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追求。”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因为我不愿意,你对此认知错误。”
裴砚沉下眉,“所以……”
裴砚的话没说完。
房间被大力的推开,苗柠被裴酌从裴砚那里抱了出来。
他倏地一下抱紧了裴酌,“裴叔叔。”
“别怕。”裴酌的声音低哑,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凶狠的看着他的裴砚安抚道,“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
苗柠身心俱疲,“你回来得有些晚。”
“抱歉。”裴酌说。
“裴叔叔,带我出去。”苗柠累得厉害,他抓紧了裴酌的衣服,“裴叔叔。”
“别怕,已经没事了。”裴酌低声说,“宝贝,没事了。”
裴酌看向裴砚,“等你易感期结束,再来好好的解决今天的事情,等你理智回来,你就会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错事。”
裴砚红着眼睛没有说话。
门被关上了。
苗柠蜷缩着alpha怀里睡了一阵总是被噩梦惊醒。
他睁开眼,面前的alpha神色温柔,“柠柠做噩梦了吗?”
“没有。”苗柠低声说,“裴叔叔,谢谢你。”
裴酌摸了摸苗柠的脑袋,“别怕,我说了,会保护你的。”
“裴砚那边……”裴酌平静道,“他会接受自己应有的惩罚。”
苗柠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他甚至有些乐观的想,这样就好了,跟裴酌一起的话,其实皆大欢喜。
……
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被裴酌关在屋内。
易感期失去了beta的alpha试图打开房门把beta找回来,但是门关得很紧,他打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砚的影响,裴酌的易感期也隐隐有发作的迹象。
但是只是迹象而已,并没有发作。
苗柠不知道裴酌易感期是什么模样,但是他觉得说不定会比裴砚更难对付。
裴砚的易感期更可怕了,佣人门总能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整整三天,裴砚才结束了易感期,他清醒过来后,记忆回笼,有一瞬间茫然无措。
他差点……差点强迫、伤害了苗柠,在他易感期的时候。
被裴酌阻止了。
他差点做了错事,还好被阻止了。
alpha看了一眼黑暗的房间,难怪那些alpha都想早早地找到能安抚他们的伴侣。
伴侣……这个词实在太美好了,裴砚想,他要让苗柠成为他的伴侣。
但是在这之前,试图禁锢着苗柠的父亲……
把beta从他怀里夺走的父亲……他的养父,守护着那朵玫瑰的恶犬,要怎么办呢?
裴酌就坐在沙发上,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裴砚。
听见脚步声,裴酌才抬头看过来,他漆黑的眼眸落在裴砚的身上,许久才说,“易感期结束了?”
裴砚坐下来,对上裴酌的表情道,“结束了。”
“你在裴家十八年。”裴酌说。
裴砚嗯了声。
“你父亲为我挡了一枪,所以我把你带了了回来。”裴酌声音沙哑,“我对你算不上父亲的慈爱,但是也没有很苛待。”
裴砚说,“是。”
“你叫我父亲,我也没把自己真的当做你父亲过。”裴酌说。
裴砚没说话。
“这两天站在你房间的门口是,无数次我都压制不住内心的暴戾,想冲进去把你杀了。”裴酌冷笑一声,“毕竟想杀你这个时候太容易了。”
裴砚抬眼看着裴酌,“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因为已经杀了一个解€€臣,你怕他恨你?反正都恨了,多杀一个没关系。”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对柠柠做出什么来。”裴酌淡淡道,“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裴砚说,“你想杀了我也是轻而易举的。”
裴酌冷漠的打量着裴砚。
“你杀了我准备怎么处理我?”裴砚把枪掏出来拍在桌上,“把我丢进某个不知名的星球自生自灭,还是把我丢进宇宙中让我被撕碎?”
“我做了错事,也应该由帝国的律法来处置,我愿意接受,但是你现在要杀了我,你知道你成了什么吗?”
裴酌只是平静地伸手握起了枪,他看着这把枪,然后又去看裴砚。
“杀了我你以为柠柠就能属于你了吗?”裴砚继续说,“我记得还有联邦的王,还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你都能杀了吗?”
