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分手还没有七天。”贺筠强迫自己不要说出伤害苗柠的话，他咬着牙, “他怎么勾引你的……你不是说了下一个是傅九霄吗？”
“什么勾引不勾引这么难听的……”苗柠小声, “他和我那叫干柴烈火。”
贺筠气笑了, “干柴烈火？这话不难听了？”
“……”苗柠镇定自若, “傅九霄可以再等等, 裘洲也挺不错的。”
贺筠忽地抓紧苗柠的手, 惊得苗柠一个激灵, “贺筠？”
“……”
贺筠很想顺从自己心意地做些让苗柠无法拒绝的事，可不行, 所以最终他还是慢慢地松开了苗柠，他和苗柠的关系不一样，所以……他不能，至少暂时不能。
贺筠低声说，“抱歉，我只是一时没忍住……在国外, 一晚上不回家太危险了。”
苗柠露出恶魔的尖牙来，笑眯眯道, “放心, 那你看根本没有人能够伤害的到我。”
贺筠：“……你肯定是恶魔界最弱小的恶魔。”
他根本不相信苗柠说的，是最弱小的恶魔。
苗柠：“……”
怎么能那么说呢？他明明是唯一的恶魔。
“而且裘洲根本不好, 如果他喜欢你的话，怎么不送你回家？他就是馋你的身子。”贺筠淡淡道。
“他送我回家了呀，只是送到了外面，我没让他进来，你不是说不让我带男朋友回家吗？”苗柠眨巴眼，“我现在是在听你的话。”
贺筠又笑了，“你要真的听我的话，你就不会去交这么多男朋友了。”
苗柠：“……那不一样呀，就算我们有着恶魔契约，我想要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也是正常的，对吧？你又不能让我快乐。”
贺筠差点儿就脱口而出，我为什么不能？但他理智尚存，很清楚苗柠对他并没有什么旖念，毕竟在苗柠心里他们有着恶魔契约。
再等等，等这个契约没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苗柠。
贺筠低声问，“明天我的毕业典礼致辞，你会去看我吗？”
苗柠弯弯眉眼，“当然！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你想哪天？”贺筠反问。
苗柠说，“我都没问题，如果你准备好了早一点回去也好，毕竟……你的父亲是不是要出来了？”
提起这个人类，苗柠就觉得浑身不适，那种被男人急哄哄地压在身下的感觉让他恶心。
“别怕。”贺筠轻轻地拥抱着苗柠，“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害你，也不会让他出现在你的面前。”
“嗯？”苗柠拍了拍贺筠的肩，“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他根本别想伤害我。”
贺筠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拥抱了一下苗柠，然后克制着自己松开。
“那我们后天就回国吧。”
“后天……”苗柠问，“你不用和你的同学们聚一下吗？”
“没什么好聚的，我也没什么朋友。”贺筠神色平静，“只是一些同学而已。”
苗柠一向知道贺筠感情淡泊，他以为在国外待了三年，贺筠总有些朋友。
既然没有，苗柠也不再多说，“那我们就准备后天回去吧，什么时候的机票？晚上还是上午？”
“你想要什么时候？”
“上午吧，回去之后晚上还能好好睡个觉。”
贺筠时常觉得苗柠不像一个恶魔，苗柠会吃饭，睡觉，那些传说里面的恶魔不需要做人类的这些事情也行。
贺筠嗯了声，“那就后天上午。”
苗柠打了个哈欠，“好了，既然定的时间，现在我回去睡一会儿，昨天晚上累到了。”
贺筠：“……”
每次苗柠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都很想让苗柠别说了，但是……就算是明明会嫉妒和吃醋，他也要知道苗柠做了些什么。
房间的门咔嚓一声关闭，贺筠收回一直看着苗柠的视线。
……
裘洲一只手摩挲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他手指动了动，翻到了傅九霄的对话窗口，然后发了一张照片过去。
【裘洲：男朋友。】
附图【青年躺在他怀里安睡的模样】
傅九霄的生活很单调，除了进入剧组的日子，他就待在他的别墅里面，也没有什么朋友会往来。
收到裘洲的消息时，他正机械地抚摸着自己养的猫咪。
男朋友？
傅九霄不知道为什么裘洲交了男朋友还要特地给他发个消息，他们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好到这个程度，而且裘洲很讨厌他。
他本来并没有打算多问什么，是一种莫名的动力驱使着让他点开了那张照片。
青年的睫毛又长又翘，仅仅是一张侧脸都能看出来格外漂亮，傅九霄确定自己不认识。
他怀着古怪的情绪，扣了一个问号回去。
【裘洲：我的男朋友。】
【傅九霄：恭喜。】
【傅九霄：你想让我这样说吗？】
【裘洲：我只是告诉你，这是我的男朋友而已。】
【傅九霄：哦，我现在知道了。】
裘洲微微挑眉，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不要和我的男朋友有牵扯了。
他心情很好，又给苗柠发消息。
【裘洲：在休息吗？】
【苗柠：没有。】
【裘洲：在想我。】
苗柠：“……”
【裘洲：我在想你。】
苗柠嘴角一扯，闭上眼睛。
那边好像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回复，电话就打了过来。
“柠柠。”裘洲的声音透过话筒带着细微的电流一般，低沉富有磁性，倒是格外悦耳，“是已经休息过了吗？”
“嗯。”苗柠懒洋洋地说，“后天早上，我和贺筠回国。”
“确定买哪班机票了吗？”裘洲又问，“我和你们买同一班机票。”
“又不是什么连体人，没必要，到时候回国再见就好了。”苗柠很无情。
裘洲：“……”
他说，“可我想你，我想和你一起回国。”
苗柠打了个哈欠，“分开还没有三个小时呢，就想。”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一直不分开。”裘洲低笑着，“谁让我这样爱你？”
苗柠：“……行了，别总把爱挂在嘴边，我真的要睡觉了。”
裘洲：“……”好冷酷无情的男朋友，但他还是喜欢。
苗柠挂了电话后整个人陷入了柔软的床里。
他没有多想什么，很快就睡着了。
……
第二天是贺筠的毕业典礼，贺筠要代表着毕业生上台致辞。
苗柠穿戴整齐坐上副驾驶，他看了一眼贺筠问，“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吗？”
“没有。”贺筠又不高兴了。
苗柠哦了一声，“都没谈个恋爱就回国了。”
“……”贺筠说，“你谈了那么多恋爱不够，还想让我也谈。”
“谈谈恋爱怎么了？”苗柠轻哼一声。
贺筠并不想和苗柠谈论这个话题，发动了汽车。
毕业典礼在学校的大礼堂。
苗柠戴上口罩，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贺筠上台。
贺筠长得英俊，五官格外优越，看起来身材也很好，即便是在高大的外国人中也格外显眼。
苗柠轻轻眨巴了一下眼，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这可是他养大的崽子。
虽然……更多时候是贺筠照顾他，咳咳，让一个孩子照顾他，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苗柠是恶魔，恶魔就是要剥削人类的。
苗柠这样理直气壮地想着，振动的手机让他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是裘洲发来的消息。
裘洲问她，这边结束了没有？结束了裘洲过来接他。
【苗柠：今天他毕业，我得陪他一起吃饭，你别过来接我了，晚上的时候再见。】
【裘洲：晚上的时候你想吃什么？烛光晚餐？】
【苗柠：……别了吧。】
他一直觉得烛光晚餐好尬的。
【裘洲：那我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