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大佬总想独占我(哥谭舞王) 第593章

“回陛下,末将是真的这样认为。”

燕长歌抬头,毫不躲闪地迎上了宫云盛那双微蹙的眼眸,字字清晰,落地有声,“刚才,是末将考虑不周,所以才会说趁他病,要他命的话,但听完丞相所言,”

燕长歌快速转头看了柳青松一眼,又收回目光来,“末将便感觉到,确实冒进了些。”

宫云盛很是僵硬了一下,看得出来在努力压下情绪了,整个大殿里一时之间安静的针落可闻。

“退朝吧。此事暂且再议。”

许久,宫云盛终于开口了,声音却有种无力的低冷。

身旁的太监忠贵刚才就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听到宫云盛的话,赶紧扬声道,“退朝!”

接着就有眼色地躬身去扶宫云盛。

宫云盛却避开了他的手,起身快速地大步流星朝着殿后走了去,忠贵赶紧跟上了他。

看着宫云盛离开,满朝文武才终于敢喘几口气,然后陆陆续续退出朝堂来,朝着宫外走。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燕长歌刚走出大殿来没有多远,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清水过溪般的声音,那话听起来不像夸赞,声音却意外好听。

燕长歌回头,便看到柳青松就跟在他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神色淡淡,一双眼睛正望着他的后背,看到他转头,才加快两步,跟了上来,与一身银甲尚映清辉的燕长歌并排走在了一起。

燕长歌收回目光来,望着宫门外的方向,却放慢了脚步,“丞相何出此言?”

柳青松侧头看他,“何出此言?当然是因为你终于听我的一次。”

燕长歌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今天的事,只是我自己想明白了,可不是向你妥协。”

柳青松眉头微扬,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是这种性子?你这样,吃亏是迟早的事。你真以为,我拦着你,是为了什么大安利弊,两国时局?我是有些感觉,北寒国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脆弱。我是怕你贸然前往,有去无回。”

燕长歌扫了他一眼,“文人怕事,瞻前顾后,我可以理解。但说是担心我,丞相大人,您这就有点儿跑偏了吧?上到皇帝王爷,下到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朝堂中你我最是不和?”

柳青松沉默了一下,好半晌,才勾了勾唇,却有些苦笑的意味儿,“你我最是不和?你不懂,你还是不懂啊。不过,我现在也觉得,也许这是一个错误的办法。”

他们自幼相识,也曾两小无猜。

后来却一个从文,一个从武,自从进入朝堂,就更是渐行渐远,甚至于后来,因为时常意见相左,成了大家都知道的“将相不和”。

但是柳青松却没提过,这种“将相不和”的局面,其实是他有意一步一步促成的。

做皇帝的,没有不忌惮功高震主的,尤其更忌惮朝堂两大权臣统一立场。

帝王需要平衡术,他就给了宫云盛一个“平衡术”,给了他一个“将相不和”。

这样的局面,是在让皇帝安心,也是让燕长歌更安全,让自己更安全。

但是一直以来,燕长歌却好像根本意会不到他的意图,总觉得他是在故意针对他,故意跟他唱反调,竟然真的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越看越不顺眼。

幼时情谊,好似早已烟消云散。

每次看到燕长歌那一脸跟自己水火不容的情绪,柳青松也有时在想,这个方法,会不会真的就是个错误。

燕长歌突然停下了脚步,静静看他,“丞相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青松睫毛颤了颤,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只是说道,“我从来没有针对过你。”

燕长歌扫了一眼身后陆续路过的其他官员,一把拉住了柳青松的胳膊,将他拽到了宫门角后,低声道,“我是问,你说感觉到北寒国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脆弱,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柳青松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眼中却明显飘过一抹失落,“哦,你问这个啊。只是一种感觉。也许就正如你说的,瞻前顾后,思虑良多。”

“那你€€€€”

“上将军!上将军!”

燕长歌正想再问几句,却听到身后不远处一个太监急匆匆地一路小跑朝着这边追了过来。

定睛一看,竟是宫云盛身边最贴身的御用太监,忠贵。

“上将军,陛下请你留步,回转御书房!”

燕长歌抬眸,“好。”

他接着看了一眼柳青松,“那我€€€€”

柳青松垂着眼眸,声音微冷,“去吧。”

燕长歌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忠贵便朝御书房方向走,附身之际就因自身神魂的潜在影响变得优越许多的听力,却清楚地听到了身后一句半阴不阳的“可真够君睐臣亲。”

“什么?”

