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下子，这对小铃铛反而还真成了他跟薛无尽的无线电话。
“嗯，我在。”
薛无尽很快回了声音，“你回去了吗，身体可还有不适？”
燕长歌此时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焦急和恼恨，慢慢冷静了下来，“嗯，我已经回到仙界地界，不适感已然消失，你放心。我刚才琢磨过了，这是天道不允许仙魔两极之力靠近，我们现在虽然是两个人，但本质上，我们是这天地之间，仙气之源，魔气之根。它阻碍的，是仙气和魔气，所以才会降下两界山，不仅将仙气浓郁之地和魔气充沛之地隔绝开，成为仙界和魔界，也隔开了你和我这两个仙气魔气根源。”
“我也猜到了。”
薛无尽冷声道，“它的意图我已经清楚，可不代表着我会坐以待毙。”
第673章 魔主×仙尊/另一个时代29
“如今天道未全，”燕长歌也认可薛无尽的决心，“那就意味着一切都会有转机，至于那一线生机究竟在哪里，就只能靠我们慢慢探索了。”
“只是，在那之前，不能再轻易与你见面，”薛无尽声音冰冷，“我恨不得扒了这碍眼的天道！”
“不，有个地方，我们还没有尝试过。”
燕长歌思忖道。
“什么地方？”
薛无尽听出他声音里的透亮，也感觉到了希望，连忙追问。
燕长歌轻声凑近了引心铃，“有个地方，不是仙气浓郁，也不是魔气浓郁，而是妖气浓郁，有无数生灵在那里成妖，兴许，我们可以去那里试试。但是，究竟是否可行，还未可知。”
薛无尽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空虚之海以南的那个地方！？”
“对，我们游历曾去过那里，那里仙气魔气都不浓烈，反而天地灵气积久日深，有无数生灵化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妖气充沛之地，我们可以去那里试试，是否会被推离。”
那里并不是完全没有仙气魔气，只是千万年来随着妖气渐盛，原本的仙气魔气被冲散了很多，已经是妖气居主了。
燕长歌知道，那里，应该就是后世时空里的妖界。
只是现在妖王未出，还没有妖界这个叫法。
“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薛无尽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空虚之海以南。
“好！”
燕长歌抬眼看了看天际，“如果那里不行，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出现其他有可能的地方。”
人，就快出现了，人界，也快存在了。
这个世界的五界，仙界，魔界，妖界，人界，冥界，已经越来越朝着成型的方向而去。
仙界和魔界，正如此时，由他和薛无尽双双成立。
妖界，是由妖界始祖凤鸣成立，估计很快了。
人界，是人类出现以后，居住的凡间，无人命名，却又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冥界是人类灵魂轮回之地，无疑是最晚出现的。
既然现在仙界排斥薛无尽，魔界排斥他，那说不定其他的地方，会有他们的共同容身之地。
…
燕长歌和薛无尽齐齐到达妖界时，却很快失望了。
没错，已经是妖界了。
就在他们赶来的这些时间里，这片土地上的大妖始祖凤鸣，闭关中感悟天道之意，正式立此为妖界。
于是，到此为止，在天道的潜在影响下，几乎一前一后的相近时间里，仙界，魔界，妖界，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初步形成。
但燕长歌和薛无尽失望的并不是妖界已经叫妖界的事实，而是身处妖界，他们都清楚的感觉到了那种两个人依旧谁都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两界山那么强烈，却也依旧对两人都有桎梏，短暂见面是可以的，却绝非久留之地。
“不知道仙尊和魔主驾到，在下有失远迎。”
反倒是察觉到他们进入妖界的气息，亲自赶过来的妖王凤鸣，对他们很是客气。
因为他也清楚，虽然乍看，三界三足鼎立，他们似乎身份对等，但实际上，他跟天地初开就存在的那两位，根本不是真正的同等级。
就连他这位妖界始祖，当年诞生，都要仰赖当年仙祖言止的点化之功。
“不知两位驾临妖界，可是有何指示？”
这两个大佬，他是一个也不敢惹，现在妖界刚立，这两位就一起来到家门口了，他可不得小心一点问问。
“…无事。我二人不过是路过此地，略做停留，妖王不必紧张。”
燕长歌暗暗叹了口气，妖界不行，看来，就只能等待人界和冥界的出现了。
不过……说到冥界，后世那个极玄……到底跟薛无尽有没有关系？
后世那个时空，他只是怀疑，到最后也没有准确答案。
而现在，恐怕就只能等到冥界出现的那一天，才会有答案了。
不过他曾经在极玄和薛无尽谈话的字里行间听出来，薛无尽口中那个“一万年前的大事”，好像是跟冥界关系很大。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发生在冥界的。
