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柠想,才不会呢,他要和陈观山一块,并且永远和陈观山在一块。
白玉京把土豆洗了,又去切。
苗柠看得心慌,“你别弄了,到时候你受伤了可不关我的事。”
白玉京觉得好笑,他说,“你过来。”
苗柠惴惴不安地走过去,他总担心白玉京把自己划到了。
白玉京握刀的手换了一只,那只空着的手按住了苗柠的脑袋,然后亲了下去。
苗柠睁大眼,他下意识准备挣扎,又顾忌着白玉京握着的刀,一时间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白玉京眼里蓄满了笑意,他把苗柠搂进怀里,亲得更深了些。
苗柠轻轻地呜呜了两声,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着理智,但是白玉京给他的感觉好像陈观山一样,一旦这种时候,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
白玉京有些着迷于和苗柠亲热,在他的梦里,他们亲密无间,而不是现在这样,对方冷冰冰地告诉他,“我想和陈观山做夫妻。”
当然不可以。
就算是夫妻,也该是他们。
他无法接受在梦里苗柠与他温情相拥,但是在这里苗柠却躺在另一个人怀里。
苗柠……是他的。
白玉京松开苗柠时还舔了舔苗柠的唇,他声音低哑,“柠柠,你该跟我在一起的。”
苗柠因为这句话清醒过来,他发软的手没有什么力道的推了推白玉京,声音沙哑,“松手。”
白玉京沉默地松开了苗柠,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苗柠。
苗柠擦了擦唇,他觉得自己已经错过了打白玉京一巴掌的最好时机,又觉得是他自己的问题。
从白玉京那里感受到陈观山的味道,然后再也动不了了,是他自己没能清醒理智的对待着白玉京,打对方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说,“你该走了。”
白玉京没动。
苗柠重复了一遍,“你回去。”
看着苗柠像要生气了,白玉京道,“我回去,你别生气。”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苗柠想,他一会儿和陈观山说一下……
“你别和陈观山说我来过的事情。”白玉京似乎还很体贴的样子,“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而吵架。”
苗柠皱眉看着白玉京。
“我想没有一个人会大度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接吻,还无动于衷吧。”白玉京脸上又挂起温和的笑意,“柠柠,你应该不想他因此而生气。”
“当然柠柠也可以说。”白玉京靠近苗柠的耳畔,“我很期待他生气之后,你去找我。”
“陈观山才不会和我生气。”苗柠鼓起脸。
“是吗?”白玉京轻笑,“他真的不会和你生气吗?”
白玉京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苗柠却皱紧了眉。
他已经和陈观山保证了只和陈观山在一起的,陈观山之前没有和他生气,可是之后呢?他不是很确定……应该不会吧?
白玉京意味不明地看着苗柠,他要求不算很高,只要苗柠和陈观山之间没有那么信任就好了,就像那个梦里一样。
白玉京走了没多久陈观山就回来了。
他一上午在外都惴惴不安的,他很想带苗柠一起出门的,但是昨天晚上苗柠没睡好。
他又觉得自己太害怕了对苗柠不好,毕竟现在是在村里。
这样想着,他忍耐到日中的时候终于先回来了。
苗柠趴在桌上发呆,他看着陈观山进来也没动。
陈观山心头一惊,连忙走过去苗柠抱起来,“柠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苗柠微微摇了摇头,他抬眸看着陈观山好一会儿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他伸出手搂住陈观山的脖子小声说,“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陈观山松了口气,他被那个梦搞怕了,把人仔仔细细地护着,好一阵才说,“那怎么了?”
“我……我没做饭。”苗柠喃喃。
“本来就不需要你做,烫伤了可怎么办?”陈观山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疼,“柠柠的手可不能伤到。”
苗柠小声说,“今天……”白玉京来了。
这句话苗柠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只能搂着陈观山的脖子,听着陈观山的心跳,他说,“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陈观山轻轻嗯了声,“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
苗柠抬起头小心地亲了陈观山一下,陈观山一愣,然后含住苗柠的唇吮了阵才说,“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苗柠又摇了摇头。
他还是没敢告诉陈观山白玉京的事。
察觉到苗柠的不安,陈观山轻声说,“乖柠柠,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好吗?”
