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骗你的对吗?”陆安舟轻声问,他握紧了苗柠的手,“你什么都不懂,他骗你了对吗?”
陈观山才没有骗他……
陈观山就要回来了,陆安舟该松手了
不能让陈观山看到,陈观山会难过的。
屋子的门被推开了,一束光打进来。
苗柠迷迷糊糊地看见了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那个人叫着他的名字,“柠柠。”
第61章 会结巴的坏脾气作精(6)
陆安舟被陈观山揍了。
苗柠被陈观山抱起来, 男人阴沉冷漠的看向陆安舟,他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引狼入室, 这狼试图叼走他的宝物。
陆安舟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笑了一声,他站直了身体看向陈观山, “怎么?只许你和柠柠亲热,别人不行?”
“柠柠是我的。”男人一字一顿, “我、的。”
苗柠抬起头看着陈观山, 他从来没见过陈观山这样生气的模样, 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眼底都是苗柠看不懂的凌厉情绪。
他意识到自己果然是做错了事, 他不能和陆安舟那么亲密, 白玉京也不行, 他只能和陈观山亲密。
就像夫妻一样。
而其他人,苗柠陡然想起白玉京那句合奸, 不由得抓紧了陈观山的衣服。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观山肯定不会原谅他了。
陆安舟笑了笑,“你把柠柠当作你的所有物,你什么都不告诉他,什么都不和他说,礼义廉耻道德伦理你都没说过, 否则柠柠不会和你做那样的事。”
陈观山脊背绷紧了。
他有些害怕苗柠听见了会多想,他只是觉得苗柠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就好了。
“这村里来来去去的人就那些, 你们做了什么别人一看就知道了。”陆安舟冷冷道, “你为柠柠想过吗?”
苗柠没忍住开口,“是我要的, 是我要陈观山和我做的。”
陆安舟道,“我知道,柠柠被他骗了,你年纪小不懂事,但是陈观山不一样。”
“我年纪已经大了,我已经十九了,我马上二十了。”苗柠辩驳道,“我知道我和陈观山做的什么,那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陆安舟的脸色一点点地变了。
“我就是喜欢和陈观山一起做。”苗柠憋了憋说,“我想和陈观山做夫妻。”
他想和陈观山做夫妻,和陈观山做家人,什么都和陈观山做。
他们一直在一起,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陈观山心中欢喜,他看向陆安舟说,“你回去吧,以后都不需要你帮柠柠了。”
陈观山想,他自己来,他也考上了大学,教柠柠他可以自己来,为什么一定要其他人来教柠柠?
他不会教吗?没什么不会的,他能学。
陆安舟走后,苗柠才抬头看着陈观山,“你放我€€€€”下来。
下来两个字被陈观山堵回了嘴里。
陈观山含着苗柠的唇狠狠地吮,苗柠嘴唇发麻,脑子发懵。
他意识到,陈观山在难过。
陈观山亲了苗柠一阵才松开脑子一团乱麻的苗柠哑声说,“柠柠,不要和其他人亲近。”
苗柠小幅度地点头。
“你想和我做夫妻,夫妻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有其他人进入我们之间的。”陈观山说,“你以前不懂,是我没说,现在我告诉你你记下好吗?”
