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歌陷入了沉默。
这也难怪谢惜桥恨意如此浓烈了。
只可惜,原剧情中的原主,年少且懦弱,并没有像自己一样有胆量面对女变男的谢惜桥,只能是被谢惜桥架空,掌控。
谢惜桥慢慢吸收了原主这个临阳王的势力,暗中筹谋一场造反,可惜,他毕竟只是这个世界的美强惨。
而主线剧情,却是以男主角七皇子梁威为主视角,与其他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并收获与女主角沈珊珊的绝世爱情,最后成为帝后美谈的故事。
身为男主角的七皇子,原本不受皇帝待见,却在聪明伶俐的女主角沈珊珊的帮助下,一点一点赢得皇帝好感与信任,临近大结局时,又险之又险地打破了谢惜桥图谋许久的大规模反叛,彻底让老皇帝在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了他。
“我帮你。”
燕长歌短暂沉默过后,认真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谢惜桥,“或者说,是帮我自己。”
谢惜桥一怔,接着猛地抬起头来,“…你可知道,我要做什么?”
燕长歌冷笑一声,“不就是谋反。”
有何不敢。
原剧情谢惜桥没能得到原主正面支持,这支势力终究不够牢固。
可以说是孤木难支,就算后来也算势力发展迅速,奈何还有主角光环作祟。
这一次,他要从一开始,就跟谢惜桥摆明立场,那就是一句话€€€€全面支持谢惜桥一切行动。
只有他们先真正统一,后面的计划才会更加顺利。
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当然是要自己宠到底。
哪怕……这老婆多少有点儿不听话,在床上非要当老攻呢。
“你!”
听到燕长歌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连谢惜桥都眉头紧了一下,下意识的朝着门外方向扫了一眼,“谨言慎行。毕竟,你自己也说了,这王府里有内贼。”
燕长歌挑眉一笑,知道谢惜桥是不怕的,只是担心他燕长歌不小心招致祸患,“这,可就是我们成亲的好处了。比如现在,我们夫妻二人独处,当然有着合理的理由关上门,支开人。毕竟夫妻私密时,哪个下人敢凑上来?”
但要是换个身份他们在这里,这大白天关上门,支开人,还真保不准那个眼线会怎么怀疑又怎么做。
谢惜桥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还是小心为上。”
不是他胆小,而是因为这些年,大概是因为作为谢家遗孤的身份本就敏感,哪怕外人以为他是女子,都已经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次被人暗中盯梢儿甚至陷害,乃至追杀的事了。
身为谢家遗孤,他能活到今天,那可以说是多少次的生死攸关中挺过来的。
谨慎,这些年早就已经成了他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谨慎,显然不止是对其他人,对燕长歌的过分配合,谢惜桥同样存在疑问,并且问了出来,“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不假思索地就要支持我?哪怕我以男儿之身骗了你,甚至……”睡了你。
他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许诺。
因为燕长歌作为临阳王,被朝廷打压又如何?
再打压,他也还是临阳王,朝廷至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把他怎么样。
他这个临阳王,跟他谢惜桥可不一样。
他完全还没有到那种要谋反的地步。
明明只要他顺从朝廷些,就还是他的临阳王,可犯不上跟他谢惜桥铤而走险。
甚至……谢惜桥不禁往最阴暗的方向去揣度燕长歌,甚至,燕长歌发现他的男儿身,还可以暂时拖住他,假意合作,让他放松警惕。
而后反手报给朝廷,他这个原本受朝廷打压的临阳王,说不定从此就会凭借揪出谢家遗孤真身,反得朝廷嘉奖,从此顺风顺水。
这一切,都不是没有可能。
哪怕,他们睡过了。
谁又知道,那不是燕长歌委曲求全的权宜之计?
燕长歌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种尤为浓烈的多疑,这个世界的美强惨,似乎十分多疑,并不敢轻信任何人。
所以原剧情,他宁可选择控制原主,也不那么愿意去考虑跟原主合作。
而哪怕自己进入了小世界,如果不是新婚之夜刻意挑逗他,让他破功,两人滚了床单,估计谢惜桥现在同样不会考虑合作,依然会在新婚夜时,就强行控制自己。
“为什么?”
面对都这样了,仍然放不下疑虑的谢惜桥,燕长歌难免会有些生气,“谢惜桥,你问我为什么?难道,我的身体都已经交给了你,这诚意还不算够吗?”
谢惜桥三个字一出,谢惜桥就知道他是生气了,不然这会儿肯定叫他王妃呢。
谢惜桥顿了一下,直接起身绕过桌子来,弯身轻轻抱住了燕长歌的腰,他知道现在赶紧哄还来得及,“夫君~”
谢惜桥倒是很会,他最清楚,燕长歌最想听到什么了。
哪怕这两个字多少有点羞耻。
但只要能哄老婆,喊喊又如何。
“哼。”
燕长歌嘴角止不住扬了扬,却下巴一抬,不想看他。
“夫君,”谢惜桥低下头来,紧贴着燕长歌的耳边,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弄得燕长歌耳蜗里都发痒,“夫君,妾身知道错了~”
“噗!!咳!咳咳!”
