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传下去,彻崽惦记沈大人kiss起来是什么感觉惦记了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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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借刀 第七
(小修)约法三章
不着边际的想法转瞬即逝, 下一刻,元彻沉静下来。
沈之屿虽然睁开了眼,但并不代表已经脱离了危险。
渡气只是延长了他的支撑时间, 还得尽早让他将之前灌进肺里的水吐出来。
估计水面距离,观察身边暗流的流动方向, 提防四周暗礁和河床的位置, 在脑内形成一张完整的逃生地图, 元彻只在须臾就完成这一系列准备, 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最后,敲定出最快也是最安全的逃离路线。
走!
掐准第一波暗流卷来的时候, 元彻抬手将沈之屿的头往肩上一扣,同时, 转身, 以自己的背部作为抵挡,放松下肌肉, 让暗流卷着他们往上冲去!
幸运的是,他们掉入的这一段河域流向是由高及低,元彻水性极好,加上计算的准确和暗流的助力, 仅一次冲击,就已经将他们直接带到水面上, 元彻还趁着这个间隙重新换了口气,判断他们已经被冲出了多远。
但不幸的是,安全只和他们插肩而过。
“哗啦”
水面, 白花花的浪花紧跟而至, 卷着他们向下压, 将他们重新拍回了河底。
天旋地转,耳边全是水花咕噜咕噜的杂声,压迫胸口的水压让人作呕,混乱,元彻连发泄情绪的骂声都吐不出,只能按照方才的步骤再一次行动,他又给沈之屿渡过一口气,等待暗潮的间隙时,忽然,感觉到衣襟被人扒开,塞进来一个东西。
元彻低头一看,是那本名册。
整个施救的过程,沈之屿都特别听话,不会像其他溺水者那样因为着急想要活命而妨碍施救,这还是他除睁开眼以外的第一个动作尽管因为身体的不适力气有些软,但动作极为冷静和果断,他头脑清醒,知道自己的在做什么,没有丝毫犹豫。
“……”元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也没法在这个环境下说任何话。
他将名册放在自己身上,是觉得离开不了吗?
所以想让自己带着名册走?
他怎么还是不明白!?
下一道暗流来了。
元彻停下思绪,止住沈之屿的双手,这一次暗流的力量比上次大了许多,元彻也有了经验,在冲破水面的瞬间,伸手抓住了一块礁石,极速将身体顺着水流横置。
“哗啦啦”
这一次,浪花成了第二道助力,终于卷着他们滚上了岸!
在接触到土地的那一刻,元彻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心道“老子就是命大”,沈之屿匐在他胸口不住咳嗽,本来被水冲刷得泛白的脸色咳得发起红,元彻立马翻身而起,将他上半身提起来跪着挂在自己手臂上,头朝下,另一只手猛地拍向后背。
“咳咳咳……!”
水吐了出来,湿透的薄纱裙衫贴在身上,将腰窝和脊椎都凸显出来,与此同时,沈之屿的颤栗也遮掩不住。
元彻把他翻了回来,抱起往岸上再走了两步,确保距离河面足够远,才让他背靠着一旁的树干坐下休息,自己则抽出袖口的刺刀,反手握在手中,准备去周边查看情况。
刚迈出一步,衣摆就被人拉住,沈之屿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没有人……没有摔进水里……”
元彻是在担心小厮还活着,和他们一起被冲了下来,并且趁这个间隙潜伏在暗处,对他们不利。
“咳咳……他摔死了,我亲眼看见……”
听到肯定落地,元彻才收回刺刀,极度紧绷后骤然放松,他失力地坐在地上。
顿了片刻,才想起从领口掏出哨子吹响。
接下来就等狼群来找他们了。
今夜天上的月光颜色很亮,可光晕很朦胧,以至于用投下来的月光看人也像是隔了一层纱,朦胧不清,周边全是树林,他们应该已经不在京城内了。
元彻成“大”字躺着喘出三口气后,就€€€€€€€€地爬起来,走向沈之屿。
“醒醒,别睡过去。”元彻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有人可以找到我们。”
沈之屿已经闭上的眼睛颤了颤,睁开,扭头望向元彻。
目光几乎没有焦点,仿佛一碰就碎,元彻看得有些害怕,试图找些话来和他说,引导他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你到底怎么想的,傻不傻?他跳河你也跟着跳啊?”