苗柠又点头。
陈观山把少年搂紧了,喃喃着,“柠柠,我的小媳妇。”
苗柠耳朵泛红,他的腿挂在陈观山的腰上,小腿垂下来。
陈观山就着这样的姿势又吻向苗柠。
他亲得急,苗柠受不住,又开始哭。
陈观山安抚着苗柠,哑声道,“柠柠乖,不哭,观山哥哥疼你。”
苗柠搂紧了陈观山的脖子,他一边流泪一边迷糊的说着好。
陈观山撩起苗柠的衣角低哑道,“柠柠咬上。”
苗柠乖顺的把衣服衔进嘴里。
陈观山喉结滑动着,低下头去。
毛绒绒的脑袋在前面蹭来蹭去,苗柠头脑晕乎乎的。
他的后背抵在墙上,手无助的攀着陈观山,像是攀着救命稻草一样。
他眼泪簌簌的掉,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声。
“柠柠。”陈观山低声说,“我会让你过得好的。”
苗柠没什么力气地点了点头。
……
陈观山梦见自己出海了,他真的赚了很多很多的钱,可是他们的船被海浪打翻了。
陈观山幸运一些,他只是流落到小渔村失去了记忆。
他在小渔村没头没脑地待了两年,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去到某个地方,找某个人。
那个人是他最最重要的人,那个人是他发誓要爱护的人。
但是他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了。
直到一艘轮船来到了小渔村。
他上了船,跟着船来到了首都。
街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钢琴家苗柠因病去世地消息,他听见很多人在为这位年轻的钢琴家哭,从此国际上少了一个天才。
陈观山握着那份报纸,看着上面那张黑白的照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他握紧了手里的报纸,看见了下面的消息,“他的恋人将于本月15日下午为他送行”。
陈观山眼底的泪水将报纸打湿,他无声地开口叫着这个人的名字。
“柠柠。”
似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他抱着报纸痛哭起来。
路过的人没有几个人注意这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为苗柠伤心的人太多了,这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陈观山来到墓地的时候白玉京坐在墓碑前,白玉京向来优雅,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他抬起头看着陈观山,冷笑一声,“你居然没死?”
陈观山没搭理他,只是握着那张报纸在墓碑前蹲下来。
“现在做出这副模样做什么?没死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白玉京质问,“你知道柠柠最后有多痛苦吗?”
陈观山听见苗柠的名字,抬起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看着白玉京,“柠柠……”
白玉京咳嗽起来,他的帕子掩在唇边,血迹在帕子上蔓延,白玉京毫不在意地把帕子收了。
他说,“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也要去陪柠柠的,至于你……”
白玉京扫了陈观山一眼,像是冷笑,“你不如好好活着好好怀念柠柠吧,毕竟他在离开之前最念着的还是陈观山。”
陈观山攥紧了拳头,他有种自己快要无法呼吸的错觉,但是事实上他还能呼吸,他没有死。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我那么努力的想让柠柠把你忘了,他表面不说心底却是一直念着陈观山的。”白玉京慢慢开口,“不过知道你没死他应该很高兴……如果早些时候知道,说不定柠柠也不会走了。”
陈观山没说话,他心脏疼得厉害,喉间腥甜。
“你以为柠柠是怎么走的?”白玉京杀人诛心,眼底含着泪笑了起来,“因为知道你死了,他的身体就彻底坏了。”
是因为他……陈观山再也没忍住喉间的血。
他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去擦墓碑上的血迹,像是怕把苗柠吓到一样。
白玉京瞧他这模样,神色冰冷,他和陈观山争了苗柠这么多年,最后谁也没得到。
他站起来,语气冷淡,“你可要好好活着,不要辜负柠柠的期望。”
“毕竟,他最大的执念就是陈观山要好好的活着。”
陈观山醒来的时候还满脸泪水,他把怀里的少年抱得很紧,声音沙哑,“柠柠。”
苗柠被抱得手臂发疼,他踹了陈观山两脚,“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疯了?”
陈观山也不说话,就是哭。
一米九的男人哭起来够可怜的,苗柠的睡意一散去又忍不住问,“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噩梦?
对,那是噩梦。
苗柠还好好的,根本没有变成冰冷的墓碑,他也没有出海,苗柠也没去白玉京那里学钢琴,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陈观山还是没能遏止着自己心里的悲痛,他哽咽着,“我、我梦见柠柠,没了。”
“陈观山你好好的咒我死是吧?”苗柠气得要死,他做梦都只是梦到陈观山要和他分家,怎么陈观山还把他给梦死了?这狗男人真的想死。
“我没有我不是。”陈观山擦一把眼泪,“柠柠不能说那个字,绝对不能。”
苗柠一腔怒火都在陈观山的哭声中消散了,他觉得陈观山可能是病了。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陈观山的额头嘀咕,“这也没发烧啊?”
“没发烧。”陈观山握住苗柠的手,把人紧紧搂着不透半分空隙,“我的柠柠,我的柠柠。”
他的柠柠……他绝对不会离开他的柠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