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又不禁想起了自己频繁做过的那个梦境，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实验室，被囚禁在水柱里的东西，那双渗人的红瞳，还有警铃响起时，穿着白大褂慌乱奔跑的研究人员。
……
顾希琛沉默了几秒，眸中闪过一丝悸动，他低头用嘴唇来回剐蹭着程辞的脖颈，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
程辞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捧着顾希琛的脸翻身下去猛的抱着人进行了个涩情的湿吻。
顾希琛被那双滑滑的爪子摸进衣服里揩了把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不知道程辞是不是对腹肌有种特殊的执念。
程辞摸够了，恋恋不舍的放下顾希琛的衣服。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也没怎么见顾希琛运动过，反而比他还要懒，平时是能不动就不动，走哪都得泡壶茶养生的老年人，打一架就脸色苍白的直喘气，怎么这柔弱的体质腹肌却这么的饱满有弹性？
顾希琛用指腹捏着他的耳尖，笑道:“怎么了，羡慕？”
程辞死鸭子嘴硬，抿着唇道：“谁羡慕了，腹肌这东西谁没有啊！我也就是这段时间吃多了有点发福，不怎么明显而已。”
顾希琛轻佻眉梢：“哦？你有？”
程辞撩开衣服拍了拍自己白白嫩嫩的肚子，“一块腹肌也是腹肌，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顾希琛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弯腰亲了亲程辞的腰线，“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更何况……胖了手感更好。”
程辞被顾希琛的动作弄得一阵痒痒，下意识的就想躲闪。
顾希琛禁锢住他的胯，舌尖沿着腹部一路往上轻轻的撩拨，直到将红点整个包裹进去……
程辞捂着嘴，喉间泄露出的闷哼声痒痒的剐蹭着顾希琛的耳朵。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又没有胸，一个大男人的那啥有什么好舔的？
就怕顾希琛拱完火又得压着他来一发，程辞赶紧捏住了他的肩膀，费力的翻过了身。
毕竟他已经了解了顾希琛的尿性，活脱脱的禽兽一个。
“别动。”
顾希琛有些不满被程辞打断，手心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腰线，大腿……火光在他的眼中跳跃。
“我屁股现在还痛呢。”程辞语气都有些颤抖，“你不准碰，想都别想。”
顾希琛轻轻叹息了下，遗憾地捏着程辞的臀尖质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好？”
“怪谁啊！”程辞简直想扯着嗓子尖叫，顾希琛怕不是种马文里的男主角吧，一辈子的精力都用在干那事儿上了。
他迄今为止还不敢回忆起那三天三夜的疯狂，一想起来他就觉得腰酸腿软。
“反正等我好了之前你不准碰。”
顾希琛盯着程辞，小家伙露出来的地方全是他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看上去简直像是刚刚经历过虐待一般，看得他火气直冲脑门儿。
看来下次得收敛一点了，否则他这刚开了荤没多久，就要被放进冷宫里了。
眼看着顾希琛压下了眸中的邪火，程辞才松了口气，问道：“主人，你没有像霍司令一样瞒着我什么事吧？”
顾希琛动作微滞。
如果不是程辞的那双眼睛太过清澈无暇，他都几乎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现在想想，顾希琛才猛然发现他们两和霍年与方堇的情况竟然有些惊人的相似。
毕竟他从一开始把程辞留在身边的目的就不算单纯。
如果程辞知道了……
顾希琛揉了揉眉心，不禁又想起了七月和纪零对自己说过的话。
说不在意是假的，确实有点在意。
如果程辞知道了真相，应该会离他远远的吧。
顾希琛低头盯着程辞发了半晌的呆。
但这表情在程辞眼里可就不得了了。
问到这节骨眼儿上居然犹豫了！
“你犹豫了！”
程辞蹭的从顾希琛的腿上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顾希琛：“啊？”
“你就是犹豫了！”程辞双手摁着顾希琛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快说快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希琛神色闪了闪，“我有事瞒着你的话，你会不开心吗？”
程辞心里咯噔了下，狐疑地打量着顾希琛，“还真有？”
顾希琛微微一笑，但并不言语。
程辞被他的笑意看得心里发毛，打了个冷颤缩着肩膀道：“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顾希琛惊讶道：“嗯？”
“谁心里没点小秘密啊，既然主人没说过那就一定是不想让我知道，或者等你想告诉我的那天再说吧。”
那么一瞬间，程辞联想到了自己，顾希琛对他的身世、来历从未过问，倒不是他不想告诉顾希琛，而是怕“我是从五十年前穿越过来的”这种话说出去会被人当疯子打一顿。
既然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他无法对顾希琛开口，又怎么能要求顾希琛对他毫无保留呢？
