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打击太过沉重,李哲憋了半天,都没卡出后面的哪怕半个字来。
第244章 神秘榜一大佬读者x书耽作者(14)
张律师笑的堪称和气,他的两手浅浅交叉在身前,“您放心,私下赔偿也不多,鉴于一剑天涯先生还并没有发稿,只是被您剽窃了创意,思路,大纲,所以,您只需要赔偿自从您发布这本书以来收益的……”
看到李哲格外凄惨的模样,和那双隐匿在浮肿眼皮中,都透着绝望的目光,张律师微微顿了一下,才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分开五根手指头,正面反面地翻了翻,“十倍。”
“十倍!?”
李哲一惊,差点直接整个上半身都弹起来,却因为动作时,身体压上来的剧痛,脸色瞬间扭曲了一下,又无力地躺回了床铺上。
十倍,他自从发布这本书,因为才写了十几万字,上架没有太久,有没有一剑天涯这个笔名的加持,收益还并没有前世一剑天涯发布这本书到十几万字时,获得的多。
但哪怕再不多,他也拿了一两万了。
要是十倍,那,那岂不是……一二十万!
他上哪去弄那么多钱!
“怎么要十倍那么多!?我又不是故意的抄他的!我只是当做写作素材在网上花钱买来的!他想要赔偿,也该找那个偷盗他大纲的人去!抓着我一个不知情的写手做什么!”
李哲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说话时的嗓门儿也不禁跟着情绪越抬越高,“再说了,说到赔偿,他不找我,我还要告他呢!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猜不出来,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就是他找的人吧?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可是犯法的,我会报警的!”
张律师依旧一脸礼貌微笑,“很抱歉,李哲先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既然对于抄袭一事,私下赔偿的事情,我方与您无法达成和解,那您好好休息,我们就走法律程序好了。哦,差点忘了提醒您,走法律程序的话,可能不止十倍赔偿哦,只要我方赢了,我们这边的律师费也要算在您这,我,费用不多,也就几万。”
“几万!?”
李哲猛地睁了睁眼睛,“你怎么不去抢!?”
一剑天涯一定是故意找个这么贵的律师的!
可偏偏这场官司,要是真的打起来,他又真的没有打赢的希望。
病房里相对静默了许久,就在张律师看到李哲闷声不动弹,打算转身离开时,李哲才终于无力地嘶哑着嗓子低声吐出了一句话,“我答应。”
张律师收住了脚,转头看他,“嗯?请问您是同意道歉并赔偿,不等我们走法律程序了吗?”
李哲咬牙点了点头,“对,我同意。不过,请你们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没有钱,我需要一段时间筹钱。”
张律师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语气,听到李哲的话,又稳稳转回身来,“当然可以。那就请李哲先生把这份和解协议签了吧。”
他转手就将之前夹在腋下的一个夹子递了过去,又很贴心地递了一支笔过去,接着便是红印泥。
可以说准备的十分齐全了。
看着李哲瞬间僵硬到仿佛便秘一样的难看脸色,张律师依旧笑容可掬,“虽然您已经答应了道歉和赔偿,但是毕竟口说无凭,这种事情,我们当然是要确定跟您签署了和解协议,才能放弃向法院起诉,您说呢?”
“…嗯,嗯。”
李哲整个人都麻木了,几乎是有些浑浑噩噩地接过了张律师递过来的和解协议,一时之间脑子里乱如麻团,连协议的内容都看得晕头转向,完全聚不起神儿来,好半晌,才精神恍惚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麻烦您按个手印儿,李哲先生。”
张律师看他签了名字,不仅贴心的把红印泥准备好了,还贴心的把盖子都打开了,就差把印泥直接怼到李哲手指头上去了。
李哲微微动着发疼的手指,仿佛一个失了灵魂的傀儡一样,慢腾腾地在纸上按下了一个手心。
“谢谢配合,再见。”
张律师拿着文件转身而去,只剩下病床上的李哲,两眼空洞地望着视线上方的天花板,整个人仿佛失了神智一般,久久没有动作。
…
“书名,《[快穿]美强惨大佬总想独占我》,笔名,光杆司€€€€等等。”
燕长歌一边低声念叨着往投稿新书的页面填写书籍信息,一边敲打着键盘,可就在填写笔名一栏时,却忽然眼珠子骨碌一转,猛地转头看向了他身后正在默默整理着衣柜的某位管家。
听到燕长歌的声音,也察觉到他转过头来看自己的周木深,拿着衣架的动作微微一顿,触碰到燕长歌那恶趣味的目光,心头不禁爬上一种怪异的目光,他压着嗓子低声道,“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燕长歌挑了挑眉,“没什么,你继续,可儿同学。”
接着,周木深便看到他腿一动,带着身下椅子快速一转,重新面对了电脑,“笔名,周,可,儿。”
周木深:“!!!”