燕长歌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柳青松。

却看到柳青松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什么也没说,仿佛刚才那句只是错觉,接着,便率先甩袖朝着宫门外走了去。

第591章 攻再次保密×团宠中心上将军2

燕长歌踏进御书房时,清晨的晨光洒满了他的后背,每一片银甲,都泛着冷肃的光。

“进来,愣在门口做什么。”

燕长歌在门槛儿前短暂迟疑的功夫,便看到坐在御案后的宫云盛抬起头来,朝他看了一眼,脸上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半点儿怒气了。

但燕长歌却很清楚刚才自己在朝堂上的临时改口,对一个帝王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且还是在宫云盛明显倾向于他的言论的时候。

那无异于当众给了宫云盛一巴掌。

这要换作任何一个稍微沉不住气一点儿的皇帝,又或者换作一个其他的臣子,说不定早就说皇威降下,当庭治罪的下场了。

就算宫云盛忍住了朝堂不发怒,把他喊到御书房,也应该是像老师把学生喊到办公室批评一顿一样,私下里发发火。

可宫云盛此时此刻看起来,甚至还有点儿……和颜悦色?

燕长歌跨过御书房高高的门槛儿,走了进来,正正朝着宫云盛行了个礼,“末将参见陛下。”

宫云盛却不等他身体沉下去,就快速给了忠贵一个眼神儿。

忠贵会意,赶紧托住了燕长歌。

“以后,朕准你私下免礼。”

宫云盛袖子扫过御案,站起了身来。

燕长歌:“???”

所以我真的不是来挨训的吗?

“朕喊你回来,没有别的事。”

似乎看出了燕长歌的些许茫然,宫云盛轻松一笑,主动化解了有几分紧绷的气氛,“是有一件好东西,要赏赐给你。这东西,在朕眼里,非你莫属。除你之外,任何人都配不上它。”

燕长歌:“???”

就,就……赏赐?

真不是来挨训的啊。

燕长歌紧紧盯着宫云盛的脸,试图在他脸上看到半点儿帝王明褒暗贬之类的心思的诡谲之处,可是却怎么都只看到了宫云盛的神色自若。

“忠贵。”

宫云盛看向忠贵,示意了他一眼。

忠贵快速点了点头,几步小跑出了御书房,朝外招了招手。

很快,几个皇宫侍卫抬着一个精致的红漆木架子走了进来。

木架子上挂着一件闪烁着璀璨银光,红缨丝如同流水般飘荡明艳的铠甲。

那铠甲片片分明,精致内敛,却天生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谁穿上它,就会成为沙场最无敌的战神。

燕长歌心中一定,好家伙。

原来宫云盛在这儿等着他呢。

为了激励他进攻北寒国,没有训斥,却反而赏赐了一件铠甲,铠甲都赏了,不去打仗就说不过去了吧?

宫云盛走到铠甲前,抬手摸了摸那冰凉的甲胄,又看向燕长歌那张明艳中还带着几分青涩的脸,突然笑道,“单看你的脸颊,从来不让人觉得是个将军。”

可满朝却又都知道,上将军他甲胄一脱,分明是个俊秀少年郎。

燕长歌转过身来看他,“陛下。”

宫云盛似乎只是一声感慨,便将视线放回了那套甲胄上,“这套银甲,是用极北之地的千年寒铁加上极阳之血的人的一碗血,和心周一寸骨骼锻造而成的。冬不畏寒,夏不惧热,且极轻极便却又坚固非常,是这天下最好的铠甲。”

嘶,这千年寒铁就算了,好多世界都有替,这……听起来,为了这甲,还杀了一个人啊!

燕长歌心中感慨,却未表现出来,他抬眸看向那个挂在衣架上的银甲,只是道,“天下还有这等利物?”

科不科学的他不清楚,但是这些小世界本来就是剧情形成的,剧情设定有,它就会有。

而原剧情的确提到了这么一套厉害的银光红缨铠甲。

“朕也叹为观止。”

宫云盛笑了一下,“这铠甲,可是得来不易。今日,朕把它赏赐给你,你就是它的主人。”

燕长歌抿了抿唇,好马配好鞍,然后赶鸭子上架吗?

宫云盛见他愣着不动,还以为他是过于欣喜,忘记了开口谢恩,却也不恼怒,反而摆了摆手,示意忠贵和抬着铠甲上来的侍卫,都退出了御书房门外去。

侍卫赶紧将木架沉在地上,齐齐退出。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宫云盛却朝着燕长歌靠近了一步。

然后又是一步。

接着,竟在燕长歌的笔直站姿中,毫无征兆地抬手,摸上了燕长歌的胸前。

燕长歌怔了一下,顿时就想后退,下一瞬,却被宫云盛抓住了胳膊,阻止了他后退的动作。

宫云盛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一只手从他身上摸到腋下,又从腋下穿到他背后,仿佛一个拥抱的姿势。

燕长歌感觉到,宫云盛的手,在解他身上这套铠甲的系带。

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宫云盛低沉的声音几乎贴着燕长歌耳边响起,“长歌,你知道吗?朕无数次在想,亲手为你解战袍,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燕长歌双唇收紧,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动,干声道,“陛下……末将多谢陛下赏赐。还是末将自己来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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