苗柠只是抬头去咬陈观山的下巴,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我不想你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陈观山温和极了,“我不会对柠柠生气的。”
苗柠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说,“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陈观山不再追问,他等着苗柠愿意主动和他说的时候,他声音有些哑,“我也想柠柠。”
外面日头很毒,苗柠贴上去,含糊着,“那我们做夫妻吧。”
他不知道那件事要怎么说,所以都是说,做夫妻吧。
陈观山问,“饿不饿?要不要先做饭吃?”
苗柠脸色微微泛红,他小声说,“饿,所以你喂饱我。”
陈观山喉结滑动着,他意识到苗柠说的喂饱不是吃饭的喂饱。
“肚子饿不饿?”陈观山声音哑了起来,“可以先吃饭。”
“吃……”苗柠要生气的话又咽回去,他说,“要吃,陈观山……”
陈观山不再询问苗柠了,他亲着苗柠唇,把人抱进房间里。
苗柠睫毛颤抖着。
这些日子天气热,没怎么亲热,所以苗柠的确想陈观山。
陈观山把塞满了稻谷的枕头垫在苗柠腰下,俯身下去。
苗柠抓着男人的头发,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
他说,“观山哥哥,我难受。”
陈观山温柔道,“别怕,观山哥哥帮你。”
陈观山是一个细心的人,能照顾到苗柠的每一处。
他问,“柠柠要吃多少才能吃饱?”
苗柠哪里知道自己要吃多少才能吃饱,陈观山便埋头做饭。
直到苗柠哭着说自己吃饱了。
陈观山声音沙哑,他的手按着苗柠的肚子,“宝宝看看。”
苗柠勉强看了一眼。
微凸的小腹让他有一种自己怀孕的错觉,顿时哭得更惨了。
他一哭陈观山便安慰他,陈观山的安慰看起来不管半分作用,苗柠哭得更厉害了。
“宝宝,吃饱了吗?”陈观山又问。
苗柠眼泪汹涌,他不仅吃饱了还吃撑了。
陈观山怎么越来越坏了。
……
秋收一过,陈观山便准备着离开安溪村的事情了。
那辆小三轮也开不走,他便琢磨着再卖掉。
苗柠哼唧着,“早跟你说了,就不该买的。”
陈观山笑道,“对,柠柠说的都对,不过现在买都买了,我们要离开这里的话,得处理掉。”
苗柠问,“为什么不留着?还可以帮我们拉锅碗瓢盆。”
“锅碗瓢盆不带走。”陈观山说,“这些东西带着太麻烦了,只带衣物就好,日用品到时候再买。”
苗柠哦了声,只带衣物?那不轻松极了?
“柠柠想坐飞机吗?”陈观山问。
苗柠虽然好奇坐飞机的感觉,但是又有些怵飞上天的东西,他摇了摇头。
陈观山便定了坐火车
两人在没有和谁说,某天凌晨的时候陈观山开着小三轮来到了县里。
他们把三轮车卖了,然后买了大巴票去最近城市的火车站。
坐火车要坐好几天,车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苗柠第一次坐火车,新鲜得很。
陈观山买的卧铺,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老人,还有一对夫妻。
旁边的老年人和陈观山搭话,“你们要去首都吗?”
陈观山嗯了声。
“两个小伙子长得俊嘞。”老年人的视线落在苗柠身上,“这小孩漂亮得很,去北京有落脚的地方没有?我在北京有房,可以借给你们住几天。”
苗柠好奇的看向那个老人。
陈观山把苗柠的脑袋按住,没有什么表情的看向那个老人,“不用,我们有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