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危险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一个人怎么能行呢?
根本不可能被满足的。
傅久年下了床,他来到了苗柠的房门口然后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的青年被被子紧紧裹着,哭声压抑着,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那双眼睛是傅久年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他关上了门,靠近了那双眼睛的主人,然后他蹲了下来。
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是发现他了,但是依旧迷蒙着,根本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一个人也能这么快乐吗?
还是药太厉害了?
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青年滚烫的脸庞,青年便如同即将渴死的旅人找到了水源一样贴了上来。
是很漂亮的表情。
比他梦里的还要漂亮,也不像那对男女一样狰狞和难看。
这一次,不是做梦了。
他说,“帮帮我。”
但是,你在让谁帮帮你?
是那个在山上的猎户吗?还是你那葬身火海的亡夫呢?又或者那个看似对你不在意的郎中?
你知道我是谁吗?
至少,知道我的名字。
以前的任务目标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他要这个人知道。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他会帮他的。
他握住了那发烫的手腕。
然后他听见……
“傅久年,帮帮我。”
是他的名字。
第85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6)
傅久年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他低下头去, 低声说,“你说的,帮帮你……虽然也如我所愿。”
如他所愿。
他在这里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别人看他也许会觉得他毫无底线,但是他却很清楚,这些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他只需要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而已, 但是这是第一步。
并不是一次就能满足的。
他之前想过一次就好,但是现在想来一次并不够……这副表情太迷人了, 比他曾经见过所有人的表情都好看。
……他的确很喜欢。
说不出道理的……他就是那样喜欢着。
也是强烈的预感使他倒在了这家门前, 也许他就应该住进这里。
我早就告诉你上面有东西了, 他想, 但是你还是没听。
这个机会……是苗柠送给他的。
他近乎痴迷的看着身下人的表情。
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难看, 如果能说话就好了,这个时候他就会告诉苗柠……
告诉苗柠什么?
不过现在似乎都不重要, 因为他听见苗柠的声音。
那道声音沙哑又愉悦,他……更喜欢了。
“傅久年。”
傅久年睁开眼,他看着窗外的日光想,又是梦啊。
苗柠,不需要他的帮忙。
……
苗柠醒来的时候脑子还有些空白。
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昨天晚上……
那个东西,为什么会让人那么……那一瞬间好像上瘾了一样。
肯定不对劲吧?
等等, 再仔细想想……之前傅久年好像说过的吧,有东西。
所以那个有东西不是指那个东西, 而是指上面有东西?
苗柠一下子坐起来,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一下子起得太快了,身体好酸。
他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是在傅久年睡的那间房, 因为……那个房间太凌乱了吗?
苗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算了。
先……先出去看看。
傅久年在认真的洗床单。
苗柠在他面前站定,“傅久年。”
不能说话的人抬起头来看着苗柠。
苗柠:“……”
他低咳一声,“你上次说我那个东西上面有东西,是指有什么药之类的,对吗?”
傅久年点了点头。
“抱歉那个时候我没听懂,不过你帮我洗床单啊?那个实在是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洗也可以的。”
傅久年摇了摇头,洗个床单而已,算不了什么。
“傅久年。”苗柠却上下打量着男人,“我说你对我这么殷勤,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傅久年抬眸看着苗柠,没说话。
“你看你还帮我洗床单呢……咳咳,这个床单不适合外人洗。”
饶是苗柠也觉得有些羞耻,自己玩然后长工帮忙洗床单什么的……
傅久年沉默了一下继续洗床单。
“傅久年,你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苗柠嘀咕着,“真是太奇怪了。”
傅久年:“……”
“对了,你是不是会武功啊?那这样的话,以后都要避开你,要不然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傅久年:“……”
苗柠……就在想这种事情吗?
他的手上还有水,碰不了苗柠,他把手擦了擦然后握住苗柠的手。
“不用,你就当我没听见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傅久年写道,“也许某一天我就死了,所以你留下我就好。”
苗柠茫然睁大眼,也许不知道某一天就死了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活不久了?还是说,这个男人的来历?
傅久年没打算告诉苗柠自己的来历,什么都不知道对苗柠来说也许更好,如果有朝一日那些人找到了这里……
傅久年的瞳孔紧缩,如果有朝一日那些人找到了这里,苗柠怎么办?
解毒……
他离开之后从没想过解毒重新拥有武功,即便是像一个寻常人也好过亡命杀手,但是现在他却忽然想着要解毒。
至少那些人找来时他能保护苗柠。
哦其实还有……他在那些人找到这里之前离开就好了。
他看向苗柠,青年还在迷茫的问他什么意思。
他摇了摇头想,再等等,他不会让苗柠受到伤害的。
苗柠不知道傅久年什么意思,但是那段话却让他心底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父母的死亡,还有新婚之夜的大火,都留在他的脑子里。
他看起来好像忘记了,事实上他还记得。
他嘴上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但是却不想真的有人死。
否则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救傅久年了。
“傅久年。”苗柠说,“你该不会患了不治之症吧?”
不治之症?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所以他才想,随心一点。
苗柠睁大眼,“你真的患不治之症了?我去给你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