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荣幸的。
别说这是燕长歌做的,就算真的他只是做了一部分象征性地做了,其他的由家庭厨师下手,沈辞也依旧觉得,他已经是燕长歌珍而重之的人,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这绝对是我做的,”燕长歌怕他还不信,“从备食材到下锅出盘,整个过程,绝对没有假手他人。你今天要不好好吃,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燕长歌既然都明确说了是他自己承包整个过程,沈辞自然就没有再不信的道理,“小意思,我能空盘儿。”
说着,他便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顿时眼睛一亮,“行啊你!深藏不露啊!”
…
燕长歌原以为,日子会依旧在他和沈辞的心照不宣,但不突破中继续过着,平静安逸。
甚至安逸到,让燕长歌都快渐渐淡忘了沈辞再怎么看起来温和可亲,内里还是《悬案》中的那个被高度怀疑的嫌疑人的事实。
直到某一天,他打开电脑时,页面输入法主动跳出来的搜索词,让燕长歌陡然一醒,赶紧点开了!
搜索出来的内容,简而言之就是,临市的一个废弃井口内,发现一具中年男性尸体,尸体被剖肺割丁。
这!
不就是原剧情那个连环杀人案最初开端的案子吗!
也就是真正的杀人顺序中的第二个案子!
剧情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开始支撑被判定为连环杀人案,然后并案侦查的案子,已经发生了!
第550章 攻不保密了x霸道总裁“攻”受17
醒目的字眼儿让燕长歌很快从这段期间的安逸中回过了神儿来。
他这段时间,是真的被沈辞的温柔外表蒙蔽,哪怕是内心早就知道了他的本质是怎么样的,却还是因为他的温和,险些淡忘了某些事实。
燕长歌不敢耽搁,赶紧全网的各种搜索已发的两个案件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网上流泻出来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有警察主角视角的原剧情,燕长歌很清楚,这第二个案子一出来,三天之内,就因为临市跟本市两个月前的那个案子作案手法相同,被两市信息互联,并案侦查了。
等到第三起案子也出来的时候,就彻底被定义为了连环杀人案。
不行!
燕长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必须得去见沈辞!
绝对不能再这样任其自然,浑浑噩噩发展下去了!
燕长歌并不是打算去阻止沈辞做什么,毕竟那样的禽兽,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好人的燕长歌,自认为换作是自己,也不会比沈辞仁慈到哪里去。
甚至有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辞变态吗?
变态。
但这种变态行为如果有一个他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原因,那燕长歌就不想轻置可否。
毕竟之前在逆袭组,他自己也做过拿针线把一个人的嘴缝死的疯狂事,他记得,那个世界,他也是个医生。
可燕长歌却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拯救美强惨。
不阻止他的行为,不代表着不能去给他打开心结,真正让他释然,走出幼时的阴霾。
如果一直这样稀里糊涂过下去,两人之间没有突破性进展,他是不可能打开沈辞的心结的。
…
“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燕长歌的时候,沈辞明显很诧异。
虽然上次带燕长歌来过之后,沈辞不是没有再请燕长歌来过,但这还是燕长歌在没有他开口邀请得情况下,第一次主动上门,而且都没有提前打招呼。
“我想见你。”
燕长歌也不拐弯抹角,更不打算找什么客气的理由,“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吗?”
“当然不是。”
沈辞微微一笑,赶紧让开了门口。
等到燕长歌进来时,他才顺手带上了门。
燕长歌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总喜欢大白天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不觉得房子里太暗太压抑吗?本来就只有你一个人住,已经够冷清了。”
“习惯而已。”
沈辞走快了几步,“你先坐,我给你泡杯茶。”
“你太客气了。”
燕长歌看着他去茶柜的背影,突然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沈辞背对着他的身体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难道不是吗?”
燕长歌的视线仿佛试图将他后背洞穿一样灼热,“原本我以为是,可现在看来,却越来越感觉我根本看不透你。你就好像在我面前戴了一张面具,唯有那次那短暂瞬间,我以为我看到真实的你了,等我定定神儿,你却又再次将自己严严实实伪装了起来。”
燕长歌这已经完全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架势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继续以一种心知肚明却又不宣之于口不揭破什么的态度面对沈辞,那将会是漫长无比的等待。
因为那次吓跑他之后,沈辞就好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再也没有了坦露真实的意愿。
他现在要想打破这种状态,就只能铤而走险,敲山震虎。
果然,燕长歌的话,让沈辞连手中的茶叶也不动了,便转过了身来看他,一双幽深的眼睛里看不清情绪,嘴角也没有了那抹温柔浅笑,“我上次就问过你,你知道了什么?”
