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当完美太子 第208章

将闾觉得荣禄就是个叛徒,永远和大兄站在一块儿,没有骨气。

至于荣禄说的大兄身体不好这话,将闾听听就得了。他没觉得他大兄哪里身体不好了,这假消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简直莫名其妙。

阴€€托腮看他们吵吵闹闹了半晌,等都消停了才开口:

“我白日去问过大兄了,他说他不知道这件事。”

清婉有些迟疑:

“他真的不知道吗?”

这是怀疑大兄又装无辜骗人。

扶苏在他们心里已经没什么信誉度可言了,毕竟弟妹们一般都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们不像父亲那么眼明心亮,一听就知道太子哪句在撒谎。

阴€€补充道:

“大兄说这话的时候,父亲就在旁边。父亲说是他吩咐的,还说咱们昨晚喝了太多酒,接下来应该克制一点。”

十四公子没有忍住:

“这个逻辑就很像大兄。”

言下之意父亲可能是被大兄说动了,才做出这等事情来。父亲为了给大兄打圆场,居然还配合大兄说谎,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阴€€却觉得不是:

“父亲整日里和大兄待在一起,迟早会学到大兄的坏毛病。”

别人家都是当爹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带坏孩子。到了他们家,大兄是个可怕的传染源,从上到下没有人能屏蔽他的感染。

将闾悲痛地说道:

“这样下去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一个大兄已经很难缠了,想想章台宫里的父亲已经开始学坏,以后还有个侄子桥松很可能也会学坏。

父亲还算好的,毕竟是成年人了,不是那么容易被彻底污染。最危险的反而是大侄子,那还是个孩子。

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肯定能活到侄子继位。他们人生中的大半时光都是长兄在位和侄子在位的时期,应付一个长兄已经很困难了,后面还有侄子在等着他们。

众人都觉得有点窒息。

“要不,还是祈祷父亲多活两年,活到一百岁吧?”

“有点困难,咱家最长寿的好像就是昭襄王,活到了七十四。”

“七十四也好啊,只要我活不到六十,那我就不用面对那样的未来。”

所有人齐齐一静。

半晌后,荣禄小声地感慨:

“将闾你真有觉悟啊,别人都想多活几年,只有你想早点死。”

将闾:……

将闾能说他就是随口一秃噜吗?

他扑过去揉乱了荣禄的头发:

“不许胡说!我才没有想早死呢!”

阴€€冷静地分开两人:

“将闾你消停点吧,就你这样的,整天生气,气大伤身。还六十呢,能活到五十就谢天谢地了。”

将闾:?你怎么也拉偏架?

一群人闹哄哄到后半夜,也没有谁鼓起勇气提议去找父亲把美酒要回来。

换在以前还能偷偷寻大兄帮忙,可这次是他们先招惹大兄的,大兄才不会帮他们。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们对大兄最大的期盼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美酒被没收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喝不到。去同僚家蹭饭或者参加别的宴席时,还是可以解解馋的。

两项都不行的话,就去寻其他没被没收酒水的兄弟姐妹接济。哪怕大多数时候都会被拒之门外,也总能蹭到两口。

阴€€另辟蹊径跑去她大兄的私库里翻。

之前大兄承诺她可以去私库里随便拿珠宝玉石去打首饰,但太子宫的管事一般不会严格到只许长公主进这一个库房的程度。

寻常阴€€也经常过来挑点自己喜欢的别的东西走,反正大兄又用不了那么多,父亲时不时还会赏赐一些下来,库房都要塞不下了。

由于大兄不爱喝酒的缘故,阴€€来这里挑美酒的次数仅次于来挑珠宝玉石。管事都习惯了,听说公主要什么,立刻给她开库房拿。

阴€€这次没敢拿太多,毕竟父亲都发话不让他们喝酒了。她要是一口气把大兄的美酒全拿走,父亲肯定会知道的。

于是她只挑了两坛走,还让人动静小点不要被隔壁章台宫发现。然后做贼似的带着侍者溜之大吉,全程还真的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韩信今天又逃课了,躲在卧房里看他的兵书。听见有人进入太子宫,丢下兵书就趴在窗台围观,见证了全过程。

