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人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皱眉看了一眼里面的研究员，又确认了一遍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而他的员工们还在工作。
卡斐大惊：加班要不得啊！
他敲开离自己最近的门，朝里面道：“下班了，快点回家睡觉。”
正在泡咖啡的茶色短发少女抬起头，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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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宫野志保端着咖啡杯。
她有点困倦，但是在实验室高强度的工作下，已经习惯了每次疲惫时靠一杯热咖啡来缓解。
谁知道今天一杯咖啡还没有泡好，最机密位置实验室的门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推开。
男人留着一头黑发，眼睛雾蓝，眉眼笼罩着无法忽视的阴郁。吐出的命令般的话语显出一种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但是内容却格外亲民：
“下班了，快点回家睡觉。”
“……，，，啊？”宫野志保表情古怪，她放下手里的咖啡，话语冷淡，“别开玩笑了。”
“十一点了还不回家睡觉？以后六点下班哈。”对方简单了当地拉了这间实验室的电源总闸，“快收拾收拾走。”
突然物理性的眼前一黑，年轻的研究员差点骂人，她压下满腔困惑，打量起门口那人。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居然直接从实验室里赶人，再说抛下实验进度回去休息这种事情，他真能决定吗？就连朗姆那家伙也管不到这种层面！
没来得及开口，远处又传来脚步声。
高大的银发男人刚从基地训练场出来，他换了身衣服，但还是高领内衬、风衣和礼帽三件套，发梢微湿。
路过时不可避免地看见这一幕，琴酒似乎没有想到几小时前开完会，现在才回去的BOSS能被自己撞上，他停下脚步，略微俯首：“BOSS。”
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
你说他是谁？？
她撤回刚才那句话，这家伙还真能决定研究员要不要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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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宫野志保一脸恍惚地离开实验室，走到拐弯时差点绊一跤。
卡斐更加怜惜：‘瞧瞧，都加班加傻了，组织这种547的工作方式要不得啊。’
【什么叫547？】
‘早上五点上班，凌晨四点下班，七天无休。’卡斐直摇头，‘简直是人类文明的退化。’
系统又不说话了。
啧啧啧，而且刚才的女孩看着才十五六岁，简直是雇佣童工，更要不得了！
一排实验室只有这一个关灯走了，其他的还挤满科员运转中，卡斐看了一眼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皱起眉头。
这样不行，一个一个告知实在太累了，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
卡斐缓缓转头，看向旁边的银发男人。
“琴酒。”他眼前一亮，笑容温和，“怎么这么晚还训练，快过来快过来，刚好找你。”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app。
琴酒：？
杀□□达告诉他，现在最好立刻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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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朗姆从自己位于基地的休息室出来。
BOSS看似温和的‘你慢慢来，好好改一改，明天晚上前给我就行’里藏着杀意，像是在提醒他把狐狸尾巴藏好，别弄这么明显的报告来糊弄他。
没办法，原本见完boss就要回去的组织高层只好暂时不走，在休息室里打电话让下属把近期吞下的资金物归原主，然后修改电子报告。
走出休息室，老人满身郁气，他背手走到走廊，看见本该在实验室的研究员们接二连三往外面走去。
朗姆：？
这是在干什么，准备造反吗！
老人面色难看，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呵斥，就听见远处原来了十分熟悉的声音。
属于top killer的声音从来都如同丧钟，但此刻，男人沙哑的声线被扩音器放大，微弱的电流声里加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生无可恋。
“下班，回去睡觉。……下班，回去睡觉。……下班，回去睡觉。……”
这是劳模琴酒说得出的话？？？
朗姆满头问号，朝着声音源头处看去。
远处走廊缓缓走来两道身影，不，另一道并不能称之为走来。
熟悉的银发男人黑着脸，看上去想把所有人都杀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能克制自己的杀意，手背青筋暴起还是得推动前面的轮椅。
卡斐坐在轮椅上解放双腿，他左手拿着手机让录音app循环播放属于身后那人的录音，另一只手拿着扩音机，对准了手机的出音口手动扩音。
他手一动，切换到了另一段录音：
“即日起采用轮班制。早班早上九点至下午六点，午休两小时。晚班晚上九点至早上六点，中休一小时……”
琴酒的声音响彻整个基地，循环播放。
这个基地银发男人来过无数次。
汇报任务、查看实验情况、任务出意外在这里的手术室做手术、训练。
今天是琴酒第一次感觉离开基地的路这么漫长。
甚至让人有一种想压低礼帽疾步快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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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搭配过分诡异，每个伴随着这个声音离开的研究员都表情狰狞。
朗姆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嘲笑，就和BOSS对上视线。
卡斐眼睛一亮，把手里的扩音器从手机上拿开，放在了自己嘴边。
“朗姆，你怎么也没有走？”他劝导，“工作上出点错没什么，以公谋私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不是每个员工都像琴酒这么优秀。只要知错能改，你就还是好员工，先回去休息吧，报告可以明天再给我。”
本来准备嘲笑琴酒的朗姆：……
在拥挤的、准备离开的研究员人群当中，被扩音器扩大到仿佛全世界都能听见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
原本表情狰狞的研究员们慢慢把视线落在了朗姆身上。
在琴酒被循环播放的声音里，之前每个人都悄没声息不敢抬头，现在终于有其他话题转移注意力，所有人都支棱起来，交头接耳。
“BOSS说的以公谋私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朗姆吞了资金，你想想，实验室的资金额度是不是一直在变？”
“我就说这个月的怎么这么少！”某科员一拍大腿，神情愤慨，“怪不得刚才又有几笔钱打进来了！原来是被查到了紧急补漏。”
“下午另一个地方资金还莫名其妙少了好几万呢，而且都是分开付的，转了一百多笔648出去，我看就是他干的，这笔怎么没还上？”
朗姆：？？？
什么648，他可没有转过648！别空穴来风污蔑坏人！
“好好干，我还是看好你的。”被推到朗姆旁边，卡斐拍了拍他肩膀，“休息好才能干好，先回家吧。”
朗姆眯起眼睛，看见了对方手机里，游戏界面上的角色。
风系小男孩站在原地，表情嘲弄，有一股格外熟悉的感觉，就像不久之前，他刚和对方有过一段对话。
“可爱吧？我今天刚氪的满命，抽了好几个648呢。”说这句话时，卡斐的嘴离开了扩音器，声音只被周围两人听见，“好好修报告，我先走了。”
有了更丢人的同事衬托，琴酒脸都没刚才黑了，他嗤笑一声，嘲弄地瞥了朗姆一眼，推着轮椅走了。
朗姆：……
听到没有！648是BOSS氪的！不是他以公谋私拿的！没人听见吗？！
不是，BOSS他有病吧？！他绝对是故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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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贝尔摩德：……
她站在实验室走廊尽头，看着前面堪称群魔乱舞的情况，第一次成为[贝尔摩德loading……]形态。
千面魔女沉默许久，耳边仿佛响起一句英文：double kill。
她手臂微微颤抖，努力绷紧嘴角弧度，举起了手机，对准远处进行录像。
某一刻，看着朗姆如遭雷劈的表情和循环播放的琴酒劝休，贝尔摩德甚至有种被怀疑了也无济于事的感觉。
……实在太乐了好吗！他们两个也有今天？！
第6章
【23】
[大君：
很抱歉这么晚给你发消息，凌晨可以陪我去接志保吗？她平时凌晨才能走，我有点担心。]
获得莱伊代号之前，一直以诸星大这个名字活动的黑长发男人拿下叼着的烟，准备回复。
他借由宫野明美接触组织，虽然现在还没有发展到进一步的关系，但平时仍有联系。