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辞半眯着眼睛，吧唧吧唧嘴，冲顾希琛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
顾希琛掐住程辞的脸颊，轻轻往外扯，“还闹不闹？”
程辞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狠狠蹂躏了一顿，关键是骑在他头上的大鱼还张着嘴巴嘲讽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主人说过，不能向恶势力低头，要反击！
程辞猛的一巴掌呼到了鱼脸上，恶狠狠的龇出八颗白牙。
“啪”的一声脆响，房间里瞬间静默了下来。
“……”
第一次被人扇了一巴掌的顾希琛久久没回过神。
他确信这小玩意儿是真烧糊涂了。
否则就他这个小破胆子……额，不对，等一下。
再怎么样，发烧也不至于神志不清到这种地步吧？
顾希琛皱了皱眉，忽然掐着程辞的嘴，他用鼻尖在他的嘴唇周围闻了闻。
程辞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淡淡的酒香味儿飘出来，虽然很浅，但仍然被顾希琛捕捉到了。
刹那间，顾希琛变了脸色，松开了程辞。
“你喝酒了？”
没等程辞回话，顾希琛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类似于塑料罐挤压过后的响动。
“嘿嘿……”
程辞忽然眯起眼睛笑了，手臂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同时掏出了一瓶被压扁的空塑料罐。
顾希琛一把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瓶身上用黄色的字体印着气泡酒三个大字。
“……”
顾希琛翻过去，看到背后用小字印刷的配料时气笑了。
“6度也能醉成这样？”
说完，顾希琛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眉头一瞥开始发火，“程辞，你胆子肥了？敢背着我偷酒喝？”
“嘘€€€€”
程辞扑朔着大眼睛，忽然将食指抵在了顾希琛的嘴上，“小声点，有个坏蛋天天逼我喝牛奶，我就喝了那么一点点酒……嗝……”
顾希琛：“……”坏蛋？
程辞嘟着嘴，趁顾希琛放松警惕的瞬间，忽然弹跳起来，一把压在了他的肩头。
顾希琛一个不慎就倒了下去，两人的位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程辞骑在顾希琛的腰上，红扑扑的嘴唇往外呼着粗气。
“大鱼……”
程辞眨了眨眼睛，捏着顾希琛的脸颊往两边拉扯，像是在报复他刚才的举动一般。
顾希琛无奈的捏住他的手腕，“我是大鱼，那你是什么？小鱼吗？”
程辞皱着眉头，沉思了半天抬起头来气势汹汹的道：“我是猫！”
顾希琛黑着脸，狠狠掐了下程辞的腰肢，“好了小猫，发着烧耍什么酒疯？快下来。”
程辞猛的弹了下，目光又聚焦到了顾希琛的身上，然后气愤的炸毛了。
程辞猛的又一爪子甩过去，但顾希琛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第二次，发着烧的人能有多大的力气？顾希琛轻而易举的就在空中就捏住了他的手腕。
“程辞！”
凉嗖嗖的语调让程辞忍不住缩了下肩膀，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倒在了顾希琛的胸膛上。
他仰着脖子，右手轻轻抚上顾希琛眉头，“大鱼别生气，你黑着脸的时候，跟主人一模一样。”
顾希琛：“……”
“唔，好舒服。”程辞抬起头，干脆整个搂在了顾希琛的脖子上胡乱的蹭着。
顾希琛猝不及防被他蹭的一个激灵，把人推下去就想站起来，可搂住他的手腕紧紧的缠着，像是在脖子后面打了个结。
“不许走！”
程辞蛮横的瞪着眼睛，拽着顾希琛的脖子就往后拉。
“猫要吃鱼肉！”
程辞砸吧砸吧嘴，乌黑亮丽的大眼珠落在顾希琛的嘴唇上。
顾希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整个拽下去，程辞一口咬在他的下唇上，蛮力的撕咬。
顾希琛：“！”
刚才凝固的血痂又破了，并且还增添了新的伤口，两人在黑暗中接吻，唇齿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顾希琛忽然有一种错觉。
怎么小储备粮比他还像头丧尸？
况且，他堂堂一只丧尸，被人类啃了说出去怎么想也很没面子。
顾希琛扳着程辞的脑袋，硬生生分开了这个带着血腥味儿的吻，凝神教育道：“再胡闹的话，我就吃掉你。”
程辞歪过头，也不懂顾希琛在说什么，只是意欲未尽的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舔唇珠上的血迹。
顾希琛眸色一暗，白色的眼眶子顿时扩散出细微的红血丝。
“红色的……”
程辞抿着嘴，朝顾希琛的眼睛伸出了手去。
灼热的指尖碰到长长的睫毛时，顾希琛抖了抖，轻轻闭上了眼睛。
程辞顺着眉眼下滑，顾希琛却突然反手握住了程辞的手臂。
露出来的尖牙一口咬在了薄弱的手腕处。
“唔……”
程辞觉得疼，下意识就想抽手，但手臂却像是被钳子夹住了一般，任由他怎么扭动，都纹丝不动。
发烧的身体果然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热气，就连血液都是沸腾的。
从每一根毛细血管涌出来的兴奋都让顾希琛毫无招架之力，吸了两口血，不禁没觉得满足，反倒是有种饮鸩止渴的感觉。
牙齿上更痒了，顾希琛忍不住又往深咬了一寸，却听到身下的人传来一阵抽泣。
他撤出牙齿，舔了舔手腕上涌出来的血液，低头看着哭花了脸的程辞，头疼的叹了口气。
他的唾液不仅有治愈效果，更有轻微麻痹镇痛的功效，程辞能感觉到的顶多算是被蚂蚁咬了几口，却不至于哭的像死了亲爹一样吧。
顾希琛伸手抹去程辞脸上的泪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比较温和。
“哭什么？”
程辞吸了吸鼻子，软软的调子还带了些鼻音，“大鱼咬人。”
顾希琛眉毛一竖，指了指自己破皮的嘴唇，“明明是你先咬我的。”
程辞湿漉漉的眼睛更加委屈了，“你先欺负我的！”
顾希琛趁机把人打包塞进了被窝里，“好好好，你要乖一点，大鱼就不欺负你了。”
程辞眨了眨眼睛，“我很乖的。”
顾希琛一把摁住了他想往外延伸的爪子。
“不安静睡觉的孩子都不乖。”
“那我乖的话，大鱼陪我睡觉吗？”程辞盯着顾希琛，老老实实的把手缩了回去。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顾希琛也没多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那小猫不准再乱咬人。”
“好～”
程辞乐滋滋的抱过来，紧贴着顾希琛的胸膛，手指又开始像八爪鱼一样勾住了顾希琛的脖子。
“你为什么把我抱的这么紧？”顾希琛好奇的问。
“因为泥鳅很滑，会逃走的。”
程辞满意的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顾希琛的脖子。
顾希琛：“……”好吧，他又成泥鳅了。
€€€€
程辞第一次觉得醒过来脑袋这么疼，简直像是经历了一次火山爆发。
“醒了就起床。”
顾希琛在旁边凉悠悠的出声。
程辞扭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的顾希琛，脑袋慌不择路的四处转悠：“主人，我怎么到你房间来了？”
顾希琛站起身，把盘子里的牛奶和面包递过去，“自己想。”
程辞莫名的接过来，他好像记得昨天晚上打雷了来着。
然后为了压压惊，他就从冰箱里掏了一罐气泡水喝，再然后又害怕的抱着被子敲响了顾希琛的门。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不记得了。
程辞咕噜咕噜喝着牛奶，小眼神瞥了瞥顾希琛，“主人，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顾希琛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闭嘴，把牛奶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