燕长歌直接一口口水差点儿把自己呛死!
“你说什么!?”
他扭头,见鬼了一样看着身后抱着自己腰身不撒手的谢惜桥,目光从他的高高盘起的发髻上,又转到他脸上的面具上,“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摘了面具说!”
谢惜桥:“……”
不。
面具此时此刻就是他唯一的遮羞布。
摘了他得恨不得原地去世。
“快摘嘛~”
燕长歌按捺不住,朝他的方向转了转身,忍不住抬手主动去摘他脸上的面具,“爱妃,为夫就爱看你花容月貌,钗簪摇曳的模样!”
燕长歌的急切,不禁让谢惜桥也是心头一热。
他垂眼看着这中堂的椅子……忽然很想,在这里把燕长歌弄了。
这可跟回后堂寝房中不一样,绝对会别有一番滋味儿。
就在这,日常见客,日常会见管家和下人的首位椅子上。
燕长歌的手指都触碰到了谢惜桥的面具,却察觉到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没有阻止自己,更是胆子一大,手指顺着谢惜桥的耳朵,摸到耳后,轻轻一勾,就将谢惜桥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谢惜桥瞬间回神儿,这下再也按捺不住,一手搂住燕长歌的腰,一手托起他的头,就深深吻住了他。
看着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再看着他一副女子打扮的模样,燕长歌发现自己根本抗拒不了这副模样的美强惨!
他心头一颤,竟然是丝毫躲避的念头都没有了,反而闭上了眼睛,顺着谢惜桥的力道主动接受并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一个,双方都沉浸其中的吻。
一时之间,火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无声弥漫。
这一吻缠绵至深处,竟是两人都失控了。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地上的衣服多了一件又一件,椅子上的大红毡子从一开始的错乱,到后来的混乱,再到最后,被甩在了地上,跟衣服一起躺在了那里。
此时的中堂门外,静悄悄的,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
却又隐约,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极力克制着,仿佛只是风中扫起的一场错觉。
第522章 女装“丑哑”王妃攻x皆以为攻王爷受8
“今日启程,距京来去恐怕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谢惜桥跟燕长歌一起进了马车,才敢压低了声音说话,“这可真够折腾的。要不是……”
要不是他的筹备还不到位,都想直接起事,免得折腾这一趟,去给那昏君做什么当面谢恩的恶心事了。
燕长歌叹了口气,“其实,你要是想,我们也未免不能提前一搏。”
谢惜桥沉默了一下,才道,“若是我自己,不怕放手一搏。但带上你一起,我不允许这件事存在半点儿失误的可能。”
他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万无一失,才能动手。
因为现在这件事,担负的已经不是他和手下人的命,还有燕长歌和他这一波人的命。
事关重大,不可鲁莽。
燕长歌深知他谨慎,也不再勉强,现在多去一趟京都也好,正好更多的摸摸情况,可以说,所谓进京面圣谢恩,其实对他和谢惜桥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探门机会。
“现在能不能对我说一说,你的底。”
燕长歌放松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车厢后壁上,然而还不等贴上去,就被谢惜桥伸手一揽,抱进了怀里,将他轻轻放倒在了自己膝头,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趴好了,“当然。”
燕长歌舒适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马车摇晃,有些昏昏欲睡,然后主动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有多少人?”
谢惜桥将手指插进了他的发丝,缓缓按着他的头皮,“驭风阁。”
燕长歌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惊诧地看着他,“你,你是说!?”
谢惜桥看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却已经回答了。
这个驭风阁,是这个小世界中,不仅令许多江湖人士不敢轻易招惹,就连朝廷以及原主的临阳王势力,也不敢随意与之为敌的一个神秘组织。
传说驭风阁中高手如云,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做着收金杀人的买卖,是个典型的杀手组织,阁中排名第一的杀手江湖绰号“隐剑公”,杀人取物都只在眨眼间,可要想雇佣他去杀一个人,要价要黄金万两。
可惜,即便有黄金万两,要想找到隐剑公交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来无影,去无踪,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燕长歌定定看着谢惜桥良久,“你……是隐剑公?”
谢惜桥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是。”
“那你跟驭风阁是什么关系?”
燕长歌虽然在问,但是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谢惜桥也并没有让他失望,“驭风阁,是七年前,我亲手创立的。你说的隐剑公,是我收服的第一个江湖杀手。至于他此前在江湖上的身份……只能说,他已经‘死’了。而像他这样穷途末路,不得不改头换面,加入驭风阁的人,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