“裴酌,你又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吗?”裴砚问,“你杀了人,你不难过,但是苗柠会痛苦。他不表现出来是不在意吗?是冷血吗?只是怕你而已。”
裴酌的手微微一僵,怕他?为什么要怕他?
“连做梦睡着了都在和解€€臣说对不起,裴酌你的确干了好事。”裴砚笑起来,“你只是想这朵娇艳的花在你怀里枯萎而已。”
“闭嘴!”
枪抵在了裴砚的眉心,裴酌阴沉道,“你们都死了,他自然就属于我了,时间那么长,他会把你们一一忘得干干净净。”
裴砚毫不在意,他笑了一声说,“可以,继续。”
“杀了我。”
杀了……
“裴酌,住手。”苗柠的声音沙哑。
裴酌的手僵硬起来。
他抬头看去,beta扶着扶梯,脸色苍白。
裴砚微微睁大眼,“柠柠。”
裴酌如同握着什么滚烫的山芋一般,他把枪丢了出去,然后快速上楼。
“柠柠。”裴酌小心地把几乎脱力的青年抱起来,“怎么没睡觉?应该很累吧。”
苗柠抬眸看着裴酌,他说,“裴砚的事,自有帝国的律法,你不能私自动手。”
这是帝国的保护神,永远会保护帝国的民众,但是现在这个人因为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都是因为他过于不专情的缘故。
专情这个词对一个浪子来说实在有些可笑,即便苗柠对裴酌有所喜欢,他也不觉得自己会专情于裴酌一个人。
苗柠伸出手搂住了裴酌的脖子,他哑声说,“裴叔叔,求您了,别杀其他人了……”
裴酌抱着苗柠往房间走,他低声安抚道,“好,你说的都答应,你别哭别难过。”
苗柠闭了闭眼,把眼底的那点泪水眨开,他说,“对不起。”
“柠柠没有对不起我。”裴酌温柔道,“柠柠好好睡觉,无论什么事情都有裴叔叔在,裴叔叔会处理的。”
“不。”苗柠几乎是语无伦次一般,“裴叔叔,您别这样了,是我的错,我跟您在一起,您别再针对其他人了,您变回以前的模样好不好?”
裴酌僵在原地,他……变成了什么模样了?他把苗柠吓到了吗?
“裴叔叔。”苗柠抬头去,“您别这样了,您不该这样。”
“可是柠柠,我已经这样了,已经犯错了。”裴酌轻声说,“我现在只想你好好的。”
“想和柠柠离开这里,我们去一颗不知名的星球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人。”裴酌声音更轻了,“柠柠这样爱玩,肯定不能接受的吧?”
去别的星球生活,只有他们两个人。
放在以往,苗柠会觉得难熬,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
至少把裴酌安抚下来。
“柠柠,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杀解€€臣,你还会害怕我吗?”
苗柠怔怔地看着裴酌。
没杀解€€臣?
“我不想你关注他。”
对,裴酌从来没说过自己杀了解€€臣这样的话,都是他说的,裴酌只是没有反驳而已。
裴酌没有杀解€€臣。
苗柠唇颤抖了一下,“裴酌。”
裴酌将怀里的青年抱紧,“我没杀他,我只是……”
他只是把人丢给塞尔伊德了而已。
“至于塞尔伊德有没有杀他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杀他,柠柠。”
苗柠从未见过裴酌这番小心翼翼又可怜的模样。
裴酌试图解释着,“我厌恶他,不愿他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我……我是想杀了他的,我没有杀他,塞尔伊德和他一起走的,我没有杀他们。”
他的确没动手杀解€€臣,但是解€€臣能不能活下来裴酌不知道,不过他也不在意,他只是想告诉苗柠他没有主动杀解€€臣而已。
一个解€€臣怎么能横在他和苗柠中间?
就算是塞尔伊德不杀解€€臣,解€€臣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这种话不需要和苗柠说了。
年长的alpha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当然没有骗苗柠。
苗柠将alpha的脖子搂紧了些,他声音沙哑,“我知道了,裴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