缓过了最初的不适,沈之屿淡淡地开口道:“不傻。”
“什么?”
“丢了可惜。”
“……”
“可惜?有可惜什么?沈之屿,人命和一本名册谁轻谁重,三岁小孩都能知道!你堂堂丞相大人需要教?”
“不仅仅是名册。”沈之屿又低头咳了几声,声音都嘶哑了,“名册后面,可以牵扯出许多,若错过了这个机会,打草惊蛇……”
元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得,朕不是要听这些。”
“……你想听什么?”
元彻也累得浑身酸痛,撑着膝盖在他身边盘腿坐下,道:“利害关系朕想得到,朕现在是想和你说说其他的。”
“好。”沈之屿歪着头靠向树干。
这次倒是特别爽快。
元彻下意识就要脱口“无论有什么打算,能不能先和大家商议”,可刚开头第一个字,又觉得按照沈之屿的狐狸德行,多半是在说废话,就算答应了,在要紧的事情上,也只会是编一套说法来商议。
这个不行,元彻话题一转,改口道:“朕要和你约法三章。”
沈之屿眨了眨眼。
“还有,朕不想苦口婆心一番后发现是在浪费时间。”元彻补充道,“既然说出来了,朕也会考虑你的顾虑,知道轻重,不是在无理取闹,所以,接下来的话,希望你放在心上。”
沈之屿浅笑了一下:“说说看。”
“第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强出头,除非你能确定安全。”
“第二,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放弃求生的想法,河底下塞来名册的事情,朕不愿意看到第二次。”
“第三,不要……”
话到嘴边,元彻忽然看见沈之屿的唇色有些泛紫,他猛地想起现在虽然已经开春,但夜里定然是冷的,沈之屿在河里泡了一遭,溺了水,全身上下湿了个透,再被风一吹,肯定不舒服。
偏偏还一声也不吭,非要强撑着挂着笑。
“……”
对,这也是个坏毛病。
沈之屿见他许久没说,疑惑的目光送过去,继而对上元彻有些愤愤的表情。
沈之屿:“?”
下一刻,他被元彻一把抓了过去。
“喂你做什么……!”
“老实点!”
沈之屿的后贴靠上元彻的胸口,一双手从身后绕出来,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元彻正直血气方刚的年龄,又出生在北境的高山雪地一带,抗冻能力比普通人好上一大块,就算是在河里滚了几圈,也没有冷,反而因为方才的剧烈运动散发着热,用来取暖最好不过。
“第三,冷了疼了就要说,不要自己闷着不吭声。”
最后这一句,再加上动作,暧昧意味比前两句多了太多。
沈之屿的笑僵在了脸上。
“和你说话呢,听到了吗?”元彻就着绕在他腰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沈之屿垂下头,眼神一点一点地淡了下来,直至湿漉漉的头发从两边落下,将他的脸遮挡。
他没有摇头,却也没有点头。
狼群来得很快。
不远处,已经能听到奔跑的脚步声了。
毛孩子们找到了主人,开心得不住摇尾,元彻放开沈之屿,将他扶去头狼背上坐好,随后自己也长腿一迈,骑在后方。
“回家吧。”
.
第二日,半晚。
太阳落下去了一半,另一半侃侃挂在山上,拖出又冗又长的影子,天空和大地被红彤彤的夕光衔接在一起,叫人全身上下都懒洋洋的。
耶律录带着温子远来到丞相府,温子远刚抬脚准备上前敲门,大门就“吱呀”一声被人从内部打开。
“哥你没事吧听说你和狗皇帝一起掉河里了……妈耶你谁?!”
温子远迎上去,又一个极速蹦€€往后,被惊吓的嗷嗷大叫还没脱口,就被吼了回去。
“小声点!”
元彻右手食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再指向府内,低声喝道:“吵什么吵,你哥在补瞌睡,他睡眠有多浅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看了眼耶律录,“查出来了?”
耶律录点点头:“都查出来了。”
“行,进来说。”元彻转身往回走去,还不忘再次提醒一句温子远,“别蹦€€!”
温子远:“……哈?”
啊不是,他当然知道他哥睡眠浅,但关键在于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个人会忽然出现在丞相府,也知道他哥睡眠浅,耶律录还对他毕恭毕敬的?
……
耶律录对他,毕恭毕敬的?
元彻和耶律录已经走进去了,剩下温子远还立在相府大门口风中凋零,紧接着,原地震惊成了一尊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