燕长歌并不畏惧他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回答的却似是而非,“我知道的,远比你能想到的,多的多。”
沈辞握着茶壶的手忽然收紧了,骨节都用力到发了白。
他在暗自掂量,燕长歌这句话的成分。
是诈他,还是真的知道了很多?
如果是很多,那这个很多,又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
知道了他不像看起来那么温和?
还是也知道了他对他的心思?
又或者,更多。
比如,他杀人,以及他曾经的身份。
沉默片刻,沈辞缓缓再次挂上了一个微笑,却不是虚假的笑,而是一抹真实的,却意味不明的笑容,让燕长歌很难一下子读懂那笑容的意思,“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再差,你也该听说过一个说法,叫难得糊涂。”
燕长歌不甘示弱地挑眉一笑,“我已经装糊涂装了一个多月,结果呢,你是真敢把我当糊涂蛋。这就证明,难得糊涂,也得分时候。何况,我永远更相信另一句话: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渣渣。换句话说,你就算知道了我知道,又能把我怎么样?只要我想,你甚至根本触碰不到我。而我今天之所以愿意来跟你进行坦白局,那是因为,我还在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这几个字,可远比最重要的朋友要有分量。
“最重要的人?”
沈辞侧眸看他,不出意外的,这几个字还真死死捏住了沈辞的心尖儿,好像燕长歌前面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他只听到了最后几个字一样。
燕长歌:“……”
白瞎,真白瞎!
我跟你这巴拉巴拉放狠话,你给我只听最后的情话!
燕长歌死鱼眼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嗯。你现在,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想听想听想听是吧!
信不信老子不要钱的情话把你淹死!
沈辞却偏偏不信了,一双眼睛多疑地看着他的每一分神色,“理由呢?上次,你可是跑的比兔子还快,真以为你说出去买虾仁汤,我就会信了吗?你眼中的抗拒,慌乱,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因为你还能回来,你装傻,我充楞,仅此而已。”
那时候,他是真的觉得,只要燕长歌还能回来,他说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他不再跑掉,自己愿意像之前那样,温和以待,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默契翻篇儿。
可翻篇儿,真的翻篇儿了吗?
他知道,那次燕长歌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而自己,也忘不掉对方眼中当时避之如猛兽,拔腿就跑时的目光。
那就像一把刀,插在哪里,拔出来了,却也还是留着洞,时不时流血。
恐怕当时燕长歌受到的惊吓,对他自己来说,也同样是挥之不去的芥蒂。
两人都好像回到了以前,但究竟是不是,只有双方心里清楚。
只是谁都不愿意再去打破。
可现在,燕长歌却上门打破来了。
燕长歌叹息一声,无声看他,“沈辞,那真的很重要吗?我现在的话,你是不打算相信了?”
沈辞睫毛快速颤了颤,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不是不想信,只是不敢信。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我自己。你说,我是你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可是,凭什么呢,我配吗?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让你说出这种话的事,甚至于,上次那件事,我觉得你该是抗拒我,想远离我的。”
燕长歌起身,慢慢朝他走了过来,轻轻扣住了他还抓着茶壶柄的手,试图让他攥得死紧的手放松一下,“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沈辞苦笑一声,“那€€€€”
他还想说什么时,燕长歌另一只手却忽然抱上了他的腰,一闭眼,一前倾,猝不及防地就将沈辞的嘴堵了个结实,把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给他噎了回去。
沈辞猛地睁大了眼睛,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燕长歌的唇瓣在沈辞唇上轻柔碾磨两下,便主动撬开了还在愣怔中没有回神儿的沈辞的牙关。
唇舌相交,沈辞才终于回过神儿来,继而闭上眼,与燕长歌慢慢纠缠在了一起。
这一吻,静谧而悠长。
仿佛两人所有的情绪和不安,都慢慢融化在了无声的空气里。
一吻结束时,燕长歌的脸颊已经有些发红,就连沈辞也是一样,从耳朵尖儿红到了脖子根儿。
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燕长歌甚至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一天对美强惨,主动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