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苗柠的前任,并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带柠柠离开,而一个是和觊觎苗柠的管家。
这两个人……都不应该活着离开。
……
苗柠睡醒后后迤迤然下了楼。
已经是晚上了,但是楼下客厅没有开灯,屋子里似乎没有人。
苗柠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像是血的味道,浓烈刺鼻。
苗柠眼皮一跳叫道,“解€€臣。”
“他死了。”
裴酌平静而冷漠的声音响起。
灯也在这一瞬间亮起来。
苗柠看见裴酌坐在沙发上,他看起来平静又冷漠,脸上甚至还残留着血迹。
死了?
谁死了?
苗柠脑子一时有些发懵。
“解€€臣,死了。”裴酌温柔地笑起来,他站起来,带着一身的血腥味靠近苗柠,“柠柠,“他怎么敢觊觎你啊?”
解€€臣……死了?
苗柠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茫然的抬头去看裴酌。
“塞尔伊德还没死,不过没关系,他早晚也会死的,一个一个慢慢来。”裴酌伸出手把苗柠拥抱,“柠柠,我的柠柠,不能离开我。”
苗柠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
裴酌说什么?解€€臣死了?
“不用怕柠柠,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我知道都是他们想要引诱你。”年长的alpha安抚着,“别怕。”
“解€€臣……”苗柠声音艰涩,“解€€臣。”
“别怕。”alpha低下头,亲吻苗柠,“什么都别怕。”
他脸上的血迹蹭到了苗柠的额头,像是某种印记,“柠柠,别怕。”
裴酌杀了解€€臣?
“柠柠,他有没有欺负你?不过没关系,既然……”裴酌轻声说,“既然他妄图引诱你,他该死。”
裴酌的语气不含半分情绪,平平淡淡的。
但是苗柠却听得毛骨悚然,他心头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涌上来。
裴酌他、真的疯了。
解€€臣真的死了吗?他不相信。
解€€臣怎么那么轻易就死了?在梦里,这个人可是可是成为了omega的领袖……哦对了,解€€臣不是omega,是个alpha。
但是解€€臣怎么就死了?
因为他吗?是他害死了解€€臣吗?
“你在害怕还是在难过?”裴酌不解的擦掉苗柠脸上的眼泪,“你在为解€€臣难过吗?那种人没必要的。”
他哭了?
苗柠呆呆的看着裴酌,像是没反应过来裴酌在说什么。
他伸出手摸了摸脸,才发现脸上冰凉又湿润。
哦,他哭了。
“不要为他难过,他本来就该死。”裴酌微微笑了笑,“柠柠饿了没有?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
“塞……塞尔伊德呢?”苗柠的声音颤抖着问。
“不知道啊。”裴酌似乎有些苦恼,“柠柠别再问这些人了,都是该死的人,你不必为他们感到难过。”
“柠柠只需要在意我就好了。”
“只需要看着我。”
苗柠只需要看着他就好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他的柠柠。
觊觎柠柠的人,都该死。
……
“柠柠。”
“我很乖的,我愿意当你的乖狗狗。”
“柠柠,好冷啊。”
“又黑又暗,这是地狱吗?好冷。”
黑暗中的人伸出手来,像是要拉着青年的手。
恐惧到浑身发抖的人呼吸困难。
“柠柠别怕。”裴酌轻轻地安抚着怀里做了噩梦的beta,他温柔道,“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苗柠勉强睁开眼看着裴酌,他声音沙哑,“你不是资助了解€€臣吗?他不是你信任的管家吗?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杀了他?你不是帝国的战神吗?你不是帝国的保护神吗?你为什么要杀你保护的民众。”
裴酌垂眸看着苗柠,他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他说,“柠柠累了。”
“因为我吗?”苗柠质问,“就因为我吗?”
“柠柠。”裴酌轻声说,“跟你没关系。”
“裴叔叔。”苗柠的声音很轻,“我真的很后悔,那个时候招惹了你。”
裴酌喉头一阵腥甜,他压下那股劲,许久才说,“我和柠柠会好好的。”
苗柠搂着裴酌的脖子,柔软又温柔,“裴叔叔,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心的。”
“你在为解€€臣难过。”裴酌把那个名字念出来,“你怎么没有心呢?你有的。”
苗柠沉默了好一阵才说,“裴叔叔,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不该撩拨解、解€€臣,我……”
“柠柠没有错,是解€€臣的错,现在柠柠该睡觉了。”裴酌轻声说,“该睡觉了。”
苗柠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裴酌,许久才闭上了眼睛。
裴酌的手指从苗柠的眉间描过,神色温柔。
……
大概是因为解€€臣不在了,裴家的防御又加强了,佣人们人人自危没人敢和苗柠说话,裴砚也没回来,苗柠陷入了一种孤独的状态。
他本来就是爱玩爱热闹的类型,现在出不去,又没人陪他,他便整日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但是打游戏也很无聊,游戏里的人骂人又难听,苗柠和他们对骂了一阵骂不过又把游戏机丢开。
他靠着沙发闭上眼。
“苗先生。”
苗柠一下子睁开眼。
面前的佣人瑟缩了一下问,“需要吃东西吗?”
苗柠颇觉无趣地闭上眼,“不用。”
真是……不过他也不想和这些人说话,这样也挺好的。
他迷迷糊糊的想,如果解€€臣还在就好了。
可惜,解€€臣不在了,因为他,解€€臣死了。
裴砚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躺在沙发上的beta穿着睡袍,睡着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可怜。
裴砚在沙发边蹲下,手指轻轻地捏了捏苗柠的耳朵,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怀里的beta动了动身子,抓住了他的衣服,声音轻柔,“解€€臣。”
裴砚微僵,他没说话,只是加快了速度。
“对不起。”
beta这样梦呓着,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滚落出来。
裴砚想说,何必呢?
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把怀里的beta抱紧了些,似乎是这样就能让beta有安全感,不用再做噩梦。
裴砚没有把苗柠抱进裴酌的房间,而是抱进了一开始苗柠住的那间房。
他把苗柠放在床上就要离开,衣角被人拽得太紧了,他根本松不开。
裴砚低头看了一眼那葱白的手指,好一阵才说,“我不是解€€臣,我也不是父亲,更不是你曾经的那些莺莺燕燕。”
苗柠似乎听见了,但是手攥得更紧了。
裴砚幽幽的叹了口气,他蹲下身来,他看着苗柠的脸,神色恍惚了一阵,许久才说,“你看你,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一开始就不应该勾三搭四的。”
他握住了苗柠的手,把手指头掰开。
苗柠的手虚虚地抓了两下,又垂了下去。
裴砚把苗柠的手塞回被子里,沉默了好久才伸出手指去摸了一下beta枯萎的腺体。
这个地方被过度反复标记,显得格外可怜。
裴砚眸色深了一瞬又控制自己收回手,他喃喃,“你会和我父亲结婚吗?你现在应该很恨他吧。”
他又低下头来,亲吻最终落在了苗柠的额头上。
他不想陷入苗柠的危机之中,他已经控制自己远离苗柠了,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军队,但是听说解€€臣死了的消息后他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