阳滋公主这么蹑手蹑脚的,肯定有问题,他得去告诉太子殿下。

跑去打小报告的韩信哪里想到应该避开秦王,反正他想做什么就做了,根本不挑时间。

要是太子殿下没空见他,自然会拒绝他的求见。他又不会耽误殿下做正事,届时把事情告诉侍者,让侍者将事情转达给殿下也是一样的。

扶苏这会儿确实没什么事。

昨天宿醉醒来有些头疼,父亲说是他不肯喝醒酒汤的缘故,还抓住机会教育他以后不许再喝酒了。

扶苏本来也不爱喝,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答应了。

后续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看得秦王政心疼不已。原本只说要儿女禁酒三个月,直接翻了一倍,变成半年了。

桥松还没喝过酒,见状便在心里烙下了酒不是个好东西的印象。怪不得父亲不爱喝,原来喝了酒会头疼。

扶苏告诉他:

“何止是头疼?喝多了胃也疼,嗓子也疼。”

桥松对此半信半疑。

他去问祖父,秦王政想到烈酒伤肠胃也辣嗓子,太子说的也没错,便点了点头。

桥松:原来酒这么可怕啊!

一开始桥松对酒的排斥只停留在“听说这个东西不好”的阶段,直到第二天他爹明明头已经不疼了,还借口头疼偷懒。

桥松看着他爹拙劣的演技,见他捂着脑袋说看不进去奏折,一整个面无表情。

酒果然是个可恶的东西,给他爹提供了非常完美的持续压榨儿子的借口。桥松有理由相信他爹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会一直喊头疼,直到祖父看不下去让他适可而止。

所以祖父为何不提前阻止父亲装病。

桥松一本本翻看着成山的奏折,觉得国君真不是人当的。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国君呢,是没有遭受过批改奏折的痛苦吗?

韩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上和太孙都很忙碌,唯有太子无所事事。

他疑惑了一瞬,但也没多想。走过去小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也没意识到打小报告是个多么可恶的行为。

作为太子特意命人接回来的孤儿,韩信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靠山是谁。所以在他心里太子殿下才是最重要的,他绝对不会隐瞒太子任何事情。

哪怕告状会被公主记恨。

扶苏笑吟吟地给他塞了一块点心:

“阿信最近有没有多吃点饭?我见你还是这么清瘦。”

韩信乖乖回答每顿有吃两大碗,但是不知为何就是长不壮实。不过他现在已经很能打了,不要看他身形修长就觉得他好欺负。

桥松放下笔,盯着这两人。

韩信不明所以地看回去:

“太孙殿下有何见教?”

桥松默默地摇头。

直到韩信告辞离开之后,他才谴责地看向他爹。

他爹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都那么好,为什么对他这个亲儿子就不能温柔点?

以前他小的时候,父亲还会做做样子装一装。现在他开始接触朝政了,父亲就装都不装了。

扶苏不以为意:

“你都知道我温柔是装的了,那还问什么?”

此话一出,桥松沉默了。

是哦,他爹的温柔都是装的。那他爹对韩信那么耐心和善,应该也是装的吧?

既然是伪装,就没什么好酸的了。

扶苏又说:

“韩信是个天生的将军苗子,以后要为大秦开疆拓土的。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我也对你这么温柔。”

桥松:……

父亲你要不要这么现实啊?

桥松据理力争:

“我以后也能为大秦稳固朝局!”

扶苏:“但是你能力没有韩信强,比他差多了。你要是和你祖父一样雄才大略,我肯定对你比对他好。”

桥松无话可说了。

好的,是他不配,他太没用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爹就是个纯纯的君王思维。无可替代的人才捧着,可替代的人才随便应付,有小心思的一边重用一边压制,没用的家伙不值得他一个眼神。

凉薄至此,确实是个当君王的料子。

桥松陷入纠结。

这方面他是应该跟他爹学呢,还是跟祖父学呢?祖父好像没这么现实吧,对臣子们大多一视同仁来着。

一视同仁=对谁冷肃着脸,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能从职位等细枝末节窥探君王偏向。

一个走的是君威莫测的路线,一个走的是狗的路线。好像都有各自的道理,要不他挑着学?

秦王政还不知道他的大孙子即将学坏,听儿子说话也跟孙子似的无遮无拦,完全不在乎史官怎么记,不得不开口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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