冥界，在日后一定会跟他和薛无尽会有着很深的渊源。
燕长歌叹了口气，看向了薛无尽，“看来，不行。”
薛无尽思索了一下，“仓促见面还是够了。”
燕长歌摇了摇头，“这样的见面，意义不大。我已经预感到，将会有转机出现，我打算先行闭关，提升参悟天道的力量，以图寻找那一线生机。”
薛无尽这次沉默了很久，才沉沉开口，“好。那我们只能暂且分开，我也闭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不被那仙界仙气阻抗的方法。”
…
两人就此分开，天各一方，这一闭关，就是不知岁月。
这一日，燕长歌从闭关中睁开眼，一道灵光闪过心头。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这天地衍化不可抗拒的可能。
那就是，这个世界，无论多么强大，但它的出现，究其根本，还是剧情。
他所穿越的这无数个小世界，都是诞生于小说剧情。
而这个世界，剧情真正的开端时间点，是后世他曾经去过的那个时空。
所以这个世界，在那个时间点到来之前，所有的衍化，都是那一刻剧情成功的到来和既定的“背景设定”服务的。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后世时空，出现，改变剧情，却不能在剧情时间点开始之前的时空里，改变本就是作为剧情背景，因剧情设定而诞生和存在的世界。
所以，他连叫燕长歌，都不能。
因为背景设定里，他这个角色，是言止仙尊，那就只能是言止仙尊。
那是剧情时间到来之前的既定背景，本来因剧情存在才会存在，是不容改变的。
这现在所有的发展，都是在不能改变原剧情所提到的背景框架的基础上发展的。
作为任务者，他可以在任务正常进入的时间里，附身一个本就叫燕长歌的角色，去改变剧情，拯救美强惨，那是快穿组织赋予他任务者的特权。
却不能因为非任务原因，比如惩罚世界，在非剧情时间段，改变剧情发生前的既定背景设定。
这么说，天道现在不仅会逼着他做言止仙尊，逼着他成立仙门，仙界，如果不出意外，将来一定还会以一种不可抗力让他收主角攻荆辞为徒。
当然，以及，设定里本就存在的大徒弟荆苍。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薛无尽才能参悟分化之术，化出化身。
能化出几个化身，还要取决于他的分化之术层次有多高。
一开始明显只会有一个。
那，荆苍会是第一个化身吗？
他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跟自己呆在一起，不出意外，应该就会是荆苍。
“仙尊，您出关了？”
燕长歌出来时，便有仙门道修迎了上来，朝他深深伏拜，“仙尊，您一闭关，便是万载，如今，外面已经……”
“发生了什么事？”
燕长歌看出了他的神色凝重，淡声问道。
“回仙尊，几千年前，你刚闭关没多少年，妖族的一位女妖便利用妖术学您点化生灵，但她哪能与您的造化之功相比？所点化生灵皆是有型无寿，数十载便会消亡。”
燕长歌猛地抬眼，“你说什么？”
这道修愣了一下，他头一次见一向冷漠的仙尊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神色来，忙细说道，“是这样的，那些生灵，看起来跟我们一样，只是命短的可怕，那女妖还高高兴兴为他们取了名，称人。”
燕长歌：“……”
好家伙。
这种想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行，有失仙尊冷漠体统。
合着，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么来的？
这见鬼的设定，真的不是参考女娲造人吗？
“后来呢？”
燕长歌用了自己最大的意志力才压住了自己想要往上扬的嘴角，保住了自己的一张高冷淡漠脸。
道修语气感慨，“这人诞生之初，我们都是不屑的，区区数十载寿命，我们认为，他们很快就没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就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生灵，居然以男女之分为繁衍，生生代代，竟不绝不息，还越来越多，逐渐遍布一方，形成了凡间！”
燕长歌目光放远，“这就是，人类独特的力量。他们看似脆弱，却又顽强。一朝死，又百朝生，不似我等与日月同尘，却又有他们自己的方式，百代不息。”
“是的，仙尊您说的不错。而且，更让我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些人里面，居然也会有天生拥有灵骨者，与仙道有缘，竟也有个别人能求仙问道，寻到仙门来！我们便也收下，传道于他们。此次仙尊您出来，我就是想向您回禀此事的。”
燕长歌点了点头，“此事我早已推衍出一二，有机缘者，必入我门。”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