这不公平。
顾希琛含笑摸着他的脑袋：“小男朋友这么体贴？”
程辞眯起眼睛：“那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顾希琛低头咬住程辞的耳垂，声音哑哑的，“blow job之类的？”
程辞满脸涨红，狠狠踹了顾希琛一脚，气呼呼的下床了，这哪里是对他的奖励啊，分明顾希琛对自个儿的奖励才对吧。
程辞燥红的脸逗得顾希琛笑的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我去收拾东西。”
程辞抱着背包就拉开门冲了出去。
在镇上待了这么多天也没有邢野他们的踪迹，他们也该沿途再找找其他地方了。
刚抱着东西从门口出来，转头就对上了两张有些猥琐的嘴脸。
程辞吓了一跳，冲人翻了个白眼，“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偷听？”
“瞧您这话说的。”老二摩拳擦掌的凑过来，笑嘻嘻的扫了眼程辞身后紧闭的房门，“就您一个人出来啊？”
程辞把人撞开，哼笑道：“我怕半个人出来吓着你。”
老二噎了下。
老大立刻跟上去，盯着程辞手里的包眼睛都挪不开了，“军官大人，你们这是打算走了？”
程辞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后，大大方方的用钥匙打开了那辆装甲车，“怎么，舍不得我们？”
两人对视了一眼，“各位这几天住的还算舒服吧？”
程辞冷笑了声，“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老大嘿嘿一笑，死皮赖脸的跟上来摊开手掌，“您之前带了这么多人回来住了好几天呢，这个房费……”
程辞一顿：“房费我上次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
“瞧您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你们这么多人，那点钱连个伙食费都不够。”老大摆了摆手，明显一副贪得无厌的嘴脸。
程辞拧着眉头，懒得跟他们扯，从包里掏出一袋晶石丢了过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在我没有发火之前，滚蛋。”
两兄弟扒开袋子眼睛都亮了。
程辞面无表情的扫了两人一眼，“再逼逼的话我就把你们嘴撕下来。”
见程辞马上就要发火，两人这才拿着晶石跑了。
程辞盯着两人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思忖片刻把车门关上，大步走进了庭院里。
小结巴搬着根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正弯腰洗着盆里的衣服。
他撸起袖子，两截又细又白的胳膊露在外面，头顶的阳光照下来像是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光，照的人暖乎乎的。
程辞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结巴，洗衣服呢？”
小结巴回头一惊，看见是程辞才松了口气，“小程哥哥，有、有什么事吗？”
“小结巴，我们打算今天晚上就离开。”程辞欲言又止，“小结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离开？”小结巴脸色一白，“姐姐……”
程辞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七月姐是肯定会跟主人一起离开的，你想跟我们一起走吗？”
小结巴愣了愣，抬头看了看里屋的方向，眉头拧成了一团，“不、不行的，大哥二哥、会生气。”
程辞把小结巴手里的刷子接过来放到了一边，“小结巴，你确定你要一直留在这里吗？以你的能力，去安全区或是去佣兵基地，都能过得更好，难道你真喜欢待在那两个吸血鬼身边？”
小结巴埋下脑袋，瑟缩着肩膀，磕巴道:“可是……我的家在这里啊，爸爸妈妈说，要和大哥、二哥一起生活的。”
程辞愣了下，“家”这个字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过了，遥远的好像是上一个时代的词汇，从来到末日之后他似乎就已经习惯了和顾希琛一起东奔西跑。
小结巴哽咽了下，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有、有客人来了。”
小结巴慌忙站起身擦干了手跑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走进来几个神情萎靡精神不振的男男女女，头顶包着白布，身上穿着黑色的丧服，每个人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一般。
“老板，我们要买纸人。”
男人搂着怀里的妻子拍了拍，红着眼眶哽咽道：“需要……很多。”
小结巴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很快让几位客人走了进来，还给他们搬了凳子，商量纸人的尺寸大小。
程辞好奇的上前：“你们不是这个镇子的人吗？”
虽然说语言很类似，但程辞还是听出来他们说话和这个镇子上的方言有些不同。
几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我们是隔壁镇过来的，这方圆百里也就他们这一间纸人铺了，要不是我们的亲人遇害，我们也不会结伴来这边订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