周木深脸色僵硬了一下,“你开新书的笔名?不是说叫光杆司令的吗?”
燕长歌头也不回地敲着键盘,“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周可儿这个名字,可是代表了我对你深沉的爱呀~对不对,周同学?”
周木深抿了抿唇,“万一,我其实不姓周呢?”
燕长歌眉梢儿微扬,啧,啧啧啧,这是耐不住要自爆了吗?
他再次转动椅子回来,翘着二郎腿,十指交握,以一种放松的姿态放在了腿上,定定地审视着周木深那双深不见底,却格外沉静的脸,“那你姓什么?叫什么?不姓周,不叫周木深,难不成,是要颠倒过来,叫什么深木周,沈牧洲之类的?”
周木深:“!!!”
燕长歌看到他不自觉闪烁的眸光和微微颤动的睫毛,笑意越发深邃了,“不过要真是这样,那可实在是太巧了~我的书名已经告诉你了,你大概也看到了,我的书里,有个叫沈牧洲的大佬,可是我的榜一呢!你不会那么巧,跟榜一大哥重名吧?啊,差点忘了,你补办的身份证什么时候出来?没有身份证,也有其他证件嘛,随便拿一个出来看看?”
周木深冷漠着一张脸,抬手格外淡定地将手里挂好了衣服的衣架,稳稳挂进了衣柜里,“我只是一个来做管家的,其实对于你我的关系来说,无论是我叫周木深,还是沈牧洲,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当然有。”
燕长歌差点没被他的过分淡定气的牙疼,这名字都拆穿了,这位管家大哥,不,他还兼任他的榜一大哥,这位榜一大哥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继续装傻充愣的!
这心理素质,怕不是魔鬼训练出来的吧?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跟他燕长歌有一拼。
可他燕长歌那可是经历了无数个小世界才磨练出来的,这位,这位灵魂说不清楚,但现在的记忆绝对纯土著的男人,居然能这样面不改色,可就是心理素质“天赋异禀”了吧?
但要说他能装,之前明明风风火火闯进房,嘴巴直接自己露馅儿,要说他不能吧,偏偏都被拆穿了,人家还跟没事儿人一样,淡定地一批。
听到燕长歌心中疯狂嘀咕的灵妖:“……”
它的宿主简直是聪明n世,糊涂一时啊,这沈牧洲之前之所以露馅儿,那不是关心则乱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它这位一向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宿主居然罕见的成了愣子一样,在这里匪夷所思起来了?
难不成,爱情真的有让人变傻的作用?
居然连它家宿主也不能免俗?
“灵€€€€妖€€€€”
灵妖正吐槽的飞快的时候,识海忽然响起了燕长歌幽幽地让它忍不住发冷的声音,“下次腹诽宿主的时候,记得别嘀咕出声,不然,我把格式化了,然后变成兔子形态,炖一锅。”
灵妖:“!!!”
灵妖无力哀嚎,“我错了宿主大人!宿主英明神武,聪明伶俐,唯吾独尊,狂霸酷炫拽,必然不会被区区爱情冲昏了头脑!”
“乖~”
燕长歌识海恐吓灵妖的功夫,还不忘跟周木深对视,“当然有区别,且区别很大。”
周木深唇角似有似无地扬了扬,“哦?什么区别?”
燕长歌摊了摊手,“很明显,周木深,我的免费管家。沈牧洲,我的榜一大佬。二选一,我当然喜欢给我砸钱的榜一大佬啦~,可惜,有句话说的好,小孩子才做选择,作为大人,给我砸钱的榜一大佬,和给我铺床叠被洗衣做饭暖被窝的管家,我当然都要~”
周木深:“……”
真是个贪心的家伙。
而且不只贪心,还把自己的欲望贪婪明晃晃的说出来,让人压根儿讨厌不起来。
该说他这是诚实,真性情呢,还是该说他段位太高,已经笃定了他不会反感呢?
