冷扫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端坐在椅子上,不再开口了。
…
跟岳鸿师兄弟的泾渭分明相比,谢无忧和燕长歌的氛围,就显得格外暧昧了。
一进房间,燕长歌就毫不客气地将脚上靴子一蹬,枕着胳膊就躺在了床上,“唉,这骑了一天的马,还真累!”
谢无忧的视线在他粉白的脚丫子上落下片刻,继而顺着他的腿往上移,几步就并到床前来,俯身就弯腰下来,垂手扣在了他的大腿上,幽深的眸子与燕长歌咫尺相对,“我给你揉揉?骑马,大腿内侧一定磨得很不舒服吧?”
燕长歌翻了个白眼,直接将膝盖往上一顶,“放肆!”
谢无忧轻笑一声,反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腕,“之前初见,你就调戏于我,如今,没有外人,你何必在我面前故作矜持呢?嗯?我早就看得出来,你看上了我……的脸。”
燕长歌:“……”
果然,之前给他贴的自恋标签,还真没冤枉他。
谢无忧这还不算完,看到燕长歌不开口,继续道,“看上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的这张脸,大多数人看了,都难以拒绝。好在,你的脸也不错,我就赏你一个机会,得到我。”
燕长歌猛地一滞,接着唇瓣古怪地抿了抿,又憋了憋,最终还是憋不住了,陡然弯身起来,咳嗽了个昏天暗地,眼泪都差点出来!
他想到了这家伙自恋,但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自恋啊!
“不是,这位谢,咳,这位美男子,本王承认,你是有一张好脸,只是,俗话说得好哈,这谦虚是一种美德……对吧?”
谢无忧面不改色地将脸朝他凑近了几分,微微挑了挑眉,语调忽然变得危险了几分,纤长的手指转而不轻不重地捏住了燕长歌的脖颈,“怎么?你不接受这个机会?”
燕长歌一愣,这,这突然的病娇……淦!
懂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那些话听起来自恋,只是,自恋是假,病娇是真!
燕长歌眨了眨眼,“这,这看到您赏我这样的机会,会不会太委屈您了?”
谢无忧勾了勾唇,半垂着眼眸细细看他,“委屈,当然委屈~所以,如果连我这般委屈的给你机会,你都不好好珍惜……那我就只好让你学会什么叫做感恩了。”
他的声音极轻,又极柔,可是却让燕长歌凭白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
燕长歌扯出一个微笑,“那您看,我应该怎么珍惜这个机会呢?”
谢无忧慢慢低头,唇瓣就在他面前微微错过,仿佛在轻嗅他的气息,接着又低头半寸些许,在燕长歌面前停下了。
咚。
咚。
咚。
看着这样一张俊美至极的脸,燕长歌察觉到自己居然真的被这张脸蛊惑了!
焯!
是美男计!
燕长歌只觉得这一瞬间,自己心跳的很快,更可怕的是,他可耻的……应了。
燕长歌手指都有些发麻了,一咬牙,一闭眼,抬起胳膊就反抱住了谢无忧的腰,绕到他身后的手甚至将对方那雪白暗纹衣袍一抓,就往下施了施力。
谢无忧“毫无”抵抗力地被他压下来,两双唇瓣更是“毫无”意外的相碰。
燕长歌呼吸略重,这还是头一次,他这么把持不住。
没办法,这个该死的谢无忧,长太绝,还踏马太会撩,凑这么近!
他燕长歌又不是太监,该有的生理反应它都是会有的好吗!
唇瓣甫一相碰,谢无忧的“被动”就瞬间全无了,他再也不克制,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冲开燕长歌的牙关,就是一场暴风雨降临般的风卷残云!
燕长歌被他掠夺的眼前阵阵发黑,心中忍不住大骂,妈的,又输了!
一吻结束时,燕长歌狠狠喘了好几口气,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一点,他不无嘲讽地瞥了一眼还想要解他衣带的谢无忧,“宫主,您这机会,是不是给得有点儿过了?”
乍然听到“宫主”两个字,谢无忧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很快便挑开了燕长歌的衣带,依旧是一副神色淡定的模样,“不,我觉得,也许还不够。”
燕长歌:“……”
不要脸!
“嘶,白虎珠还真的在你这儿?”
谢无忧两指从燕长歌前襟里捏出一颗雪白的珠子来,举到眼前看了看,“我收到消息,说白虎珠在皇室手里,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人便是你。”
毕竟,皇室并不是所有人都沉迷于武功和江湖事,而最关心这个的,非这位以扇独步江湖的小王爷莫属。
燕长歌伸手一夺,“还给我!”
谢无忧眉头一挑,轻飘飘就躲开了,眼睛却不怀好意地朝他……瞟了一眼,“我当然会还给你,不只这颗是你的,朱雀珠也会是你的。”
察觉到他的视线,燕长歌的眼睛猛地一睁!
卧槽,你踏马别不干人事!
鸽子蛋那么大的珠子,你踏马想干鸡毛!
…
“师兄……师兄……我……”
夜色渐浓,孟子桑的呼吸渐渐变得不对,他的脸颊迅速烧红起来,身体也如蛇般扭捏了起来。
岳鸿猛地睁开了眼睛,“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压制过一次,这一次的发作似乎来的更猛烈,孟子桑回话时,声音都已经不复清亮了,“师兄,我好像,发作了,师兄……我……”
孟子桑又羞又愧,大概是被岳鸿看到他这副模样,便觉得格外难堪,可心底,却又隐约期盼着什么,竟然有一种借着发作,就渴望真的能跟师兄有点什么的念想。
他一直没敢告诉师兄,他对师兄,早就藏着那种情愫,以前还不太清朗,可这次中了毒,意识不清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是师兄在,就好了。
如果,他这样难堪,这样耻辱,这天下一定要有一个人出现,用那种方式帮他,他希望,那个人是师兄。
“发作了就撞墙!”
砰地一声,两人的房间被人一脚踹开了,乌连雪黑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三步并作两步上来,一个手刀就落在了孟子桑颈后!
岳鸿见他出现,忙放下腿来,“你€€€€”
“你什么你!”
乌连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垂手就拈了一颗什么药塞进了已经昏过去的孟子桑的嘴里,“早就跟你说了,别跟他一间房,不识好歹!”
“还是说,”乌连雪扫了一眼岳鸿微垂的脸,冷笑道,“你巴不得跟你这师弟,趁着药劲发作,顺理成章地翻云覆雨,跟他搞在一起?”
岳鸿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
“呵,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就算你不清楚,他心里也清楚!”
乌连雪看向孟子桑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坨屎,“要不是有人冒充本座的人追杀他的事还没个结果,加上他是你师弟,现在,他早就是个死人了!恶心玩意儿!”
岳鸿攥了攥拳,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他刚才差点缠上来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为何对他这样大的怒气与恶意?”
“我……”乌连雪哽了哽,“本座看不惯,有问题吗?”
岳鸿沉沉盯着他,不肯放过他半点儿神色变化,“你在吃醋,是吗?”
乌连雪嗤笑一声,“笑话。本座又不喜欢他,他缠你,本座吃哪门子醋。”
岳鸿的唇角若有若无地扬了扬,这对一向喜欢挂着一张面无表情脸的他来说,可以说是十分难得了,“你知道吗,你傲娇的模样,很像一只猫。”
“猫?”
乌连雪转头看他,“你今天,可是第三次说本座像猫了,怎么的,拐着弯骂本座不是人?”
岳鸿摇了摇头,“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乌连雪挑了挑眉,“可以。不过,本座有个条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