燕长歌深深望着他的眼睛,眼底藏着无数戏谑与缭绕,“所以,你是周木深,还是沈牧洲,又或者,有可能,他们都是你呢?”
第245章 神秘榜一大佬读者x书耽作者(15)
周木深微微一笑,明明语气温和的如同一个儒雅仆人,说出的话,却几乎是霸总本总了,“周木深,沈牧洲,你想要的,都会有。”
燕长歌歪头对他笑而不语,这算彻底承认了?
只是……“那么,我就好奇了,你究竟是叫周木深,还是沈牧洲呢?”
周木深弯身再次抓过一件衣服稳稳地挂在衣架上,“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周木深还是沈牧洲,都没有多大区别。”
燕长歌翻了个白眼儿,“你要说这话,我可就有的反驳你了。如果名字真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永远叫你周可儿,甚至是……”
燕长歌顿了顿,恶意一笑,“甚至是狗蛋,如花,反正,代号嘛~”
周木深:“……”
周木深被他噎的喉头梗了好半晌,连同脸上那始终淡定的表情,都隐约有了一丝破裂,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一字一顿,僵硬又沉重,“沈,牧,洲。”
这下燕长歌是真的惊讶了,转过头来诧异地盯着他,“沈牧洲居然是你的真名!?沈牧洲才是你的真名!?这年头,居然还有拿着真名实姓,当小说网站用户id昵称的!?”
周木深……不,确切的说,是沈牧洲,沈牧洲抿了抿唇,脸色重新恢复了平静,“这有什么不可以。”
反正他的身份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即便他就用真名挂在那里,网站的作者读者,甚至网站的编辑们,也不知道沈牧洲三个字到底对应着什么。
这跟虚拟id昵称,又有什么区别。
燕长歌笑了,“这有什么不可以?不是,这位大哥你倒是淡定的很啊,那你现在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既然你就是沈牧洲,那你跑到我家里来干什么来了?你有什么意图,不妨直说。”
沈牧洲转头看他,说出话的语气淡定的仿佛在说该吃饭了一样无波无澜,“我是来催更的。”
“噗€€€€”
燕长歌直接喷笑出声,笑的前仰后合,他抬手指了指沈牧洲,“催更?你假冒家政身份上门,跑到我家里洗衣做饭,铺床叠被,你告诉我,你是为了催更!?大哥,不是,你这催更方式挺别致,代价还有点儿沉重啊!”
沈牧洲已经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在了衣柜里,听到燕长歌那放荡不羁的笑声和带着戏谑的话,慢慢合上了衣柜的门,转过身来,几步朝着燕长歌逼近了。
“你,你干嘛?”
对上沈牧洲冷沉的目光,和步步逼近的步子,燕长歌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椅子后背上贴了贴,呈现出一副后避的姿态。
沈牧洲几步就靠近了他,在燕长歌全身紧绷的时候,两条手臂已经稳稳撑在了燕长歌椅子的两边扶手上,直接将人困在了椅子上,无处可逃。
沈牧洲微微俯下身来,一张俊美的脸很快在燕长歌眼前放大,低沉带有磁性的声音,便如同古钟轻触般落在了燕长歌的耳朵里,“我催更的代价沉重不沉重,并不重要,但是你断更的代价,一定是沉重的。”
低沉悦耳的声音,加上近在咫尺的冷俊面庞,成功让燕长歌的耳朵尖儿都变得泛了红,带着一丝滚烫,他无意识地扫过自己有些发干的唇瓣,抬眼与沈牧洲对视,眨巴了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发出一句明知故问的疑惑,“哦?怎么个沉重法?”
沈牧洲眸色一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接着便是直接屏住了呼吸,猝不及防地抬起了一只手,就精准地扣住了燕长歌的脖颈,在燕长歌刚想转开脸之前,就迅速一低头,咬上了他的唇。
唇舌纠缠,呼吸紧促,房间里,瞬间升温,某种火热的气息,很快从椅子上拉扯着席卷到床上,继而充斥了整个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